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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额间还贴上了牡丹花钿,一袭桃红色长袍将他整个人衬的娇艳可人。
“听下面人说菡儿这些日子甚为辛苦,父君让人给你炖了些鸡汤,快趁热喝吧。”淑妃指着身后侍儿手中的汤罐子笑道,那双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却似有意无意的扫过屋里。
濮阳碧菡眼中闪过一抹讥笑,面上却是丝毫未显,“多谢父君,孩儿正在与安南王商议朝政之事,恐怕不太方便。”说着为难的看向那侍儿手中的鸡汤。
“淑妃乃是二皇女生父,二皇女不必太过拘谨,不如请淑妃一同进来商议吧。”
说话的是安南王,虽然对方的语气平平淡淡,但是那话却是说的很欠妥当。先不说后宫不能插手朝政之事,淑妃是女皇的妃子,如今书房内有这么多的女子在,安南王居然毫不顾忌的邀请淑妃进去,最重要的是,淑妃居然同意了。
濮阳碧菡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心中对安南王的不满又增了一分。
由于淑妃的加入,书房内的大臣除了安南王,其余的脸色都有些怪异,虽然早就听闻淑妃与安南王关系匪浅,可是没想到居然会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
“菡儿这是怎么了?大早上发这么大的火?”淑妃瞥见满地的奏折,诧异问道。
尽管心里对淑妃厌恶不已,但是濮阳碧菡还是乖乖的将先前的事说了一遍。
“不过是一群老不死的瞎蹦跶,菡儿要是不喜欢,大可找个借口将那几人除去,何故发这么大的火。”淑妃摇头,显然对濮阳碧菡这样的性子很无奈。
濮阳碧菡咬牙,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父君教训的是,是菡儿鲁莽了。”说着想了想又顺势问道,“不知父君可有良策?”
淑妃面色一僵,方才那话他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安慰话,他哪里懂得这些。
“老臣这里倒有一计,却不知是否可讲。”
这时,一个坐在角落里的老妇人站了起来说道。
淑妃松了口气,却故作愠怒状,“放肆,主子没有问你话,你插个什么嘴!”
“臣该死!”老妇人吓了一跳,高呼出声,扑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姿势看起来无比惶恐。
淑妃指着那老妇人,神色略缓,“不过看在你这么做也是为君分忧的份上,你倒是说说你的计策。”
老妇人的额头都染上了细汗,她眼睛盯着地面,颤抖说道,“三日后便是永嘉惺子的生辰,只要借此机会将那些大臣的家眷都邀请进宫,届时只要控制了这些家眷,殿下便可无需再担心那些大臣们会生反叛之心。”
濮阳碧菡眼睛顿时就亮了,她激动的一拍桌子,“孙大人好计谋,好啊!哈哈……”
淑妃点头,“本宫觉得此计可行,不知安南王觉得如何?”他看向安南王,眉眼含着丝丝情义。
安南王点头,目光落在淑妃白皙的脖子上,“淑妃说可行,那自然是可行的。”
孙大人见自己的计策被采用了,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殿下英明!”
濮阳碧菡一想到那些老东西被自己抓住软肋,却又怒不敢言的模样,顿时就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唐敏!”朝着门外喊道。
唐敏听到声音,立刻在屋外应了一声。
“你去告诉德妃,就说永嘉惺子的生辰要大办,让他准备准备。”濮阳碧菡畅快的吩咐道。
唐敏诧异了一下,但立刻应了声,随后匆匆往承秀宫跑去。
接到这个消息的承秀宫不说是如何的一番鸡飞狗跳。凤后所住的景仁宫却是一派祥和。
“主子不急吗?”苏宜问道,并随手将已经切好的果子递给慕锦越。
慕锦越咬了口果子,一股香甜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急又能如何,该发生的终究躲不过。”
“皇上今日的药可喝了?”慕锦越问。
苏宜点头,“喝了,如今已经睡下了。”
“看来那位叶大夫还真的有些本事。”穆锦越难得的笑了笑,清浅勾起的嘴角渲染的整张面孔都生动俊美起来。
景仁宫多日的沉闷气氛似乎也因为他这一笑而消减了许多。
“苏宜你再跟我说说黎儿的事吧。”穆锦越幽幽说道。
他看着不远处的湖面,湖面上正嬉戏着一群水鸟,春天到了,哪怕是这深宫围墙之内都能感受到春天的盎然。
苏宜闻言,脑中不由浮现出顾桐叶那永远高高翘起的嘴角,还有那双时而狡黠时而淡漠的眼睛。
“好,”苏宜笑着应道,“殿下跟主子长得不像,殿下爱笑,不管是开心不开心都爱笑,开心的时候是很爽朗,很愉快的大笑,不开心的时候也会笑,不过笑的感觉不一样……”
一主一仆两人正说的开心,却突然听见一阵风声掠过。
再看时便见暗卫出现在了眼前。
慕锦越当即敛起笑容,目光清冷,表情威严庄重。
“事情如何了?”慕锦越问。
“一切顺利。”暗卫应道。
“退下吧。”
暗卫又倏地不见了踪迹。
苏宜担忧说道,“好在当初主子便猜到了二皇女的狼子野心,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到华清王那里,看来二皇女也并非无脑啊。”
慕锦越冷笑,“最后还不是为别人做嫁衣裳,她还真以为安南王是真心扶持她当皇帝的不成,濮阳静琴既然当年能从那场夺位风波里面全身而退,就说明她也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这皇宫深院里长大的孩子,有哪一个是简单的。”
慕锦越感叹一声,想到濮阳终黎,第一次觉得有些庆幸她不在自己身边长大,不在皇宫里长大。
“那孩子还没找到?”慕锦越想起安南王,厌恶的的问道。
苏宜摇头,“没有,那孩子虽说只是安南王一个外室所生,但不管她生父是谁,她都是安南王唯一的子嗣,所以安南王将她保护的密不透风。我们的人在安南王府守了好几天依然未找到任何有关那孩子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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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桐叶起先还一直想慕丞相所说的“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是什么意思,但今日在街上听闻了行人商贩的议论,终于知道了答案。
“永嘉皇子?”慕修蹙眉。
“听说是德妃所生,明天刚好满四岁生辰。”顾桐叶将自己八卦到的消息奉献了出来。
“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濮阳碧菡他们一定在打什么主意。”慕修戒备的说道。
“不管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反正我们的机会到了!”顾桐叶笑了一声。
第二天
陆陆续续有官员家属乘坐着马车经过皇宫的大门,前往皇宫参加永嘉皇子的生辰。
承秀宫被布置的一片喜庆,红色的绸带和花朵布满了整个庭院,来来去去的婢女和侍儿穿梭在其中。
德妃坐在榻上,屋子里焚着香炉,清香萦绕,沁人心脾。
“父君看我这样可好?”一个小娃任由侍儿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他肥嘟嘟的小脸上满是兴奋。
德妃嘴角噙着笑,眼中却是冰冷,“好,很好看。”
得到父君的夸奖,小娃儿很开心。
“主子,时辰已经到了。”
一个侍儿掀开帘子,朝里面说道。
德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起身道,“走吧。”
女皇重病在床,凤后也未出席参加,这样的时间段本不该大张旗鼓的举行喜宴,可是濮阳碧菡为了想彻底的制住那些官员,她完全没将这些事情考虑在内。
主持这次宴会的是淑妃,他端坐在上头,明明其他三妃与他平级,可位子却硬生生高了一大截。
底下坐着的那些官员家眷无不小心翼翼的应付着,尽管知道此次是一宠门宴,可是谁都无法拒绝,只能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皇宫外
此刻还是申时,天气晴朗的午后,暖风徐徐。
“啊戚!”
顾桐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这柳絮也太烦了。”时不时就飘进鼻子嘴巴里,痒痒的,总让她止不住想打喷嚏。
慕浅影回头瞪了眼顾桐叶,“闭嘴!”
顾桐叶嘿嘿笑了笑,“不要太紧张嘛,咱们要相信苏小将军。”
话音刚落,就见一只浑身漆黑的鸟儿飞了过来。
顾桐叶挑眉,得意道,“看吧,这不来了。”
黑炙直接落在了顾桐叶的手臂上,它乌黑的眼珠在顾桐叶身上转悠,似乎在寻找什么。
“贪吃鬼!”顾桐叶笑道,从腰间的小布袋中抓了一块牛肉干递给黑炙。
趁着黑炙吃东西的时间,顾桐叶解下了它腿上的小竹筒子,里面夹了一卷白纸。
看到白纸上面的字,顾桐叶递给慕浅影,兴奋道,“可以行动了!”
慕浅影点头,只要找到了皇上和凤后,我们就能后顾无忧了。
永和三十年。
九昭国宫廷政变,风云再起,二皇女濮阳碧菡与大皇子濮阳凝香相互勾结,意图造反。一场另有所图的鸿门宴也成为了濮阳碧菡等人的催命符!
久卧病榻,药石无医的女帝突然亲临喜宴现场,多日不见的凤后紧随身后。她们当着所有官员的面说出了十八年前一段往事。
众人无不惊恐诧异,而上座的淑妃则是连爬带滚的想要逃离,却被侍卫紧紧抓住,想要呼救也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