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看你这番做派,南苍宗的?”月姨不动声色,询问道。
“是,晚辈是南苍宗齐氏子弟。”男子声音缓和,面色一喜,实在难以想象随便一个女子竟是让他看不穿是如何境界,他刚才竟然还出言不逊?
“不过搬出了南苍宗齐氏的名号,名号想来应是无事了。”齐恒心中暗自揣测,长出了一口气。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时候只要自己姿态放的低一些给这位前辈一个台阶,想来应是能够保全性命,毕竟谁也不会傻到因为一句话而得罪南苍宗。
尤其是那些大能,活的越久反而越怕死。
周围的食客也都知晓了齐恒的身份不由小声议论起来。
“难怪如此倨傲,青玄剑宗的地盘上也敢如此,果然是有后台。”
“对,那种护身法宝,抗下几斧头还完好无损,寻常宗门怎么可能会随便给弟子?也就南苍宗财大气粗才会有此。”
“呸,若非这护身法宝,早就死在斧头之下了,”也有人掩口小声说着,害怕被齐恒听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陆木生先是看了莫宁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留意着场中的变化。
“南苍宗与剑宗之间素来谈不上和睦,甚至隐隐处于一种敌对的态度,向来势如水火。”莫宁小声与陆木生解释道,
“剑宗在整片大陆是出了名的不讲理,而南苍宗却是以财大气粗闻名,不过这个南苍宗弟子要惨了。”莫宁喜闻乐见,眉开眼笑的看着齐恒。
陆木生并不明白最后一句的意思,但见莫宁饶有趣味的看着齐恒,他也没有发问。
“既然是南苍宗的,到青玄剑宗所为何事?”月姨不喜不怒的问道。
“奉宗门指令,到青玄剑宗送神都花会的请柬。”犹豫之下,齐恒还是说出了口,按照平常他绝对不会如此坦言,但是此刻头上悬着一把刀,只能尽快博取眼前女子的好感或信任,虽说搬出南苍宗的名号应该无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哼,南苍宗好大的威风,历度神都花会的请柬皆是圣皇派人送至各个宗门,如今圣皇年迈,你南苍宗怕不是要取而代之?”月姨丝毫不给他面子,径直说道。
齐恒全无之前的威风,闻言为之哑然,尴尬的笑着。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还不出来吗?我就不信南苍宗会放心一个天命境界的小辈来做这件事情?”月姨目色渐冷,不着边际的出声道。
“既然如此,那这个小家伙可就没命了呦。”月姨美目之中凶光大盛,看着齐恒。
在这道目光注视之下,齐恒同体一寒,如坠冰窖,想要快速逃离现场,却只觉双腿灌铅一般,难以动弹,只能无助的四处张望着,同时向月姨投去求饶的目光。
“前辈,晚辈出言不逊已经知错,前辈咄咄逼人,不依不饶,岂不是失去了一位大能应有的度量,莫非当真不把我南苍宗放在眼里?”
齐恒一边抬高月姨的地位,又以南苍宗之名威逼,试图令她回心转意,饶恕自己。
“南苍宗?南苍宗弟子杀不得吗?”月姨掩嘴唇,莞尔一笑,回头朝着莫宁若有若无的询问道。
莫宁早已清楚眼前这位自己至亲之人的想法并没有任何回应。
“若是你如他一般是个散修,或许我也会留你一命,可惜啊,你偏偏是南苍宗的弟子,不然我还真找不到杀你的理由。”月姨娇笑连连,透着一股朦朦胧胧的妖异色彩,全无之前陆木生眼中的温婉形象。
“我南苍宗乃是第一宗门,岂能容你如此羞辱!”齐恒瞬间义愤填膺,恼怒不堪,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一般,但手中一枚玉简早已掐碎。
这一切自然落入月姨眸间,她并未阻止,反而还有种嫌局面还不够乱的想法。
“莫非你是南海来的??”齐恒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慌乱开口,前辈都忘了称呼。
月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眸间的冰寒如同霜雪,没有任何温度,如同看待死人一般。
“前辈,晚辈真的知道错了,求前辈饶命。”齐恒瞬间已经绝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不择言带着哭腔哀求道,对于死亡的畏惧让他已经不得不放下身份。
且不说自己召唤的援手是否能够拦下这女子,眼下他丝毫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甚至隐隐觉得这女子之所以不杀自己,是因为想要等待自己援手到来之后,借着这个缘故一网打尽。
他甚至隐隐有些后悔掐碎那枚玉佩了。
月姨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其余的看客也都站的远远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前辈三思啊,虽说南海与我南苍之间关系并不融洽,但也没有到那种不死不休的地步啊?”齐恒满面愁容,再度哀求,自知自己说的话过于牵强了,但就像溺水之人,一根稻草也想紧握。
如果说青玄剑宗与南苍宗之间是隐隐敌对的潜在敌人,那么南海仙地与南苍宗便是彻底的决裂,双方之间素来不合,如今还算闹得没有那么严重,过去有段时间里几乎是不死不休。
据说当时因为一件事情素来隐世不出的南海仙地所有的高手几乎倾巢而出,遍及整个大陆,四处追杀南苍宗的人,甚至化凡破虚的大能双方也都各有陨落,那段时间里,南海仙地与南苍宗弟子之间一旦相遇,必有一番血战。
甚至有人说过,若非当年南海仙地不惜一切代价与南苍宗硬拼的两败俱伤,那么今日第一宗门便不会是南苍宗与青玄剑宗并列。
而近些年来虽是经过两方宗主的商讨之后各自给出了交代与让步,已经有所缓和,但两者之间的关系也始终是如履薄冰。
亦是因此,齐恒听闻女子因自己是南苍宗弟子才动了杀念,不难想象便是来自于南海仙地,除此之外任何宗门面对南苍宗都要思虑一番,尤其是他还姓齐。
“聒噪。”月姨红唇微启,右手食指微挑,陆木生碗中的酒水飞出一滴,落在齐恒右臂上,整个右臂瞬间齐根轰然破碎。
齐恒捂着右臂伤口处,剧痛难忍,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失声哀嚎着。
陆木生有些不明所以,他并不觉得这个初次相逢唤作月姨的温婉女子会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断人手臂的嗜杀之人。
他回头看着莫宁,却见他神色如常,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般,也就默不作声,没有询问。
“莫月灵,你好大的胆子。”
一道苍桑而又暴怒的声音在苍穹炸开,一名老人从天而降,落在酒楼门前的长街,灰白长发乱蓬蓬的,显然路上有些慌张狼狈。
他原本就是随着齐恒一同去往青玄剑宗的使者,因个人的一些琐事缠身,才让齐恒想走一步,不曾想却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当是谁呢?你这条老狗还没死吗?”月姨冷笑道。
“哼,牙尖嘴利,我不与你做无谓之争,放了他,我们既往不咎。”突如其来的老人退一步说道。
“既往不咎,你觉得可能吗?”月姨满目霜雪,如同寒冬腊月。
“当年之事,南海仙地与我南苍宗早已经协商解决,你执意冒大不讳就是置两宗约定于无物,若是掀起腥风血雨,你担当得起吗?”
“约定?那是两宗之间的约定,而他出言不逊是私人恩怨。”月姨神色依旧漠然,无动于衷。
“你已经断他一臂,若是言语之争,便到此为止如何?”老人双目微眯,有些不耐。
“我说了,今天他必须死,不要怪别人,就怪他姓齐好了。”月姨美眸之中凶光大作,却又毫不违和。
“这些年他不敢露面,便从他的子嗣开始吧,当年的事必须有个了断。”
“我已经说了,当年的事已经了结了,你是一定要掀起战火?”老人眉头皱的更深一些。
“我也说过,这是两宗之间的约定,而我早已非仙地之人,只是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未亡人罢了。”月姨声色凄凉婉转,透着一股令人难以释怀的气息,让人不由心中凌冽。
“哼,你当真以为我南苍宗怕你南海仙地不成?我几番相让,是为大局着想,你却如此依依不饶,那就手上见真招了。”
老人勃然大怒,狞笑道。
“我也想看看,这些年你到底是在苟延残喘,还是卧薪藏胆呢?”
“等的就是这个。”月姨唇角绽放一抹弧度,微微上挑。
周围的食客早已一哄而散,掌柜眼见如此阵仗也不再犹豫,掐碎了那枚青色玉简。
陆木生则被莫宁拉到了一旁,站开了一定距离。
“待会站在我身后,小心被殃及。”莫宁凝重开口道。
一簇金色火焰在老人指间燃起,而后瞬间密布全身,整个人都置身于金焰之中,却毫发无损。
剧烈的高温瞬间充斥整个酒楼,那些华贵装潢沾上一层金色火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蜷缩融化,甚至脚下的青砖也成了火红之色。
“这是玄金庚火,焚烧万物。”
莫宁轻语,陆木生点头,在那一小簇火焰冒出的时候空气便燥热难耐,扑面而来的热流让他难以承受,身上衣物也险些融化。
若非莫宁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递来丝丝缕缕寒流刚好与那高温相抵消,加上他悄然运转体内灵力,模拟雨中一剑的场景,怕是早就跑出酒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