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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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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道,罹王与之凤九,谓之曰冠天之宠。.然在世人理解之中,此种宠爱,莫过于一个君王对于臣子之宠。只有花落迟最亲近的人才晓得,在她心里,凤九究竟占了何等重要的地位。那种宠爱,无关乎君臣之忠,朋友之义,姐妹之亲,这种宠爱所联系起来的,只不过是一个花落迟,还有一个凤九。

然而,无论是哪种,在所有人的理解里,东翼国带走了凤九,定然会惹得罹王大怒。史书云: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然而罹王之怒,比之天子更甚。数年前云州九城边境之上,那一场悲惨的死亡之歌,至今犹在人们耳边环绕。而今东翼犯境,罹王令下,靖王率寒江雪及东方未曦出征,对抗敌寇。旨令之中,虽未提起关乎凤九一丝一毫,人们却晓得,若是带不回凤九,这场由东翼国挑起的战事,就不会那么轻易了结。

“抢!当然要抢回来!”

将军府里,议事厅中,夜菁位于上首,寒江雪在她身侧站着,左右两列武将恭敬侍立,其中一人,银装铠甲,虽则浓眉大眼,但看起来却尤显斯文,明明是一副文静模样,嗓门却出奇的大,整个议事厅中,都响着他近乎于吼的声音:“废话!当然要将人抢回来!我们罹城的人,怎可受此奇耻大辱!不仅要将人抢回来,还要打的他东翼国哭爹喊娘,滚回他自己的地方去,再也没有胆子敢北上攻城!他奶.奶的,他们不知道记性两个字怎么写是不是?教了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有长了记性,嫌吃的亏不够,还敢来这里讨打!他还以为老子怕了他!也不想想看,老子这么多年守在这里,什么时候叫他占了便宜!”

夜菁捂着耳朵,像是受不了他的嗓门,摆手道:“西陵炎,西陵将军,七将军,拜托,你把那个声调稍稍往下调一点行么?我们这些人的耳朵实在受不了。”那嗓门,现在还震得她脑门发疼。

左右两列武将齐齐点头。

东方未曦也掏了掏自己发痒的耳朵,无奈笑道:“老七,幸得主上不在这里,不然,就凭你刚才那一顿吼,肯定少不了一顿鞭子。你忘了,上次主子来的时候,你那大嗓门是怎么将主子惹恼的?啧啧,那一百鞭子还好受罢?打在老七身上,我们看着都不忍心呐。”

议事厅中顿时起了一片笑声。西陵炎斯文的脸皮顿时涨红,想来那件事对他来说肯定是个很不好的回忆,他瞪了一眼提起这件事的祸首,恶声恶气道:“老子天生就这嗓门,你让老子怎么办?”

东方未曦被震得脑子发昏,好半晌才清醒过来,眼看得他还有继续吼下去的趋势,连忙摆手:“好好好,你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这其实也不是你的错。但你明知道你这个嗓门大,却还来说话,那就是你的错了,也难怪乎主子会打你鞭子呐。”

议事厅中的笑声更多了些。

西陵炎怒道:“姓东的!你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东方未曦认真提醒道:“敝姓东方,老七,你记性可真不好。”

七将军暴怒,抽出腰间长鞭,当真要向他抽去,夜菁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椅把,声音虽淡,议事厅中却蓦地安静下来。夜菁眸光微眯,缓缓扫视过在场每一个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顷刻间散发了出去,“闹够了没有?”

这声音里,隐隐带了些许怒气,西陵炎不敢造次,忙将鞭子收了起来,重新站好,东方未曦也收了脸上笑意,正襟肃立。

“本王找你们来,是让你们来议事的,不是听你们说这些笑话的!”夜菁重重的拍了一下椅把,拳头微微紧握,摩擦几下,手心里一股疼痛恨得让她咬牙,“这场仗要怎么打,难道还要我亲口来问你们吗?”

左右武将皆是低头,大嗓门的西陵炎也将脑袋低了下去。

东方未曦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看着夜菁问道:“不知靖王殿下想要怎么打?”

夜菁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十足十的鄙视,好似她看着的人是一个白痴:“本王要是知道怎么打,还要你们来做什么!本王自己冲上去就好了!”

东方未曦唇角一抽。

夜菁翘起二郎腿,慢悠悠道,“王姐让你们来,就是让你们为本王出谋划策的,如果这谋策本王能够想出来,要你们还有什么用吗?没用的话,本王就撤了你们,通通给本王到伙房当伙夫去!”

下面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心头却想,让他们堂堂将才下去当伙夫,岂不是屈才了?更是鄙夷说这话的人,几年前发生战事的时候,这个叫做夜菁的,带着寒江雪和定安出征,来到这里之后却又什么都不做,不是吃就是喝,不是喝就是睡,整日里无所事事,若是是主子放心不下,以幕僚身份跟了来,哪里会那么轻易大获全胜?功劳还让这人全占了去。.他们有些人不服气,奈何主子护着,也奈何不得。

夜菁慢悠悠的敲着腿,食指下形成一个诡异的节奏,“怎么不说话?真想到伙房去当伙夫是不是?”

东方未曦先是一个激灵,忙开口道:“老七长居此处,对东翼的情况比较熟悉,肯定有办法的。”

夜菁“唔”了声,点头道:“有理。东翼在老七手里,可是吃过不少的亏。”眸光一转,就转到了西陵炎身上。

西陵炎狠狠的瞪着身边的东方未曦,咬牙切齿,那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真够兄弟!”

东方未曦还给他一个淡淡的笑,口中谦虚道:“客气。”主子曾教过,死道友不死贫道。

夜菁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指,“怎么,老七也没有办法不成?老七,你可要好好想想,若是想不出来,可就只有到伙房去当伙夫了。”

西陵炎咬碎了一口白牙。

若要从这个世界上找出一个了解夜菁的人,那一定不是寒江雪,而是花落迟。

“阿菁啊,这次肯定有是胡闹了。她一向都把打仗的事当成小事,什么都不管,只知道欺压下面的人。这一次,跟着她去的东方未曦,还有老七那些人,肯定要遭罪了。啧,指不定战事过后,弹劾阿菁的折子又要磊了半层高了。”

她唉声叹气,手里却抱着小木槿眉开眼笑。

舜华在旁边看着,一手支着下颚,食指有意无意的点着脸颊,听了她的话,随口问道:“那你还让她去做什么?派未曦也比派她好吧?”

花落迟想了想,才说:“老七和未曦之间有点不对付,我又不能去,当然要找一个能够镇得住场子的。不然,只怕这仗还没打,就起了内讧了。”

舜华了然的笑了笑,“其实还有一层理由,因为凤九在那里,有她在,这场战事就有取胜的把握吧?”

花落迟瞧她一眼,又接着逗弄小木槿,小木槿却昏昏欲睡,接连打了几个哈欠:“这么说,也算是没错。”

舜华又道,“那这帝都城,也要变天了。我深居在庭院之中,都能够感觉到最近气氛的不同寻常,比起以前,可谓是紧张了不少。可表面上看起来,却还是一派风平浪静。”

花落迟嘲讽一笑:“暴风雨前,总是平静的。黎明前的黑夜,便是最暗的。”

“那暴风雨之后,会是什么?”

“还是平静。”花落迟随意道,可说出来的话意味却不同,“只是平静过后,留在这个世上的人却不知道还是不是原来的人了。”

舜华无奈笑道:“东方跟我说起你的时候,我还是不信,却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许以前我便有所猜测,只是因着那个位子太特殊,始终不敢往上面想……”

“别说是你,便是我自己当初知道我的身份时,也不敢置信,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了这个身份,虽然我并不想要。”

木槿似是睡熟了,奶娘过来,将她抱走。舜华凝目远送,半晌才转过眸光来:“王位你不想要,那……”

剩下的话她似是不敢说,却换了一种说法,“其实真想想,如果一定要有人坐在那个位子上,阿迟,你是最合适的那个。我认识的你,永远都是理智的,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果你能够坐在那个位子上,未尝不是天下苍生的福气。”

花落迟沉沉的叹了口气,“你这么想,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这么想。如果说,女人比男人更适合当皇帝,也不过是因为女人除了拥有不下于男人的智慧之外,更比男人更多了一分母性的光辉,母亲的爱,永远都是博大而宽宏的,高高在上的女皇,会将整个天下的臣民当做自己的儿女。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究竟是需要女人当皇帝,还是男人当皇帝,但就我自己而言,我并不想要那个位子。你说我是理智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你却忘了,我也是感情化的动物。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理智,我处理所有的事情时,之所以理智无情不过是因为那些事与我自己无关,而一旦事情牵扯到我,或者我在乎的人,比如阿九,比如九哥,那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会选择理智还是感情。”

舜华沉默了一会儿,突地一笑:“我说你理智,你还不信,你瞧瞧你现在,连这一点都能够想的明白,哪里是不理智的样子?”

“或许罢。”花落迟也笑了笑,然后问她:“那你呢。你以前也是想要那个位子的罢。”

“谁不想,只要流着皇家的血,最近距离的接触到那个位子,都会产生那样的一种渴望。可我似乎并没有一个上位者的决绝和果敢,我同样也陷入了感情的漩涡里而不可自拔,从这一方面来说,我甚至比你还要软弱。”她摇了摇头,“所以,再如何,也没有办法想了。况且,如今这个局势,谁还有心思想这个东西?”

“说的也是。”

花落迟闭了下眼,想起眼下局势,也觉得头疼了起来。她虽然知道一切不可避免,也在暗中推波助澜,将所有的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想要以自己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可她到底也不是真正的嗜杀之人。以往的狠辣与绝情,也不过是局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多做杀孽。而古往今来的动乱,哪一次少得了血流成河。

可惜,慕萧是个疯子,疯子都是不可理喻的。

花落迟离开公主府,东方送她上了马车中,她在车前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前一刻还明媚的天空突然间变得阴沉起来,厚重的乌云压下来,偶尔有几道闪电划过长空,豆大的雨滴掉落下来,顷刻间暴雨倾盆,公主府中有人递了把伞,东方慌忙撑开遮在花落迟头顶上,全然不管自己被淋了个透:“上车吧。要不今天就别走了,这么大的雨,万一……”顿了顿又道,“我总有点不详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用了,”花落迟轻轻叹了口气,“就那么一点路,一会儿就到了。”她将眸光从阴云上收回来,眸光一片沉静,深不见底,突地就叹了口气,“舜华说的没错,这天,怕是真的要变了。”

东方神色一凛,一向妖娆之姿顷刻间被一股肃杀之气所取代,他终究是罹城的人,是四大家族出来的,哪里会有那么简单。

花落迟道:“东方,未来的路不好走,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东方未明似懂非懂间,花落迟早已上了马车。马车冒着大雨离去,东方在雨中站了许久,撑着的那把晒停留在原处,全身上下都湿淋淋的。舜华撑着伞从府中出来,来到他身边,将伞往他头上一遮,见得他湿漉漉的模样,心头有气又怒,又是心疼:“你站傻了是不是?看你淋成什么样子了,回头病了可怎么办?”

东方回过神来,转过眸光看见她,也怒了:“你跑出来做什么!下了这么大的雨,你身子还没有恢复好,淋了雨怎么办?”

“你说我怎么不说说你自己,你瞧瞧你淋成什么样了。”

东方未明看了看自己,依旧犟着脸皮道:“我一个大男人,淋点雨算什么,快点,回去。走走走——”他想要将她抱回去,可是自己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万一将凉意传给了她可又怎么好,只好虎着脸,催促着她赶快回去,又让人煮了姜汤来。

侍女不敢怠慢,很快就将姜汤熬好送了进来,两人早已将湿透的衣服换下,东方想要去抱小木槿,亏得外面风雷电闪,这小丫头还睡得这么香。手刚刚碰到,就被人一把打开,紧接着一生冷喝传进耳中:“你悠着点!她这么小,你的手这么凉,你成心的是不是!”

他抬头,看见舜华愠怒的眸光,她手里还端着一碗姜汤。他皱着一张活色生香的脸,那碗姜汤看的他心里发愁,嘴里发苦:“我一个大男人,淋点雨算什么,这东西就别喝了罢。”

舜华将碗往他跟前一递:“我都喝了,你也不能例外,不然今天就去书房睡。你要是病了,我可没有精力照顾你,你再把病传染给木槿,我更是和你没完!”

东方撇嘴:“没我你能生出来女儿吗?真是偏心。”

舜华脸皮一红,登时恼了:“你喝不喝!”

东方怕她发火,忙将碗接了过来,点头如捣蒜:“别急,别急,我这不是喝着呢嘛。”说罢就将温好的姜汤一饮而尽,那辛辣的滋味让他俏丽的眉毛皱起,“我自小到大,就没喝过这东西。我淋雨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病了?还有,我记得以前我刚和你成亲的时候,也淋过雨啊,淋的比现在还严重,也没见你管过我……”又嘟囔了一句,“原来女人管起男人来,就是这么麻烦。”

舜华耳尖,“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没。”东方慌忙举手,将碗递给了她,做邀功状道:“你看,我喝了,喝的干干净净的。”又嬉皮赖脸的凑过去,“你要是嫌我喝的不干净,那你亲自喂我喝好不好?”

舜华恼怒的推了他一把:“多大的人了,没有手么?”

东方无语道:“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好不好?情趣?我又没有让你用手喂。”他跟在舜华屁股后面,一步一步挪过去,待她将手中的碗放下转过身来,点着她的唇,坏笑道,“用这里喂……”

舜华脸皮顿时红了:“无耻!”她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她推开他,想要去看看木槿,却被他拦腰抱住,接着唇上就多了一个柔软物什,“唔……你……”

东方堵住她的唇,厮磨了好久才肯让她喘口气,然后看着她因缺氧而涨红的容颜,声音里都有那么一点祈求的意味:“你身子好了罢?是不是能给我了?太医都说可以了,你说说我们多长时间没做那个了?自从你怀了孕之后,我就一直憋着,憋了这么长时间对身体不好,你忍心看着我憋坏不成?”

舜华的脸比刚才更红了:“无耻!”这人真是下.流。

东方笑的更加邪恶:“我要是不无耻,小木槿是哪里来的?你说说我也真不开窍,和你成亲这么多年,现在才有了孩子,还是无耻得来的,你说我要是一开始就无耻,我们现在孩子是不是就有好几个了?嗯?”

舜华瞪了他一眼,那一眼,瞪得他心猿意马:“胡说什么呢你?”

他们两个,从一开始成亲的时候就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们只是单纯表面夫妻关系,只要维持对方的面子,私底下怎么胡闹都可以,这样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圆房。男人或许可以跟任何一个女人上床,可舜华再如何,也终究是个女人,女人并不像男人那么随便。他们这样相处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彼此之间相安无事。

他们以为,他们这一辈子,都会这样相安无事。

可最后怎么会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这件事,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怎么发生的。只恍惚记得,那一天,两个人都心情不好,因着之前惺惺相惜同病相怜就凑在一块儿喝酒消愁,喝多了,什么话都会说,说出来就好受了,然后酒醒之后,醉酒中的一切都会忘记。然而他们清楚的记得那一天,两个人就喝了几杯酒,还是没有多少烈性的那种酒,两人酒量都不错,怎么可能会醉呢?可也不知怎么的,那天他们两个人看着对方,看的迷糊了,脑子也迷糊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主动的,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许是心情不好需要发泄,许是长夜漫漫寂寞难耐,总之天雷勾动地火,一切发生的那么理所当然。

那一夜的厮缠记忆犹新。

第二天,两个人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沉默了半晌,才各自找了衣服,各做各的。对于那天晚上的事,谁也没有说,好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两个人相处的气氛却是变了。

舜华没想过要跟他纠缠,哪怕两个人已经做了有名有实的夫妻,她也不想跟他纠缠,她爱过一个人,那个人不能陪她一起走,她不想爱上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心里却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可东方好似就那么缠上了她,她那时才发现,她和东方未明认识了这么多年,从来就不知道他是这么一个无耻的人,无耻的一次又一次要求她履行夫妻的义务。

狗屁义务。

可现在这个无耻的人,还是把他压到床上去了。

她做垂死挣扎:“小木槿她……”被人堵住,“她睡着呢。这么大的雷声,都吵不醒她。我们小声一点,也不会吵醒她的。”

她只好妥协。

可是东方最后也没得逞。衣服脱到一半时,情 欲难耐,便有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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