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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华尔兹属于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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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她表情惊愕,有些措手不及。

他手拿着礼盒,尴尬地停在俩人中间:“你再不接,我可是要收回了。”

她本就不擅长人际交往,尤其是与异性。除了蒋正南,这方面几乎是零。

尽管美丽却少人问津,像高山雪莲。一来是,她本身不喜过多与人交往,二来她也不愿搭理那些目的不纯男生。

她忙接过礼盒,像孩子笑得开心 ,清澈如小鹿眼睛溢出快乐光芒,仿佛透过盒子看见了什么:“……真的……是给我的?”

“要不然?”他话锋一转,“吴愿说她家里养个兔子,嘴刁得很。既然你不要,给它好了。”

“不行!”她诧异自己如此激烈反应,一直以来她都习惯隐藏自己,不轻易说出心声。

因为她不愿将自己暴露在舞台镁光下,仿佛别人会窥见内心伤口。

“那兔子命也太好了。”仿佛为了掩饰上一秒失礼,她说道。

“这就命好?”他笑道,“你的人生期望还真小。”

“那是不是将来得嫁个糕点师,人生也就圆满了?”今晚经历,对于俩个人来说,似破冰之旅。仿佛熟悉很久,他自然开起玩笑来。

“如你所说,那这里也成了水桶腰。”她停顿,用手比划下,脑里浮现出俄罗斯厨娘,胖乎乎在厨房张罗烤面包。

他瞥了一眼,她的腰极细,盈盈一握,怎么也不能将俩者联系一起,也就笑而不答。

“也不是,”有些话,憋在心里,却可以对着他轻易说出来。

“生日蛋糕,香槟,烟火,舞会……这些都是很久远事了——有些东西,不碰,留着想念会更好。难道不是吗?”

她轻轻说完,没再言语,眼神飘向窗外。

雨模糊了这座城市,往日刺眼的霓虹招牌,灯火都在雨幕中朦胧,忽明忽现。

命运也如此,就想这雨景,你拼命想看清它模样,却徒劳无功。

她说的是真的。这些东西对于之前,稀疏平常。

她还记得以往每个盛大的生日,香槟流光,灯火溢彩,音乐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灯光暗下来一瞬,只剩一束光打在她身上,同样投过来还有众人目光,欣赏抑或羡慕。

她从楼梯上慢慢走下,带着笑意。一身高级定制纯白露肩小礼裙,公主般地优雅矜贵。

以往若她从楼梯下来,打下来的一束光才移开。

父亲忙于工作和应酬,很少在家,但那天也会出现。除了女儿生日这层原因,另一方面也借此联络他生意上的朋友。

他站到台上,对着衣香鬓影的客人不失风度:“感谢各位来宾参加小女的生日聚会。大家不要拘束的才好……”

她歪着头,小小的,站在父亲身边。母亲一袭嫣云旗袍,笑容得体,在底下望着她最爱的俩个人,眼里满是爱意。

无疑,那个时候,一家人是幸福的。现在想来,那大概是她家的鼎盛时期了。她叹口气,将额前半湿的头发捋向耳后。

许完愿,切蛋糕一系列后,就是Dancing Time,男男女女滑向舞池,依偎低语。华尔兹也好,伦巴也好,仿佛音乐不会结束。

不知从何时起,她从一个端着蛋糕的看客成了其中一员。

幼时,她是喜欢类似莫扎特音乐的热闹,好像平日里空荡的大屋子添了不少人情味。

尽管聚会目的不纯,不单单为了她,但她依然欢喜。

空气气味都不大一样,仿佛玻璃瓶里法国香水一丝丝游荡开来,透明,澄澈,梦幻,不可抗拒地钻进每个人鼻内。

是那个人给她的改变,她还记得。 那日,她嘴里还嚼着蛋糕,坐在花园里喷池边上,这个位置不偏不倚,正好瞧见舞池里的男女。

当热情伦巴响起来,极少有人舞得很好,除去有自知之明下去的,舞池里也甘作绿叶,而自己浑然不觉。

其中就有这一对,女人着了迷般地在上面扭动着宽大的臀部,布料紧贴屁股上赘肉。她却似毫不在意,沉浸在音乐中,挥舞着粗壮手臂。

比起她的热情奔放,她旁边男人显更拘谨,放不开手似的兜着头,僵硬地动着四肢。

这一对明显比舞池里另一登对更吸引她。那一对,男女相得益彰,再也找不出一丝瑕疵。

而第一对,男人尴尬地配合着女人,仿佛为了完成任务,圆底眼镜下小眼睛没有焦距,并不看向女人,带着某种滚烫热情。

她眼睛盯着第一对,将叉子上小块蛋糕送进嘴里,暗自笑着。

“笑什么呢?”突然一声,她慌张一扭头,像被发现了秘密。口里含的东西还未来及嚼碎,强咽下去。

这一口像一团棉花塞在喉咙中,不上不下,她顾不上许多,顺手捞了一杯旁边玻璃杯,“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好不容易面包才慢慢顺着喉咙滑下去,她再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他。那个时候,蒋正南高她一头,一身纯黑西装已有几分少年英气。

“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她觉的自己在他面前怎么都是这副样子?

小时候调皮,对他蛮不讲理就算了,大一点懂事了,想在他面前装得淑女,却不尽人意。

什么第一次来潮染到裤子上,被他发现并提醒,她脸红的滴血。班主任在班里发脾气,偏她撞到枪口,因黑板擦得不干净,好一阵数落她。下了课班主任还教她怎么用抹布擦好黑板,譬如折叠以后再用另一面擦……他正好撞见,还停留一会。

那时,她真想挖个地缝钻进去,他却偏偏不如她所愿,“这么小,都开始喝酒了?”

“这么小?你比我大了多少?”她在心底叫嚣。那语气听来,仿佛在他面前,她还是个黄毛丫头。

他夺去她的酒杯,红色液体还在晃荡,暴露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怪不得人说“葡萄美酒夜光杯”呢。

原来自己刚才真的喝酒了,怪不得一阵怪味。在暗影里,她还以为是谁胡乱调得碳酸饮料,那一阵儿,流行乱兑。

可乐,雪碧,芬达,七喜……五花八门,颜色好看,调出来味道也形形*。

他的话并没引起她重视,引得他眉头一皱。

“红酒?我不知道!真的!”看出他的不满,她以为他不许自己喝酒缘故。

见她低着头,他的语气柔和了许多:“会跳舞吗?”

“伦巴?……我……不会”她小声答道,她可不想抢了台上那女人风头。

“华尔兹?这个总该会,”他略带讥讽,“学校不是教过这个,你不会笨的连这个都学不会?”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笨!”她毕竟也是娇宠惯了,蜜里调油长大的,哪里听得别人逆耳的话?

家里上下,自父母到管家,仆人,哪个对她说个“不”字?若是换作旁人家孝,早就刁蛮至无法无天。她偏偏心里清楚,又乖巧,倒省不少心,越发没人敢说这位大小姐。

“难道不是?”他悠悠说道,“不笨?怎么会黑板都擦不好?我那天可是瞧见,老班亲自教你,真不容易……”

他又在提那件事!徐庭意瞪他一眼,“拜托!这是俩码事好吗?请问,黑板擦的好就代表智商高咯——这破小事根本不值得费神,我以后可要做大事的。”她一口气说完。

“那你黑板都擦不好,还指望你做什么大事?”他揶揄笑道,“说不定以后嫁人都难。”

怎么自己绕到“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怪圈,还生生给他当了铺垫,真蠢!平时也不笨,可一在蒋正南面前,她就觉的自己像个傻子。

“既然你会跳,我鉴定下。” 话一落,他就抓住她的手,手劲不小,像是怕他拒绝,融入了舞池。

舞池里大多是成年男女,这样一对少男少女显得突兀却又美好。蒋正南轻轻挽着她,在曼妙华尔兹下踩着节拍。

她也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调舞,所以略显局促。周围看客的眼睛似乎都投在自己身上,他们的嘴张张合合,似乎在议论自己,跳的丑?还是舞池里她和蒋正南年纪最小,招来非议?

“别看了,”他警告她,“专心点。”这小妮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地踩了他几脚。

“哦?”她将眼神收回,突然看向他,他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周身散发低气压,似是发怒前兆。

“赶紧跳完”,她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被众人看着,实在不自在,况且面前这位阴晴不定,即将发怒。

她任由他带着,身体软软的,腿也是,尽量不看向观众。

无疑,他是一个好搭档,步子移动得慢,也是为了照顾她。

许是抱着“破罐破摔”心理,后来没想太多的她,反而越发清晰听见鼓点,随之轻扭。

不知过了多久,待她听到掌声后,“这不是蒋总的儿子,呀咦,还真是金童玉女!”

“就是,多好,看着真让人喜欢……”

“……”

“囡囡,你跳舞这么棒!真让妈妈惊喜。”妈妈赞许望着庭意,她是个开明的女人。

庭意这才意识到一曲完毕。

而她一直沉浸在和他的华尔兹中,四目相对,身体语言则是最好的表达。

那时候,她以为,华尔兹是属于自己和他俩个人的,后来才明白华尔兹是属于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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