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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再次上路。
去东海的路已经过半,显然沿路的建筑风格开始有所变换,东海之地十分富庶,越是靠近,身边的老百姓的生活便越是滋润,连路边的小摊贩身上所着都是绫罗绸缎。
路过几个环境条件甚是不错的镇子时,四人还特意在晚上逛了夜市,买了一些吃的玩的,两个女孩子甚是开心。
当他们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那一天落日时分来到了一个村子。远远望去这个村子就渗透出奇诡的气息,整个村子悄无声息,没有炊烟升起,也没有飞鸟起落。纵使几人心存警觉,早早意识到了或许有危险存在,但是几人交换了眼神之后,还是决定进入这个处处弥漫着不平常的村子。
因为确实没有别处可去了,周围是黝黑的丛林,一到夜晚野兽众多,他们只能在这个村子落脚,将就着度过这一晚。
刚到村口的时候,“杨柳村”三个字很是引人注目,看牌匾漆迹尚新,应该是刚刷不久,不像是个废弃的村子,反而应该是个烟火繁盛之处。
四人牵着马,一步一步地往里走,越是往里,气氛越是令人毛骨悚然。
若衡走在前面,长剑出鞘,一手随时准备出击,一手张开护住身后的殊墨和朱泠。叶唐安则走在最后,提防着四周或许有人埋伏。遇到紧要时分,这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不约而同地站在统一战线。
朱泠自小在靖云门长大,是靖云门最惹人疼爱的小师妹,一直以来都被师兄们保护得好好的,也从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所以武艺不算精进。她显然被这氛围吓到,脸色苍白,冰凉的手指紧紧拉着殊墨的袖子,大而透亮的眼睛惊惶地看向四周。稍有响动,就忍不住打哆嗦。
而殊墨总是在这样的时候分外勇敢,她右手持剑护住自己身前和身畔的朱泠,面不改色,目光锋利。看上去反而她才是最冷静淡定的那一个。
天色渐渐昏暗,深红色的霞光衬得这个死寂的村子更加恐怖。整个村子一抹火光都没有,有些屋子门庭敞开,依稀可见屋子里的摆设十分整齐,甚至一些水缸里还有干净的水,桌上还摆着冷掉了的饭菜。
很显然,这个村子几天前还是有人居住的。而且他们似乎走得很匆忙。
四人先将整个村子绕了一周,确认没有人之后,他们挑了一间靠近村尾的、较为隐蔽的屋子,打算就在那里草草过个夜。这环境着实诡异,即使像他们几个身负武功,也禁不住心跳加速。
殊墨和朱泠在榻上和衣而卧,这么多天的相处,朱泠已经和殊墨十分亲近,也很喜欢这个话不多的小姐姐。她贴着殊墨,抱着她的手臂闭了眼。果然她还是个孩子,只要有值得信任的人在身边,就可以心安。
若衡和叶唐安不约而同地在屋外席地打坐,一是修炼,二是保护,但这夜实在过于死寂,连切切虫声都没有,只有几人轻微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第二天天刚泛白,几人就牵了马想迅速撤离此地。即使这一夜平安无事,但几人心中都不踏实,对于这个里里外外充斥着诡异的村子,还是避而远之为妙。
好不容易打起精神走过了这个村子,四人一路策马飞奔,终于来到了下一个村子,所幸这里分布的几个村子依旧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但这氛围却依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奇诡,和之前的静谧无声不同,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紧绷着一张脸,目光游离,似乎时刻在提防、躲避着什么,空气中浮动着烦躁与紧张的气息。
若衡翻身下马,拉住路过的一位大叔,客气地问道,“请问,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为何大家都如此行色匆匆?”
那位大叔挣脱若衡的手,条件反射地后退几步,上下打量了若衡一阵,又迅速扫了眼若衡身后的三人,犹犹豫豫地回答道,“公子是外乡来的吧,你不知道啊,最近有一种怪病,咱们村好多人都染上了,这病太可怕了,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叶唐安忙见缝插针道,“那附近那个叫杨柳村的……”
“没错,据说杨柳村前两天就已经没人了,死的死、逃的逃,现在又轮到我们村了,真是作孽啊,作孽啊……”那位大叔神色凄苦,看来这怪病着实有些厉害,难怪引得众民心惶。
突然,马背上的朱泠感到胸中一阵绞痛,一股腥甜从喉头喷薄而出,她眼前一黑,还不及发出一声,就支持不住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周围的人一见纷纷逃窜,那位大叔也是扭头就跑,高呼,“快跑啊!怪病来了,救命啊……”
若衡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他,匆忙问道“医馆在哪?”
那大叔手脚并用,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声音都十分颤抖,“这位好汉……快放了我吧,这怪病是会传染的……”可以看出,这里的人确实对这种怪病心有余悸,唯恐避之而不及。
这边殊墨和叶唐安已经将朱泠扶起,叶唐安立刻为她把脉,换来的却是眉头紧锁。
“快说!”若衡也被这变故打得措手不及,手中加了几分力道。他知道平常百姓人家对生此怪病之人一定不会收留,所以只能带朱泠去村里的医馆。
“村北……找找找找徐半仙……”若衡见他浑身发抖,知道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不禁松了手。那大叔连滚带爬地跑走了,街上也突然变得安静了,人人见了他们都绕道而行,四散开去。剩下他们孤零零地在街道中央,无人敢接近。
若衡看向叶唐安,他的脸色十分不好,还在查看朱泠身体其他部位是否有异常。能让叶唐安感到棘手的状况确实是十分值得担忧,他微微摇了摇头,将朱泠打横抱起,吩咐殊墨,“牵好马,你小心些。”运起轻功,向村北奔去。若衡也上马追逐而去,不忘回头给殊墨一个关切的眼神。
殊墨知道若衡是有压力的,他此番出行带了小师妹朱泠,但凡她有任何闪失,他都无法和靖云门上上下下交代,他自己也会受到武林的指摘。
她七拐八绕地好不容易在村北的一个旮旯里找到一面破败的旗子,上书“徐氏医馆”四字好不蹩脚,尽管风声猎猎,这面旧旗却奇怪地耷拉着,仿佛无力在风中飘扬。她将马拴好,进到那间怎么看都漏雨的屋子。
朱泠紧闭双眼躺在床上,她皮肤本就白皙,现在苍白之中更显苍白,倒是衬得她的唇很是明艳。年过花甲的徐半仙支着手杖和若衡叶唐安说,“老夫这些天来也是想尽了法子,丝毫不起作用啊。患病之人染搀少则一两个时辰多则两三日,便会胸中绞痛,口吐鲜血,十五日之后七窍流血而死……”
“不会的。一定有法子,这个女孩子,必须活着。”叶唐安打断他,他的双拳不经意地握紧,一双眸子有些发红。他是国宗少宗主,也是一位医者,医者绝不会见死不救。
“在下略懂医术,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把你用过的药方说给我。”
徐半仙佝偻着背,颤颤巍巍地将用过的药方一一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