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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种无法形容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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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辰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家六哥喜欢凤九这件事他知道,但具体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凤九他却不晓得。.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一时突发奇想想起来,顿时愣了。他知道夜玄喜欢凤九的时候,好似是近几年,但他知道夜玄喜欢凤九最早的时间,应该是十三年前夜玄成婚时酩酊大醉喊出来的那一个名字。这意思就是说,夜玄喜欢凤九,至少是在十三年前,但看着那个时候夜玄大醉的模样,便知道他喜欢凤九已经有了好些时日,可能有了好几年,当然,还是好几年的可能性大些。那时夜玄一冷峻少年将将长成弱冠之龄,帝都城中世家女子哪个见了六殿下不是娇羞奔走?但,那个时候的凤九,是多大的年纪呢?

保守算,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罢?勉强,大概,似乎,连一个少女都算不上。

他问夜玄:“六哥,你莫不是有恋童癖罢?”

夜玄一个眼刀射过来。

夜辰淡定的把目光移开,脸上却是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

花落迟咬着瓜子笑:“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也挺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阿九的?”

夜玄顿时沉默了,什么时候喜欢的?他似乎也记不清了。

他记得那一年,他才十五岁,因着帝都城与罹城因某些事有了纠纷,父皇派他去罹城,同摄政王夜澜商议,务必要商议出一个结果。他闲下来时,被楚棣和东方等人怂恿着闯了某个姑娘的闺房。那个姑娘,便是凤九的姐姐。

那时的招弟,十七岁的年纪,风华正茂,可谓是罹城之中最漂亮的女孩子,整日登门求亲者络绎不绝,将凤家大门踏平了不止一次。他初到罹城,人生地不熟什么都不懂,不知道凤家姐妹的大名,一不小心就着了东方的道儿,鬼使神差的就闯进去了。进去之后浑身都僵了,一个凳子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就朝他砸了过来,生生的在他额头上砸出一个大包,鲜血直流。他一阵眩晕,待清醒过后就看见衣衫不整的招弟拔剑就朝他刺了过来,口中直叫:“登徒子!看剑!”他那时自持稳重,但再自持稳重也是个少年。若今日发生这样的事,他会淡定的说上一句:“姑娘,抱歉,打扰你沐浴了。”然后淡定的转身离开,还不忘了留下一句:“你请继续。”但当时还是少年的他,看着招弟刺过来的剑愣是手足无措,还是躲在门外偷偷看的楚棣和东方察觉不妙,冲进来将他推到一边。他额头撞上廊柱,又起了一个大包,眩晕时,听得招弟一声怒吼:“果然又是你们这两个小崽子!给老娘纳命来——”

是了,他被楚棣和东方合力推进去的时候,人家姑娘大白天的正在沐浴。虽说白天沐浴有点奇怪,但人家实实在在的是在沐浴。

这桥段委实眼熟,也委实可悲。

若是按照合理的发展趋势,那一番凌乱引来凤家众人,在凤家家主气势汹汹怒火滔天的情况下,他应该诚恳的道歉,然后再诚恳的表示自己一定会负责,由此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但是很可惜,对于不正常的人来说,一件正常的事情永远都没有办法按照合理的发展趋势继续下去。招弟的怒吼引来了其他人没错,但引来的却是她那一众妹妹,招弟底下八个妹妹,排成一排,自左向右由高至低,个个怒气冲冲的挽袖逼近,其她七个将楚棣和东方绑起来,吊在了树上,凤家二小姐提着一条鞭子,鞭子上绕着一条青蛇,青蛇在那两人面前吐着蛇信子,锋利的齿间泛着幽绿的光,一看便是剧毒之物,楚棣和东方吓得哇哇大叫,哭的眼泪鼻涕横流,一个劲儿的求饶,哭着喊着保证再也不敢了。招弟冷笑:“你们两个小崽子,在老娘面前保证过多少次了?哪次说话算话了?这一次老娘一定好好好的教训你们,非得教你们长了记性不可!看你们还敢不敢再来招惹老娘!”口气一转,“凤二少,愣着做什么9不快点给老娘招呼过去——”

凤二小姐得令,嘿嘿一笑,提着鞭子一步一步走过去,阴阴冷笑:“你们两个,这幅小身板,毛还没长出来呢,就学会想姑娘了。今天二少就教教你们,让你们知道什么姑娘是你们不能想的——”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撕心裂肺的吼声顿时划破长空,树上栖息的鸟儿振翅一飞,凤二少不耐烦道:“叫什么叫,叫什么叫!老子还没打呢——”她一鞭子抽在树上,树都没叫,他们叫个什么劲儿——

楚棣和东方两人被收拾着,他管不了,他连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管别人?招弟的七个妹妹对付那两个不成器的,底下还有一个呢。.底下的那一个,正是凤九,凤家九少。九少当时才七岁的年纪,将十五岁的他踩在地上,好不嚣张的模样。

他被招弟一脚踹出来,摔到地上,后脑勺依旧起了个大包,再一阵晕眩过后,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凤家九少单脚踩在他身上的模样。

他稍一动,胸口就是一阵闷闷的疼,凤九年纪虽小,但力气却很大,他愣是挣不开他的脚。他自以为是的以为是因为他受了重伤缘故,打死都不肯承认其实是十五岁的他力气根本就不如凤九一个七岁女孩。

凤九一脚踩在他身上,俯下身子,一只手再撑在腿上,看着他的眸光微眯,面上一派凌厉凛然,盯着他阴恻恻的问她身后的人:“老大,这小子偷窥你,怎么处置?把眼睛挖了,还是把下面给割了!”

他听了心头就一阵发沭。这发沭不是因为凤九说出来的话有多么可怕,而是因为她小小年纪,竟然懂得“下面”是个怎么个意思么?尤其是她说这话的时候,眸光有意无意的还确确实实的扫过他的……下面。他微微扭了头,脸颊一片发热。

凤家老大凤招弟,当时正一派怡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面,翘着二郎腿,老七和老八一个端茶倒水,一个捶肩捏背,凤九的话一出来,招弟喝茶的动作一顿,微微沉吟了那么几声,将茶盏往旁边一递,老八忙不迭的接了过来。招弟身子微微前倾,摸着下颚,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将他细细打量着:“婆婆教过我们,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既然是婆婆的教诲,我们也不好拂逆。若是将这小子下面割了,他生不出孩子来,断了子孙后代,可就是我们造的孽了。”叹息道,“还是把他的眼睛割了罢。”招弟重新又躺会椅子里,凤九朝着他阴阴一笑,蓦地从腰间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对着他的眼睛就刺了下去,他的心登时停跳了一顿,闭紧了眼睛扭头大喊:“你们不能动我!我可是皇家六殿下!”等了半晌都没有等来疼痛,他先睁开一只左眼,后又睁开一只右眼,凤九的匕首在他右眼珠子上面停着,仅剩那么一寸的距离。他额上冒着冷汗,心里道声好险。

“小九。”

淡淡一声,凤九就将匕首收了回去。招弟起身来到他跟前,俯下身上将他细细打量着,打量的比先前更认真了些,怀疑的问:“天家六殿下?”

他点头,很努力的点头,强忍着哆嗦道:“我,我有信物,你,你若是敢伤我,罪同谋反……嘶——”凤九踩在他胸口的脚碾了碾,顿时传来一阵闷痛。

招弟将他腰间的令牌仔细看了看,点头:“唔,不错,果然是皇家的东西。那他便是天家六殿无疑了。”

被绑在树上的东方哭着大喊:“我的六殿下,你怎么能把身份交代出去呢?你怎么能把身份交代出去呢……”

他觉得很莫名其妙,不知道东方这话是什么意思,转眸就见凤九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招弟拿着令牌又坐了回去,说出一句彻底让他昏过去的话来:“嗯,既然是天家六殿下的话,那就代表殿下您兄弟众多,这传宗接代的重任不一定要您来继承。”顿了顿,接过老八递过来的香茶,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叹道:“那就别挖眼了,”茶盏往旁边小几上一摞,“把下面割了吧。”

他脑子一阵昏沉,凤九果断去扒了他的裤子,招弟并她七个妹妹嘻嘻笑着偷移开目光,独独一个凤九盯着他下面看,手上举着一柄匕首,他羞恼之际,却又挣不开凤九的禁锢,脸皮连同整个身体都熟了起来,在凤九举着匕首落下去的时候,果断一蹬腿,昏了过去,昏过去之前还能听见东方哭丧一般的喊声:“我的六殿下唉……”

他那时唯一的念头,便是:凤家九姐妹,果然全是恶魔。

他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床上,他睁着眼睛,想着他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心惊胆战的感受着自己两腿间究竟有没有令他恨不得当头撞死的痛疼。感受了半天却是没有,他想着莫不是被吓傻了,傻到没有知觉了。他抬起手来,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然后倒抽了一口气,接着又舒了一口气,痛觉还在。

他瞧着四下无人,偷偷的用手去摸,又掀开被子偷偷的看,浑身一软,这口气便彻底的舒了出来。幸好,幸好。

他摸着一头冷汗坐起来,额头上面却是一阵疼痛,他用手去摸,才发现上面被凤招弟砸出的伤口被人包扎了起来,手放下去时,却碰到一个东西,心下好奇,便拿了过来,却是一本书,打开一看,脸皮蹭蹭的就红了,忙把书合上,冷不防又触到书皮上所写“春.宫”二字,手中的书立时变成了烫手山芋,虽则烫手,却没有扔开,眼见四下无人,又偷偷的打开看。一边看一边想,他家九弟也好这口,床头上就压着好多的孤本,有一次应是拽了他看,对着上面的东西一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模样,说什么这个姿势不错,那个姿势也挺好,还问他有没有试过。他手里拿着的这个,虽则不像他家九弟手里的精彩,但吸引他目光的却不是上面的图,而是字。

那上面每一页空白处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先开头两字,无一不是“注释”。字体清秀,又不泛凌厉,上面的注释有条有据,无一不像是亲身经历过的感想,每一种姿势下来,写满了整本书。他想着这本书的主人,定然是个风流公子,不定比他九弟还要风流,他九弟再混账,也不至于一种姿势下来还不要脸的把自己的感想给写下来。

他扔了书,下了床,这才有心思打量起他所处的这个屋子。不看便罢,一看还真是吓了一跳。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房间,更像是兵器库。这房内,除了桌椅床榻,剩下的全部都是兵器十八般,一弓、二弩、三枪、四刀、五剑、六矛、七盾、八斧、九钺、十戟、十一黄、十二锏、十三镐、十四殳、十五叉、十六耙头、十七锦绳套索、十八白打。这其中,更有不少他只听过却从未见过的名家利器。他一个一个的摸过去,想着这里是何处,又是哪一家的公子竟有这般的癖好,爱红妆美人,又爱兵斧器械?

他这般想着,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他转身一看,他想着的那家公子正扛了一柄大刀站在门口,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食盒。他脑中不可抑止的浮现出他昏过去之前被人扒了裤子的情景,还有那一道阴恻恻的盯着他下面的眼神,虽然很努力的想要保持他天家皇子的镇定和威仪,但脚下却不争气的一软,登时瘫倒在地上了。

凤九走过来,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大刀往他跟前一立,惹得他头皮发麻,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只小手就拽上了他的后衣领,一手提着大刀,一手提着他,并排拉着向床榻走去。大刀在青石板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火花,他被人狠狠的甩到了床上。他想要下来,凤九一只脚又将他踹了回去,他登时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因为凤九将大刀一提,重重的立到他跟前。他瞧着那柄比他的体重还要重的大刀在凤九手里就像是一根头发丝那么简单的把玩着,哪里还敢有什么动作。

凤九从鼻孔里哼了两声,随手将大刀扔到一旁,走过去将食盒提了过来,蹬掉靴子跳上床,踢掉被子,将食盒中的饭菜放到比木头软不了多少的床榻上,然后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肚子一阵咕噜叫,脸颊发红,不确定的问:“这些是给我吃的?”

凤九作势要把饭菜收回去:“不吃拉倒。”他手忙脚乱的去抢,也不顾这是在床上,更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一切先以填饱肚子为重。凤九在他对面看着,从头到尾的面瘫状。

他勉强压下心头惧意,问她:“这里是你哥哥的房间罢?”

他如是想。凤九却道:“不是。我没有哥哥。”

他想起她上面那些姐姐的形状,噎了一口气,勉强道:“那,这里肯定是你姐姐的房间了?”依照她姐姐那个模样,房间里有十八般兵器并不稀奇,有一本……呃,春.宫秘本也不算什么稀奇……

凤九又道:“不是。这里是我房间。”

他顿时被一口米饭噎住了,连声直咳,咳的死去活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她:“你,你……”你了半晌,你出一句,“你的房间?”

凤九严肃且郑重的点头。

他好不容易才止住咳,眼角瞄着旁边没有任何遮拦的春.宫秘本,因着凤九刚才踢被子的动作,使得那本书被掀开,露出一副图来,以及一种令人极其羞耻的姿势。他再往四周看了看,比较一下凤九的小身板,“你诓我的罢?”凤九不说话。

他惨不忍睹的捂了头,然后又悲痛欲绝的问她:“我怎么会在这里?”

凤九道:“我把你拖过来的。”

他只觉得自己的脊背一阵阵的痛。

他再问她:“这房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凤九点头。

他指着旁边的秘本,艰难问:“这个……也是你的……”

凤九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面瘫状终于破功,“咦”了一声。他登时舒了口气,果然是他想错了。可这口气还没舒完,凤九就将那秘本拿了过来,“原来在这里啊?我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还以为丢在外面被人捡去了呢。”然后坐在他对面,津津有味的看着。

他当时的心情,这世上绝对再也找不到人来理解。他一个男人,哪怕十五岁,也是个男人,一个才七岁的小女孩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本春.宫秘本,津津有味的看着,那种感觉,是一种直至过了许多年之后,他都形容不出来的憋屈。一口老血闷在喉咙里,下不去,也吐不出来。

房门突然被打开,凤九手忙脚乱的将秘本藏到怀里,转头呈面瘫状看着来人。他咽了口唾沫,勇敢的看着凤招弟以及她身后的凤家二少。招弟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眼,眸光中尽是揶揄。然后转头看着凤九,眉头一挑,过去就将凤九怀里的秘本给掏了出来,凤九使尽蛮力,都没有阻止得了。招弟看了看那秘本,一巴掌打到凤九头上:“小兔崽子,你才多大,就想男人了是不是!这东西,不用说,肯定又是从爹房里偷的罢?”

凤九捂着脑袋躲了躲,不服气的哼哼:“爹和娘都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

二少顺从她家大姐,一巴掌也揍到凤九头上:“你跟爹能比吗?能比吗?能比吗你!爹是大人,娘也是大人,你才多大呀!毛还没长齐呢吧。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不好好的长身体,成天看这些东西!你等着,等我告诉爹,看他不打死你!”

招弟打开秘本,指着其中一处问她:“就是,就是,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呀。你知道这是啥吗你?”

凤九小手一指,指到他身上:“不就是他下面***儿嘛!”

他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

招弟和凤家老二哈哈大笑,指着他问凤九:“小九,哈哈,他下面***儿,可只有你一个人看见了,人家名节举,毁到你手上了,你是不是要对人家负责啊?”

他悲愤的吐出一句:“不要!”招弟一眼横过来,他登时不敢再说话,招弟笑语盈盈的看着他:“六殿下是吧?你看适才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是不是?别怕,别怕,大家都是开玩笑的啦。我问过楚棣和东方那两个小子了,是他们的错,跟殿下一点关系都没有。您看,吓着您了,你可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计较啊。”她凑过来,他往后挪了挪,“六殿下,您看我这个妹妹怎么样啊?小九可是我们家最有出息的女孩儿,您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给您当童养媳吧?任打任骂,绝不还手,您把她往死里揍都没关系,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他梗直了脖子不说话。

凤九小声嘟囔,“才不要。这么没出息的人,吓吓就昏了,谁要他!”

他一口老血又往上涌了涌。那是一般的吓吗?是吗?是吗?

招弟一巴掌又揍到凤九头上:“闭嘴!你一个孝,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上一边儿玩去!”

他在旁边看着,觉得可怕,非常的可怕,这是什么样的一家人啊?什么样的一家人啊?

凤九气冲冲的,果断怒了,一柄大刀竖到她们两个跟前,小手一指,怒道:“老大,你再敢打我的头,信不信我真揍你!”

凤招弟和凤家老二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凤九站在床上,逼近一步:“我当你是老大,一而再再而三的让着你,你别当我没脾气!你要真惹恼了我,这房里的兵器你随便挑一样,能在我手下走十招,你以后再打我,我绝无怨言!要是不能,哼,”她再把大刀往前一立,“你别怪我把你揍得连爹娘都认不出你来!”

他在旁边目瞪口呆的看着。

招弟和凤家老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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