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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财的死让案情暂时进入了首个僵局之中,而这个时候案子也终于随之时间推移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毕竟进来出入客栈的官兵变多了,且客栈的人前后被带走,人多口杂难掩消息。
加之刘晋作为榜眼也很得百姓的关注,很快就传出了今科榜眼在室内离奇死亡的传闻,不过很快,榜眼是自杀而非他杀的消息便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推手给推了出来。
有这条之后,各种版本也先后付出,弄得人心浮躁。
翌日早朝的时候,便有言官先后奏报,大理寺和刑部不得不当众把这个案子宣读出来。
多方的施压,加上案情进展受到了阻碍,为避免节外生枝,作为第一被告人木少辰和木五爷先后进入大理寺,而被指泄题的卫九黎也进大理寺接受三堂会审。
至此这件事才让民众知道了。
这件事立刻在民间也掀起了风暴,毕竟科举被视为极为神圣的事情,而且也是许多普通人入士的唯一机会,但如果连这样的机会都被那些氏族暗箱操作了,那岂不是断了人的路。
每一个书生几乎从三岁认字就开始苦读,家境不丰的甚至一家人苦贫死撑着,砸锅卖铁的供他读书,但眼见明路便在前却被人给掐灭了,任谁都不甘心。
这件事可以说完全动了民众的利益,哪怕是家中暂无人科考的也如此,毕竟现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后都不需要。
加上背后有推手,当下在谣言四起的第二天下午,便有民众开始聚集的府衙要求为刘晋讨个公道,为天下读书人讨个公道。
这件事并不是应天府负责的,他也是无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听到这件事又与九皇子有关后,脸简直跟苦瓜一般。
怎么又与九皇子有关。
就今年这一年,因为他们应天府已经被围过几次,上一任都被换掉了,而这次的事情更是严重,简直就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应天府尹生怕引起民愤,自己的乌纱不保,只能把事情上奏上去。
魏国君只能把这件事交给丞相,让他负责安抚民众,并参与此案。
毕竟现在与科举相关的官员不是被审查中就是需要避嫌,而丞相则是上一次的科举负责人,又是当世大儒,有一定的威望,最重要的是,丞相目前也属于中立派。
这件事出的第一时间,魏国君怀疑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们,不过他实在也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儿子会以‘自残’的方式来害自己的兄弟。
皇子之间怎么争斗魏国君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一旦有害朝纲和江山的,绝对是触及他的逆鳞,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儿子们虽然各有心思但至少都不会是如此短视的人。
因此他又迟疑了,不过在案子中,他第一时间还是避过所有皇子以及势力的参与,只是暗暗希望,儿子们不要让他失望。
丞相出面的确把民众暂时安抚下来了,可不等大理寺和刑部那边松口气,却又出事了,而这件事把刚刚被安抚下的民众挑了起来。
那就是探花苏华林突然上应天府自首,声称自己也可以证明本次科举的确存在舞弊。
他呈上的供词与刘晋说的内容相似,他也是被木少辰骗了,不过因为他文采不及刘晋,所以后来木少辰就没有找他,但他也写过那些策论,在考试的时候便明白木少辰事先得到了试题。
只是他知道自己文采只是一般,能中探花都是因为先知的试题,他不想辜负家人的期望,所以便想着一错到底,想着以后做好好官为民请命来弥补错误。
可刘晋的死让他心中难安,作为另一个知情人,他一边无法通过良心的问责,一边又惧怕被杀人灭口,而且近来他总发现有人在监视或者跟踪他,所以他决定来自首。
对方的供词直指木少辰,但也从旁隐晦的点名试题泄露。
试题在临考前一天才会送到考官手中,在隔天分发下去,而其余时候都在主办负责人手中。
主办负责人并非主考官,但却是本次科举的主要负责人,也就是卫九黎。
那就是直接说明,若非试题是从国君那边被泄露的,便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主要负责人卫九黎泄露了考题。
而木少辰因为之前中毒事件与白棠走得很近,卫九黎因为白棠的原因也与荣国公府走近。
而且近来荣国公府与大皇子越走越远,不能抛出九皇子想用这次的科举来拉拢荣国公府的站位。
因此很快黎王府便被围住了,连御德堂和郡主府也有人想要上门叫白棠出来说明一下。
御德堂那边,虽然之前白棠有叮嘱过闹事的都丢出去,但目前明显是不合适,被这么闹腾也经验不下去,便干脆直接关门。
郡主府那边也是闭门不理会。
倒是王府那边,亚卡兰珠带着人出来,把借口讨伐的人给骂了一通,然后让侍卫把人赶走,结果差点造成更大的动乱,最后还是卫九黎出来,说自愿进刑部大牢,案子不破便不会出来,这才稍微安抚了暴动的百姓。
卫九黎到刑部的时候,白棠也在刑部内。
应天府收了苏华林的供词,立即转给了刑部和大理寺,人还在押解的路上,得到消息的白棠便直接上刑部等人了。
在别人看来这似乎变成一个可以立即定罪的死局了,但对白棠来说却是新的线索,只要对方是活人便好。
见到卫九黎进来,白棠面上露出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却又被了然替代。
地点和环境都不对,两人也没说多少,更没谈及案情。
卫九黎道,“新的海棠酒已经埋入雪中,等此番事了,应该正是好时机。”
白棠道,“到时候元春宴上便用这个,甘洌不醉人,媛儿与太后也很喜欢,到时候留几瓶送进宫内。”
“行,你安排便可。”
“好。”
两人的对话就此打住,因为牢房又来了新人。
苏华林被押了进来,身上换上了囚犯,之前春风得意的青少年如今一脸萎靡和颓废。
见到牢房内站着的两人,见他们的服饰与牢房格格不入,顿时愣了愣,接着认出了黎王卫九黎,瞳孔骤然一缩,眼底闪过心虚与恐惧。
白棠转头打量着对方。
苏华林双目中满是血丝,瞳孔微微外扩,眼仁中更覆盖一层黄膜,神色憔悴疲惫,带着一种心如死灰的萎靡。
但在见到卫九黎时,眼中的情绪也都被她收入眼中。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想必于她的反应,卫九黎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仿佛只是看个无关的陌生人,对白棠道了一声后,便让狱卒继续带路。
狱卒顿时一脸苦像,这位是自请下牢的,现在还没有圣旨下来,他也不敢阻止对方,本想着毓棠郡主能不能阻止一二,看来还是不行,只能苦着脸把人往里带,暂时安排在比较干净的单间牢房里。
一直身体僵硬的苏华林直到对方离开才微松了口气,却被后边的狱卒推得一个趔趄。
“郡主问你话呢,聋么。”狱卒恶声恶气道。
“什,什么?”苏华林一愣,但反应过来后又变了脸色,忙垂下眼眸,坚定道,“该说的我已经在供词中说了。”说完便闭口不言,显然直接表示他不会再说什么。
白棠也不需要他说什么,而是看向后边跟过来的刑部侍郎大人。
刑部侍郎一脸烦躁的摆摆手,让狱卒先把人押进牢房里。
“郡主,不知您打算如何问审,两个时辰后便会进行三司会审了。”刑部侍郎也是愁。
他们是完全揣测不出圣意了,不明白君上让毓棠郡主参与案情的是为何,还让他们在必要时候配合她。
得知苏华林自首的时候,白棠便提出要先审人,侍郎问过尚书后,对方与大理寺卿都点头,便也只能先把人请过来等着。
但他真的不觉得对方能问出什么,说句大不敬的,难道还能用美人计不成。
白棠只是点点头,只是道,“我研究出了一种真言丸,正好想试试可不可用。”
刑部侍郎闻言一愣,随后结结巴巴道,“真,真言丸?那是什么?难道是能让人说真话的?”
他瞪大眼睛,一脸无法相信,甚至带着点对方这样的想法简直是荒谬。
不过白棠的大名如雷贯耳,而她做出的东西也都是能见到的,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怀疑。
白棠也无奈,这可算是第一次说谎话了,幸亏她平时都是清冷的性子,现在面瘫着脸也不会让人起疑。
当然这种谎话只是对下边人而已,上边的几个都知道是谎话,但因为魏国君也授意了,所以他们也不好追究,只认为大概又是白棠的一门绝学了。
“不知,此药尚书大人……”
“都知道了。”白棠知道他顾忌什么,便道。
刑部侍郎一听,顿时呼出口气,既然上边的大佬们都知道了,那便不怕了,反正天塌下来也有高个顶着。
随后便亲自带人到苏华林所关押的铁牢内。
因为事关舞弊案,又是关键证人,因此苏华林是关押在重犯牢室内,与其他牢房是隔开的,而且四面不通,只有铁门上一个两拳头大小的小窗口。
这样的牢房和审问情况白棠也不是第一次,只是让人在外边等着,便进入牢内。
刑部侍郎一路上不断的偷瞄白棠拿在手上的行子,可谓是百爪挠心般难受,恨不得立刻能验证这东西到底有没有作用。
不过他又突然想到,如果这东西吃下后对方吐出的话还是和之前的一样,那这样怎么判别药是有没有作用,若是真像如此,岂不是……
他又偷瞄了眼白棠,最后用力闭了闭眼,收回视线,压下好奇心,人大多时候都死在好奇心过多。
不过白棠这次并没有打算独立审问,既然用了真言丸为借口,那便是要有证人的。
其实这真言丸也并非完全的假药,这种药丸服用之后会让人暂时失去思考能力,如同被催眠的人一般没有自我意识,一切都凭本能,里边有白棠置入的一点精神力,可以加强这种意识。
不过这种药丸的致命缺点就是意志力稍高的人很容易抵抗药力,最后可能会造成反作用,毕竟如同他人的怀疑一般,如何能证实药确实有效果。
因此每次用药最好是她在一边用精神力进行护航,保证对方说的都是实话,不然被反口的话那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苏华林正抱着膝盖缩在木床上失神,听到动静便朝众人看来,见到来人后,身子立刻紧绷起来,接着垂下头,保持刚刚的姿势,仿佛不打算理会任何人。
白棠走进去,刑部侍郎想了想,吩咐两人去把人抓下来。
白棠却抬手摆了下,随后看着那边因为刑部侍郎的命令而更加僵硬紧张的苏华林,道,“苏华林,你怕死吗?”
苏华林闻言,身子微颤了颤,抱着膝盖的手指节也发着白,却依然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白棠也不在意,只是走进去,轻轻踱步,随意的打量着牢房,声音依旧轻缓,“大概没有人不怕死吧,不过这世上,总有很多办法让人能悍不畏死,比如为了某个信念,为了财富,为了梦想,或者为了保住某个人的性命……”
随着他的话,苏华林身体越发紧绷,手上青筋鼓动。
白棠随意扫过,随后垂下眼眸,淡淡道,“人都是自私的,你是,我也是,所以没有谁对谁错,只能各凭本事了。”
苏华林闻言,微微一愣,接着诧异抬头。
白棠却没再看他,而是摆了下手指,示意狱卒上前。
两个狱卒看了刑部侍郎一眼,在对方点头后便一左一右上前,直接把人给扯下木床,驾着他跪下。
苏华林双目赤红,狠狠的挣了挣,却无法动弹,只能抬头看着走近的白棠,道,“你们想做什么?动用私刑,屈打成招么?但不管如何,我说的就是真相,无论你们用什么刑也是一样的,哪怕杀了我。”
“我叫白棠,你或许听说过我,也知道我擅长什么。”白棠微微半蹲下来,手中的盒子在他面前打开,“这个叫真言丸,是我最新炼制的,可让人不受意识控制,口吐真言,你是第一个尝试的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苏华林愣了下,接着面色大变,咬牙挣扎起来,眼底是慌乱和不安。
“青春不老的方法我都能拿出来,为何做不出一颗小小的真言丸,我说过,我们各凭本事,我也不会让你自己说实话,毕竟你是个聪明人,说出的话总归没有这个可信。”
“不可能,不可能。”苏华林脸色唰的白如纸,挣扎得更厉害,让后边按着他的狱卒非常不爽,一膝把他压下。
白棠顺势点了他的穴道,把真言丸丢进他的口中,随后解开他的穴道,示意狱卒可以放开他。
一被放开,苏华林立刻一手捂醉咙,一手进嘴里想把药抠出来。
只是药入口即化,药效也发作得很快,加上白棠的精神力已经开始进入他的脑域中。
之前说那么多废话,无非也是一种报复,想让对方享受更多的恐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