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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回 泄天机银针急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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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坐到宝玉的床边关切问:“今日可是好些了?四哥记挂你,遣我过来看看。.四嫂子亲手熬的黍米海参粥,让我给你带来些补身子。”

小德子随在身后一脸堆笑的奉上紫砂瑞兽盅盛的粥糜。

“多谢四王妃了!”宝玉笑了道谢。

“你这一不在宫里,可是苦了我。你这腿何时能痊愈呀?”十三问,又将近日在养心殿的轶事说给宝玉听。宝玉听得时急时笑,离开宫里,反倒是有些留恋。十三爷倒是谈笑风生,眉飞色舞的说得有趣,黛玉在一旁都听得津津有味。忽然,十三一拍腿道:“我还想到一桩险要事儿!”

于是就把皇上掉了密柜钥匙的事儿大致讲了讲,只挑了些紧要的说:“父皇心细,却也是谨慎得多疑的。亏得我是个无心他事的,不然怕是脑袋就要搬家了。”

再去打量宝玉时,宝玉心里一动,莫不是十三爷听到些什么?疑惑是误会他那夜断腿是要偷窥皇上的什么秘密被擒个正着,断腿求生?心里七上八下的混乱,不由想起了四爷,若是十三爷如此问,多半是四爷说了些什么。四爷,愈发的高深莫测,那大智大勇岂是他贾宝玉所能及半分?他若有心问鼎帝王宝座,怕真是无人能及了。

“十三爷,宝玉是个野鹤闲云之心,十三爷应该知道的。宝玉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同林妹妹厮守终身,种田织布都强胜过庙堂之高的劳碌。”宝玉淡然道。

十三审视着他的眸光,点点头,似是诠释了心中的疑窦。

“只是,宝玉始终有一事不明。南疆王,什么名门淑媛求不得,如何的单单看中舍妹?舍妹的性子是个刚烈耿直的,怕是未必适合远嫁南疆。”宝玉道,直视十三爷的目光,步步紧逼不肯退步。

十三说:“此事,似听四哥提起。保媒的是四哥不假,只是四哥是一心想给贾府更多的荣耀,所以才让四王妃问了贾妃娘娘的意思,向皇上保了这桩大媒。听说贵妃这位令妹是庶出,心性极高的,是个多才的。好在南疆王不在乎什么嫡庶,只要美色。四哥说一举两得,我不觉得什么不妥。”

“宝玉府里的事儿,还是不劳四殿下费心了。舍妹福薄,当不住四爷的如此恩典,还是留在京城寻个寻常人家嫁了就是。”宝玉茫然道,眸光同十三接触时,满是坚决。

“宝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阵子就神情恍惚的,似是心里有鬼,这腿也是断得莫名其妙的。.你实言相告,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或是这些事儿同四哥有关?”十三逼问着,宝玉只是摇头不语。

十三叹气道:“如今都是怎么了?阴气森森的,皇宫里也是不太平。这些日子出了怪事,才御林军总管来报,宫门御水河里捞出几句死尸,是昔日皇上太和殿当值的奴才,还有位御林军的护军。都是被扒个精光捆在巨石上沉入御水河的,如今着了刑部在破案,一点线索也没有。还有人传说是闹鬼,是鬼给绑了溺死去阴间作伴的,还说是十八弟……”

宝玉摇摇头,眼神中满是恐惧,难道是他,是他……

他紧紧的闭目,十三低声问:“宝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视你如知己,你可不要瞒我才是!”

宝玉摇摇头,低声道:“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十三也不得多问,知道得多,危险越大。”

“宝玉,到底是怎么了?”十三急得问,连一旁的黛玉都惊愕得不知所措,也不知宝玉的话是何意。

“宝玉,你可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你们的话似在打佛偈,到底是什么事儿?”黛玉开始犯疑,眉头紧蹙。

“十三爷,天意难违,怕是该来的总是要来。只是十三爷,你命中注定大富大贵,不要违逆了四爷就是。就是兄弟,十三爷也要用心提防,毕竟隔了层肚皮。”宝玉忍不住道,手里紧紧执着黛玉的手,示意她不必多问,更不必担忧,横竖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十三的眉头渐渐皱起,好奇地问:“宝玉,你说些什么?你的意思,难不成是四哥他……”

“宝玉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知。宝玉只盼了事情速速过去,十三爷能享受万丈荣光,能拥有本该拥有的一切。宝玉,什么都不知,只是一颗心是为十三爷着想的。”

二人目光对视,僵持片刻,十三笑笑,拍拍宝玉的肩头告辞而去。

黛玉送十三到门口,十三停住步也不看她低声道:“嘱咐宝玉不要玩火。”

十三走了,踩了一地皑皑白雪,呼啸的风声为他送行。

黛玉目送他远去,心里却是满腹狐疑,宝玉,他究竟有什么心事?何必要瞒她?又何必同十三爷都如此打了迷语般不去直言。她揉着冰凉的手再回转时,外面的秋纹在窗下通禀:“二爷,太医穆如谷穆大人来了。”

宝玉一惊,吩咐一声:“请!”

回头匆忙对黛玉吩咐说:“你速速回潇湘馆,接骨时疼痛,我鬼哭狼嚎的怕是要吓到你。”

黛玉不肯,坚持着要留下,宝玉急恼道:“还不速速退下,丫鬟都要回避的,那种地方你多有不便!”

黛玉就他羞恼了,这才恍悟他身下未着小衣,就含羞告退。

走到门口,恰是穆太医进门,低头哈腰一团和气,见了黛玉一笑,只是那目光深寒,让黛玉触到觉出一丝冷意,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

丫鬟们备好了净手盆,帕子,热水,香料等物就落下帘子带上了房门出去,屋内就剩下了宝玉和穆太医。

穆太医凑到床前问:“宝二爷的腿伤,近来可觉得好些?”

宝玉紧张得面色惨白,含糊道:“好些,有些痒。”他心知肚明这位太医因何而来,又有何使命。

“哦?痒吗?痒就对了。怕是二爷痒的不止在腿骨更在心里吧?四爷吩咐,要给二爷好好的诊治一番,争取药到病除呢!”话音阴阴的。

说罢,穆太医将宝玉的衾被掀尽,将那只包裹着夹板的腿分去一旁,另一腿躬蜷了,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包排列整齐的银针。宝玉的眼睛惶恐的要瞪出,频频摇头。

穆太医将一方帕子递去宝玉的口中,对他吩咐说:“四爷吩咐的,要好好伺候宝二爷。咬住了,免得忍不住痛乱叫。”

宝玉无奈,呜呜的咬住了帕子,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出。他的手被束缚了吊去了床梁上,眼睁睁的看着那穆太医戏弄地拈着那银针在他眼前晃。

“二爷,四爷交待,要让二爷药到病除,宝二爷说说看,扎哪里,就能立竿见影的药到病除呢?”穆太医的手去拍打宝玉的大腿,惊得宝玉呜呜地摇头挣扎。

“二爷,若是怕痛,就尽快的治好病,四爷放心了,二爷裁了,这不是皆大欢喜,老夫也免得作孽。啧啧,疼呀,这滋味当真的疼得生不得死不能呀。”穆太医在他耳边悠悠地说。

“呜呜,呜呜呜。”宝玉挣扎踢踹着,身下的床被他拉扯得如要散架一般。

穆太医缓缓地走针,拈动着针道:“四爷说,宝二爷这主意越来越大了,若不如此如何的会断腿呢?皇上那夜在养心殿去而复返,谁去报信的?宝二爷越发的聪明了。四爷呢,最恨人背叛他!”

宝玉惊得一头冷汗落下,四爷果然厉害,他知道了,原来他都知道了!那就难怪御水河里有养心殿太监的死尸,原来果然是他!

“呜~~”宝玉的眼睛都要瞪出,冷汗雨淋般唰的落下满身满头,泪水不断,哽咽难言。嘴里的那块儿帕子吐出,呜呜地哭声求着:“饶了宝玉,不,不要……”

穆太医拾起帕子捏了他的下颌塞了进去,拍拍他的面颊说:“这张小脸儿生得细嫩漂亮,难怪四爷喜欢,十三爷也喜欢。若是什么东西同十三爷去乱讲,怕是受苦的不只是你,还有十三爷。如今身子还舒坦吗?”穆太医阴阴的问,手下一用力,宝玉双腿猛踢昏厥过去。

再醒时,穆太医的手揉弄着他的肉说:“这银针是诸刑之上品,最能让人长足记性。如今四爷只是帮宝二爷治治失心疯健忘的毛病,二爷就哭天喊地的受不住了。若是不慎传了疾病给了林姑娘,啧啧,那纤纤弱质肌肤如雪,受了如此的罪过,不知道林姑娘是死是活呢。”

“呜呜,呜!”宝玉瞪眼踢腿频频摇头,不可,不许!不许伤了林妹妹!四爷,好狠毒,什么兄弟情?在四爷眼中,他不过是枚棋子,是个走狗,稍不听话,就能让他生不如死。暗怪他煞费苦心的栽培自己,却原来是利用他去靠近皇上,却谋得皇位。那夜亏得他眼明手快,急事示意太监去请皇上归来,看清四爷的嘴脸。不想四爷毕竟老谋深算,关键时候断了他的腿求生保全了自己。所有这些私心私利面前,再多的义正词严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皇上这些年不曾去看中四爷,难道皇上也是深知四爷的阴险之处?倒是十三爷,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如何他还不知道四爷的为人,还对他如此的言听计从?

宝玉痛苦的闭目大口喘息,穆太医挑了些药膏在他的针孔处揉擦着笑吟吟道:“不妨事,抹了这收肌膏子,小小的针孔都看不到,不会有外伤,只是皮肉下的伤无人能见。宝二爷如今好好的想通了,是要好好养病,药到病除好?还是如此讳疾忌医的,痛入骨髓还连累亲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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