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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庭意脱口而出,“我办不到!
许宅,大院。
“什么?我不同意!”许艾夏叫道,“姐,你没开玩笑吧?让她再进我家门,下辈子吧!”
“上次你把她请咱家,好,我不在。可这次,不行!坚决不行!”
许怀秋躺在白色躺椅上,头顶上是一方圆形遮阳伞。她皱着眉头:“艾夏,至于反应这么大吗?她算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姐姐,你有这么讨厌她?”
“姐!”许艾夏跳道,“不光是我,咱爸妈也烦她,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跟咱爸说过了,他也同意。”许怀秋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财经杂志,就要回屋,似乎失去晒太阳兴致。
许艾夏脸色一变。这家里,许峰仪掌管家里一切大权,凡是他应允的事,无意板上钉钉。
“姐,亲爱的老姐······”
“这招对我没用,”许怀秋看似平易近人,跟着父亲做事这几年,拒绝起人干脆利落,不留情面,即使是自己亲妹妹。
许艾夏也见识,自己这个姐姐和父亲是一路货色。
正在这时,挎包里铃声响了俩下。她眉头一皱,将包一摔,冲行动电话那头叫道:“喂?催什么催!等不耐烦就给老娘滚!”
“我粗俗?去你大爷的!老娘叫你等,是你面子!”
“我告诉你,想约老娘的人多了去了,一间兰桂坊都装不下C,你不信是吧?”
许艾夏掐掉电话,又拨通一个。
“hello?是我啊。”
“晚上出来high啊!”
“呀,还是老地方哪,你多带几个朋友,人多热闹······”
许怀秋摇摇头,显然对这妹妹无可奈何:“晚上别玩太晚
——爸这几天回来得早,当心教他看见又骂你!”
“诶呀,知道了,你就会拿他吓唬我。”许艾夏嚷嚷。
“你看你,衣服穿的越来没品了,真不知道······”许怀秋将身上披肩取下递给她,“晚上不知天冷吗?还穿这么少!”
“我不要!”艾夏推过去,“难看死了!”
“哎呀,想想她要来我家就心烦,玩也没劲了!”
“艾夏,你还不知其中厉害关系,”许怀秋笑有深意。
“究竟怎么一回事?”
“最近,公司不知从哪传来的流言,说咱家把徐长风唯一的女儿挤兑走,又霸占他女儿的股权,说咱家人心够狠!”
“当初咱可没把她撵走!”许艾夏听此,愤愤然,“她自己要滚蛋,没人拦着他C,这会眼欠了惦记咱家,使这阴招!”
“这事谁做的还不一定,”许怀秋勾起嘴角,“既然有人乱嚼舌根,我也有办法让他们看个清楚。”
“有人?你说不是徐庭意?”
“想让咱爸在场面上过不去,弄得公司人心涣散,除了之前徐长风生意场的旧相识,同行多少公司也虎视眈眈!”
“现如今,公司形象也影响市场竟争力——我是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许怀秋笃定。
“哎!我也听不太懂,反正她一定是要来咱家了,对吧?”许艾夏沮丧。
“你呀,”许怀秋恨铁不成钢,“也没打算指望不上你,但求你别给我捅娄子就行了。”
徐庭意一回去,见寝室人都在。齐玉和楚菁菁头挤在一起,笑着嘀咕什么,见来人,又压低声音。
陈海心在自己位置上戴着耳机。只有小满没来,但奇怪是她桌上东西空了一半。以往属她东西最多,化妆品,小零食及七零八碎占据整个桌面。甚至第二天有老师催作业,都得先腾个地才能下手。
“小满去哪了?”徐庭意走到陈海心背后,拍拍她。
“啊!”陈海心身子猛地一缩,见来人,“妈呀!你吓死我了······”
“哎呀,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陈海心拿过一杯水,“咕咚”咽了俩口,“让我先缓缓······正说这孝开天眼,要看到他死去的母亲,你就来了······”
海心一向喜欢看港剧破案片,却拒绝国外的。用她的话说,这是说不来的味道。曾经剧荒时,她将《重案六组》四部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哦,”庭意看了一眼,确实,背景是挺诡异。自己和海心这点兴趣上不谋而合,但胆子大些。
所以之前鬼压床,若换了其他人一段时间内都会心有余悸,恨不得抹掉这部分记忆。而过后,庭意却一直困惑,那晚床边鬼一样的女人又似乎在哪见过。
“小满呢,”庭意问,“她去哪了?”
“又下去了,”陈海心扭头说道,“搬东西不是?”
“搬东西?”庭意困惑道。
“她没给你说?”陈海心不疑,“估计没来及。她要搬出去住了,在学校外租的小公寓。哎呀,不知有多舒服呢······”
“再也不用跟我们抢卫生间了,不过我有点舍不得她呢,少了她闹腾,这寝室,哎······”
陈海心还在说着,庭意却没听进去,脑子里盘旋着“她要出搬出去了”这个事实。刚发生争执,又搬出去住,是和自己有关吗?
正在这时,小满从门外进来,“有男的可以进来吗?”
“等一下!”陈海心看了眼自己,“庭意,快!床栏上小薄被给我!”
庭意反应过来,递给海心。
“可以了。”陈海心盖住了大腿。
跟在小满身后,是一个中年男子,四五十上下,穿着西装,面容忠厚。
“小满,新家在哪儿?”海心问道。
“文岐路西侧,欢迎来新家玩。”小满说道,将瓶瓶罐罐小心装在一个手提袋后,剩下东西直接往箱子胡乱塞,似乎带些赌气。
“你妈妈去吗?”
“和她住一起有什么意思?”说话时,眼睛有意躲避庭意。
她吩咐中年男子将箱子带下去,“对了,还有这些。”又把手提袋撂了上去。
“小满,”庭意叫住她,低声:“咱们出去说。”
小满笑笑,对中年男子说:“你先下去,在楼下等我。”
“别走了,就在这说吧,我还有事。”小满站在走廊里,催道。
“如果对那天晚上解释的话,不好意思,我只相信我的眼睛。”小满先发制人。
这话一出口,庭意没了说下去的欲望。无形中,俩人之间仿佛隔了一道鸿堑。
往往语言上的杀伤力无形,带给人的感觉是钝钝的,却持久。因为是亲密的朋友,所以对你没有防备,但这不是给你伤害我的理由。有多少人,后来才意识到。
“你是因为我要搬走?”沉默了一会,庭意平静问道。
“如果你一定这么想的话。”
“既然如此,也是我应当搬走。”庭意也不愿多说些什么。这种情况下,无非说出来的是相互怨恨的话。
“那好,你搬走。”小满很干脆,看着庭意错愕的表情,“怎么,反悔了?”
庭意注视着小满,仿佛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小满仿佛看出她心里所想,“不是你从来没有认识过我,这话应当反过来说。”
“我好像从没真正认识过你,徐庭意。”小满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字如凿子敲打在她心里。
“好,我搬走。”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庭意最后说。
庭意转身回寝室里拿包,楚菁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猛地将头一缩,尴尬地冲她一笑。
“庭意,你没事吧?”寝室里,楚菁菁看似关切,语气却难掩一丝幸灾乐祸。
陈海心默默看着她,想问又不敢问:“庭意,你要出去吗?”
“嗯,”她努力控制喉咙里酸楚。
当她急急跑出来时,赶紧擦干眼角。
“庭意,快中午了,还出去呢?”在女寝大楼门口,文以萱刚和男友分别,提着一个袋子,整个前厅都香气四溢。
“我买了一只烧鸡,咱么回去吃啊!”
“不了,我还有事,”庭意努力微笑道,“你赶紧回去吧,凉了就不好了。”
“嗯。”萱萱沉浸在恋爱的甜蜜中,一脸幸福的笑,“我给你留一点吧?”
“谢谢,不用了,”她说。
外面一片艳阳天,大好的阳光一点都不吝啬。女寝楼外,小满和司机早已经走了。
仿佛从洞穴里出来一般,她在阳光里深深吐了一口气。
一切事物仍然依着自身的轨道运行,看似没有变化,不知不觉中却偏离了方向。
比如,她和小满,又比如在寝室里那些日子要一去不复返了。
“喵——”一只白猫在楼下的树丛里嬉戏,它俩只后腿搭在地上,努力提高身子,正小心用前爪拥住一株冒出来狗尾巴草,鼻子轻嗅。
“做一只小猫也挺幸福的。”她有点羡慕。
女寝楼下有好几只这样的小猫,无事在校园里闲逛,也有女生给它们喂食。楚菁菁曾经抱回来一只小奶猫,在寝室里玩。
那只小猫发现有人在偷窥自己,停止了动作,“喵——”叫了一声,似是不满有人打扰自己玩耍。
它正要走时,突然停住了,慢慢回过身来,步子优雅。
“你想起我没?”庭意嗔怪道,“我还喂过你小肉肠呢。”
“喵呜——”小猫委屈叫道,看着她一脸无辜,仿佛在说这么多姐姐都给过自己吃的,哪能记住?
她故意翻着包,小猫凑过来,张望着,在看有什么好吃的,一脸认真。
“你呀,”庭意无奈笑了,走得急,哪会什么吃的。小猫却撒娇在她脚旁,不愿走开。
温润的阳光下,一人,一猫。一池愁绪仿佛也被稀释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