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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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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虽过去了小半个月,但余波未散,给人的影响依旧震撼,不少人对广安王那番霸道表白至今难忘,也有不少人同情丞相失去了皇上的宠信。明明是广安王惹怒了皇上,却牵连丞相背锅,委实冤枉。

被人同情不已的丞相本人彼时悠悠哉哉的在家赏习秋景,无案牍劳形,无俗物缠身,乐得轻松,于外人来说是皇上失去了对她的宠信,削弱她的势力,而于她自身而言却巴不得如此。

虽被禁足在家反思,却不影响吃喝玩乐的兴趣,有谢其柰小太子这两个祸害在,欢声笑语从不缺断。

人总说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一方有难避如蛇蝎,恨不得与此人没有联系,这种现象见怪不怪,尤其是在官场沉浮这种环境,最为恶劣。

好在季星阑这些年丞相不是白做的,虽不至于人人爱戴,但也是有些影响的,此番受罚即使是惹了皇上怒气,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人气,时不时的就能看见与她交好的官僚上门安慰,更有小太子带头,丞相府门庭虽不至于车水马龙,却也没有萧瑟冷清,与平时无般。

这厢季星阑刚读完阿夜从南边传来的家书,便听见管家来报,说是王太傅上门拜访,她赶紧起身,亲自去迎。

她和王安兴的关系也称的上是相知相交,即使不如谢莫仪更深些层面,可也不差,否则诗会的时候萧衍也不至于拉他来劝说自己。除去早朝面圣,私下里他们二人也多有联系,但上门拜访却是头一槽,缘不得她这般郑重。

正门外,王安兴的车舆静静等候,候在一旁的小厮看见门口人影走出,偏头对坐在车里的人低语几句。

不时便见车帘被人挑开,一身常服的王安兴倾身而出。

“王太傅驾临寒舍让本相受宠若惊啊。”季星阑与他见礼。

王安兴含笑回礼,“几日不见丞相风采不见半分,冒昧拜访,打扰丞相清修了。”

若是别人说还以为是对她的讽刺,但这话出自王安兴的嘴里却是出于关怀,一番打趣让季星阑爽朗的笑了起来,侧身作出“请”的姿势。

两人一前一后,季星阑作为主人自然在前引路,但也只是领先王安兴半步。

王安兴四周打量着丞相府内的风景,半晌憋了一句,“丞相这府邸建造的倒是别有风趣自然。”

这还是萧陌夜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资稍微修葺了一下,若是搁先前的样子也不知她怎么有脸把人往家里引。

季星阑大言不惭,“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嘛,屋子还是自然的瞧着更舒适。比不得太傅家中一草一木亲手栽种,本相太懒还是喜欢省事的。”

其实就是没钱。

王安兴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笑着调侃道,“老夫栽种草木那是闲来无事,一番爱好,比不得丞相心中自有风景,外界俗景自然入不得眼。”

这是说她和萧陌夜呢。

季星阑脸颊微红,嘴上功夫却不肯逊色半分,“太傅自是见过大风景的,本相这小小草木与太*人风景相比,委实算不得什么。”

这话似是勾起了王安兴的回忆,只是下一瞬他便回过神来,视线盯着不远处的竹林道,“世间再好的风景总有枯萎的一天,即使回忆的再清晰终归不能复原。”

季星阑的视线随他看去,“好歹那是经历过的,看见了终不会留下遗憾。就如翠竹,四季常青然也有枯死的那一天,后者生生不息,遗留世间光景虽短,好在曾看清过这片天地。”

王安兴偏头看着她,视线由模糊变为清晰,眉宇间的那一抹忧愁释然消散,“老夫竟还没有丞相看的通透。”

季星阑自嘲地笑了笑,“太傅情深不移所以才会困住自己,本相风雨经历多了想不通透都难。”

的确,与他相比,面前这位年纪尚还芳华的女子,情路要坎坷的许多,想到此处他便心生愧疚,尤其是诗会的时候,“老夫虽是皇上的太师,却也摸不清皇上的心思了。其实平心而论,老夫挺看好你和广安王那小子的。”

季星阑转身向作揖,“太傅不必如此,您已经帮本相很多了,人各有命,或许本相和他命中注定坎坷。”

这个话题太过沉闷,王安兴没有在此继续下去,转而将话题引向别处,两人在湖中小亭坐了下来,季星阑命人添了茶送上来。

王安兴执杯嘬了一口,眸子缓缓阖上,一副享受之意,再抬眼时,眸光一片惊赏,“这茶气息香远,馥郁醇厚,老夫竟没品出是何茶。”

“此乃灵山寺主持了空大师所制,本相也是百般恳求让他割舍相赠。”

王安兴点点头,“听闻那位了空大师佛法无边,没想到还有此般惊艳手艺。”

季星阑撇了撇嘴道,“他没事最爱搞这些东西,换做是我可静不下心来。”

语间的熟稔想来是和那位了空大师关系很好,所谓的‘百般恳求’估计也是客气的说说。看到面前的女子,王安兴居然有一种自己甚是渺小的感觉。

先是‘空谷先生’的才名远播,然后是赤松子一站的惊艳之举,再有谢莫仪的举荐,如今又是她与了空大师不同寻常的关系,哪一样都让人感赞,这个女子身上包藏着太多不平凡的东西,与她本身年龄不符的出众。

王安兴由衷道,“都说佛家弟子心境澄明,制作出的东西也非我们这些世外客能够相提并论。”

季星阑摆了摆手观点相反,“那是世人对他们的夸大其词,无非是他们很闲我们很忙的区别,把我搁在寺里待上一两个月,我也能把花做成茶喝。”

若是了空在此听到这话,定会指着她道,佛渡不了你。

王安兴先是一愣复而哈哈的笑了起来,“丞相还是这么风趣。”

季星阑耸了耸肩故作叹声道,“如今也只能自娱自乐了。”

王安兴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昨日皇上召见了老夫,特意说到了广安王在诗会时的举动,或许别人不知,老夫甚是了解广安王绝不是轻易开玩笑之人。”说完他看了季星阑一眼,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然而对面女子的表情很是平静,她紧了紧手指道,“太傅也应该知道,阿夜他下定决心的做的事没人能改变他的想法,不过太傅也不必担心,阿夜他毕竟是广安王,萧氏后代。”

后面这四个字季星阑落音很重,却也让王安兴心里一松,他颇为讽刺的笑了笑,“老夫心里明白,却也少不了担心,广安王虽不是老夫教习但也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他的性格太过执拗,有时候执拗是好也是坏。”

季星阑眼帘一动,王安兴话里的弦外之音她何尝听不出来,广安王乃是西越的利剑,他的执拗就像是利剑上的寒光,若一着不慎剑光对着的可能就是自己。

而她,就是影响剑光相对的方向。

可笑的是她一不是祸国妖姬,二非心肠毒辣之人,却导致兄弟两人关系如此,局面如此,与那些遗臭万年之人相比她又是何其的冤枉。

见她眼眸微垂,没有说话,王安兴也知自己逼得太紧,他并非说客,平心而论他更倾向季星阑,可如今这个局面并不是心中向谁便对谁好,舆论风波,百姓的骂声她抗受不起,国之悠悠,未来谁也不敢赌。

“太傅见过谢家的那个孙子吗?”

王安兴不知她为何突然这么问,却也认真的想了想,“你是说谢其琛?”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过眼底不缺欣赏,“总听太子说起他的这个玩伴,也见过,那小子机灵的很,与谢道言那个老家伙承多不让。”

季星阑笑意不明,“太傅也这么觉得?后辈崛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论严在时总担心后代不争,门楣凋敝,如今看来倒是论严担心多余了,自本相第一次看见谢尚书时便觉得此人绝非表面所表现出的这么平凡,这下又出了个谢其琛,谢家就是想要没落也很难。”

“世家矛盾不断,谁也不知下一步会变成如何境地,家族重任,谁又是心思简单的,就连老夫也以为前路渺茫,哪知丞相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局面,如今的平衡和维持倒也保得安宁,这些却真要感谢丞相的功劳。”王安兴认真道。

曾记季星阑上任时,质疑声从未间断过,面对前路困难与重重压力,她一路抗了下来,可以说西越有今天这般局面,世家相安无事都是她的功劳,莫说自己了,就是谢道言在时都不一定能做的这么好。

季星阑谦虚的摇了摇头,“本相白衣出身,不受家族阻挡做起事来顾虑要减少许多,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也是论严和皇上看重本相的原因。”顿了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刚开始本相总怕做不好,让皇上失望也让论严失望,如今……总算无愧对论严了。”

王安兴先前觉得她的话很平常,忆念往昔,可是越看她的笑他越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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