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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五常点点头，心里痒得很，就催促说：“快点……快点……说说昨天夜里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天亮放下筷子，再次贼兮兮地朝着四周打量一圈，这才把昨天夜里的遭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昨天下班后，李天亮带着小凤仙出了单位大门，打车直奔着预定好的那家饭馆去了。
一路上，小凤仙一直盯着手机，看上去好像有啥心事。走到半道，她突然问李天亮：“丁科长呢？”
李天亮就撒谎说：“他家嫂子有急事，帮忙处理一下，一会儿就去找咱。”
“他会不会不来了？”小凤仙瞪大眼睛问。
李天亮就说：“说好的事儿，一定会来的，老丁是个实诚人。”
小凤仙就说：“万一他来不呢？大李，你打电话问一下，如果丁科长抽不出时间，咱就改日吧。”
李天亮一听就急了，说：“这叫什么话呀？，就算是他老丁不来，咱就不吃饭了？”
“就咱两个人，有点……有点不方便吧。”
“小张你也太见外了吧，我们都已经是同事了，不就是一起吃顿饭嘛，有啥不方便的？”
“不是啊，我确实有急事。”
李天亮不高兴了，说：“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老丁来，你就有时间了，他不来，你就喊着有事，这不是成心歇我的菜吗？”
“不是啊，大李你可不要多想。”
“我能不多想吗？你要是真的走了，让我把脸往哪儿搁？”
好说歹说，小张总算留了下来，进屋等了一会儿，李天亮装模作样打了一个电话，便说：“还真是被你说中了，老丁那边的事情没处理完，让我们不要等了，先吃。”
小凤仙点点头，说：“那就简单吃点吧，早吃早回。”
可李天亮是有备而来的，招呼一声，没多大一会儿，服务员就上了满满一大桌菜，还点了一瓶红酒。
小凤仙虽看上去仍然有点儿魂不守舍，但不再提要走的事，陪着李天亮吃喝起来。
一杯红酒下肚之后，她面色泛起了桃红，表情也跟着鲜活了起来，话自然也就越扯越多。
虽然说的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皮毛事儿，但气氛明显活跃了。
这让李天亮倍感欣慰，他一边频频献殷勤，极力表达着自己的热情，又不失时机地示好讨巧。
小凤仙是个聪明人，她听出了李天亮的意思，却一直在装傻，有一搭无一搭地敷衍着。
就在李天亮壮着胆子，想挑明自己对小凤仙的好感时，一高一矮两个光头酗子走了过来。
一看那架势，就不是好惹的茬儿。
两个人二话不说，直接坐到了李天亮他们的饭桌上，冲着李天亮说：“你小子啥意思？”
李天亮虽然有点儿心虚，但当着小凤仙的面，却毫不示弱，回一句：“怎么了？”
“怎么了？你知道陪你吃饭的女人是谁吗？”
“我同事啊。”
“操，她还是我老婆呢！”高个青年大吼一声，引得吃饭的人纷纷朝这边张望。
“小张，你……你结婚了？”李天亮问小凤仙。
小凤仙摇摇头，长长的黑发遮住了脸。
李天亮强装笑脸，说：“老弟，我们是同事，不就是吃顿饭嘛，至于让你生那么大的气吗？”
“狗日的，你这不是骑到我脖子上拉屎吗？”
“你怎么骂人呢？我怎么就骑到你脖子上拉屎了？”
“麻痹滴，老子不光骂你，还想揍你呢！”高个子眼露凶光，死死盯着李天亮。
一看这小子要撒野，李天亮退一步，和风细雨地说：“兄弟，有话能不能好好说？”
“你他妈都抢我女人了，还要我好好跟你说？你把我当傻瓜了是不是？”光头小子不依不饶，唾沫星子喷了一桌。
李天亮看看小凤仙，傻子一样呆着，一言不发，就问她：“小张，他真的是你男朋友？”
小凤仙摇摇头，又点点头。
“你倒是说话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小凤仙这才抬起头来，脸顿时变得煞白，唯唯诺诺地说：“他……他是我同学。”
“小仙，你告诉他，我们仅仅是同学关系吗？”瘦脸瞪着小凤仙，凶巴巴地说。
小凤仙抿了抿嘴唇，说：“他是……是我男朋友。”
“什么……什么……他是你男朋友？”李天亮差点惊掉了下巴。
“怎么，你耳聋了？”坐在一边的胖子啪地拍了一下桌子。
李天亮心想，自己又没把小凤仙给怎么着，就算你是她男朋友，还能怎么样，就壮着胆子说：“小张也算是个有素质的人，又在政府机关工作，你们怎么能这样呢？”
“马勒戈壁滴，用得着你老教训老子了？”那个自称小张男朋友的瘦猴蹭的站了起来，啪一个耳刮子贴在了李天亮的脸上。
“你……你怎么打人呢？”
“草泥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给老子戴绿帽子，看我不灭了你。”瘦猴随手抄起了一把椅子。
小张一看这阵势，扑上去抱住了瘦猴，哀求道：“我们是同事，万一弄出个好歹来，我以后怎么做人啊，走……走……”
李天亮被气得眼前直冒金星，牙关咬得咯嘣嘣直响，突然感觉鼻子下面有虫子在爬动似的，摸一把，满手都是血。
一见血，李天亮眼就更红了，也跟着抄起了一把椅子，横下心要拼个你死我活。
小张暗暗朝他使着眼色，意思很明显，要他冷静，好汉不吃眼前亏。
李天亮气得直跺脚，嘴里呼呼喘粗气，他扔掉椅子，双手大幅度地擦着鼻血，涂得满头满脸都是。
小张扭头朝外走去，边跑边威胁瘦猴：“你闹吧……闹吧……我这就去死给你看！”
“操，你要是再打我女朋友的注意，非灭了你不可！这次先饶了你。”瘦猴手指中李天亮的鼻子，威胁道。
李天亮气得说不出话来，大瞪着一双血眼，看着两个匪气十足的家伙走出了饭馆。
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这时候，饭馆老板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一看李天亮血糊糊的模样，二话不说，就打了110。
“然后呢？”丁五常问。
李天亮说：“然后就被120接走，去了医院，又去派出所录了口供，最他妈糟糕的是惊动了方宏达。”
“嗯，估摸着又好瞅机会给你上点眼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