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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无奈笑笑。
有些累了,她卷起裤腿,坐在沙滩上。
“好冷啊。”夜晚的海风吹在她裸露小腿上。
“你就是不听劝!”话虽这样说,但他还是脱下外套,盖在她腿上。
“腿上都是水,给你衣服弄脏了。”她拒绝。
“我不会和一个感冒的人共处。”他说。
撇了撇嘴,本来能带她来海边,她挺感动,却因为这句话荡然无存。
海边的夜晚没有星星,是一种遗憾。还好一轮月亮清亮又圆,莹莹月辉铺撒在海面上。
她躺在沙滩上,听着海浪轻拍礁石,像极了肖邦的《夜曲》。
“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望相似。”她轻轻说道。
“《春江花月夜》吗?”他问,“接着念,我想听。”
庭意诧异:“高中学的,隔了这么久,早该忘了。”
“闲了我也随便翻翻这个。”他说的风轻云淡,“先试试,没准可以提醒你俩句。”
着实让庭意意外,在商场上打拼的他也有这个嗜好。
这种感觉,就像和同学熟识后,突然有天,对方吃惊道,“庭意,你竟然是一个理科生!”为什么不呢?难道有规定,理科生就不可以读诗词歌赋,不可以捧着文学小说了吗?
“下句就想不起来了?”他继续,“不知江月待何人,”
“但见长江送流水。”她莞尔一笑,月光打在脸上更显得莹 白如玉,像暗夜里泛着柔光的瓷器。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似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她停在这里,求助似望着他。
“捣衣砧上拂还来。”
她笑道,念完整首诗,她说:“其实我最喜欢就是这俩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未免伤感。” 他评价。
“难道不是这样吗?”她反问,“也许在之前,有人也看着同样一片海,望着同样一轮月。可他们现在又在哪?陪他们看月的人又在哪呢?”
很久,他没言语。
“走吧。”他说。
车子在海边马路上行的极快,不久,在一座山上别墅前停下。
“这是?”
“不是要在海边住一晚吗?”他说。
“真的吗,”她问道,“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他将钥匙对准锁孔。
“嗯——像是小时候,你对我。”她想了想,还是说出来。
夜色里看不清他面容,不知作何反应。
“算是补偿吧。”他淡淡说。
补偿,难道是照片的事?心里不免有些许失望。
别墅里空无一人,四周虽也有人家居住,微微透出几点星火,但也不免寂寥得吓人。
他进了院子,将灯打开,“进来啊。”
她这才敢跨进去,园子里修建的整齐,大多是海边植物。
绿藤萝从窗子上倾泻下来,藤藤蔓蔓,交错相连,她抚摸着柔软的叶子。倒看不出很久无人居住的痕迹。
“这里定时会有人打扫。”看到她的疑惑,他解释道。
说起打扫,她突然想起王姨。
那日,发现那个中年女人偷窥自己,目光幽怨而潮湿。是谁叫王姨这么做呢?
是蒋正南,还是?
“那个王姨也来吗?”她问的漫不经心。
“不会,这里太远了。”他将客厅里落地窗打开,拉上了帘子,“怎么问起这个?”
“没什么,想起就问了,”庭意站在落地窗前,向外视线正好触及到海面,“她好像对你格外好。”
“从我记事起,王姨就在我家做事了。”他说,“她也算是看着我长大,感情又深一些。这几年,她丈夫出了事,就不在老宅待,来家里做短工之类。”
“哦。”她应道,“可是王姨并不喜欢我。”她想说岂止是不喜欢,怨恨都不为过。
“在她眼里,你只是个外人,自然区别对待。”
真的是这样吗?这样主仆情深,不大会被别人收买,难道是他们家人里?想要打探自己儿子情况,才派王姨?
还是没有答案,她索性不想了。既然王姨不来就好,她也算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
这栋海边别墅景致虽好,但并未装修完,二楼是空荡荡的水泥墙。
一楼则是开放式空间,只有一张床。
他看出她的尴尬,说:“我睡沙发。”
“还是换作我来。”
“不行。”他一向不容拒绝的语气。
实在太困了,坐了这么长时间车。她躺在干净丝滑的床面上,闻着盐咸的海风,又像是回到海边。
听到他洗完澡出来,她赶紧用被子裹住了自己,严严实实。
他洗完澡,拿起一杯水不紧不慢喝着,看到假睡的她,不言语。
显然,在沙发睡的并不安稳,他翻了几次身。
清凉的月光洒在屋里,他本就挺拔修长,腿在沙发上伸展不开,只得蜷着。
她看到,想若是硬要和他换,自己睡沙发,他定是不许的。犹豫半天:“要不······你也来床上睡?”
她想,上次是因为酒后才出了意外。
可之前在郊区老人家,不知是做梦还是鬼压床,因害怕让他留下来,他也并没有做什么。所以今天才会这样问。
毕竟沙发不舒服,他没拒绝。
当他带着男性气息走过去,感觉到床一边陷下去,她的身体一僵。她又往床沿侧去了一点,似是保持距离。
“你是想要掉下去吗?”
她动也不敢动,保持背对他的姿势,并没回答。
好一会,她睡不着,明明之前很困。是身旁有他的缘故吗?
眼睛睁着望着天花板,丝毫无困意,数羊吧,一只,俩只,三只,四只,五只······
以往如果数到三百之内,都去见周公了,可今天反而越数越发清醒。
她再一次翻身。
“既然睡不着,”他长臂一挥,从后圈住了她,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耳边,“做点有意义的事可好?”
她明明看见他安静浅睡的面容,以为是睡着了。
“你不是已经睡着了?”她惊慌。
“看来你很不希望我睡着,嗯?”他的大手并不安分,从睡衣下摆探进去。
“唔,”她气息有些乱,“你怎么······这样?”她像被撩拨了琴弦,明明责问的声音却带丝娇媚。
“我怎样?”手下触觉柔馨滑腻,他是见识过的。“是不是你让我来床上的?”
“我······没让你······”她在挣脱。
“男人在床上是没有君子一说。”尚存一丝理智前,他说道。
“不·······要,”她的身体也游离理智之外,“不要······正南哥。”
“你叫我什么?”情欲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撩人。
自重逢之后,她好像是刻意抹去,只称呼他为“蒋先生”或者直呼其名。
“正南哥,”她困惑看着他,还像在问他怎么停了。
宽松的领口已褪至肩边,睡衣下摆也被撩起,海棠花乱的模样。
“正南哥,”
他很快吞去了她的尾音。
当然,如果第一次是意外,那么这次呢?
他的温柔叫她无可抵挡,可到了最后,她才发现温柔的背后,他根本就是个魔鬼。
她紧蹙眉头,闭着的眼睑微微颤动,像是在饮泣,又像是生气,又像是撒娇。
他却并不打算放过她,要带她领略山顶旖旎的风光。
她想逃,他却用最古老也最原始的情欲禁锢住她。无疑,这种欲望也将她拉入感官上的极致旋涡。
海风吹乱白纱帘,阳光倾泻在宽阔的地板上。
“好亮,”女人喃喃说道,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她的头压在男人的肩膀上,身体不即不离,恰到好处地依偎着。
男人起身,好身材展露得一览无余,顺手拉上纱帘外厚重的窗帘。
瞬间,室内又暗了下来,像是一方天地。
他躺下,将手搭在女人腰间。
“不要了,”女人朦胧中下意识躲开。
但蒋正南就是蒋正南,即使周六也不例外。美人还在沉沉睡去,他已穿上衬衫,神清气爽。
他将打来的电话调至震动,怕打扰了她的休息。之后坐在电脑前开视频会议。
所以,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衣衫全褪。对着衣冠楚楚的他,慌忙用被子挡至胸前。
听见动静,他从电脑前抬眼看了一眼她,欲说还休的模样。他眼色一暗。
“确定要将它抛空?市面上还有升值空间······”屏幕里一个优雅的中年女士问道,“Berg,你在听我说话吗?”
他眼光收回来,笑笑,随即用英文谈道。
视频会议结束后,温斯顿女士突然问道,“Berg,Are you falling in love?”(你坠入爱河了吗?)
蒋正南一向在商言商,从不谈及隐私。所以当温斯顿抛出这样一个问题,他先是一愣。
然后反问道,“Why do you think so?”
“Oh,don’t worry,I just caring you,”温斯顿女士很开心,“You see,your eyes are shining.”(你看,你的眼睛现在像星星一样明亮。)
他笑笑,没否认也没承认。
“怎么都不叫我?”拉开窗帘,阳光,海滩,波浪在眼前明媚地闪耀。
已是日上三竿,而她什么事都没有做。而自从复仇计划伊始,她都不会让自己闲着,如今这样,确实罪恶。
而罪魁祸首则整以暇待望着她。
她刚要站起来走路,腿竟有些软,差点支撑不住地,她狠狠瞪他一眼。
“过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