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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齐齐拜见,弄得我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呃……那个人不是我爹不是我爹不是我爹……
我心中默念着,才得以面色如常地接受了三人的叩拜。
“平身。”我故作镇静地说着,看着两男一女不徐不疾地起身,目光不由落在了名叫“卫曦”的女子身上。
只见她仍是穿着那身纯白无暇的衣裙,宛如一名从天而降的仙子,静静地立于夫君的身侧。那婀娜的身段玲珑有致,却丝毫不显妖媚——这大抵,也和她略施粉黛的清丽容颜以及大方得体的简单发式有关吧。
白天见时离得不够近,使我没能看清她的模样。现在仔细一瞧,果然是个清新脱俗、不可多得的美人。
更难能可贵的是,被我这个一国之君兼丈夫前妻的女儿如此端量着,她既没有表现出一丝胆怯,也没有流露出丁点敌意,只是不卑不亢地迎上我的目光,绝无讨好抑或厌恶的倾向。
看起来是个有头脑、有主见的女子——就是不晓得,她对我和暄帝的过去乃至将来,是抱着怎样的看法。
“启禀皇上,臣于申时未经皇上准许,携人入皇上卧房,为皇上把脉,还望皇上恕罪。”屋里的人皆是一语不发,直至温故离出头开了口,拱手向我请罪。
“朕都听出秀说了,无妨。”说着,我看了看一旁侍候着的女子,又瞧了瞧仍旧双手作揖的男子,视线最后徘徊在卫曦和暄帝的脸上。
“谢皇上。”温故离说罢,放下了两只手,也让整间屋子重新归于寂静。
所以说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吱一声行不行?
我暗自腹诽着,思忖着论辈分,我这个晚辈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了,便主动大气道:“有什么事?”
“……”回应我的是一阵缄默,与此同时,暄帝则将目光投在了出秀的脸上。
他这么一瞧,卫曦也夫唱妇随地看了过去,连带着很会察言观色的温故离也跟着望向了自己的女儿。
一时间,四道目光皆集中到了出秀的眼中,想来是令她顿感一阵压力。
“奴婢告退。”于是乎,未等我启唇一言,她就自觉解读了我们的意思,行了礼后便缓步退下了。
总觉得把她排除在外有点对不住她……说起来,我跟出秀,比跟她爹还熟呢……凭什么就把人家给赶出去?就因为她是“奴婢”?别搞错了,那是你亲生女儿啊温大叔……
这般思量着,我情不自禁地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左手边的温故离——不过也正是这一瞧,让我忽然想起了,他们还都不知道我已将自身情况告知出秀的事。.
如此一来,他和暄帝夫妇一样选择对她保密,倒也情有可原了。
谅解了温故离的所作所为,我眸光一转,落回到出秀渐行渐远的背影上,恰逢她跨出门槛,却蓦地顿住了脚步。
我就着屋外昏暗的光线定睛一看,她似乎是迎上了什么人,还同那人低声说起话来。
“怎么了?”好奇之下,我扬声发问。
出秀闻声转过身来,欠着身子恭敬作答:“回皇上,是……穆神医求见。”
清弦?他怎么来了?
我犯着嘀咕,不自觉地看了看屋里的三人,忽然觉得有几分为难。
无事不登三宝殿,清弦前来,肯定是有正事商量。我若是迎出去相见吧,就等于是把三个长辈级的人物晾在了屋里;可我要是不去见吧,又觉着有点对不起朋友,可能还会耽误事儿……要不,把他叫进来,一块儿搅和?反正他来找我,八成也是同我所中之毒有关,跟温故离一行人来访的目的是一致的,不如就让两个大夫凑一对讨论讨论好了。
如此思忖着,我这就让出秀放人进屋,也不去看屋内三人的脸色。
谁知,话才传出去不下十余秒的工夫,穆清弦就风风火火地杀进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得那个熟悉的声音大大咧咧地喊道:“云姑娘,你劝劝——”
不期而至的说话声登时惹来四人的一致注目,所幸一脚跨过横槛的来人及时注意到了屋子里的陌生人,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不得不表示,穆清弦此刻的神情非常之喜感。
他张着嘴僵在那儿,怔怔地扫视着屋里的两男两女,那条还没来得及落下的左腿貌似正悬在半空中。
保持这个诡异的姿势单腿站立了约朴五秒的时间,他慢慢地放下了左脚,缓缓地合上了双唇,接着一个变脸,噙上泰然自若的穆式笑容——只是不知何故,在上述过程中,他的一双眼总是似有似无地往卫曦那儿瞥。
“云……皇上有客人啊?”他盯着我若无其事道。
忘记提醒他了……谁知道他会这么随随便便地冲进来……
我一动不动地瞅着他,不知该作何回答。
“那……清弦稍后再来觐见。”见我无言以对,他自说自话地替我作了决定,随后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去,作势就要往外溜。
“清弦。”这时,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发话,就连我这个来人要见的主人家也没有吱声,反倒是看上去最不可能出声的卫曦冷不防喊出了这个怎么听怎么熟络的称呼。
话音刚落,我发现穆清弦的背脊就略有一滞。
唔……这回好像是右脚没能落地。
“怎么,十四年未见,不认得我了?”女子神色淡淡地问着,让她附近的两名男子不由面面相觑。
我也一头雾水地来回打量着这一男一女——不言而喻,他们是认识的。
只是,这两个看起来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人,会是什么关系?
“呵呵……”就在我忍不住加以揣摩之际,穆清弦忽而干笑着转过身来,面向了同他说话的女子。
实不相瞒,这是我头一回在穆清弦的脸上目睹如此奇异的表情。
它分明是在告诉别人:我好想逃懊想逃啊为什么偏偏逃不掉?!
没想到……这世上也有让穆清弦唯恐避之不及的人物?
如是想的我不禁诧异地看向依旧面色平静的卫曦。
“卫……卫师叔……”皮笑肉不笑的穆清弦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蓦地蔫了下去。
师叔?!原来是师叔侄的关系啊!
我全然未曾料想,穆清弦居然还有个师叔。
不,有师叔很正常,关键在于——坑爹的新欢竟然是我朋友的师叔!
多少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给震惊了一把,我开始努力地消化起这个事实。
“你在就更好了,过来。”就在此时,一脸淡然的卫曦又发话了。
“呃,师、师叔啊……可、可以不过去吗?”岂料穆清弦听罢,居然千载难逢地结巴了——而且似乎还是因为害怕才导致的口吃。
“……”遭到婉拒的卫曦并没有接话,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穆清弦。
“是,清弦这就来……”穆清弦立马又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蔫了。
只见他强撑着一张笑脸应承下来,迈出第一步的同时,他还不忘向我递来似哀怨似求助的眼神。
这……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事态意外发展至此,令我不由得开始猜测,穆清弦的这位师叔——卫曦,是不是一个相当恐怖的存在?连穆清弦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逍遥人,也会对她唯恐避之不及?
事实若是如我所测,有这么一个女子成为我名义上的“继母”,那我岂不是很悲催?!
上述念头让我暗自打了个激灵,我屏息凝神地看着穆清弦纠结地站定在卫曦的面前,揣测着这女子下一刻会做出什么让人大跌眼镜的可怕举动来。
“启禀皇上。”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出秀的声音突然自屋外横插一扛。
又怎么啦……
我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种无奈,但也只好同被打断的其余四人一起,循声望去。
“程相求见。”
唔,收回前言。
“快请。”话刚出口,我就微微一窘。
咳咳,忘了这儿还有三个长辈级的人物在……
可惜出秀已经习以为常地领命请人去了。
反正早晚也要让他们知道的,随它去吧。
我只能望了望天,自我安慰道。
没多久,辰灵就匆匆忙忙地来了——刚一脚踏进屋子,饶是素来沉着冷静的他也难免一愣。
是啊是啊,今天很热闹。
我立马向他投去这样的眼神——在目睹了他微锁的双眉因诧异而蓦然舒展的基础上。
“臣参见皇上。”比起穆清弦,辰灵显然是个比较正经的主儿,他当即缓过劲来,来到我的跟前向我行了君臣之礼,然后,他又从容不迫地面向了温故离,略作颔首,“温丞相。”
“……”温故离亦点头回礼。
之后,屋子里就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呃呵……今天果然很热闹啊……知情的人差不多都汇聚一堂了……只不过你们能不能说点什么?这气氛好尴尬……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还是我自己起头吧。
这般思忖着,我张嘴将欲一言,却看见卫曦面无表情地握住了穆清弦的手腕。
要来了吗?!刚才被打断的事?
“痊愈了?”孰料卫曦很快就放下了其师侄的右腕,抬眼淡然发问。
“托师叔的福……”穆清弦笑了笑,低眉恭敬作答。
不过……清弦生过豺者受过伤吗?他们之前见过?不对啊,卫曦方才说了“十四年未见”……这么说,是清弦小时候的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