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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不会这么做,”陆涛拿起茶杯,当酒一样豪气地喝掉,“因为我是第三种人,第三种人才不会用这种老掉牙的下作伎俩,施小雅也是第三种人,邵乐也是,还有很多很多,所以小童,多努力吧,不然跟不上我们的脚步,你会被淘汰的。.”
亮南南面二十公里有一处海滩,一开始几乎没有谁会认为这里可以住人,就连渔村的村民也在改革开放后没几年就都迁到内地去种地了。
这里正好是海风吹来的方向,稍微高一点儿的树都无法生长,沙滩的沙子都很难留下,所以这里的海滩全是嶙峋的礁石,夜晚走在这里,每一片礁石都好像隐藏着一个怪物,说不出的吓人。
但是就在二十年前,一支施工队来到这里,在附近一处临海五十多米高的断崖上展开施工,很快建起了一座仿哥特式风格的城堡,花岗岩的墙体像坚实的盾牌一样挡住了侵袭而来的海风,一条长长的柏油路延伸四百多米到达最近的高速公路。
对于这个大胆出位的设计,所有当地人都给了差不多的评价:脑子有病,有钱烧的。
但是接下来,这座城堡居然还真的迎来了一位主人——宿谷集团负责人陆一鸣的长子陆长亭,他真的住在了这里,而且一直住到五十多岁还没有搬家的打算。
有一次陆长亭心情很好,他跟身边刚刚做完活塞运动的女人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住在这儿吗?所有人都觉得这里就像地狱,晚上不用看到鬼,那些海滩上的怪石就足够在黑暗中把人吓尿了,可我不怕,我就是要住在这样险峻的环境里,锻炼我的胆量,让我无所畏惧。”
他做到了,多年以后他无所畏惧,但是所有人也都畏惧他,他利用人们对他的恐惧成就了他的事业,如果没有人阻止,他还会继续下去。
“喂?滚石夜总会找一个过来,干净的就行,”陆长亭挂上电话,拿起酒瓶倒了一杯威士忌。
晚上风平浪静,就算风雨交加也没什么可怕的,当初造这座城堡可是下足了本钱,除去不起眼的外表以外,它的结构和材料强度几乎可以挡住战斧导弹了。
如果有哪个傻瓜从正门进来还会发现除了花岗岩墙壁以外,就连玻璃窗也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拿把破枪就能打破的,更别提那些跟随他多年的保镖和警卫。
想到这儿,他有些得意地笑,他喜欢这种可以随时朝敌人发起进攻,而敌人拿他无可奈何的感觉。
但是今天晚上他不高兴,他需要发泄。因为就在两天前,他的好弟弟——陆涛,在宿谷集团律师团还有整个董事会的见证下,接过了父亲陆一鸣按祖制赠送给他的10%股份,他成了公司的实际控制者,而他——陆长亭,在精心准备,苦心经营快二十年以后,不得不让出即将得手的董事长之位,以18%的股份持有率含恨出局。.
他当然也可以就这样过一辈子,18%不少了,可那不是他想要的,他喜欢高高在上,不喜欢被人踩在脚下,就算别人没那个打算,可是只要他觉得不爽,他就想搬开那只无形的脚,至于采用什么方式,他无所谓,他那“敬爱的”父亲告诉过他,他很像母亲,那个把自己玩儿死的傻货,他不是那样的人,不是那个为达目的人尽可夫的女人,他是陆长亭,做大事的人,他注定要坐上那把唯一的椅子,而且迟早会把所有董事手里的股分归于名下,谁敢阻止,他那敬爱的老爸和亲爱的弟弟就是榜样。
但是三天前的上午,这一切都结束了。
他没能迎来绝地反击的胜利,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人物阻止了一次连他都认为不可能失败的暗杀,那一刻他有那么一瞬间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他不后悔,还有机会,只要活着就有机会,缩在阴暗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然后再次出击,不行就再等待,再攻击。
陆长亭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等待,然后攻击,然后等待,然后再攻击,他像一个出色的猎手,随意地决定着自己想要猎杀的目标,不管那猎物多么的出色,最终都会死在自己极富耐心的等待和攻击中,对此他乐此不疲。
“等着吧,我的弟弟,”陆长亭喝干了杯里的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还会有下一次的,你有了老婆,就等于有了新的弱点,杀不死你,杀掉她也会让我的心情好一点儿,我会温柔一点儿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就算杀不掉她,你们总会有孩子吧?那些柔弱的小生命,很容易就会夭折的不是吗?不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你就永远也别想安宁,嘿嘿嘿……”
镜子里的自己也随着他笑起来,阴鸷的脸上满是斗志,他喜欢这种表情,就像二战初期希特勒站在广场上面对着台下汹涌的人潮发表振奋人心的演讲,不可一世,对!就是这样,不可一世,天下莫可争雄!
一只手从卧室面向大海的那扇玻璃窗下伸出来,艰难地往窗框上按了一块泥巴一样的东西,然后消失,一会儿——手又在窗户侧面粘上一块“泥巴”。
陆长亭不想再喝酒了,他已经从消沉的情绪中摆脱出来,现在只需要一场激烈的性爱,他所有的不满和压力就会随着那一瞬间的快感释放出去,明天就又是新的开始,新的轮回。
对于女人他一向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只在生理上有需求的时候,打个电话,有时候他可能会有些另类的嗜好,不过大多数时间只要干净就好,至于爱情?什么叫爱情?会让人产生弱点的情感是不需要的。
他伸了个懒腰,走向窗口,他打算欣赏一下海景,今天难得有月亮,风浪也不大,会是个不错的夜晚呢,他心想。
“邦~”
整扇窗突然在一阵烟雾中飞起来,砸向陆长亭,厚重的、分量十足的玻璃窗保持完好地正好把他拍倒在地。
窗户够结实,窗框可还差得远,换个角度看问题,本来没有破绽的难题反倒成了不堪一击的笑话。
一个瘦小的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拽着一根绳子从外面翻进来,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后,赶紧去卧室门口,小心地打开一条缝,用一个摩托车倒后镜搁在门缝边看了看。
走廊上空无一人,没有喊叫声,没有脚步声,卧室极好的隔音阻挡了大部分的声音扩散,只是在面向海面的方向发出巨响,声波撞在石墙上后弹向大海。
“马的,算你该着,”面具男咕哝着,关上门,锁死了门栓,是的,没有暗锁,就是从外面拿霰弹枪轰,也得费一番力气。
陆长亭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被捆在自己那把很坚固的木头欧式高背椅上,银灰色的胶带在他的手腕脚踝上缠了厚厚的一层。
刚才那扇玻璃可是把他砸的不轻,整个拍在他的上半身,差一点儿就把他砸扁了,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肋下也有些抽痛,看来可能会有骨折,脸上也热热的,一股曾经闻到过的甜腥味儿提醒他,现在脸上很可能已经满是鲜血,鼻子有点儿不通气儿,又胀又疼又酸又麻的复杂感觉。
“用嘴呼吸吧,”对面的人摘下面具,“你的鼻梁骨断了,也挺走运的,那破窗户真他马厚实,没当场把你砸死你就该偷笑了。”
“嘶~我见过你,你是救陆涛的那个人,”鼻子不通气儿,陆长亭觉得说话有点儿瓮声瓮气的,很难受,可是至少还活着,是个好消息,他心里庆幸。
“你好,陆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邵乐。”邵乐伸出手,随即看到他手脚都被绑住了,有点儿尴尬地缩回手。
“你很不错,怎么上来的?”陆长亭故作轻松地问话,尽量不跟邵乐的眼神接触,还有希望,他在心里提醒自己,床边有一个应急呼叫器,防止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时候,虽然他不认为会有那种时候,可是多个备用计划总比没有强,而今天——正是时候。
邵乐不知道他的打算,不过暂时他也不用操心这种事儿。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邵乐罕见地耐心,做出一副打算彻夜长谈的样子,“我用了十几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在这间窗户看到了你那美丽的倩影,为此我不得不在海里装着我很爱钓鱼,窝在一艘渔船里,和一根钓竿还有一架高倍望远镜为伴,”邵乐抹了一把不存在的“伤心泪”,“不过总算物有所值,没有白辛苦。”
“然后你就坐船开到下面,爬上来把窗户炸开?”陆长亭动了动身体,很紧,心下有点儿绝望,但是多年养成的坚韧意志让他轻易不会放弃自救的机会。
“差不多吧,”邵乐察觉了他的意图,不过他对自己的技术还有胶带的质量比较有信心,“虽然攀岩我很久不练了,但是偶尔用一次,还是可以忍受的,就是手指头有点儿受伤,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好了。”
邵乐说着晃晃自己的双手,红肿,还有细小的口子,可见从下面爬上来虽然有器械辅助,也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
“我不相信,”陆长亭摇头,“那下面全是礁石,船不可能靠近的。”
邵乐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难道你不知道大海是有涨潮和落潮的吗?涨潮的时候礁石会被淹没到海平面以下两到三米左右,这也是我观察了差不多一天的结果,今天——”说到这儿,邵乐看看手上的战术手表,“涨潮时间是19:36,现在是——21:29,还有什么问的吗?”
“我弟弟给你多少钱让你做掉我?”陆长亭冷冷地问。
以已度人,邵乐对他做出这个判断,“不是他的关系,是我的问题,”邵乐这样解释,“不管你信不信,还记得酒会的时候你跟我说什么吗?你不该威胁我的,我这人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威胁我。”
“下回我一定在海里扔几颗水雷,”陆长亭此时有点儿懊恼,不是为威胁邵乐,是为自己的大意,面向陆地固若金汤,大海这一边因为是天险,居然以为是最安全的,哪怕安一个监视器也好啊!
“先过了今晚再说吧,”邵乐又抬起手腕看看表,“好了,友好问答结束,下面换我提问了,第一个问题,你的保险箱在哪儿?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容易,这年头儿,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多攒一点儿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