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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香山的家宴就这么结束了,因中途出了高亮的事,因此几乎是不欢而散的。
安国公高元照带着一肚子的怒气回了国公府,一入府,立刻差把宗正高梅雍叫去了。
当天晚上,引鹤就来绘声绘色地给高展明描述,他从国公府的小厮哪里听来说,高梅雍被高元照足足骂了半个时辰,骂的是狗血喷头,就因为他举荐的好侄儿,害得高家当众丢了个大脸。高梅雍从高元照书房里出来的时候脸色是灰败的,平日他小厮们面前都是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的,今天却像根蔫了的黄瓜似的,都不敢抬起头正眼看。听说高梅雍宗正的位置也快保不住了,安国公已开始从高家年长一辈里重新物色合适的选。
高亮从香山上下来,也没脸再回宗学了,跟学里告了三日的假,说是偶然风寒,要回府休息。不过国公府已经派了去他家里通知他,三天以后他也不必再来念书了,出了这等丑事,高家的宗学里容不下这样的子弟。
高展明原先的手稿虽被高亮烧了,不过有不少将高亮散发的文集送来给他,他照着高亮篡改过的文章重新修改回了原先的模样,并修订成册,李绾亦出面作证,说这些文章乃是高展明的风格。有了香山一事,高亮哪里还敢再说什么,便是他再想狡辩,亦没有肯听他的了。
香山之后,传道高展明的文章写得好,便是没看过的亦跟风夸赞他,高展明的名声一时大盛。
宗学中的子弟经过韩白月和高亮之事,谁还敢不将高展明放眼中?原先欺辱过他的,如今见了面或是绕着他走,或是主动与他重修旧好。那些依旧看不起他的,心里虽有一万个不痛快,却也只能将不痛快默默地憋回心中,却不敢再开罪高展明。
这日下了学,高展明和高天文说说笑笑地回了红梅苑,分手道别,各自回屋。高展明推开房门进去,却见屋中坐了一个,不禁吓了一跳:出了高亮的事之后,自危,竟然还有敢擅闯他的房间?
然而他定睛一看,不由惊诧:来的不是别,而是高华崇!
韩白月被逐出宗学之后,高华崇并没有再来找过高展明的麻烦。从前那些欺压高展明的事,大多都是韩白月布置的,可是韩白月是始作俑者,高华崇这个帮凶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非他放纵甚至是有意促成,当初的高展明又怎会落到那个结局?这段时日来,高展明一直躲着高华崇,高华崇他眼中就如同瘟神一般,他毕竟是安国公的嫡子,与自己又有理不清的关系,一时半会儿惹不起他,就只有躲着。
没想到,今日高华崇竟然亲自找上门来了。
然而都到自己屋里坐着了,高展明也只得迎上去:“堂哥,怎么来了?替倒杯茶。”
高华崇不说话。
高展明倒了一杯茶,准备放到高华崇手边的茶几上,然而高华崇却伸手来接,他就只好将茶杯往高华崇手里递,没想到高华崇一把抓住了高展明的手,温热的茶水险些溅出来。
高展明微怒,深呼吸,道:“堂哥,做什么?”
高华崇冷冷道:“近来好不风光。”
高展明道:“托堂哥的福。”
高华崇握高展明的手用力了一些,两暗暗角力,高展明手中的茶盏里洒出了不少水,到底还是将手抽了出来,将茶盏放到一旁。
高展明神色客气却疏离:“堂哥,请尊重些。”
“尊、重?”高华崇蓦地站了起来,盯着高展明的双眼,道:“高君亮,托去父亲那里告状,将韩白月逐出宗学,不就是为了吗?成功了,看见的本事,为何又躲着?”
高展明为高华崇的自大气笑了:“为了?堂哥,误会了吧,没有这样的闲心。”
高华崇冷笑道:“若不是为了,何必针对韩白月?装得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早已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了吧。”
高展明深吸了一口气,道:“针对韩白月?还是韩白月针对?子辉兄,们皆是宗学里的学生,这里念书,无非是为了将来的前程。都是自家兄弟,谁不想和睦相处呢,只是有时候被逼急了,难免也要想出点自保的法子来。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事,都已经过去了,只想未来的事,过去的事,早已不乎,也请莫纠缠。”
高华崇的双眸中已起了怒火:“好一番大义凛然的说辞,为了的前程,当初与交好,不就是为了的前程?”
高展明忽然感觉到一阵悲哀,是为这身体的原主而悲哀。他再不去想高华崇的身份,亦不乎得罪高华崇的结果,道:“高子辉,过傲则满,做不可太满。出身富贵,那又如何,从头到脚又有哪一件东西是自己的?今日富贵,可将来的命数谁也不知,还要看个本事。眼里什么,韩白月眼里又算什么?们眼中皆如蝼蚁,命运全凭掌控。今日看不顺眼,便可撺掇他设局害,让受皮肉之苦,被赶出宗学;明日觉得韩白月已无用处,便可眼睁睁看着他被宗学除名。将谁放心上过?今日来此找,也是看近日出了风头,生怕脱离的掌控,不能再成为随心所欲的棋子,因此特意来羞辱?”
他向高华崇走近了一步,一字一顿道:“高子辉,若有善心,去佛前许愿,一定愿佛祖保佑永远那么天真。可以永远觉得他争斗全是为了搏欢心,而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因为是安国公之子。若不然,怕有朝一日会跌得太惨!”
高华崇怒道:“!”
高展明道:“真可惜,不信佛。”
高华崇恶狠狠地瞪着高展明,道:“傲?高君亮,究竟是谁傲?不过要听亲口对解释,一年半的时间,却一个字都不屑对说!”
高展明没想到高华崇竟会这样说,不由愣了一愣。但他旋即又恼道:“解释?想听什么解释?若信,何须要解释,若不信,又凭什么要解释给听!心里早就认定了,无非因为没有如所愿跪脚边痛哭流涕,就觉得受到了屈辱而愤愤不平?真是可笑!高子辉,这世上的事,都是求仁得仁的,想要的东西,若诚心诚意,便可得到;若不屑一顾,亦没有什么东西会永远属于!”
高华崇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变得很难看。从来没有,像这样训斥过他。
两僵持了一会儿,高华崇阴沉沉地开口:“随怎么说。费尽心机,无非就想入朝为官,出头地。说得对,是安国公之子,生来便高一等,待入了朝,依旧是的手下,一辈子都得听调度!”
就这时,突然有推门进来,进来的是引鹤,他看见屋中对峙的高展明和高华崇两,不由愣了一下,丈二摸不着头脑:“二爷?爷?”
高华崇呵斥道:“狗奴才,和家爷说话,给滚出去!”
引鹤怔了怔,却没有退出去,小声道:“国公府上派了下来找爷,说是太后想见爷,召爷进宫,轿子都外面备好了。”
高展明整了整衣服,向外走去。他走过高华崇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顿,轻声道:“高子辉,从前的高展明已死了,如今的高展明,不必依附,不必听调度,也不必看脸色。”顿了顿,又道,“还有一句话送,不配。”
高展明说罢此话,与脸色铁青的高华崇擦肩而过,走出门坐上了备好的轿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