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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光碎影照在她嫣然面容上,那一笑间繁花失色,有种动人心魄的美。
顾西陌凝视她片刻,忽然伸出手臂将她拥紧,默默感受着彼此身体紧贴、呼吸相闻的安然。
她身上好温暖……他垂着眼,忍不住贪恋地舍不得放开。
叶爻感觉到他呼吸抚过,想等他说话,半晌却依旧等不到他开口,抿了抿唇。
他将头埋在她肩窝,迷离道:“不要乱动,让我抱会儿。”温柔的呼吸绵长。
“怎么了?”她紧张地问。
他下巴在她颈侧蹭了蹭,低笑:“嗯……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很舒服……”长睫微垂,目光往她身上某处瞟了一眼,眼光越发暧昧。
又在调戏她!乐此不疲是么……
“呵呵……”她眼光凉凉的,双手握住他两个手腕,身子利落一旋,将他整个人抵在了回廊的墙上。
顾西陌半点反抗也没有,眼波盈盈注视着她,披散的长发垂落身前,映得肤色晶莹润泽。
她双手压着他手腕,两人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加快的心跳,她闭了闭眼,缓慢地将唇吻了上去,而后,近乎蹂躏地狠狠一咬。
他似乎心情很愉悦,毫不犹豫以迎合的姿态吻了回去,唇舌极为娴熟地挑弄,她在他的撩拨下渐渐失神,身子渐渐发软,压着他手腕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顾西陌眼中立即有狡黠光芒一闪,身子一转,挣脱了她的束缚,勾着她的脖子低低笑道:“看来娘子你定力有待提高……”垂首正要继续吻,忽然感到头顶有破空之声。
叶爻反应一点也不比他慢,将他向前用力一推,刹那间短剑出袖,流光飞电般掠向屋檐上正落下的人影,刹那间火花剧烈一闪,迸发出刺眼的光。
短剑在半空中与一件硬器碰撞了一下,再次向着另一个反向弹射了出去。
同时四周有杀气如网般笼罩下来。
叶爻连眼都不眨一下,身形一个纵跃将它接在手里,短剑在掌中滴溜溜旋转了几下,她微微一笑,正要接招,顾西陌盯着半空中才落下的人影,突然低低唤了声:“青凤!”
那人影刹那间一顿,哼了一声落在地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面罩一摘,漏出艳丽面容。怅然道:“我就知道,我怎么伪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叶爻这才看清眼前女子,不禁古怪道:“原来是丽妃娘娘,有何贵干?”一脸警惕看着眼前女子。
秦雅兰咬了咬唇,“我是为了我儿子的事来的,”她抬眸,淡淡讥诮,“上次在冷宫,你们也都看到了。所以,我想把他带出宫,远离这个地方。”
叶爻心里一虚,立即感到面上挂不住。
哦,原来自己两人偷窥人家母子团聚还被人家认出来了。
难怪以丽妃的性格居然没追下去……
“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顾西陌淡淡说了一句,语气果决,“你趁早死心。”
“他是我的亲生骨肉,去留难道不应该由我决定吗?”秦雅兰怒了。
顾西陌忽然冷笑一声,平静地问:“那么,你打算将他带去何处?你现在是罪人身份,根本见不得光,难道你要他这么小的年纪就跟着你四处漂泊躲藏吗?”
他目光犀利沉着,说的话更如刀锋锐:“还是你打算将他带到修罗岛那种毫无人性可言的地方?也培养成一个小杀手,如你我儿时那般?”
叶爻默默看着顾西陌难得如此激烈的反应,那眼眸漆黑,让人看不清复杂的情绪。
他在担心吧,担心那个无辜的孩子会和他一样承受那种不堪的命运,并且这个孩子目前还只有三岁。
“我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住所,是个可靠的人家,绝对不会被发现,这个你可以放心。”秦雅兰眉头微皱。
顾西陌沉默了。
片刻后,他神色冷峻断然道:“还是不行,你能保证自己行踪一直没有暴露过吗?除非你从此以后都不再见他,否则一旦被发现,你,你儿子,甚至你所托的那家人都要被无辜牵连。”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伪装自己、逃避侦查和追踪的艰险。
秦雅兰急了:“那你想怎么样?难道要他留在这宫里,备受冷落?”
叶爻在一旁听着,终于忍不住插口:“娘娘您放心,他在宫里会收到很好的照顾和教育,一生平安无虞,我可以向您保证。”
顾西陌闭了闭眼,良久开口道:“你先回去,等我消息,这件事我很快就能办妥。”
“我凭什么相信你?玄影,你不觉得自己说这话很好笑吗?你这过去几年里除了骗人还做过别的事吗?”秦雅兰咬着嘴唇,泪水顺着面颊滑落,突然一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叶爻面色一变,正要追上去,听顾西陌在身后淡淡道:“不必追了,让她发泄一下吧,我刚才那些话,她已经听进去了,不会贸然行事的。”
“嗯,”叶爻仍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她从来不是鲁莽的人,想来是关心情切。”
她慢悠悠蹭过去,小心翼翼端详着他少见的有些严肃的脸色,眨了眨眼,柔声道:“顾狐狸……”
“嗯?”他抬眼,正对上她水波盈盈的眸,倒映清辉月色,格外动人。
叶爻缓缓地笑了笑,有些不安道:“这么好的月色,你看,是不是很适合讲故事?”
他目光一凝,笑容如莲绽开,手一拽见她拉到自己胸前,在她头顶低笑:“你什么时候学会绕着弯说话了?”
叶爻知道他听出来了,暗自翻了个白眼。
还不是被你影响的。
“你想知道我和丽妃的事?”他眼底一丝玩味。
叶爻干笑着点点头,满脸期待。
“真的很想知道?”他不紧不慢继续勾引,下巴细细摩挲着她头顶碎发,微敞的宽大衣襟内肌肤滑腻,轻轻碰触到她面颊。
她咬了咬牙,继续保持一脸微笑点头。
忽然见他轻轻一笑:“叶爻,你吃醋了。”愉快的语气。
忍着被揩油居然等来这么一句,叶爻恼羞成怒,正待挣扎,被他搂了个严实。
“她其实是我爹一个忠心下属的女儿,”他忽然讲了起来,于是叶爻立即不再乱动,乖乖听他讲,被他揉了揉头顶,温柔笑道,“乖。”
叶爻满脸黑线……
怎么有种她成了他宠物的感觉……
他继续道:“十八年前,秦将军对当今皇上的假圣旨有所质疑,生性耿直的他带兵起义,却最终兵败被镇压,秦将军一家男子都被处斩,唯有一个才四岁的女儿,被流放到塞外,不知去向。娘临终前,特意嘱咐我,要找到那个孩子。”
叶爻恍然大悟,突然轻轻道:“你娘她……”
他语气平静:“她命薄,出宫后托人多方打听才找到我,后来在我进入御龙阁两年后就病逝了。”
叶爻微微哽咽,默然不语,只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顾西陌微微垂眸,将话题淡淡绕开,继续讲道:“十六岁那年,我初任护法,跟着阁主去塞外,没想到竟然在那里遇到了她。”
叶爻静静听着。
他眼神微微迷惘,缓缓道:“那是一个军纪散乱的军营,我第一眼看到她时,她就在为那些士卒打水,瘦小得根本看不出是个已经十三岁的女孩。”
她伏在他胸口,心里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的小秦雅兰,四岁就被流放到塞外,景炎国有制,男子流放充军,女子遭遇流放则直接沦为营妓。
不会有人照顾到这个女孩尚且幼小,那些每日刀尖舔血的人绝不会有什么同情怜悯心。
“我亲眼看到她在被一个士卒强行蹂躏后,用打磨尖锐的木棒将对方一击致命,当时震惊于一个那么年幼的女孩眼底杀气那么浓重而决然。”
于是他那个时候走过去,对她伸出手,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
她抬眼,看清他面容的一刻似乎晃了晃神,而后问他:“去哪里?”长期的军营苦劳令她看起来面黄肌瘦,唯有一双眸子亮得逼人。
酷似一把方出鞘的剑,锋锐刺眼。
“一个可以教你决定别人生死的地方。”他笑容蛊惑。
染了鲜血的手放在他手心里,被他轻松握住,她随意道:“可以,看你穿得不错,那地方应该总比这里好。”
玄衣的少年轻轻一笑,拉着她便要走,忽然听她淡淡道:“等一等。”
他回眸,见她抱着手臂道:“这附近很多秃鹫,只要有尸体就会靠过来,我要看着他被吃完,那时再跟你走。”
好狠的心性……当杀手确是难得一见的好料子。
他眼底光芒一闪,微笑挑眉:“如你所愿。”
……
叶爻听得打了个冷战,抓着他衣襟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他垂眸,将她搂得紧了些,在她听得寒毛直竖的时候突然笑道:“对,就这个姿势,很舒服。”
叶爻这才发觉自己贴他太紧了,他发丝和衣襟上华艳气息浓郁逼人,不容抗拒地侵入她嗅觉,身子也随之软了软。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是之后才知道她就是娘托我照顾的人,所以带她入阁后,一力维护她,却不想无意间促就了她极端的性子。”
他眼底一抹怅然,“我终究是辜负了娘的嘱托。”
“那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叶爻轻声安慰。
顾西陌唇角一勾,忽然道:“陪我去看看上官曜,我有话要和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