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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头上的敬永,不由分说一手抱起了雨萱,一手抓起若筠的玉手欲往雨浓苑走去:“我们走,回雨浓苑!”
此景,让若筠甚为震撼,她觉得,在敬永的心里,她和他,还有他们的孩子,三个人是一体的,想到这里,她心里闪过一丝宽慰,本能地欲跟上敬永步伐。
没想到,雨萱哭喊着:“不要!父王!放开我!我要母亲!母亲,你救救我!”
雨萱撕心裂肺的哭声惹得若筠和月影双双心如刀割,继而忍不住落泪。若筠满眼热泪,道:“孩子!我的孩子!母亲带你回家!”
雨萱哭泣中带着鄙夷:“不!你不是我母亲,我的母亲是王妃!”
月影亦是痛哭流涕:“孩子9我的孩子!”
敬永眼见此景,抱着雨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痛不欲生的月影摔倒在地泪如泉涌。
雨萱在敬永肩头发疯般甩着小腿,整个人都在拼命挣扎。若筠心疼不已,边走边对敬永道:“王爷,让妾身抱一会儿吧,您刚刚回来,也累了!”
“无妨!”敬永斩钉截铁。
雨浓苑内,小凤等奴仆简单做了几个菜,让若筠和敬永填填肚子。哪知,雨萱还在那儿哭泣,仿佛有使不完的劲似的。若筠上前,本想用帕子给她拭泪,但帕子被雨萱奋力甩开。
敬永见状,怒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这是你的亲生母亲哪!”
雨萱还是一脸的高高在上:“我的母亲是淳郡王妃,我住在牡丹苑,不是这里!”
敬永还想训斥,被若筠适时拦下:“县主初来雨浓苑,想来还不习惯,过段时日就好了,不碍事。”
“初来雨浓苑?”敬永刚刚有所平复的心情霎时大发雷霆,“我不在府中的这三年,县主一直都在牡丹苑,未曾来过雨浓苑?!”
“王爷,自您出征的次日王妃抱走了县主之后,且主一直住在牡丹苑,王妃从来都不让妾身看见哪!如若定时能见,哪怕少见几回,县主也断不会不认妾身这个亲生母亲哪!”
敬永恨得咬牙切齿:“月影,她太狂妄了!”接着,他换了种温柔地口吻道,“若筠,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受够了委屈!你放心,现在我回来了,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而且是加倍奉还!”
刚刚忙完的小凤从内间出来,对敬永道:“王爷,您不知道,这三年,夫人究竟有多苦!王妃不仅抢走了夫人的孩子,还以送棉被的名义在夫人的床上放巫蛊之物企图陷害密妃娘娘,继而嫁祸夫人!密妃娘娘从此身体大不如前,好在夫人细心照顾才得以康复。”
敬永万万没有想到月影会来这一招——太狠了!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此事,父皇知道吗?”
“陛下知道,皇后娘娘也知晓。”若筠答,随后,她重重地跪下道,“王爷,妾身自知卑微,却不曾想过卑微是妾身的错!妾身只是想让自己的孩子留在身边,其他的,别无他求。难道,妾身的卑微,连这最起码的愿望都无法实现吗?”
敬永心疼地扶起若筠,眼中脉脉含情:“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他说着,将若筠轻揽入怀,抚摸着她那瀑布般的长发,那种美妙的感觉,似乎已经隔了千年;而若筠,依偎在敬永的怀中,仿佛三年来所有的不快皆消失在这温暖如春的怀抱之中,她唯独放不下的,是雨萱,好在雨萱经过许久的折腾之后,终于在乳母的怀中,自出生三日后第一次在雨浓苑中睡着了,但她好像睡得很不踏实,不时地在乳母怀中抽泣着。
牡丹苑中,月影被雁儿扶起后坐回椅子上,她抽咽着:“他刚回来,就找我兴师问罪,丝毫未念我这三年来打理王府,抚育县主的功劳,反而一心向着那贱婢,你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雁儿自责道:“都怪奴婢,都是奴婢的馊主意,害了王妃!”
月影摆摆手:“我没有怪你,王氏这个贱婢究竟是有什么好,王爷竟对她如此着迷!都说帝王家最是薄情,三年了,我原以为王爷会淡忘了那个贱婢,谁知竟还是如此的魂牵梦萦!”
雁儿一脸的优越:“王妃是大家闺秀,当今皇后娘娘的侄女!岂是她一介仆婢所能比拟!王妃,您别多想。”
“我能不多想吗?”月影愤怒地打断了她的话,“大家闺秀又如何?照样不得王爷欢喜!”她看着眼前一大桌丰盛的菜肴,泪珠不争气地往下掉,“王爷根本就不在意我的付出!他的眼里,只有王氏那个贱婢!”
她越想越气,总觉得有股莫名之气积在心底无处喷发,看到那桌菜肴,忽然起身,右手大力地甩过桌子——把整桌菜全部掀翻!
雁儿吓了一跳,对一旁的双菱使了个眼色,双菱会意,蹲下欲收拾。哪知月影怒吼:“谁叫你收的?!给我住手!敢情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个当今吏部尚书的千金?!”
双菱吓得退缩一旁。雁儿等人亦然。
半晌,月影重新坐回椅子:“孩子!我的孩子!王爷刚回来就夺走了我的孩子!”她说着,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见没有人理睬,月影抬头,用手擦擦眼泪,左手撑住脸颊,木然地道:“终究是我要抢别人的孩子!养了三年别人的孩子!竟傻傻地当作是自己孩子般疼爱"子!没了!丈夫,没了!”她口无遮拦地说着,哭着。
“抢了别人的孩子,终究是要还的!可是,那贱婢抢了我的丈夫,究竟何时归还于我?!”
她痛苦地抬头,望着苍白无力的屋顶,突然自嘲,“也许我的丈夫他从来都不属于我!我的丈夫,他的心里,永远都只有别人!谁说帝王家多薄情,我的丈夫不仅不薄情,更是深情,可笑的是,他竟对一个没有家世,没有权势的草芥之女用情至深,这难道不是深情的表示吗?可是他的深情,竟然不花在我身上!这,难道不是莫大的讽刺吗?!”
“丈夫的心不在我身上,没关系。”她擦擦眼泪,继续道,“我以孩子为砝码,希望借此打击这个贱婢,以此抓住丈夫的心,没想到,我竟是如此的大错特错!”她仍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仿佛没有人理解她的苦衷,她悲凉地自言自语:“看来终究是我错了,可是,孩子,我想我的孩子,有错吗?我的雨萱,我倾注了三年的心血,就这样葬送了吗?”
月影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雁儿实在找不到宽慰她的词语,犹豫片刻后,不顾礼节地上前抱住了月影颤抖的身体。此举让月影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抱住了雁儿尽情哭泣。
入夜,月影在雁儿的侍奉下准备就寝,她知道,虽然按礼节,敬永今日应露宿牡丹苑,但以今日之事看来,敬永今夜铁定不会来牡丹苑,或许,这一生,他都不会来牡丹苑了!
她叹了口气,努力让心绪平复,后对雁儿道:“眼下王爷的心全在王氏那儿,我强求不来,我只求,让雨萱回到我身边!雨萱在我这儿三年了,没有她,我真的睡不着,她也无法安然入睡。王氏,她有王爷陪伴,迟早还会有孩子的!此刻,他们肯定在那里欢快地缠绵,共享鱼水之欢吧?!凭什么,她能得王爷欢心,还能有不止一个孩子?既然不止一个孩子,为何就不能把其中之一留给我,雁儿,我是不是真的很讨厌?”
雁儿本想抬出月影响出身,但她不敢在此刻再去刺痛她脆弱的心。只道:“王妃,时间不早了,是时候该歇息了,但凡有天大的事情,也得明日天亮了再说。只有天亮了,王妃才有希望。”
“只有天亮了,我才有希望。”月影呢喃着,“有谁知道,我的心里,从来没有过天亮的时候!也许注定我的人生将是一片恐怖的黑暗!我还有什么希望?王氏她好不容易盼来了王爷,铁定是不会放过我了,我想要回我养了三年的女儿注定是没有指望了!”
雁儿背过脸悄悄拭泪,她从未见过主子如此脆弱。她静静地伺候月影睡下,无声地放下蚊帐,自己则守在床沿,就这样静静地守候在她主子身旁,不离不弃。
蚊帐内的月影无法入睡,她想着:也许她真的不该抢若筠的孩子,只是,如今经过三年的相处,她早已把雨萱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爱,这忽然把将带走,还真有点舍不得,不是有点舍不得,而是非常非常舍不得,那种感觉,是一般人体会不到的。她终于能体会当日若筠的心情了,只是不敢承认而已,又当着敬永的面。
不行,她得要回孩子C歹养了整整三年哪!如此,也不枉她三年的疼惜!可是,若筠,她会答应吗?敬永,他会答应吗?依现在的情势看来,单是敬永这一关,就铁定过不了。大不了,明日去求若筠,以若筠一贯的礼让,她应该会同意的,至少妻妾二人轮流嘛,再不济,就让她时不时地见见嘛!左右她王氏还年轻,定会再为王爷再诞子嗣。想到这里,她不禁一阵心痛,她的丈夫,总跟妾室腻在一块,那她算什么?没有宠爱的正妻?有这说法吗?
这样想着,她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