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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天地瞬间倒置,视线里只余他深色的西装时远时近,鼻尖偶尔撞他挺拔的脊背,路曼抬起垂着的手臂,揉了揉鼻尖。胃里忽然一阵翻腾,路曼作势呕吐,却没想真的吐了出来。
一整晚的食物残渣伴着刺鼻的酒精味道尽数撒言景旸的后背,长腿上。言景旸原本流畅动作的脚步微滞,甩上浴室门,将她和衣放进了浴缸。
高大的男站她面前,阴沉的目光居高临下地锁住她,压迫感浑然天成。
“不是故意的,”路曼这时酒已经醒了一半,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避开他威慑的视线,“这种事情谁都没办法控制。”
“是么?”言景旸动作从容地褪下西装上衣,长裤,随意丢地面,陡然弯下|身子,俊脸逼近她,嗓音沉冷:“那就别再喝醉。”
路曼垂着头不语,乌黑的长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言景旸看了她一会,伸出手拉开她羽绒服的拉链,路曼按住他的手,仰起头来看着他,依旧泛着湿意的眸子里写满了抗拒。
“还不至于对一个满身酒气的下手。”
路曼手一僵,伸开手臂配合着他的动作,一件件衣服被尽数褪了下来。
言景旸拿过莲蓬头,试了试水温,将她身后的长发捋到身前,热烫的水流洒她白皙消瘦的背。路曼将自己缩成一团,食指掩垂着的长发下悄悄擦着眼角。
他仔仔细细帮她洗好身体,拿来浴巾将她裹起,又将牙杯递给她,替她挤好牙膏,也一并递到她面前。
路曼眼底闪过一丝愕然,难以置信他竟会做这些,她仰起头来看他,他便坦然地由着她看,面庞没有一丁点不自然。
也对,他一直把她当作他心里的那个来对待,他会做这些,没什么可大惊小怪。良久,路曼低下头,沉默着接过。
这晚,言景旸强行将她留二楼的卧室,他躺她身侧,将依旧半醉,抵不住困意昏昏欲睡的搂怀里。
她很快便呼吸匀长。
他垂眸睨着她安静的睡颜,伸出手拢了拢她凌乱额前的发,下巴搁上她发顶,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一周后便是圣诞节,A市大街小巷满溢着欢愉,超市橱窗内大小不一的圣诞树跟形色各异的圣诞礼物占据了来往行的视线。这是孝子最喜爱的节日无疑,礼物,谁都喜欢的。
这个充满祝福的日子里,路曼跟老大她们久违地聚学校外的餐馆,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之后老大跟邵蓉便回了学校,距离这年的研究生考试,没剩几天了。
佳薇最近找了一份工作,是一家知名企业做市场营销,她说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现总算实现了。路曼由衷替她高兴,她擅长交际,处事圆润,又爱挑战,这份工作很适合她。
“跟孔盛辉最近怎么样?”凛冽的风打脸颊,路曼双手摩挲着微红的脸,开口问道。
佳薇原本神采奕奕地眼神顿时一黯,嘴角挤出一丝笑意,随意道:“他毕业准备回他家那边,现工作都找好了,房子车子也有了着落,估计一回家就能结婚生子了吧。”
“佳薇……”路曼握了握她垂身侧的手。
“没事,”佳薇展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好着呢,是不知道他这脾气有多坏,整个一被家里宠坏的大少爷,分了也好。这样也不用每天照顾他的情绪跟喜好,那样过得很累。”
路曼心有戚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也许,顺其自然,随遇而安才是爱情该有的姿态。
两逛完街,路曼跟佳薇道了别,便跳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别墅只有李管家,虽然王嫂说她不是年轻,不过什么圣诞节,路曼还是前一天便放了她的假。
言景旸照例还未回家,路曼进门后,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去了厨房。李管家望着她厨房忙碌的身影,欲言又止。既然少爷特意交待过,他便不这样早地道出实情了。
路曼做了四个菜一个汤,都是简单的菜式,却显出几分温馨来。最后一道菜端上桌,言景旸也敲下班回来,换好鞋进门,目光触及餐桌上的饭菜跟餐桌旁恬静的面容,一向深幽沉冷的双眸隐隐生出几丝柔意。
两便一起吃晚餐。
算是和好,却未如初。路曼他面前,话要少了很多,脸上不再是毫不掩饰的欣喜跟飞扬的神采。望着他的时候,目光亦不似从前那样沉醉专注,眼中像有零碎而明亮的光圈,能将的灵魂吸引。现的她,仿佛冷静了许多。
“圣诞快乐。”言景旸吃完,擦了擦手指,开口。
路曼抬起头来,目光短暂地停留他的面庞,微笑,“谢谢,也是。”复又低下头,手指翻飞发着短信。圣诞节是她喜欢的节日,因为这一天会收到很多的祝福,不管那些故是出于礼节还是真心诚意,只是看着这样美好的祈愿,就能让整颗心都温暖起来。
她正回复某位高中时代好友发来的祝福短信,眼前陡然一暗,高大的男于灯光下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路曼收起手机,抬起头来,言景旸对上她的目光,眼神示意她看向面前的餐桌。
路曼转过头,看到了面前瓶颈上系着蝴蝶结的红酒,“这是?”
“圣诞礼物,”他说:“也是生日礼物。”
“可今天不是生日——”
“知道,”言景旸打断她,“这次是补过上一次的生日。”他原本想要带她出去吃,餐厅已经订好了位子,她却早已做好了饭,他想这样也好,至少家过节过生日的话,她不会感到拘束。
路曼闻言,心里却是一涩,那天他忙公司的工作,根本没记得是她的生日,又或许是从没了解过。那天她请同学吃了蛋糕,自己一点没动,她以为回到家会看到满桌的菜亦或是等她的,可是都没有。
伸出手扯了扯蝴蝶结,路曼轻轻地说:“其实没这个必要。”更何况,她从来就不喜欢这种看不出心意的礼物。
言景旸面色微沉,却只是强调说:“这是生日礼物。”
路曼不清楚他为何要强调这一点,笑笑说:“谢谢的礼物,现要开么?”
她的笑意未达眼底,言景旸看得一清二楚,胸口不期然传来一阵窒闷,他知道这种情绪,它叫失落,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失落些什么。
“那想开么?”他听到自己问。
“无所谓,都可以。”路曼心头淌过这句话,却忽然想起这似乎是他第一次送自己礼物,以往可以当作情节来过的每个节日,他们一个学校,一个公司,各忙各的,倒是免得浪掷生跟金钱。
路曼抚了抚瓶身,仰起头来看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卧室内温暖如春,灯光柔和,两个并肩倚床头,言景旸左手随意地覆她腰侧,掌心的热度透过布料传递给她,她的肌肤上激起一圈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红酒她的轻轻晃动之下闪耀着瑰丽的色泽,言景旸侧头看她,浓密的长睫她眼睛下方投下一片阴翳,言景旸眸光微闪,问道:“不想喝?”
“怕会喝醉,”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不是不准么?”
言景旸放下酒杯,大掌转过她的脸,她眼中有他看不懂的情绪闪过,言景旸呼吸微顿,忽而勾起唇角,“会这么听话?”
话落,摘走她手中的酒杯搁一旁,手掌扶着她的肩,低头便含住她小巧红润的唇,低低地说:“也会乖乖地让欺负?”
他的嗓音明明低沉磁性又撩,路曼却是心里一凉,她最近总是这样,他嘴里的话越是温情动,她的心便越是会下沉几分,因为知道自己被他温柔相待的缘故是他们口中的“那个”。
路曼轻轻推开他,对他刚刚的问话避而不答,她转过身来盘腿而坐,伸出手轻轻点他的太阳穴,嗓音里的颤抖几不可察:“曾有过喜欢的么,她是不是还这里?”
言景旸莫测的眼神微敛,黑而亮的双眸锁住她的视线,仿佛能将她的心思看透。他抬起手臂,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微凉的手背,嗓音自然,毫无窘迫:“如果活到现都没有喜欢过一个,那就太不正常了。”
虽然她早就知道他有喜欢过别,现听他亲口承认,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路曼垂下目光,没接话,言景旸缓缓地问:“那呢,以前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没有,”路曼摇摇头,继续说:“很多都会学生时代因为各种各样美好的理由注意一个,或者因为他写得一手好字,或者因为他的手生得漂亮,又或者因为他打球的姿势很帅……但是好奇怪,就从来没有对谁产生过这种多于欣赏却谈不上喜欢的感情。”
“个体差异。”言景旸微微点了点头,粗砺的指腹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肌肤,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那哥呢,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