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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缓过一看这男人便看呆了的狼狈样状,心里念叨着怪不得是皇子,一生下来就是众星捧月的。往那里一站所有人便得仰视了。
于愆也收回落在赫连长恭身上的视线,但眼角余光还是瞟到他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白色手绢反复擦拭着自己的手,眼角微抽看向仵作及其他人道:“青莲?什么形状的青莲?是不是有什么含义?”
她想伸手扯开刺客的衣服查看一番,但想到赫连长恭的话,虽然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不会在乎什么男女大嫌,更不用说是死人了,但不知为何犹豫了下手还是顿住了。
“属下看,倒像是某个帮派的标记。”一个小将道。
他这话落,众人纷纷点头。教派喜欢用特殊和特有的符号来标记本派中人,以显区别。
只却不知是哪个派的标记。
众人又是窃窃私语的议论,回忆着哪个帮派的符号是莲花,一道斩钉截铁的声音却打断了他们的讨论:“是莲心教的。他们都是莲心教中人。”
赫连长恭把手绢送回袖子,声音冷的不像人间的声音。却又让人认为理所当然。
于愆一怔,莲心教?如今声名鹊起已经可以和大戎的第一教玄道教相抗衡的莲心教?于愆有所耳闻,其实她这一脉在多年前也是声名显赫的,只是称派,外人都称君山派。君山派沉浸于练武习阵,并不立教,也不钟情传播那些教条伦理。但当年君山派的玄术却是在众教之上的,即使对上玄道教也不遑多让,对上莲心教更是象对蚂蚁,可叹现今竟凋零至此。
于愆眉心微聚:“莲心教与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却为何来刺杀我?”
众人沉默。
空中静无风。
赫连长恭回答了她的问题,声音悠悠:“莲心教跟玄道教一样,满口的仁义道德,但不同之处在于它不扫门前雪,不管是谁,只要有钱都可以通过莲心教来买凶杀人。所以有人要买你性命也就不足为奇。”
于愆微愣,既愣于他的一语中的,也愣于他口气的风轻云淡,更愣于他知道的如此之多,连教派规则都知晓。唇角轻扯:“想不到九皇子常年被困于汉宫,对江湖之事竟这般了解。”
赫连长恭闻言抬眉看她,眸色黯了黯后一字一句的道:“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对于那些把恨当作生命全部意义的人来说,该了解的、无论身处哪里都要去了解。将军觉得呢?”
其他人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愆却面色微变,恨是生命的全部意义?他恨谁?莲心教?皇帝?妹的,他该不会赶明儿要去刺杀皇帝吧?她不要给自己招来了个祸端才好。
想到这里,终有些不放心,便劝解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恨了别人,害了自己,倒不如就地放下,回头是岸。”
赫连长恭眉一挑,声音坚冷如铁:“是吗?那将军是不是也放下了该放下的?”
于愆脸色一变。这个男人是知道什么还是她多心了?
赫连长恭看了她脸色,便也什么都明白了。什么话都没说擦着于愆的肩膀而过,往他的屋中走去。
于愆见他径直不搭理她就走了,眉挑了挑,也就觉得随便了。别人的事,别人要恨或者不恨,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她不了解事情真相也就没有发言权,更没资格告诉别人应该怎么样。正如她不希望别人管她一样。
而刚走一会儿,便有兵士来禀报说韦易之醒了。
于愆眉皱了皱:“既然无大碍便把他送回公主府吧。”
“可是那位公子说要见将军。”
于愆手紧了紧,握成拳头,原地站了一会儿却转了身,二话不说铁着脸朝韦易之住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