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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妃逐渐在康复,若筠也在密妃身体基本复原之后回到了王府,重回王府的她,又想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
若筠在小凤和张姑姑等人的陪伴下,无可奈何地守在雨浓苑,巴望着敬永的归来而不得,发疯般想见女儿而不得。长期的抑郁寡欢让她面容憔悴,仿佛苍老了许多。月影仍旧要求她每日早膳后赴牡丹苑给她请安,却将雨萱藏于内殿,不让她们母女二人相见。久而久之,若筠终于支撑不住,病倒了。
小凤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到牡丹苑请求月影唤大夫,但月影只顾逗弄雨萱并未亲自回她,而是遣雁儿草草打发了她。如此,让小凤也闷上加闷,她急吼吼地回来雨浓苑,嘟嚷道:“什么人嘛!夫人病得如此严重都不肯宣太医!”
倒是张姑姑稳重些:“你别嚷嚷,让夫人听见了又要伤心。”
“眼下陛下管不了这档子小事,皇后娘娘更是幸灾乐祸,就连唯一关心我们雨浓苑的密妃娘娘都束手无策,怎么办呢?莫非真要等王爷回来?等王爷回来,怕是夫人早就……”她说着,警觉地住了口。
张姑姑眼睛一转,道:“要不你在此守着夫人,我去趟宫外,宫外的大夫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上次夫人私自请了外面的大夫诊治,王妃可是说了好多的难听话呢。”
“再难听也要治啊!”张姑姑叹了口气,“总不至于让夫人在此等死啊!我就不信,王妃,抑或是皇后娘娘敢置夫人于死地,让夫人就此灰飞烟灭?”
小凤无奈,只道:“现在看来,只能这样了。”
半晌,大夫跟着张姑姑回来了。大夫在给若筠搭过脉之后,叹了口气道:“夫人心郁难解,就算是我开了药方,夫人的病情也不见得会有所好转。”
“那可怎么办呀?”小凤心急如焚。
“姑娘若是有法子能让夫人开怀,便是最理想的法子。”
“大夫,你这不是废话吗?眼下,王爷征战在外,王妃又不让县主与夫人母女相见。好歹你也是京中名医,怎的就开不来药方呢?”
“就算是华陀再世,也无法医治心病啊!”大夫无奈地道,“请恕老朽无能,姑娘还是为夫人另请高明吧!”
送走大夫,小凤和张姑姑一筹莫展,心疼地看着病床上的若筠而无计可施。
这日,若筠感觉稍好些,便由张姑姑搀扶着在花园中散步,但脸上仍掩饰不住的憔悴。
二人正有气无力地走着,忽然眼前出现一个约摸三岁的小女孩——是县主!她穿着华丽,一双大眼睛像极了若筠,鹅蛋脸,让人看着好生欢喜。
若筠霎时激动万分,发疯般扑过去:“孩子!母亲好想你……”话音未落,豆大的泪珠自若筠的眼眶中掉落,一旁的张姑姑也双眼红肿,激动地看着这对无缘相见的苦命母女。
哪知雨萱一见若筠的架势吓坏了,她挣脱若筠颤抖的双手,后退几步,惊恐地道:“你不是我母亲,我的母亲是淳郡王妃,不是你一介奴婢。”
雨萱的话犹如冬日里的一盆冰水,将若筠的心从头浇到脚,冷得浑身发颤。她再也忍不住许久来的压抑,怒吼道:“不!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是我十月怀胎所生,你不可以叫别人母亲!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
雨萱吓坏了,惊恐不已地躲到乳母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乳母,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安全。
乳母有些不忍,却又害怕月影及其家族的权势,她劝道:“夫人,县主还小,你这样怕是会吓着了她,且现下王妃就快回来了,一旦王妃知道奴婢让夫人见着了县主,奴婢的小命就难保了!”
若筠早已哭成了泪人,张姑姑上前一步道:“县主本是夫人十月怀胎所生,见一见自己的孩儿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怎的你一介奴婢也敢阻拦?!”
“并非奴婢大胆,只是王妃有令,无论如何不许夫人见县主,我们做奴婢的,人微言轻,得罪了王妃,不仅是奴婢一人,就是奴婢整个家族都会遭难。这一点,还望姑姑体谅。”她说着,就抱起县主欲往回走。
张姑姑看了眼悲痛欲绝的若筠,大义凛然地道:“我不为难你,只是眼下,王妃尚不在府中,你不说,我不说,王妃自然无从知晓,好歹你就让夫人与县主说说话嘛。”
“你不说,我不说,那县主呢?旁边的侍从呢?谁能保证无人敢向王妃告状?”乳母急于抱走县主,焦急地道,“我不用在此跟你多费口舌,王妃就快回来了。”她说着,问怀里的雨萱道,“县主,母亲回来了,你可欢喜?”
雨萱一听,表情瞬间阴转晴:“母亲回来,我自然欢喜!”
背后的若筠睁开朦胧的双眼,心如刀绞:“孩子"子9我的孩子!”她用鹃荒之力起身,奋力想要追上女儿,却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一如当年她在失去唯一疼她的叔叔后,瘫坐在地上仰天大哭的情景一般,泪如雨下。
若筠初见好转的病情,顿时江河日下,每日里躲在床上度日如年。
月影从雁儿处得知方才若筠竟疯狂地欲抢夺雨萱为己有后恼怒异常,她唤过乳母,厉声训斥:“你怎么搞的?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若是让那贱人把县主抢了去,看我不要了你的脑袋!”
“王妃恕罪。”乳母想到了方才若筠无助的表情,不禁联想起自己尚在家中的儿子,她完全能理解若筠的思女之痛,试探性地说道,“奴婢是想,母女骨肉相连,见一见,也不打紧。”她惶恐不安地看了眼月影的神色,随即改口道,“左右不是将县主带离牡丹苑。”
“放肆!”月影突然起身,喝道:“亏我还如此器重于你,怎么?养了条狗,到头来还要咬自己的主人?整日里想着胳膊肘往外拐。”她说着,蹲下身,阴险地道,“莫非,你掂念家中的儿子,我即刻便可派人了结了他!让你从此无甚挂念?!”
“不要啊,王妃!”乳母面色如灰,颤抖着声音道,“奴婢唯王妃之命是从,如若王妃允许,奴婢自当尽心尽力,抚育好县主,请王妃放心。但求王妃不要牵怒于犬子。”
月影站起,甩甩手中的帕子目空一切:“只要乖乖听我的话,保你儿子平安无事。”她不甘心,继续道,“不过,如若你想生出旁枝末节,那你和你的儿子……”月影边说边看乳母的表情,越看越幸灾乐祸。
乳母只好道:“王妃放心,奴婢识得轻重,今后一定加倍小心。”
“这就对了嘛。”月影重新坐回椅子上,一脸的悠闲自在,她逗着坐在身旁的雨萱:“母亲今日进宫给姑姑请安,萱儿在牡丹苑可乖?”
雨萱抬头,奶声奶气地道:“母亲,萱儿可乖了。”
月影忍不住在雨萱的脸上猛亲一口,爱怜地道:“可有碰到什么人呀?”
雨萱想了想,道:“方才,碰到一个奴婢,要抱萱儿。”
月影的脸色瞬间变样:“是何人?”
“母亲说过,王府里除了母亲和萱儿,便是奴才和奴婢。母亲不在,便是奴婢了。”
“那奴婢可说了什么呀?”
“她说是萱儿的亲生母亲,母亲,什么是亲生母亲?”
月影一愣,道:“我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呀!你是我堂堂淳郡王妃的女儿,但凡有人声称是你亲生母亲的,定是冒牌货!”月影咬牙切齿,趁机向雨萱灌输对若筠的不满。
雨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月影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双菱道:“对了,早上我吩咐要你做的莲藕瘦肉羹呢?我要给萱儿尝尝!”
双菱接过话道:“王妃吩咐的,奴婢岂能怠慢,现在锅里热着呢,奴婢这就去端来。”说着,她朝里走去。
雁儿从双菱手中接过碗,欲喂给雨萱,哪知月影率先接过:“我来吧。”她先用调羹在舌尖上试试温度,再喂到雨萱嘴里,“来,萱儿,尝尝这肉羹!”
雨萱天真无邪地笑了,她贪婪地吃着,脸上无比的喜悦,如同依偎在亲生母亲怀中一般甜蜜温馨,经过几年的相处,她早已把月影当作自己的生身母亲,而且,她自幼被灌输是淳郡王妃的嫡女的思想,与生俱来有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是在雨沈苑永远都无法体会到的。
月影细致入微地喂着雨萱,吃到一半,雨萱突然发问:“母亲,父王何时回来?”
月影倒是习以为常:“快了,只要你听母亲的话,父王很快就回来了,他如今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呢!”
“那父王可是英雄?”
“你父王被你皇爷爷派出去杀敌,自然是英雄,但更是大周高高在上的皇子,当今的淳郡王爷!”
雨萱眨巴着大眼睛:“父王既是英雄,又是皇子、淳郡王,父王好厉害!”
月影甜甜地笑着,其实在她心里,她是希望敬永能早日归来,与她团聚,但是她又害怕敬永回来,因为依敬永对若筠的感情,一定会牵怒于她抢夺他心爱之人的孩子。不过,她就不信,经过这些年,敬永还会对那王氏念念不忘,好歹雨萱在她月影的牡丹苑,如若真的回来,至少也会念着孩儿,念着她嫡妻的身份重新厚待于她,而忽略无要无势的若筠,再不济,她也抚养了县主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到这里,她紧张的心,渐渐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