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穷思竭虑争斗狠,恶善异途两伤悲。老天何以唯此式,父罪子难一生泪。
上回说道元佐疯狂,火烧皇宫,太宗大怒,尤闻其为廷美喊冤,更刺中要害。气急之下,将元佐贬为庶民,命即迁往均州。宰相宋琪率百官,三次上表哀求,太宗方幽元佐于南宫,自此禁其外露。此事不提。
却表太平兴国七年四月,辽景宗亲征大宋,复袭满城,却为宋军所败,折损大将希达里,兵士伤亡数万,回师忧郁积火,至秋燥之时,呕血身亡。临危与妻萧绰言:“朕闻卿旧时,与韩德让曾定姻缘,今朕去矣,可寻之。”
萧绰泣道:“妾虽有旧约,然既身属陛下,岂可复与他人?覆盆之水,不可收矣。妾唯乞神明,陛下去日,同伴黄泉。”即景宗终,萧绰不饮食,焚香祷告上苍,固求所愿。
且说符皇后别了转轮殿,去醧忘台处,孟婆瞧她一瞧,遂与牛头马面耳语了一番,递过个葫芦,叫上路。符后不解,问二吏道:“缘何不饮孟婆汤投胎?”牛头道:“你与他人不同,休多言,快与我赶路,莫误了时辰。”
符后随二鬼吏疾行,但觉穿云过雾,来至一大城上空,却见一金牛昂步城中,大惊道:“此非旧识乎?”又定睛看时,却是一员臣将。牛头笑道:“那正是你旧识野牛也,死后趁牛年旺势投胎,今又逢牛年,汝正投此处,不但解仇,尚还情愿也。”
符后忆起前世,伤感不已,又见下方有一女子,伏地拜天不动,魂灵正自体壳脱出,无常鬼将其索上,拽至牛头马面跟前。符后生奇,马面告之道:“此人诚恳乞天,求与夫生死相随。然寿本不至终,运势颇强,七魄不散,身不自溃。其子乃宗训投胎,汝多讨宋之怨,又值金牛相待,因果巧然。且速投其身体,与其和合。”于是拔去葫芦嘴儿,递与符后。
符后正渴思饮,遂痛饮了些许,这时牛头自其身后狠踹了一脚,符后不由从半空摔落,直吓得闭眼大叫,须臾惊恐不知事。
未几,却闻他人呼喊,强睁乏目瞧去,但觉人影晃动,一人跪侍近前,然虽尽目而不能视清。符后一时心急,却感头脑晕痛,又昏沉睡去。
不知过了许久,符后醒来,却感觉如大睡不醒,头脑混沌,见前方有一少儿跪前哭泣,符后立时落泪,委屈顿生,泣言:“此非吾儿乎!”她自认为是宗训,那小儿却是宗训投胎,然已是景宗之子,现名耶律隆绪也。
一旁人不知,只闻她认得亲子,便兴奋对语。符后虽投身半路,却饮了迷魂汤,故又数日昏沉,已忘生前事矣。然为恨而来,故而仇宋较绰更甚;前情不弃,遂又慕德让更然,德让即金牛转世也。她投萧绰之体,绰本阳运未终,七魄复存,故而又袭其生前记忆。
是日,群臣见萧绰恙愈,奏请发丧景宗,立隆绪为帝。绰依众大臣言,遂于灵柩前,扶十二岁耶律隆绪为大辽皇帝,是为辽圣宗。圣宗即位,辽内诸王宗室欺她母寡子弱,各拥兵自重,不以圣宗母子为尊。
韩德让本与萧绰旧有婚约,只是自为汉奴,不能匹契丹贵女,遂萧绰得嫁景宗。今见母寡子弱,自是心疼,然礼仪障碍,虽咫尺而若鸿沟也。近日,观萧绰行为,复似有前世交心之感,却是懵懂不自解。
这日,绰召德让而泣,德让只跪拜伏首,不语声。绰大怒道:“尔枉食臣禄,亦忍弃旧愿乎!”德让泣道:“臣只待此言,不敢苟且,必惟命是从也。”二人帐内私泣,少时,德让暂乞拜别。
德让请斜轸、休哥至府中,议道:“我等于先皇时,为国家何计生死。今先皇虽崩,盖无时不顾望我等,幼主受欺,先皇岂无心痛?定怨我等失往日之忠也。”
斜轸道:“当先与太后商议谋定可也。”三人遂密乞觐见。萧绰诏准,三臣叩拜于下。绰急亲身扶起,令赐坐,命退左右,与三人泪道:“卿等乃国之肱骨,今之势亦尽知也。我母寡子弱,受族属控制,边防未靖,宋若前来,何以守国!”
斜轸拜奏道:“臣等忠恳,仍如昔日侍先皇,幸太后信任,必以死报国!”休哥拜奏道:“臣纵肝脑涂地,亦唯太后之命!”绰遂大喜,命德让参决大政,总管宿卫,以护圣驾之安;斜轸参决大政,辖南院之兵;休哥辖北院之兵,留守南京,总务边境军事。
德让奏道:“宗族之势,不可不夺。”绰道:“如何弱之?”休哥道:“制逆当以不备,明日早朝,可命甲兵环周,尽夺其权,不奉命者杀之。”绰许之。
次日圣宗临朝,萧绰听政。各宗族依旧无忌惮,昂首摇身而入。德让见人来无缺,遂宣诏收权。宗族有当面驳斥者,休哥上前,一剑刺死,以滴血之剑指众斥道:“先皇尸骨未寒,尔等欲反耶!”
众皆惧,又见周围甲兵持凶器待命,遂叩拜求饶。萧绰正色道:“辽不同心,何以峙敌?汝等威权强势,不过显尊耀荣也。尽交权绶、闭门享年者,可保命,否则自祸。”众则拜诺求生,萧绰遂收权柄,得以稳朝。
宋太平兴国八年,萧绰自尊承天皇太后,摄政,复改国号契丹,圣宗改元统和。萧太后掌朝后,爱民勤政,奖惩分明,又加强兵事,契丹国势如火如荼。
却说宋太宗自祸弟困子之后,与人多疑,作事恶毒。误宰相宋琪不诚罢之,拜吕蒙正为左谏议大夫、参知政事。
这日,忽闻继恩奏报:“江东天台国清寺,有慧空法师乞见陛下,业已多日。”太宗命召入内,但见法师端庄大气,秀骨清风,笑问道:“法师至此,事乎?”
慧空起礼道:“贫僧乞陛下,为宝寺而来。”太宗继问之,慧空道:“我天台国清寺,自开宗祖智者大师乞资建成,至今数百年矣。虽兵火灾害,摧残破坏,然古刹纳缘,旺盛依然,历朝亦多拨资修缮。今古寺遗风不弃,却肉骨多削,贫僧此来,乞望陛下恩赏,赐金敕修。”
太宗笑道:“原来为此,然朕闻僧者救人可献手足,拜佛不恋生命,不知然否?”慧空惑之,太宗道:“朕若应汝,汝可为之损命乎?”慧空道:“陛下若修缮宝刹,事成之日,贫僧愿焚身自毙。”
太宗从之,遂命侍卫邵钦即赴江东督办,临行告之道:“僧不诳语,事既成,则了事了来。”钦领命赴办,旬月则成。
是日,邵钦积薪如山,与慧空道:“事已成,法师可就前言,我自回朝了事。”慧空道:“君无道,臣当劝正之,岂可昧从?久则国危矣。我乞资修寺,一为宝刹重生,另付善缘君臣。今日我去,恐汝等罪孽更深矣。”
邵钦大怒道:“谁听汝多话?陛下资德不由汝论,我亦只管从命,勿复多言!”遂命武士逼迫。慧空呵呵大笑,从容就身火海,须臾而觉。邵钦见无差错,于是回京复命。
却说慧空法师,本为唐朝云门寺永禅师再世修行,因见宋德养民,太宗无道,却以机缘为其累德,不想身受其害,圆寂后魂至西方大雷音寺处。
时值如来讲经,见其了世而来,招之问道:“世途可乎?”智永叹道:“弟子愚昧,孔圣人曾言:‘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今日信之。”如来道:“教人亦随缘也,否则临恶。汝不择人而教,是所以临难。”言讫,命其殿内闻经。
且说无道太宗因戍边将士多苦怨,惧不力保边陲,遂每月赐缘边士卒少许白银,谓之“月头银”。镇州驻泊都监、酒坊使弥德超因涎枢密使一职,故而污曹彬致太宗道:“枢密使曹彬位职甚久,深得将士之心。臣闻陛下所赐‘月头银’,边方将士皆云曹公所予,若无曹公,众皆馁死矣。”
太宗大怒,不加细查,即罢曹彬为天平军节度使,却奖升德超为枢密副使。德超尚为不满,酒醉与枢密副使柴禹锡、王显道:“我告以国家大事,却得此小职,与尔等污秦王者同列,以此观之,陛下重秦王生死而忽国家军政也。”
禹锡以其言语奏报太宗,时参知政事郭贽又奏曹彬之事乃德超诬陷,太宗获知大怒,遂将德超除名,流配琼州。太宗悔伤曹彬,诏之问道:“朕曲卿,卿何不自白?”彬暗思:“不分黑白者,辩有何益!”然却伏身奏道:“黑白本不相容,臣知陛下待日必分之。”
太宗羞赧,遂复彬原职,待之更厚。正是无辜怨人纵多慰,良药不能医裂痕。毕竟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