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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天修平时使唤助理,除非尤其重要的事都是交给Vivian和韩路,这次却要传唤还没到上班时间的阿潘,Vivian知道事态严重,没多问,马上点头应是。.
十五分钟后,阿潘来到了华天修办公室。因为今天也要跟着出节目,他已经穿好外出的冲锋衣,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阿潘,去检查节目组的所有邮箱,但凡有这份报纸的,都给我拿出来。”华天修把一份名叫《榕华日报》的报纸摔在桌子上,说。
阿潘低头端详一番,点点头准备走,华天修又把他叫住了:“不对,所有信箱的东西全给我拿来!”
Leo居然下这种命令,阿潘知道事关紧要,一点不敢迟疑,马上跑了出去。
华天修眼睛直直的盯着报纸上的新闻,心里一阵痛。那是一份20多年前的老报纸,页面发黄,许多地方的字迹已模糊,头条上附着一名美貌女子的相片,笑脸盈盈,楚楚动人。这些天,他因为节目的事忙的焦头烂额,这份报纸的突然出现又勾起了他伤痛的回忆,让他感觉愤怒而哀伤。
华天修的作息时间跟别人不同,办公时间比大部分人提前了两个小时,阿潘速度从节目组的管理员那里拿到了所有信箱的钥匙,顺利收走了所有物品。他把报纸邮件装进道具箱,抬上了办公室。
华天修让他在外面候着,自己翻起报纸检查起来。果然组里每个人都收到一份一模一样的《榕华日报》。华天修突然看到其中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没有写收信人,也没写寄件人。
他将包裹拆开,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干瘪的布偶娃娃。是个女孩,脸跟毁了容似的皱巴巴的,样子奇丑。华天修提起布偶,把阿潘叫了进来。
“这是什么?”华天修用眼神示意了下放在桌子上打开的包裹。
“哦,也是从一个信箱里收到的。”
“谁的?”
阿潘过去一看,没看到上面有写收件人,解释道:“刚才收的急,我也没注意从哪个信箱里拿出来的。”
“去给我调监控录像,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人寄的。”
阿潘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复命,送报纸的时间都集中于早上6点到8点,这期间来来往往好几个寄件人,因为画质模糊,报纸的样子在录像里差别不大,看不出是哪个送报人鱼目混珠,将那份报纸混着送进来。.
华天修还在俯脸沉思,阿潘又补充了句:“不过,有一点看清楚了,这个包裹是放在顾念知信箱的。”
听到念知的名字,华天修心怀不安,马上问:“看清是什么人寄的吗?”
阿潘摇摇头,说:“是托安保放的,交接的地方没有监控,据安保描述,就是个普通的快递员,长相也没什么特点。”
华天修手掌托着额头,沉思片刻,把包裹扣住,说:“除了这份报纸,其他的都按原来的信箱退回去。还有,去帮我办一件事。”
节目组的人渐渐聚齐,准备出发。就在出发的前十分钟,阿潘办完事回来了。他把几封信交给华天修。
一共是10封匿名信,寄信人没有写,收信人是顾念知,日期都是最近两个月的。华天修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些信,是他命阿潘去念知住的小区信箱取出来的。两个多月前,高晋曾提到念知收到过匿名信,现在一试,果然是真的。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这些信真的都拿到手,也不知道是念知忙得忘了取,还是故意不取。华天修推测,给她寄这些信的人,没准跟给她寄布偶的人是同一个。并且,这个人跟寄这些旧报纸的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Leo?”阿潘带着提示的语气叫了他一声。
华天修站起来,说:“阿潘,这期节目你不出了。你想办法,把寄这些信和报纸的人找出来。”
“好。”阿潘拿起报纸看了一下,那是20多年前一则女艺人遭遇迷奸案件的报道,单从简单的一则报道里,看不出任何与Winner或《Gamer》节目组有关的信息,更不知道与华天修有什么关系。
华天修看出他脸上的疑惑,用平淡的语气说:“这是有人故意从中捣鬼。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不及时控制,别说单单一个人,整个节目组都会受影响。”
阿潘知道华天修说的“单单一个人”指的是顾念知,匿名包裹和信件都是从念知信箱里取出来的,虽然他不知道这则报道跟顾念知有什么关联,但看华天修的意思,应该是想防范于未然。
阿潘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转身准备走,华天修又吩咐道:“这件事,先不要惊动警方。”
“好的,我知道了。”阿潘说,“那,顾念知那边?”
“我会找她。”
阿潘走后,华天修将报纸狠狠的砸在地上,思绪陷入了7年前。
华天修仰着头躺在椅靠上,任由转椅把自己转的天昏地暗。
7年前,当念知告诉他,她有了他的孩子,他体验到的幸福感是浓郁的。那时的念知,小有名气,星途璀璨,为了两个人的未来考虑,他们选择了地下恋。
那时的她,长发披肩,两边的刘海一直垂落到脸颊,娃娃脸上一对黑漆漆的眼睛。
她会在大热天把自己从头发到脚趾头裹得严严实实,在约好的角落老地方等他。她会在冬天把自己裹得只剩下眼睛,躲在雪堆里等他。见到他的时候,不停的叫他“天修哥,天修哥”。他巴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
地下恋,对念知来说是痛苦难耐的。没有人能分享她的幸福,她也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想他的时候就说想他,想骂他的时候就骂他。
“秘密情一人,多酷的事。”他这样安慰她。
只要他肯哄她,即使有一肚子委屈,她也会破涕为笑。她笑起来,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孩子。
他们的初夜,在一次远程旅行。她说,想跟他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他带她去了。
“天修哥,我要你一辈子都记住我。”
如果真有一种东西叫做诅咒,那他一定是中了她的诅咒。
知道她肚子里孕育着他生命的延续,他竟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恐惧。他要她生下孩子,他还要公布恋情,等她一到法定结婚年龄,他就带她去民政局。他还记得,说这些话时,她哭得喘不过气来,最后支支吾吾的说,她要去找宇恒,把两个人的婚约取消了。
而他,则怀着期待而勇敢的心向爸爸,也就是他的养父,提出要跟念知求婚。
当时叔叔的话,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不能跟她结婚!她爸爸,是害死你妈妈的罪魁祸首……”
身为花农的叔叔,性情温文尔雅,谦逊和蔼。那是华天修第一次见他动怒的样子。也是那时他才知道,叔叔和婶婶原来不是他的生父生母。
华天修盯着桌子上的旧报纸,抬头上一个叫“江盈盈”的名字,那就是他的生母。30年前,江盈盈在演艺圈曾有过不小的成就,可就在人生最当红的时候,她遭遇了不幸。心清骨傲的妈妈不能忍受他人的染指,用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体弱多病的爸爸坚定的撑过生命的最后两年,将妈妈的经纪公司告上法庭,要求他们承担一切责任。被告人因为使用卑劣残忍的手段伤害妈妈,导致妈妈自寻短见,在当时引起很大的轰动,最后被判入狱20年。
爸爸了却最后一桩心愿,也便去了,把不到三岁的他交给叔叔。为了让儿子远离仇恨,重获新生,癌症后期的爸爸制造了“携子跳江”的假象,让世人哀悼江盈盈一家的死亡。
生父生母的死让他痛苦,事实的真相却让他痛不欲生。叔叔告诉他,妈妈江盈盈经纪公司的老板,就是念知的爸爸,顾大骏。追究案件,他知道了当年的事,妈妈从结识被告人到中了奸计,都是因为顾大骏的引荐和纵容。妈妈受害之后,顾大骏对她的遭遇熟视无睹,甚至打算用钱封妈妈的口,妈妈无法承受侮辱,选择轻生。被告人入狱后,顾大骏没有对此事作出任何解释和表态,经纪公司给了爸爸一笔巨额赔偿金,被爸爸全部退回。
这个消息,令华天修濒临崩溃。他用各种理由跟念知吵架,拼了命一样跟她吵架,他用最恶毒的言语逼她离开他。可是,她却像空气一样黏着他,求他,等他。直到最后一次,他说:“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把孩子拿掉,再也不要来找我。”
说完这些,第二天他就出国了。
一去就是7年。
7年间,他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她。直到他终于确认,心里那个位置总是无人可以取代,他终于认输了。
出现在她家的时候,他就说了,他输了。即便她绯闻缠身,他还是相信了她。即便她脾气变得暴戾,心肠如铁石,他却依然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