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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都是死,先送你上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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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负伤,皇上命其在帐篷里好生修养,至于玉林围场的狩猎依旧在进行。.

少了宫玄宸的参与,整个狩猎活动就是宫玄濯的天下,尽管宫玄凌的箭术骑术都精湛,但现在正值母鹿繁殖季节,宫玄凌天性使然,狩猎时总对母鹿手下留情,收获甚少。

虽说皇上是命薛琳照顾宫玄宸,但是薛琳也没让如心闲着,俨然将她当丫头使唤,负责每日替宫玄宸煎药。

若是旁人,如心自然不会做,但宫玄宸是为了自己受伤的,尽管煎熬时,总是被呛得喉咙冒烟,她还是顺从的听薛琳的吩咐。

毕竟此时她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希望宫玄宸尽快好。

薛琳依旧是处处和她针锋相对,这点让如心更深信她是陆芙,只是,怎样才能让她承认呢?

“喂,药煎熬了吗?”薛琳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见如心坐在炉前发呆,很不客气的踢了踢她坐的小凳子。

如心抬头,烈日下,薛琳明艳的样子有些刺眼。

“看什么看,药!”

对如心的磨磨蹭蹭,薛琳很是不耐烦。

“喊什么喊,已经煎好了,自己倒。”如心扇着炉火。

“你是王妃,还是我是王妃?怎么,不甘心只是侧妃,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叫你做点事都叫不动?”

薛琳又是老一套,拿王妃来压她,如心起身,倒好药,放在托盘里,端给薛琳,“王妃小心烫,照顾王爷辛苦了。”

“这还差不多!”薛琳满意的伸手去接,谁知如心的手一抖,她一时接差了,打翻了药碗,药汁都泼到了衣服上。

薛琳大吼,“你想死啊,竟敢烫我?”

就连口头禅都和陆芙一样,动不动就是死啊死的,好似她才是九五之尊,能任意操控别人的生死。

如心惶恐的掏出手绢为她擦拭,“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弄脏了你的衣服,我帮你擦......”

“谁要你擦,离我远点!”薛琳厌恶的想要推开如心,却被她紧拽住手,她忽而明白了什么,脸色煞白道,“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伺候王妃咯。”如心紧拽着她的手,那样子哪里是要擦她衣服上的药汁啊,分明是撩起她的宽袖,在检查着什么。

“你给我松开!”薛琳急了,猛地抽开,下意识的一手甩到如心脸上,“是你自找的,我可不想打你!你赶紧......”

“啪——”

薛琳的话还没说完,如心抬手还了她一巴掌,如此猝不及防,薛琳从未想过,如心敢打她。过去她是低贱的野种,现在是不要脸的小妾,在薛琳眼底,如心只配在她脚底下,她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她?

“你敢打我?”薛琳气急,环顾四周,想找个目击者帮她作证,如心以下犯上,不进冷院才怪。

可是,起先她为了让如心远离宫玄宸,故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让她煎药。还说是怕呛到了其他女眷,现在是自作自受。

“你不也打我了吗,我打还给你算什么?”

“我是正妃,你能比吗?我杀了你都可以,你这贱妾。”

“呵,贱妾也比阶下囚要好得多吧,你说呢,王妃,哦不,我该叫你二姐!”如心回头望着薛琳笑,妖娆又诡异。

薛琳心头一凛,却佯装镇定道,“你算叫什么呢,谁是你二姐,别不要脸,乱攀亲戚。”

如心拿着烧火的木棍在手里掂了掂,“也是,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亲姐妹,可是,陆芙,你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猖狂?”

“你瞎说什么!”

“你看看你的左手腕。”如心说着,薛琳下意识的撩起衣服,脸色大变,“你你你......”

“不错,药里我加了桃花瓣,那天被你忍住了,我看你今天怎么办!”

“哼,桃花过敏有什么大不了,多的是这样的人,难道只许陆芙过敏,就不许我吗?”

“可是,要找一个左腕有咬痕,又要对桃花过敏的人可不容易啊。.陆芙,你还有什么可狡辩呢?要不要我再在右手上帮你咬一个对比一下啊?”如心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喜欢自己的那颗虎牙,连咬出来的齿痕,都和别人不一样。

见如心作势真要过来咬她,薛琳沉不住气了,“我是陆芙,你又能把我怎样?你去跟皇上说啊,让他杀了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你陷害江逸然,害得他黥面流放,就一点都不内疚?你诈死,可是欺君之罪!”如心气恼的说着,还真调头朝大伙住的地方走。

“是他先害我颜面扫地,我为什么要管他死活?你去说吧,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有宫玄宸垫背,我也算值了,哈哈哈......”

那放肆的笑声,让如心毛骨悚然,她倏然顿住脚,回头望着薛琳。

“怎么,怕了吧!”薛琳很是得意,“你真是头脑简单的可怜虫,你以为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陷害江逸然,你也太天真的吧!”

“你......”如心心头一凉,“你是说,这件事,玄宸也有份?”

“他怎么能说是有份呢?整个时间就是他主导的,帮我弄死尸易容,然后嫁祸给江逸然,甚至让他黥面流放,每一步,他都有参与,现在知道怕了吧,你身边躺着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也没什么,我们各取所需,他要仕途顺畅,要江陆两家决裂,而我,只要报复江逸然。可惜啊,他这人命真硬,居然只是流放,没有斩首!”

有股凉意从心间蔓延出来,如心不敢置信的看着薛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很爱江逸然的吗,你从小就盼着嫁给他啊!”

“呸!一个当着天下人的面,退我婚的男人,我为什么要爱?想嫁给他,不过是因为他是丞相的儿子,将来若子承父业,我就是丞相夫人,谁知道他那么不中用,混了这么多年,都没个一官半职,还说不做官,这样的男人凭什么配得上我?我没退婚就算不错了,他还敢退婚羞辱我,都是为了你这个贱人。”说起那些过去,薛琳的心底只有恨。

若不是如心的到来,爹还是会只宠她一个人。若不是她,江逸然也不会朝三暮四,最后还退了婚。幸亏天无绝人之路,让她遇见了薛虎,这才有翻身的机会。

没想到她竟是这样想江逸然的,曾为他们可惜过的如心,现在只有庆幸,庆幸江逸然没有娶陆芙。

“你以为王爷是傻子,呵,他早就知道我是陆芙了。只是不敢揭穿我,自掘坟墓罢了。连他都不能把我怎么着,你还能怎样?我和王爷现在可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是不舍得我有事的。我们现在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你们......”如心只觉得气结,说不出话。

“我就告诫过你,别挖空心思猜我的身份,现在知道了,又能怎样,除非你想让宫玄宸陪葬,否则你就永远给我憋着。你只要记住,你若敢动我,我自有办法让宫玄宸一起死。”

“你算什么东西,少在这给我危言耸听。”

“我是不算什么,若再加个镇边将军呢!”

“你们究竟什么关系?”

“你看见的啊,父女。”

“谁信?你少给我胡扯!”

“信不信谁你,反正等王爷登基了,我就是皇后,呵呵,你呢,最好讨好讨好我,说不定心情好了,还留你一条贱命。”

薛琳满脸得意,好像这刻就已经是凤袍加身的皇后,见如心被她吓傻,更是得瑟得不得了。

她重新倒了一碗药,交给如心,“怎么办?你二姐我啊,现在被桃花弄得全身都痒,你呢,替我好好保密,若有人敢试探我,你就帮我挡下,明白了吗?去,今天便宜你了,去给王爷送药吧!”

“好啊,我去送药、送药......”如心忽而脸色狰狞,一把掐住薛琳的脖子,“反正我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先送你上西天......”

“如心,你疯了!”薛琳彻底慌了,她怎么忘了,她惹得是只野猫。

“你有薛虎做后台,我什么都没有。现在不疯,难道等进了冷宫再疯?”如心狠狠地掐着薛琳的脖子,将她按到地上,明知道不可能将薛琳怎么样,可是,心底的不安无处发泄,只得靠和薛琳大打一场发泄。

就像她们在陆府一样,一言不合,都可以打上一架,若不是陆远章来吼,没有人可以把她们拉开。

“你这个蠢人,薛虎哪是那么简单的人,你被人家利用了都不知道。你说,你们到底来干什么的,究竟想害谁?”

薛琳被她掐得痛死了,曲膝猛撞了一下如心的肚子。如心吃痛的松了松手,就被薛琳逮到空隙,反而将她压到地上。

“我让你掐我,让你掐我......”薛琳掐着如心的脖子,几近疯狂,“我们是来帮王爷成就大业的,以后我可要当皇后的,哈哈,我要当皇后,我是皇后......”

“什么帮王爷,我看你们就是居心叵测......”如心挣扎着,将薛琳的手臂抓出道道血痕。

两个人实力相当,打得难解难分。

这厢,皇上和贵妃带着护卫军,沿途欣赏着风景,不想美景没看见,却瞅见了煞风景的一幕。

皇上龙颜大怒,“你们在干什么?”

打得正起劲的两人皆是一愣,薛琳抬头看竟是皇上,忙指着身下的如心道,“皇上,她掐我脖子,要杀我......”

皇上怒,“你们一个正妃,一个侧妃,这样厮打成何体统?”

薛琳不死心,“皇上,是如侧妃想杀我。”

皇贵妃秀眉一挑,“哦......?那晋王妃现在这是在干嘛?”

薛琳一愣,看着自己仍掐着如心的脖子,忙松手,“是......是她先掐我的,我只是自卫反抗......”

说罢,忙从如心身上爬起来,跪在地上,“请皇上做主,如侧妃比我先进门,仗着王爷的宠爱,不把我这个正妃放在眼里。我本是体恤她关怀王爷之情,让她帮忙煎熬,结果,她不满,将药都泼在我身上。”

说着,竟还哭了起来。

如心拍了拍脑袋,刚刚是怎么呢,怎么会突然和薛琳那么疯狂,不顾诚的厮打?

只是这薛琳哭得也太假了吧,如心揉了揉被她掐疼的脖子,伏地道,“请皇上明察,王妃说我先掐她,怎么可能?王妃来自边塞,别说身形比如心高大,就连力气都是我的几倍,我再傻,也不会如此自不量力,以卵击石啊。”

皇上沉着脸不说话,但看这两人,薛琳就算哭,也让人怜惜不起来。倒是如心,身形娇小,看着就让人心疼。

“如心的话有几分道理,皇上,妾室之人,本就卑微,哪里还敢挑衅正妻?如果不是王妃太过分,想来如心这般柔顺,也不会动手。”皇贵妃说着,扶起如心,心疼道,“瞧瞧,脖子都掐红了,衣服都撕烂了。待会随我回帐篷,给你换一身。”

薛琳跪在地上,满心都是恨。她以为找到薛虎就是靠山,没想到这皇贵妃平日里冷冰冰,居然对如心这么好。也是,两个人长得差不多,都是狐媚妖精。

见皇贵妃偏袒如心,皇上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让薛琳起来,“今天,朕和皇妃四处赏景,不想坏了兴致,这事就这么算了,不管谁对谁错,都不许议论,以后,更不许这样大打出手。都是有身份的人,别让宫女们看了笑话。”

薛琳和如心皆低头称“是”,不远处的炉火还在烧着,不知道为什么,闻着闻着,就让人格外的心绪不宁,烦躁,甚至冲动。

如心的手指了指那火,正要说话,贵妃却笑着拉她的手说,“走吧,本宫先带你去上点药。”

如心有点儿受宠若惊,但无疑,薛琳嫉妒的目光,是最好的良药。

回到帐篷里,皇贵妃给如心找了身衣服,让她换下。如心不敢接受,却拗不过她的盛意,只得换了。

又有宫娥进来帮她上了药,一切妥了后,皇贵妃笑着说,“这衣服还是本宫前几年游江南时候穿的,那时候年轻,还能穿这颜色,现在不行了,穿不出这个俏丽。还是如心,穿着漂亮。”

皇贵妃对如心一向与旁人不同,如心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好事,只是很多时候,心底会不安,对她有种莫名的抵触。

“娘娘艳冠六宫,不管穿什么都漂亮。”

如心和皇贵妃相对坐在软垫上,两人闲话家常的说着话。

“前两天,本宫听人讲宫外的趣闻,竟还有兄妹成亲的,你说是不是稀奇事一件?”

如心惊诧,脱口道,“兄妹成婚,有违纲常,是要遭天谴的。”

皇贵妃眉眼带笑,“你也这么认为啊,和本宫一样。只是不知道,他们生的孩子会是个什么样?”

“估计是个怪胎。”

“两个头,三个脚?”

如心噗嗤一笑,“娘娘,您真风趣。也不会那么怪吧,太恐怖了。”

皇贵妃讪讪的笑了笑,目光不自觉的瞥向如心的肚子,“别尽说别人的事了,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和晋王要个孩子?”

如心就知道会说到这,每次都问她这个问题,比亲娘还关心些。搞得如心怪不好意思的,毕竟吃了她不少补品。

“如果还怀不上,就要请御医看看了,开个方子什么的。”皇贵妃说着,见如心惊奇的看着自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说笑道,“别这么看着本宫,感觉像照镜子似的。本宫是和你投缘,看着你,就想着自己以前,能有个孩子当然就能稳住地位。不像本宫,就输在孩子上。”

“皇上宠爱娘娘,自然不会因为孩子薄待娘娘三分。纵观古今后宫之人,有几个,能有娘娘这等荣华?”

“可是,本宫永远只是贵妃娘娘,而不是......”皇贵妃惊觉自己失言,就此打住。

如心惊骇,又是一个皇后!

薛琳想当皇后,皇贵妃也想当。后宫女人,恐怕都想,只是凤冠就一顶,不争个头破血流,又怎能到手?

只是皇后真好吗?

是,那是一切权利的象征,或者说是每个女孩的向外。那顶凤冠,能满足小女孩所有的虚荣心。也能让成熟女子,得到她们梦寐的权利和尊贵。

只是,巍峨宫殿,那么坚实坚固,在许多人眼底,只是牢笼罢了。

如心不渴望,宫依依想逃离,还有那个女人,她不也是每时每刻想要逃离吗?

在皇贵妃那里坐了一会儿,虽然她一直在笑,可是,那样的笑容,只会让如心不安。只因她看出,和对着宫依依时的不一样。

对着宫依依的时候,她就是个慈母,眉目含笑,即使是发怒,都是文弱的。可是,对着如心就不是了,即使笑,如心也还是感觉不到任何温暖,那份疏离感,与生俱来。

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如心想了想,还是不太敢穿贵妃的衣裳,换了身平时爱穿的旗装。晚饭和大家一起吃的,尽管都很讶异她和薛琳的伤,但很识趣,竟谁都没有问。

回到处所,如心刚想换衣睡下,就有丫头进来禀告,“如侧妃,庆王说有要事详谈,让您去一趟溪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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