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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局惨败,宁阙生气地把一扔棋子,把弄乱棋盘弄乱,不信邪道:“我不信每次都输,再来一局。”
叶芃想哭,她在这里已经被耗了三个时辰,你说这宁阙要是靠谱点,她还能有棋逢对手之感,但像这种闭着眼睛都能赢的,她真的很没成就感好吗。
正当叶芃想喊头痛时,阿大急匆匆从门外进来,“尊上,清音阁的人在谷外,正在攻上来。”
“什么?”宁阙怒中带着不可思议,“谷外设了结界,清音阁怎么可能发现。”
“她们好像对谷中的地形十分了解,第一重结界已经被破了,此时正在突破第二重,以属下看,很快第二重结界撑不了多久。”
宁阙眼神立刻扫向叶芃,带着锐利的审视。
“看着我干嘛,我被你困在这里多日,修为全失,就是想通风报信也无能为力啊。”叶芃神情非常无辜,却带着一点点兴灾乐祸。
宁阙稍稍思虑了一下,确实,叶芃没有将传递消息出去可能性,萧寅同样出不了谷,唯一有可能与外界有交流的信又被他烧了,桂花树下的酒他也查过,那确确实实就是一坛桂花酒罢了,若是说术法,叶芃这阵子虽勤学苦练,但绝不可能有能力突破他的结界传信。
那么是谁将翠峰谷的地形阵法泄露出去?
“清音阁为首之人是谁?”
“清音阁主。”
宁阙大骂道:“该死的老妖婆。”我不犯人,人却来犯我,宁阙自诩非良善之辈,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他没有退缩的道理。
“你在这里待着,不要出去。”宁阙嘱咐道,他自认为将叶芃留言在谷内是最安全的。
宁阙带着阿大风风火火出去,却没有看到背后的叶芃冷眼看着这一切,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暗光。
叶芃很快找到了在砍柴的萧寅,翠峰谷不养闲人,自萧寅出现在宁阙面前,被他记恨后,宁阙也是可着劲奴役他。
“叶姑娘……”萧寅劈柴劈得满手伤痕,看到叶芃来,赶紧将手藏到身后,就怕她见了伤心。
然而叶芃压根就没注意,其实就算见到了,她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心疼之感的,她心疼自己还来不及呢,哪有空去理别人。
“萧寅,跟我走。”
“宁阙肯放人了?”他瞧着宁阙对叶芃的感情很是不一样,只怕没那么容易放手。
“他自然是不肯,我有法子出去,你跟我走就是了。”也是宁阙太过自大,将两人拘禁在这谷里,自以为两人毫无战斗力,翻不了天,竟连派个人监视他们都不曾。
“你弟弟呢?”萧寅对小白向来很好。
“它自有人去救。”
清音阁主亲自出马,阵势定然不小,整个翠峰谷人倾巢而出,前去应对强敌,这却是给了他俩逃跑最好的机会,二人穿梭于谷中各道,如入无人之境。
谷中自是结界重重,叶芃却了如指掌,要走出翠峰谷只有两条路,一条便是凭借强大的术法,强行突破重重结界,第二条路则是丛林险山,绕路而行,自然这路非寻常之路,路上无数迷途阵法,一个不慎便会尸骨无存,是以从来没有人敢强上翠峰谷。
出谷的路对别人而言自是谷中千难万难,对叶芃来说却是如同过家家,小时她曾陪师父在这住过一阵子,旁人只当她年纪小,并不拘着她,任她在谷中玩耍,然而那个时候她已经将整个地形阵法记得十分娴熟,所幸宁阙只是换了的景致,阵法却半分没改,只能说宁阙此人过于懒惰,又过于自信。
“叶姑娘对谷中地形似乎十分熟悉?你与宁阙相识很久么?”萧寅看叶芃领着他轻易避过每一个陷阱,熟悉到好像在自己家,让他不禁发此一问。
“他师父与我师父是师兄妹,曾差点成为夫妻,后来理念不合,便分道扬镳,小时候师父常常带我来这里,我和宁阙是在同一个地方修的术法。”
“如此说来你与宁阙也算是师兄妹,既是青梅竹马,他何忍心对你下这样的毒手。”
“谁跟他青梅竹马,何况本就越亲近的人下起手来才越狠,”叶芃冷冷一笑,“你不也有个青梅竹马,她对你动起手来可有半分留情。”
想到洛梵音,萧寅神情落寞,他对洛梵音虽无男女之情,却真真正正将她当成妹妹,昔日总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喊着他哥哥的女孩对待他,却也已经只剩下利用了。
一提到洛梵音就这样鬼样子,叶芃撇撇嘴,她这人做人干脆得很,便是再感情深厚,若那人对不起她,她也绝不留恋,转身便走,若那人伤害了她所珍视的,那么她必叫之付出代价。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离谷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触目便是谷外的景色,萧寅脸上露出了笑容,其实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在哪呆着不是呆,在翠峰谷虽然要干些苦力活,却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反而有几乎闲云野鹤,淡泊度日之感,只是他实不忍心看着叶芃身在狼窝,受尽宁阙欺辱。
萧寅一步便要跨出去,叶芃却拉住了他。
“怎么了?”萧寅疑惑道。
“面前是宁阙的护山结界,此谷最后的一道屏障,没有术法的人根本闯不出去。”
“没有啊,我怎么看不到?”在他面前明明就只有空气,他甚至可以闻见外面野花的香味,伸出手便想去触碰。
“小心呀,一碰可能会形神俱坏哦。”叶芃漫不经心地扫过一眼,凉凉地说道。
萧寅赶紧将手收回,“现在该怎么样?”
与外面只有一线之隔,却仿佛隔着个天地,明明胜利就在眼前,偏偏出不去,这种感觉着实憋屈。
“等咯。”叶芃眉毛一扬,还是那般运筹帷幄的样子,其实内心不知已将曲琳琅骂个几万遍,动作这么慢,是年纪大了老年痴呆了么?
“我仿佛听见有人在骂我。”一道空灵如泉水汀泠的声音自远而近飘来。
萧寅抬头望去,一名穿着红衣的女子凌空飞来,如凌波仙子,头上插着华贵的碧玺簪子,一头乌黑亮泽的秀发随风飘扬,长发垂腰,皮肤如刚出世的婴儿一般吹弹可破,赛雪欺霜,手腕处脚腕处戴着金色的铃链子,一动起来便响起悦耳的铃响声,美得如梦似幻。
萧寅眼底有着惊艳,却没有任何亵渎之意,曲琳琅这样的容貌确实是世间少有,不仅是那精致到完美的五官,更因为那份独特的气质,艳丽到妖媚的极致。
曲琳琅手里还拎着个白白嫩嫩的孝。
“芃芃……”小白一落地就冲了过来,紧紧抱着叶芃不放,哭得稀里哗啦,“我想死你了,呜呜,宁阙那个大混乱有没有欺负你,蹂躏你?”
“乖乖乖,不哭了啊。”叶芃帮它擦擦眼泪,看小白哭得这么伤心,知道它是真的被吓到了。
曲琳琅与叶芃对视一眼,二人尽是心照不宣的了然。
宁阙是防她防得紧,但却正因如此,她才有了联系曲琳琅的机会,那日萧寅去见宁阙,她知道宁阙没那么容易放萧寅,就算放了,也一定会派人盯着萧寅,甚至为以绝后患,说不准还会杀了萧寅,所以她从来指望的不是萧寅,所谓桂花树,桂花酿,都不过故作障眼法,真正起到报信作用的还是萧寅的那封家书。
以宁阙的小心眼,叶芃知道他一定不会真的把书信送出去,多半会将它烧了,这封家书正是需要这把火,关键在于家书的纸,此纸出自琳琅阁,寻常人只知琳琅阁出品带有灵气,可以术法操纵之,却不知它一旦被烧,哪怕烧成灰烬,这一丝灰烬也会飞回琳琅阁,为曲琳琅引路。
若是问她自己为什么不烧,自然是因为谷中的结界,没有灵力加持,它飞不出结界,唯有在谷外烧才有效果。
她凭什么能笃定宁阙会在谷外烧,自然也是因为太熟知宁阙的性情,这人自大,却也好面子,既答应了让萧寅送信报平安,就不会愿意让人看到他说一套做一套,一定会让人在谷外烧,如此一来,这张纸便不必通过结界而可到曲琳琅手中。
至于曲琳琅如何与她理应外合,入翠峰谷而令宁阙不知,就不得不说叶芃的鬼心眼了,宁阙成日与她作对,更有一次趁她受伤与她斗法,险些叫他得手,至此她便留了一手,将宁阙的老巢翠峰谷的地形阵法备注得清清楚楚,存稿一份在曲琳琅手中。
既能与曲琳琅联系上,那么借由曲琳琅的手,引清音阁上来便不是难事了,以清音阁主对天子印的执着,有如此好的机会清音阁主绝不会放过。
当清音阁攻上来之时,便是她趁乱逃出的最好时机。
而如今一切正按照叶芃预想的走向而去,不仅要把握每个人的性格心态,还要精确无误算出他们的所想所做,在如此困境中撕开一道口子。
“叶大宗主,果然是算无遗策啊。”曲琳琅调侃中带着真诚,她是真的服了,深深庆幸自己跟她是至交好友而非敌人,不然被玩死都不知道为什么。
“客气。”叶芃也是脸皮非常厚地接受赞美,一点不知谦虚为何物。
“你还真当我在赞美你呢。”曲琳琅翻了个白眼,美人就是美人,便是翻白眼,也翻得格外好看。
曲琳琅翻过叶芃的手,测探她体内的元气,还是浅薄到几近没有的灵力,心中微微一叹,便是她一个旁人,也觉得十分可惜,叶芃本人定然十分难以接受。
“没用的。”叶芃的语气也低落了许多,这样的修炼实在太慢了,她的体内就像一间极其庞大的屋子,她费再大的力气去填充也只是沧海一粟,泥牛入海。
“宁阙也真下得了这个狠手,就不怕你恨死他了?难怪一直娶不到媳妇,果然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啊。”
叶芃突然一笑:“你倒是提醒我了。”
“什么?”曲琳琅懵懵的,她提醒什么了,就随口感叹一句而已呀。
“既然给宁阙送了份大礼,总得再添添意头才是,才不负他的深情厚意啊,琳琅,给我把火。”叶芃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闪出别样的光芒。
“你要做什么?”曲琳琅心里一寒,有不好的预感,叶芃这眦睚必报的性子,定然是没有宁阙好果子吃的,这两人算是真正结下死仇了。
“清音阁实在太慢了,我助她们一臂之力,呵呵,我就是这么好人。”叶芃阴森森地说道。
她的眼里带着狠意,手举火把,这当然不是普通火,而是经由曲琳琅加持的灵火,杀伤力自是非同一般,一经点燃便成熊熊大火之势,迅速燃爆起来。
若在平时,谷中有任何异动,自然都逃不过宁阙的眼睛,只是如今强敌在外,他只怕无瑕顾及,如此内外夹击,定叫宁阙焦头烂额,这翠峰谷也会变成一片焦土,总得叫宁阙的心痛上一痛,方才稍稍解她心中所恨。
叶芃与萧寅刚出下了山,便与匆忙策马而来的楚元廷相遇了。
楚元廷快速掠过叶芃一眼,急速往萧寅急奔而去。
“寅弟,你没事太好了,你这些日子去了哪?”
“表兄,我没事,全赖叶芃救了我,只是后来遇上了些事,就被耽误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楚元廷后怕不已,他的眼轻轻扫过叶芃,道:“因你们失踪之事,现在城里乱得很,陛下以为你身为质子潜逃了,所以下了通辑令,你们若再不出现,陛下都快要发国书给辰王了,你们现在必须马上与我一同进宫面见陛下。”
“好。”萧寅也担心因他一人之过,而引发两国争端,急忙应道,他转过头,看着叶芃道:“叶芃就不必去了吧,她一路奔波,已是累乏,且让她早点回府休息。”
楚元廷奇怪地看了萧寅一眼,他怎么觉得他弟的态度不大对,似乎突然间叶芃怜惜上了许多。
“不行,陛下亲自指名要你们两个人,快走吧。”他看着脸色大好的萧寅,仿佛有种错觉,经此劫难,萧寅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整个人似乎神采奕奕了许多,一扫之前的阴翳低沉,便是连气色都好上不少。
他问道:“可以骑马吗?”由于来得匆忙,他并没有备上轿子。
“我是可以,叶芃……”
“没问题。”她虽被废了功法,却不至于连马都骑不了。
楚一下了马,就马让给萧寅,但即便楚一将马让了出来,似乎马匹还是不够。
“主子放心,奴才去前面的驿站再买一匹就是。”
楚元廷点头,将目光放在萧寅与叶芃身上。
只见叶芃翻身上马,尔后将一只手伸向萧寅。
萧寅的脸立刻黑了,他是男的,他才是男的好吗,被一个女人拥在前面坐着算怎么回事,以前以为她是男的就算了,现在明明知道她是个女的,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女子拥在身前,像话吗像话吗?
叶芃半分没觉得不对劲,豪迈大气,很自然地催促他:“快点。”
萧寅避开叶芃的手,拉住马缰,翻身上了马,坐的却不是叶芃的前面,而是坐在了后面,变成他拥着叶芃的模样,呈现一种保护的姿态。
楚元廷略有点奇怪,却又说不出二人哪里怪异,策马骑在前面。
叶芃看着楚元廷的背影,之前被宁阙困在翠峰谷,一心想着从谷中脱身而出,倒是没想到楚元廷的问题,现在看到楚元廷,她才恍然惊觉不对劲。
既然萧寅才是雏龙,那楚元廷身上哪来的龙气,她敢肯定萧寅才是真雏龙,那样一条龙从萧寅身上飞出,绝对不会有假,反观楚元廷身上的龙气微弱,难怪天子印对他的反应淡薄得可怜。
可是楚元廷身上这微薄的龙气是哪里来的?楚元廷宁可深入虎穴也要留在金陵,与此是否有关系?
萧寅是雏龙,亦是天选之人,为何会一出生命运多舛,各种阴邪缠身,按理他身上的龙气人类虽感应不出,世间的精灵、阴邪却最是能感应得到,应当会避之则吉才是,为何反而会缠着他呢?
定是有人在萧寅出生时就将他的龙气封印住,没了龙气护体,却又身具天子之脉,故而血脉着吸引着无数妖邪,所以他才生来如此倒霉,几次差点一命呜呼,要不是这次误打误撞,用洗髓丹为萧寅重塑筋脉,再用七星阵星为他换命,怕是不知为何她才能真正找到雏龙。
那么到底是谁将萧寅封印,楚元廷在其中又是起到怎样的作用?是敌是友?看他对萧寅的兄弟之情又不似人作假。
“在想什么?”萧寅叫醒魂飞九天之外的叶芃。
“没什么。”
萧寅策马追了上去。
三人来到皇宫,正遇到了出宫巡查的禁军统领,禁军统领姓袁,昂藏七尺,体型彪悍,方形大脸,留着络腮胡子,隔着衣裳都能感受到他身体里潜藏着力量,着鱼鳞铠甲,腰间配
一柄弯形大刀,威武不凡。
他是皇帝亲自提拔挑选的,掌握皇城禁军五万,不善言辞,但对皇帝忠心不二。
见到叶芃与萧寅自动归案,他从马上下来,几人互相行礼一番后,便将三人带到御书房,皇帝刚下了朝,此刻正在御书房批改奏折。
四人行走在皇宫,皇宫大内任你身份如何高贵,除了皇帝,谁都不得骑马坐轿,只能一步步走着。
叶芃发现袁统领时不时偷瞄她一眼,问道:“袁统领为何一直看着我,我脸上可有什么东西值得袁统领频频注目?”
袁统领忙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听闻公子于珍兽园一役竟能徒手打破铁门,力斗猛兽,在下深感佩服,想着公子什么时候方便,可否请教一番?”
萧寅悄悄换离了位置,挤在二人中间,将二人隔开,笑笑道:“袁统领武功高强,你看她这个小身板怎么打得过你,再说,我们还得赶着去见陛下呢,是吧。”
袁统领虽略显失望,但也知道皇帝急着见人,赶忙将人带了过去,他好奇叶芃,不仅仅因为她的传说,还因为皇帝,大家都以为皇帝是急着找萧寅,可唯有他知道,皇帝想找到的人是叶芃,他到底是什么人物,值得皇帝这般重视。
到了御书房,袁统领让太监通报一声,很快就听到宣召的声音,却只召了叶芃一人。
“为何陛下只召了叶芃一人?”萧寅问向来通报的小太监。
“这是陛下的旨意,奴才如何知晓,陛下说平侯无事便好,让您可自行回府,叶公子,请吧。”小太监面对叶芃时,十分恭恭敬敬。
萧寅略有不安,拉住叶芃的手臂:“我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府。”
叶芃点头,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走进御书房。
她一走进御书房里,一眼就看到了高坐在正中央的苏浔,他一手握着朱砂笔,一手拿着奏折,神情严肃认真,那曾经是她最喜欢的模样。
苏浔其实早就听到了脚步声,练武之人听力比常人要敏锐,在叶芃一脚踏进御书房时,他就知道了,他只是叫自己不要抬头,只是一个长得与阿蓁十分相似的男子罢了,不必过分在意。
苏浔不说话,叶芃也不开口,就这么一直站着,在朝政大事上,她承认苏浔不是一个耽于玩乐的昏君,每日朝会从不缺席,批改奏折,也从不假于人手,但他性格偏执狂躁,太过自我,他将天下百姓视作手中玩物,操纵权术,漠视生命。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叶芃发现二十年后的苏浔变得让她完全不认识。
苏浔批改完最后一本奏折,才将头抬起,看向台下之人,眉如远黛,眼若星辰,肤如凝脂,这分明是女子之相,为何偏偏是个女的?苏浔一恍神,仿佛觉得今日的叶芃似乎与往日略有不同,可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同,明明还是同一张脸,感觉却十分不一样。
“你这几日去了哪里?”苏浔沉着声问道。
“请问陛下,我可是罪犯?”
“不是。”
“那我可是囚徒?”
“也不是。”
“既然我都不是,我不知我有什么义务要受陛下暗卫的监督,甚至需要时时刻刻向陛下报告我的行踪?”她的眼神闪着一股冷意。
“就凭朕是皇帝,天下之主,你是臣民,朕想知道你这几日去了哪,你就得告诉朕,你没有听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陛下就这么有自信对这个国家的控制力足够强?北有北狄,西有西戎,南有南蛮,东有东素夷,内还有辰国宋国等几个实力强大的诸侯国,陛下就当真能保证您的江山真能千秋万世?”
苏浔眼睛里喷着火,欲大怒,结果叶芃又笑嘻嘻道:“当然,这只是在下好心给陛下提个醒,毕竟人无近忧,必有远虑,既然陛下想知道草民去了哪里,草民是大秦的子民,陛下有令,草民自然莫敢不言。”
叶芃顿了顿,道:“陛下也知道,萧平侯遭人刺杀,草民与平侯兄弟情深,当然不忍心看平侯死于非命,于是带了去回宗里救治,情况紧急,未能及时向陛下说清楚,请陛下见谅,陛下若是不信,平侯人就在外面,陛下大可以唤他,问个清楚。”
“不必了,朕信你之所言,朕只是担心你是否遇到了意外?”更担心她一走,便消失了,不再回来。
“多谢陛下关心,倒是有事还没解决,希望陛下作主。”
“何事,且说来听听。”
“那日贼人刺杀平侯,正巧被我逮个正着,当时急着救人,在下便把人绑了,交给陛上,不知陛下可是已经查出了背后主使之人?”
苏浔转动着手里的扳指,道:“那宫女已经服毒自尽了,死前只道是忠心为主,痛恨主子因萧寅之故被毁了脸,故而向萧寅报复,朕已将那宫女全家赐连坐之罪。”
叶芃压着怒气道:“萧寅中的可是禁药断肠散,那是一个普通宫女能有的?”
“她假借了元贞之名,偷了宫中药坊的药,元贞虽无过错,终究教管不严,朕已罚了她三年月例,禁足半年,也算是给平侯一个交待,幸得平侯平安无事,此事便算告一段落。”
叶芃冷笑,嘲讽道:“陛下可真是处事公平。”瞎的都知道幕后指使必然是元贞无疑,苏浔为了护自己的女儿也真是够不要脸的。
叶芃突然怀疑,自己当年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他自私凉薄,刻薄寡恩,残仁自大,他现在就像一个冷血的暴君,他的容貌依旧英俊,更有着年轻男子没有稳重,但在叶芃眼里,他已变得丑陋不堪。
苏浔冷眼扫向她,“叶芃,不要把朕对你的容忍当作可以恃宠而骄的理由。”
“在下只是一名区区江湖术士,不懂宫廷的世故往来,若有言语不当之处,请陛下见谅,只是这‘恃宠而骄’四字实在不敢当,请陛下慎言。”
他对她何来宠骄?不外乎是因为她这张脸长得跟昔日的叶蓁相似,他内心心虚,才会越发地想要弥补,哪日发现了她就是叶蓁,怕是恨不得杀她而快吧。
苏浔渐渐消了怒气,看着叶芃的脸,他总是无法生得起气来,叶芃明明句句恭敬,看似有礼,他却总感觉她句句针对,话里有话,这样子的她非但不会让他觉得讨厌,反而总让他想起当年的叶蓁,叫他越加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