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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萱不甘心的又问:"那关于双音编钟的堵不算数了?
熊章决绝的说:"是,我认输了,我放弃你了,自然也放弃了那个有可能得到你的赌约。"
说完这些后,熊章猛的走过来,她本能的退后,直到无路可退,后背抵在墙上。熊章伸手抱住钰萱,然后猛然收紧手臂,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像是要把她嵌进他的胸膛中。
钰萱双手握拳,抵着他的胸膛,冲他反抗道:"别这样!",但熊章他却又一次用嘴堵住她的嘴,他蛮横的要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钰萱不允,他就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半张开嘴。接着熊章欺身而上,把他的舌头探进钰萱的唇中,不断的碾转追逐着她的舌。
终于熊章将钰萱的舌狠狠缠住,蛮横的加大力道,狠狠的吮吸,钰萱无法呼吸,舌头发麻,而之后他却又猛地推钰萱我,说了句"罢了"便夺门而去,只留给钰萱一个桀骜的背影。
钰萱从熊章的怀抱中脱身后,颓然的靠在墙角,熊章的那个吻算是吻别吧,他已经走了,而她的嘴唇还留着如炭火一般的炙热与疼痛。钰萱的心却是冰凉的,熊章的那句话"我放弃你了,自然也放弃了那个有可能得到你的赌约"让她心中期盼的,有朝一日能再与乙鸣团聚的希望之火也被熊章的话瞬间浇灭了。
钰萱知道,希腊的历史上,有过因为美女海伦,而发起的特洛伊战争,而她所知晓的粗浅的中国历史中,也有过吴三桂因为陈圆圆被明朝人夺去而引清入关,加速明王朝覆灭的史实。
但钰萱认定,自己不要成为这样的人。她不会那么自私的偷偷回到乙鸣身边,而引起楚随之间的战争,她虽然知道历史的卷轴中,随国也终将化作尘土,但那个灭国的原因,一定不要是因为她--这个不该出现在这个时空中的人物。
即使不是去找乙鸣,钰萱也不想在楚国的王宫多呆一天。她收拾好衣物,带上那不离身的乙鸣留给她的竹箎和梳子,穿过门廊,朝着南宫门走去。没有旁人的送别,钰萱一个人走在宫中的石板路上,太阳照下来,在红墙上投下她孓然的身影,而她对这里没有丝毫的留恋。
在钰萱视线不及的地方,熊章默默的注视着她,这一次他终于死心了,放手了,曾经关于这个女子的那些回忆,他如今只想抹去,然而人的情感是不受理智控制的,此刻他依旧怅然若失,失魂落魄。
钰萱出了宫门,走完热闹的集市,狭长的街巷,曾经锁住她的朱雀宫殿终归成为藏在热闹街肆后的背景。郢都城终于被她落在了身后。
离开楚国之前,钰萱最后又到城外父亲、母亲、弟弟的墓前祭拜。她上了三炷香,拔去了坟头茂密的青草,叩拜父母,她说道:"爹娘、弟弟,我走了,楚国是我伤心之地,我失去了你们,也失去了孩子,这一次,我要远离这个伤心之地,女儿下一次再来看望你们不知是何时了,希望你们在那边保佑我一切都要好起来"。
说完"好起来"三个字后,钰萱又摇了摇头,苦涩的低语:"怎么可能好起来,我没了亲人、没有孩子,唯一相爱的人却又不能相见……"
说完她心中一片悲凉,父母坟前的香蜡,又一次熏湿了她的眼睛。
做完这些,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起身,又上路了,这一次她终于彻底离开郢都了。
西风袭袭吹,好云莫回头,从此离别去,孤蓬万里飘。
钰萱与师傅墨子约定在郢都城外的两里的驿站处相候。走进驿站,钰萱果然看见了那皮肤黝黑,粗布素衣,穿着草鞋,正在此处等她的师傅。
师傅那熟悉的模样,亲切的感觉一下子油然而生,她已经半年未见到师傅了。一看见墨子,钰萱快步奔向他,喊了一句:"师傅"后,鼻子不禁一酸,眼泪一下子汹涌而出。
师傅安慰的拍了拍钰萱的肩膀,说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跟我回墨家大本营吧。你别哭了,对你身体不好。"师傅的安慰,真是沙漠中的一点绿洲,在茫茫的绝望中,钰萱唯一的依靠与温暖。她想,师傅一定是知道她后来发生的事情,才会说出这样安慰她的话语。
在去宋国墨家大本营的路上,墨子对她倍加照顾,还时不时说些有趣的事逗她开心。可钰萱始终愁眉紧锁,无论师傅提什么,她都恹恹的,笑不起来。
就这样麻木的赶路,再不是穿越战国不久,她随父亲去随国的那次旅途,满是轻松与好奇;也不是四个月前,在爱的驱使下她逃离楚国,奔往随国的那一次,那时候她马不停蹄,心心念念,只一心想快点见到乙鸣。此刻,她怀念第一次时自己的无忧无虑,她更留恋第二次时心中的义无反顾。
而现在,她心如死灰,没有留恋,也没有憧憬,无论是前方的路还是身后的路,钰萱觉得,对她都已经没了意义。
大概是心境变得如此糟糕,钰萱的精神也不太好,每天她都觉得疲倦极了。在一次坐船的时候,她本来有一点感冒加之在船上,耽误了吃饭的时间,钰萱竟然在下船起身的那一刹那昏倒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墨子正掐着她的人中,他告诉钰萱,她大概昏过去了10秒钟。
钰萱撑起身体,对墨子说:"师傅,我挺好的,估计就是没吃饭。"
师傅说:"我们一会下了船,吃了饭,还是请医者看一看,熊章给我说过,你之前是小产了,还……。"钰萱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也不想再回忆起那段黑暗的经历,没等师傅把话说完,她就打断了师傅,让师傅别说了。
钰萱吃了饭,果然又生龙活虎,可师傅执意要带她去瞧一瞧医者。他们来到了一处医馆。医者把脉,检查一番后,对她说:"没什么大碍,气血有些亏,孕妇里算是常见的,要加强营养,别让肚子空着太长时间。"
钰萱听了医者的话,只觉得这个医者的医术不精,她告诉那医者:"你搞错了,我没有怀孕,我之前小产了。"
郎中又摸了钰萱另一手的脉搏后,对她说:"姑娘你真是糊涂,你的脉象明明就是滑脉,我看了几十年病了,不会看错的。"
怎么可能,她是孕妇?钰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在楚国的时候她曾也学过很短时间的中医,她于是用触觉更为灵敏的右手,摸着自己左手的手腕处,她细细的感受着,果真从皮肤下传来了如怀孕女子的脉象:寸脉沉,尺脉浮。
钰萱滕地站起来,她激动得抓住那位医者的的手说:"真的,你说孩子还没有掉?可我当时留了好多的血,那医者也一定是看到那还未成形的孩子掉出来了,才没有继续……"
医者听了钰萱激动的话语,微笑着对她说:"姑娘,你若说的是真实情形,我就真要恭喜你啦"子命硬,双生子中,掉了一个,而另一个还在你肚中,老朽行医四十多年,你这是我碰到过的第二例。"
"你是说,我原本怀着两个孩子,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钰萱声音颤抖,眼泪上涌。当她看见郎中对她点头的那一刻,钰萱终于抑制不住欣喜,喜极而泣,她呼喊道:"乙鸣,乙鸣,我们的宝宝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即使乙鸣听不见她的声音,即使他分享不到钰萱此时的惊喜,但她依然欣慰着,欢喜着。她感谢乙鸣赐予她新的生命,她也感恩宝宝的坚强,让他对她这个没有保护好宝宝的女子依然拥有做妈妈的幸运,她更感谢上苍对自己的怜悯,让她腹中的存留下来的那个小生命得以劫后余生,那种幸福与惊喜,如拍岸的惊涛,如炙热的阳光,如此强烈,无以伦比,钰萱只觉得,心中的欣慰与惊喜快冲破自己的胸腔与脉搏。
钰萱看着一旁的师傅,师傅也正望着钰萱微笑,墨子得知这个消息,也发自肺腑的为她感到高兴。
钰萱的生命又有了希望,又有了等待的意义。她爱赐予她这个孩子的男人,她爱这个有着他一半血脉的孩子。钰萱对自己说,为了孩子,她一定要努力、乐观的活着。
钰萱和师傅回到了宋国墨家的大本营,许鸽子依然在鸽舍工作,他见到钰萱回来,自是喜悦又惊讶。钰萱私下里和他关系也最好的,她常常去鸽舍找许鸽子他说话。许鸽子私下跟钰萱说,不近女色的墨子,竟然让墨家大本营住进了女子,而且还是个孕妇,这真是开了墨家的先河。
在之后的日子,墨子对她说,无论有什么都可以向他倾诉。而钰萱也的确常陪伴在师傅的身边,每隔一天她都会前去认真聆听墨子为众弟子的讲学,在这里,她努力不让自己孤单。
她和墨子常常在夜晚浩淼的星空下谈天说地,墨子常常给她讲述,他以天下为己任,去到某一个国家,帮助弱国抗衡强国的那些斗智斗勇的故事。而钰萱则对墨子讲述她所知道的战国以后的滚滚历史,以及对墨子来说匪夷所思的现代科技与社会。
钰萱的话题纵横五千年,却依然觉得那些藏在心里对乙鸣的思念与情感,无法对包括师傅墨子在内的旁人倾诉,那些爱恨情仇始终郁积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