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宇文熙正在头疼和亲人选,转眼鄂王就献上了亲女,虽然只是一个庶女,但也是近支血脉,总比那些没落的旁支女儿来得强。就连大臣们都纷纷赞扬鄂王的大无私为国解难的精神,于是宇文熙当场就下旨,册封鄂王三女宇文湘为安和县主,下嫁屈兹国国王为王妃。
屈兹国使臣见大齐给出了一个亲王女儿,又封了县主,便也满意了。
皆大欢喜。
这件事传到文安郡主耳中时,她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过两天就出发去郑州了,很是大吃一惊,忙跑来公主府向宝儿询问。
“哎,二伯居然舍得把宇文湘献上去?不是说他平日里很疼爱这个女儿的吗?”文安郡主觉得很不可思议。
宝儿听是听说了,但没当做是一回事,今日听好友问起,便道:“献了一个女儿,就能换回昔日荣华,二伯能不乐意吗?”
文安郡主瞪大双眼,“你是说二伯他……”
宝儿却是摇了摇头,“二伯要是能想得出这样的法子,他就不会一直无所事事了。”能狠得下心的人多半都能成大事,但是鄂王很明显没这个果断,“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宣和长公主的手笔。”
宇文湘毁了陈文俊与仪王府的婚事,依陈文俊的条件,再想找一个合心意的妻子并不容易,宣和长公主焉得不恨?但是陈文俊是宣和长公主的独子,她舍不得打骂,那就将全部怒火撒到宇文湘的头上。
宣和长公主与鄂王一母同胞,感情肯定亲密,对于如何说动鄂王去献女,对宣和长公主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特别是鄂王这种胆小怕事、做事糊涂却又舍不得昔日风光的人,挑唆起来不要更容易。
文安郡主听了,不由得咋舌:“看不出来啊,姑姑还挺狠的。宇文湘真嫁去了屈兹,以后可有得她哭。”
宝儿淡淡地道:“该狠的时候不狠,不该狠的时候偏偏心硬。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当初姑姑若能狠下心阻止陈文俊与宇文湘往来,你与陈家的婚事也退不了。”
文安郡主瘫在贵妃椅中,懒懒地挥手道:“虽然宇文湘是挺恶心我的,不过就这样被她亲爹送去屈兹,还只是一个县主的位分,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挺同情她的。”
“如果不是她勾引陈文俊在先,又怎会有这样的后果?真要怪,就怪她亲爹和亲姑姑去。”宝儿说道。
西域地广,光是经常与大齐通商往来的国家就有数十个,这还没包括那些地理位置更偏远的小轩。屈兹国在西域只是一个中等国家,实力勉强能看,因为与大齐朝廷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在当地还算有说话权,前几任大齐皇帝都有下嫁宗女给屈兹国的国王。
看清楚哦,是下嫁宗女不是下嫁公主,虽然彼此都心知肚明不管大齐是下嫁宗女还是公主,实际上从血缘上论皆不可能是皇帝亲女,但是名分上的不同就代表了国家地位的不一样。打个比方,你娶了国家领导人的女儿与娶了国家领导人远房亲戚的女儿,说出去的效果能一样吗?
律法明确规定,只有皇帝亲女才能册封为公主,不管私下里是如何操作,顶着公主的名头时,你就只能是皇帝的亲生女儿。所以,北藩实力强大,人家就敢直接点名要公主,屈兹国力不强,能求娶一个宗女回去就很满意了。
屈兹国地处西域,风俗人情与中原大不相同,只说嫁娶,他们男子就能同时娶四个妻子,而且这些妻子之间的地位是完全平等的。就宝儿所知,现任屈兹国的国王都快六十岁了,重孙都抱上了两个,宇文湘顶着大齐县主的头衔嫁过去,真的只能靠自已奋斗。千里之遥,又是被亲爹卖过去的,真出了事,根本就不会有人帮她撑腰。
文安郡主默了一下,忽然问道:“你说陈文俊知道宇文湘要远嫁屈兹后会有什么反应?”
宝儿奇道:“圣旨都下了,他还能有什么反应?”
文安郡主哑然。
宝儿想想,又道:“宣和长公主会将人好好看起来的,和亲事关两国邦交,兹事体大,不容有失。如果陈文俊真敢折腾……”
依照宇文熙的脾气,他绝对不会有耐心听陈文俊发表真爱言论,他只会直接把人扔进天牢关起来,直到宇文湘被安全送到屈兹。然后陈文酷不会被放出来,那就看皇帝的记性了。
大齐将宗女嫁过去屈兹,一是为了维持两国关系,二来是通过屈兹在西域的影响力镇摄其他国家,三来嘛,也有提防北藩的意思。屈兹会向宇文氏求娶婚姻,除了互通友好,未必不存在着借助大齐的威势奠定他在西域的地位。所以这次的和亲可以说是双赢互助,至于儿女情思什么的,这些从来不在上位者的思考范围之内。
当天圣旨就颁到了鄂王府,因为鄂王不在,所以是鄂王妃领着所有人在前面接旨。
待圣旨一颁,所有人都愣住了,鄂王妃第一个回过神。她让嬷嬷们扶起宇文湘接过圣旨,又派人好生招待前来颁旨的太监下去休息,才神情淡然地看了早就吓傻的宇文湘一眼,最后对李侧妃:“圣旨上说了,半个月后就要县主随屈兹使臣出京,虽说礼部会按规格准备嫁妆,可咱们王府也不好什么都不出。就按照王府嫡女的份例,给县主收拾一份嫁妆出来,一起陪送到屈兹吧。”
李侧妃再也忍不住,当即跪下来,膝行到王妃面前,一边磕头一边痛哭:“王妃,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您要是不满就冲着奴婢来。可湘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还那么小,这样嫁过去屈兹,那里根本就是个未开化的野蛮地,湘儿可怎么活啊?”
鄂王妃冷冷地说:“这是圣上的旨意,难道李氏你认为我有这个能力让圣上收回圣旨不成?”
“可是,可是……”李侧妃不知所措地看着王妃,除了哭还是只能哭。
倒是宇文湘扶起她,一脸愤恨地看向鄂王妃:“娘,你别求王妃了,谁知道这事跟她有没有关系?”
“湘儿,不许胡说。”李侧妃忙擦干眼泪,她在鄂王面前可以娇嗲,因为鄂王就吃她这一套,但是要说恐惧,却是比不上鄂王妃给她带来的压迫感。
此时宇文湘什么也顾不得了,她都要被弄去和亲了,还有什么好忍的,当即就不管不顾地大声喊道:“一定是她在背后鼓动父的亲,否则好端端地为何父亲会把我献去屈兹?”
“放肆。”站在鄂王妃后面的一个嬷嬷出声斥道,“三姑娘虽然得封县主,可王妃仍然是姑娘的嫡母,县主要自重,别忘了自已的身份。”
鄂王妃挥手示意嬷嬷住口,却是看向李侧妃:“这些年来你一直很得王爷宠爱,从一个商人之女爬上王府侧妃的位置,我本以为你还是个聪明人,不过现在看来,我是高看你了。”
鄂王妃从来没把李侧妃当一回事,没有她,王爷身边还是会有张侧妃陈侧妃,弄一个商家女当侧妃,总好过鄂王折腾来一个出身高的女人。她知道李氏眼界短小,可真没想到她会短视到这个地步,居然让亲生女儿去给人当妾,还吹动了鄂王,要不是儿子回来跟她说这事,她还蒙在鼓里呢,实在是没想到李侧妃会这样坑女儿。
李侧妃涨红了脸,呐呐地说:“王妃……”出身是硬伤,所以她在面对鄂王妃时心里总会有些自卑。
鄂王妃道:“三姑娘搅黄了陈文俊与文安郡主的婚事,就是仪王府懒得跟你计较,你以为宣和长公主会这样算了吗?”
宇文湘脸色唰唰变白了,一脸不相信地猛摇头:“不会的,姑姑不会这样做的……”宣和长公主待她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和蔼,如何会向父亲提议把她远嫁屈兹?
鄂王妃嗤笑:“我这小姑子啊,估计整个王府就只有你们母女当她是个好人。”
如果宣和长公主真的疼爱宇文湘,在得知陈文俊与宇文湘刚刚勾搭上的那会儿,就该出来制止了,可她却是任由事态发展,直到婚事不可挽回了,就将怒气全部撒在宇文湘的身上。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他们的私下偷情的好事,就是没有这道和亲的旨意,宇文湘也只是远远地嫁去外地。
男人婚前乱搞那叫年少轻狂,换成女子的话,青灯古佛相伴一生都是比较好的下场。
宇文湘还是不相信,连连后退,嘴里不停地说:“我不信,我不信,表哥说要娶我的,他说要娶我为妻的。一定是你们胡说,我不信……”
李侧妃担心地看着女儿,边哭边说:“湘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鄂王妃不想再跟这些蠢人说话了,简直就是在拉低她的智商,吩咐嬷嬷们:“送县主回房,为她好好备嫁,闲杂人等未经允许一律不准去骚扰县主。”
“是。”嬷嬷们应下。
一路上宇文湘仍然是哭闹不已,最后不得已嬷嬷只能拿出手帕堵住了她的嘴,半强迫地把她送回了屋
鄂王妃看向软倒在地上的李侧妃,眼中闪过一丝厌烦,挥手道:“送侧妃回房。”
就这么个玩意儿鄂王居然还能宠了二十多年,什么眼光?就是能完败李氏,她也找不到一丁点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