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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坐在王获建造的新屋里，象坐在儿子怀抱里，他一刻也呆不住了。在院子里转圈，苦恼象瓜子抓着心。坐落有至的屋子，全部成了罪恶。他感到坠落到深渊里。妻子宜夫人见丈夫失魂的样子。吓得手脚无力。安慰他“不就是大司马，我们不要那东西。”她并不晓得是儿子的事，恼着他的心。母亲受宜夫人影响，也以为是大司马的事。重复了句不要大司马，还说“我不想去长安了。你们去我不反对。我就呆这里，永远不去。我挨孙儿获儿过日子。”
王莽望着二女人，见着女性的短见。“衣食无忧，安宁平静日子，儿孙绕脚边闹，”是女人全部的幸福。
王莽说“大司马不干也得干，除非是死”
宜夫人说“这话过头了，要干的人多得很。天下不是你最有本领。”
“但天下没有谁比我距离那圣物最近。因为我是从那位上下来的人。正因为想做的人太多。只有我上去坐位之后。才能平息纷争，才安息，才安宁。”
母亲说“媳妇，男人的事由着他。我俩只是不去就是了。他们的世界是在马背上，是在朝堂上。”
王莽说“求安宁就象自杀，他们上台之后，要大开杀戒，首选的就是我”
“竟然是这样。后悔当初叫你上长安。难道，你混在江湖上，混在不是死就是活的江湖上？”
宜夫人说“那你接着干，只是把我婆媳两人丢这。你独自上京城。我伴儿子过日子。”
“儿子获儿从小就淘气，淘气的孩子有出息。你也见到了，这片天都是我们家里的。山是王家的，水是王家的，地是王家的。过不了几年。儿子会结交天皇大帝，天也是我们王家的了”
“那时候日子更加的好过。”
“要风有风，要雨有雨”
“你再也不用愁，天阴见不到太阳。见获儿，叫他同天帝打声扫呼。”
“获儿自已就是这片天的王，不用同天帝说。”
王莽听不下去了。“够了，说了够多的了。王获马上要去死了，天帝命令他马上去死。”
“你说什么？你不是疯了吧！他是你儿子”
“是的，母亲说得对，你是不是疯了？他是你儿子。是你儿子王获，不是别的王获”
“我看王莽是疯了，到贡禹那里去了之后，就疯了”说完之后上内屋去了。
“吃饭的时候，还很正常。”
“出来吓了我，变成另外一个王莽了。是听那媳妇说过旧事这后发生的。神情不对劲儿。恍惚。”
“怎么恍惚？”
“嘴里念叨，王获，王获，”
“没了？”
“没了。”
“接着发狂，你得死，你生下就是牺牲品。就是向天帝的供品。因为你太有能力了。因为你是大司马的儿子。而这个大司马不是别的大司马。他是个想建九庙制的大司马。猪，羊，牛，做供品不能成就其虔诚。只有把你，把亲生的儿子献上，做为牺牲品献上，献给理想，献给天帝，才能表达为父的虔诚之心。天要变了。我不能逆天，我要顺其变。”
宜夫人吓得站起来了，抱着婆婆“不得了，不得了，也就是说我儿子是供品了，也就是说儿子不是人了。儿子成了神了，成了要死的供品了。象贡猪，象贡羊，象贡牛。”
母亲声音颤着，重复宜夫人的话“媳妇，说得对。是的，是这样的。是羊，是猪，是庙宇里供台上的，猪，羊，牛。”“说白了，老子要杀儿子。不得了。杀人了，杀人了。”“获儿，获儿。快去把获儿抱在怀里。不要让他跑了。不能他丢了。不能让他老子逮着了。猫逮老鼠，还有活的吗！”
婆媳两人在说时。边上的下人们也在交头接耳。一个问“王司马在向谁献这么大的礼？将牺牲的儿子供在什么地方？”另一个说“向他心目中的东西献礼”
“他心目中？心目中的东西？有比不能再生的生命更大，理重要的东西？是不是官儿？”
“不是官儿”
“是皇位？”
“我看是皇位。”
“我看不是”
“你有什么理由说不是，你不是同他一样仇恨着土地吗”
“怎么扯到土地上去了，仇恨土地怎么着？！”
“他想握皇权变土地！”
他们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那声音齐刷刷地响，还伴随着金属般的叮当声，震在心上。她俩咕能儿，智儿，快看外头来了什么人。两人出去一会儿进来就说，不得了，一班人进就把王获给抓走了。前院后院都封堵死了
快去看。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有十几个冲了进去。媳妇把我带上，我要看孙儿。“见不到了，他们把人给抓走了。”
两女人往门口去。见王获被五花大绑着。两人拚命要过去。但被一班家丁拦着，劝说“抓了几天就回来。也做样子给别人看的。是他父亲好友孙休派人来抓的，也不是别人。放心让他去。”“他打死人了，还不该到里面坐上几天”“赔几个钱不就得了。何必绕弯子。”
“你俩在嘀咕什么？”“我俩在说王获的事”“你刚才说打死人之事”“就是那个丫环”“夫人不晓得这事”“老夫人也不晓得”“这个王获诡计多得很，把事瞒得死死的”“就是上次带到京城的那个丫头”“改名之后叫玉儿的那丫头”“她怎么了”“王获在回来的路上把他做掉了。”“你不会说是杀了他吧”“是杀了她”“为什么？”“叫好陪睡，她不干，”“这也难怪，小姑娘家，不谙事，不从只是一个劲地对抗。王获一时性起，把她给做掉了。”
“这个小霸王，小时候，我就对你说过。他说话做事，怒气在胸。将来说不准要出事。叫你不要宠爱过头。这下见证了吧”回头没有见夫人说话。见地上倒下一人。走近一看竟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