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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么?”舒翰在君瑜面前晃了晃手,道,“我空口无凭你自是不信的。但若我说你救我之日便是我重生之时,你可信?”
君瑜的心加速跳动了起来,望着舒翰碧色的眸子想起那日她看到他时的感觉,也就是从这一双眸子里她萌动了救他的心思,她早已察觉他们很像。
舒翰见她整个人都呆若木鸡的模样,不禁自嘲道,“很是荒谬对么?”
“不。。”君瑜摇首,她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么。
“你信我了?”舒翰更加惊讶,比起君瑜不信他,君瑜信他才让他更加不可思议。
“三千世界本无穷,万事皆有可能。”君瑜回道,紫藤花折射出淡紫色的光晕映得走廊有些不甚真实。
舒翰示意她坐在花廊下,环抱着双肩望着她,“君瑜,你可想过有朝一日,你若嫁给齐煊,会成为大胤的皇后么?”
“起码这辈子不会。”她不会再犯上辈子的错误。
“我说我是重生之人,你或许会觉得荒谬,却是真得比黄金还要过甚。你曾问过我为何对突厥如此痛恨,除却阿史那炎摩与阿史那芊薇给过我的苦痛外,让我更痛恨的是就在十年后也就是突厥彻底战败后,阿史那炎摩为了恢复元气,攻下了鄯善作为他后突厥的后备,鄯善的王室贵族几乎被戮尽。不管是祖母他们亦或者是库尔,我的亲人无一幸存。我是那个罪魁祸首,是我引他进来的。”似乎回忆到了最痛苦的地方,舒翰整个表情都变得异常悲恸。
君瑜忍不住上前抱住他轻声安慰,“一切都过去了,这辈子你还有机会补救。”
“那时我就想自戕了结自己,我对他而言一直是另一人的影子,那人回来了,他才肯放我回来,却不想我的回归成了鄯善灭顶之灾的契机。他却派人禁锢着我,不许我自杀,我的命都不由自己。最初的几年,我还会负隅抵抗,可渐渐地为了保护鄯善的百姓我不得不再向他虚以为蛇,心甘情愿地去做那人的影子。我等了二十年,已过知天命的年纪,终于被我找到了机会联合大胤恢复鄯善,可我不忍心先下手杀他,事情败露后,他亲手用手中的陌刀穿透我的胸膛,没有一丝迟疑,他的眼神里除了恨便是不屑。。我骗了自己整整二十多年,我以为他至少会顾念我,他没有。”舒翰紧紧地抱着她,“你知道么,当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我却重生了。重生在他第一次抛弃我的时候。记得你救我时说过一句话,有病就要治,若是罔顾病症,迟早伤己。我若上辈子有你那时的觉悟,怕也不会为整个鄯善带来灾难。”
“舒翰,这辈子你已经在努力了,不是么?”君瑜任他靠在自己肩上,也许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不再是孤独的一人了。
“是,我可以改。君瑜,你要信我。不要嫁给齐煊,他注定是万乘之君,他将会是一个好的君王,他却不一定是个好丈夫,否则你不会三十二岁就会么殁了。虽世人常言帝后恩爱,他在你去世后,让人为你依山为陵,更是使宫人像是你活着时一般侍奉在陵左右,且至始至终他的皇后都只有你一人。与其在宫中与那些莺莺燕燕们争斗,阿瑜,你更值得一个待你一心一意的男人。就算不是大叔我,白子墨也好,姜枫也好。一定不是齐煊。”舒翰语重心长地对她道。
齐煊,他还记得自己当年在玖夏宫时的话。那年她旧疾缠身,离开皇宫去了玖夏宫养身子。本应在京城紫宸殿的齐煊却早早赶到玖夏宫陪她,病得糊涂时,她曾握着他的手说过自己的身后事,她要依山为陵,一切事宜从简即可。那时齐煊好凶,他安慰着自己,却狠狠地威胁着底下的太医们,后来还王辅的弟子医治好了她的病。
玖夏宫,夏日萤火,她不曾见,却在她病得一塌糊涂时看到了崔觐为自己燃起一盏盏的祈福灯,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禁一痛。
“大叔,齐煊他在我走后,还好么?大胤还好么?”她想知道她守护着的男人与国家是不是都平安着。
“齐煊,他是一位伟大的君王。西域三十六国无一不归顺于大胤,就连西突厥也归于大胤,成为大胤治下的一个郡。东胡怕是离灭亡也不远了,若上天再多给他二十年,想必统一中原也不在话下了。我走的时候,听人说他旧疾再犯,怕是撑不过几年了。接替他皇位的人选尚未定下,因中宫故去后,他的后宫便无所出。唯一的两个皇子也没长大,就殁了。”舒翰一一答道,伸手去擦拭着君瑜眼角的泪痕,“你真的喜欢齐煊?”
君瑜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从突厥草原那日齐煊在马上向她伸出手说要带她回家时,她的心注定无法再平息了。她觉得她在认识一个与上辈子不同的齐煊,一个她或许更喜欢,在他面前心自由的一个齐煊。
“也许齐煊对你会深情,大胤人也常言帝长情。大叔只是自私地想让你平安快活地度过一辈子,子孙满堂,有一人与你白头偕老。”舒翰叹了叹气,从君瑜纠结难堪的表情上看,他已经看到她未来的选择了,一个他无从改变的未来。
敛了敛自己略微失控的情绪,君瑜低声,“大叔,若我说我也是重生,你会不会觉得很荒谬。可更荒谬地是上辈子受过伤害,这辈子却再次不自觉地关心同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舒翰才从君瑜的一席话的震惊中走出,从未有那么一刻,他觉得上天对他很厚爱,自从重生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仿佛随时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般,如今所感受到的每一份温暖都不过是虚假的,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他这辈子最先遇到的女孩,竟与他有同样的经历,让他不再孤独害怕。他抱着她,握着她的手,这份温暖的感觉不会骗他。
“阿瑜,我从未如此感激过上苍。”舒翰虽是笑着的,眼泪却仍旧不断地落下,“我并不孤独,你也是一样的。”
远处,司徒悦被连廊上抱在一起的两人惊了一下不甚踢翻了路上的瓷花盆,她印象中自己的小妹并不是这般奔放的女子,难不成真的是在西域待惯了,染了胡人的习惯。
听到声音的两人向声源的地方看了过去,却见司徒悦一脸地尴尬站在那里,朝两人摆了摆手。
“二姐,你不要误会。”君瑜赶忙解释道。
司徒悦干笑两声,“没什么,阿瑜也是大姑娘了嘛。那个我还要去给你姐夫煲汤,你们继续,继续。”说罢,就小碎步快速离开,想起尚在栎阳的崔觐,不觉有些棘手。君瑜离开的这两年,她几乎很少见崔觐的笑容,以前好好的孩子如今生生变成了一个冰块脸,夏天站在他旁边都觉得冷。若叫他看见舒翰抱着君瑜,以及受君瑜照顾的安王,岂不是醋坛子打翻,不晓得会使出什么阴冷折磨人的法子去关顾那两人。
留在连廊上的两人则面面相窥,不觉相对大笑了起来。他们都不是上辈子的自己了。
与舒翰分开后,君瑜去了自己院子取喜乐给齐煊熬得药,这段日子,她生怕出什么意外,所有的药才与用具皆是放给喜乐与倚月去做,就连梅香与月寒她都不放心。
才进了齐煊的暖阁,她便听到齐煊恹恹的声音,“不是去陪你的舒翰大哥了么,怎么还有空过来。”
“今天慕容府的菜色想必是不和你胃口的。”君瑜将药放在桌上,在一旁的雕花柜子里取了蜜饯盛载细糯精致的白瓷盘里。
齐煊耷拉的眼角有些无力,“不会,我吃得很好。你为何这么问?”
“呵呵,我刚进门就闻到好大一股醋味,想必是今日的饭菜醋添得太多。”君瑜轻笑,将药捧给他。
“你,大胆。连本王也敢戏弄。”齐煊耳朵上染了一层红晕,他的确是吃醋了,就算知道君瑜与脱里舒翰是不会有结果的,他还是很不爽,是非常的不爽。之前孟家的驹童与君瑜睡在一起他都看不惯,找了个理由叫孟柏戚先将人带走了。现在脱里舒翰,他该怎样打发走才好。
见齐煊心不在焉的模样,君瑜自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了,她明日就劝大叔先回伊循城,库尔王子怕还等着他一起回去给鄯善王作述。说起来,家里人给她带的东西,她还都未去查看。
“你与你姐姐许久不见,想必今日定然有些话要说。我用完药,你且回去吧。文向也已回来了,有他照顾你不必担忧。”齐煊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顺手拈了一块蜜饯,口中的苦味皆散尽了。
君瑜诧异地瞪着眼睛,平日里将自己作仆人使唤的齐煊今日竟然这么宽容,不过转念想,栎阳的动向,想必齐煊很关心。
“手上的彩绳给我。”伸出手,君瑜顺手拾起一旁的绣筐。
齐煊向床里退了退,将手藏在身后,一脸的不情愿,“没有送人的东西再要回去的道理,它在我手上了,旁人就再也拿不去了。”
看到齐煊宛如孩子般的行为,君瑜不禁噗嗤笑了起来,“我要回它做什么,昨日姜枫又派人送了些从突厥人那里换来的宝石,我见有适合做手链坠子的黑曜石,想给你打上。”
“黑曜石?”齐煊迷惑,“彩绳就好了。”
“在西域,黑曜石是守护战场上战士的石头。”君瑜解释道。
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弧度,齐煊眼中带笑直直地注视着君瑜,之前舒翰带给他的阴霾一扫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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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翰,你真的是在拆CP么?西域篇进入倒计时,宫斗篇即将开启。
剧透:栎阳风云诡谲,司徒君瑜在几方博弈下最终在皇宫中为何身份,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