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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她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爱一个人就是希望拥有他的全部,希望他的视线里只有自己。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他才对他如此想要霸占?难道自己真的想要在季九明这里停留一辈子吗?看来她如果愿意,那在此停留一辈子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那阿迈怎么办?她最近却在如此强势的爱的包围下,时常想到阿迈。可是阿迈身边不是已经有人了吗?可是这个男人的感情经历不是比阿迈的还要丰富?可是自己在阿迈面前已经被翻过去了!可那是因为自己没有给阿迈与此人公平的机会!而他们分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不爱!而如果有一天她发现这块情侣表阿迈还戴在腕上,该怎么办?可是自己不也是早就打定主意要戴一辈子吗?她忽然想到了当初阿迈的那首《错过》:
……
让我抱抱你行吗
他们同时点了头
然而他们久久的沉默了
因为他们彼此的手里
都松不开了自己的拐杖
想到此,刘心同的脚步终于又迈不动了。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她以为是季九明,可是确是李洁的。
李洁明明是职场上的娇娇者,可是自己住院期间,季九明却偏偏以工作的名义,让她来做这种不用学历,不用大脑的陪护工作。
她知道季九明的用意不过是想让自己再把心投在商场上,以此证明自己对他理智上的感情。那么自己这一步该怎么走?
电话那头在说着喂,心同吗?你在哪里?接着好像是又开始担心着急了的语气:“我在你宿舍门外,你干嘛去了……难怪季总对你不放心。是季总让我给你带晚饭来,可是……你又是这样不见了……大不了明天我就辞职……”
而此时季九明为了这个疑似儿子,却正和沈丹在儿童医院里。
白天他们的车从医院返回时,路过儿童医院。季九明从车里就看到了沈丹的爸爸正拎着一个饭盒往儿童医院里去。于是从刘心同宿舍里出来,同文达就急忙返回儿童医院。挨个科找一个叫肖浩昔的孩子,最后终于在呼吸内科找到。
季九明找到病房,门外却看到她爸爸正同沈丹好像在争吵,门并没有关严。
她爸爸说:“冯阿中现在是孩子的爸爸,他有义务,忙是理由吗?”
“爸,你就不要管了,孩子只是普通的肺炎,孝子闹病是常有的,惊动他有必要吗?搞的他们家里鸡犬不宁的。”
“观察,观察,大夫就会说观察,到时候,问题不能收拾……就算是肺炎烧了六七天还止不住?”
季九明以前对她爸爸的的英气与豪气的定义顿时无存。
季九明转过身去打听了一下孩子的病情。医生说是小儿常见肺炎,但现状是高烧不退!又是一个高烧不退!但刘心同是有着求生的意志和认识的,而孩子不一样。他只知道身体上的痛,他还没有对这个世界充满留恋,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生命对爱着他的人的意义。
季九明并没有马上出现,而是等到她爸爸走了之后,透过门玻璃,看到沈丹一个人在那儿坐着发呆。眼神比当年失去肖亮时还无助。
孩子姓肖亮的肖?原来浩昔是带着使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不知道是这冯阿中太愚,还是太痴。沈丹对两人共同的权利,竟能强权至此?而就算冯阿中再忙,身为一个父亲他都有孩子健康与否的知情权。可是这个权利做母亲的都想独揽。这里面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冯阿中给不了她名份,所以就没有权利要求她。二是这个孩子真的不姓冯。
季九明在外又呆了一会儿,给了沈丹一个心理恢复时间后才出现。而进了病房,这沈丹却不许他靠近的气势。
季九明心想都什么时候了,就气愤的问:“你怕什么?不是我的,我也不会抢走,是我的,他也还是叫你妈妈!”
“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我看到了你爸爸从这个大门出去,还因为我是我疑是儿子的疑是爸爸,不行吗?”
看见浩昔静静的躺在那里,小脸红红的歪着头,眼睛尽管看着来人,正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但并没有要找出答案的热情了。
而沈丹两眼红肿,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沈丹的脸。不管孩子的亲生爸爸是谁,但她让孩子姓着肖亮的姓,就可见她对这个孩子的希望。所以刚才与她爸爸争吵的目的,绝非是她爸爸看到的那么简单。所以沈丹既不是个不够资格的母亲,也绝对不能失去这唯一爱的寄托。
季九明平复下来,安慰她说:“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感到这母子两人很无助。
季九明上前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不仅是烫而且是很烫,太烫。急忙让文达去找来了高度白酒和白面,将这酒和面和在一起,捏成薄片,要放在浩昔的额头上。
沈丹仿佛不太相信,并也不太同意,说这酒味儿太大,怕孩子受不了。
季九明说这是小时候他妈妈给他常用的土办法,一边儿就把这面给糊满了额头。一边轻轻的跟浩昔说话:“浩昔,长大像谁呀?对了,浩昔是个小男子汉,当然像爸爸!”仿佛这个浩昔就是他季九明的了!
可能是酒的作用,浩昔很快睡着了。
季九明转过身对沈丹说:“现在我们就用这个办法,多来几次,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再加上用药,明天早上就应该是彻底退烧了。”
没多久,浩昔的额头上的面就向外冒起了热气。等到这上面的面都干了,季九明就向下拿这由于被烘烤干了而成小块儿的面块儿,之后一摸好像是退烧了。
季九明又给浩昔测了一下体温,刚要看,沈丹上前抢过温度计,三十六度五,果然不烧了。沈丹不相信的又看了一遍,却不相信的问:“真的吗?”
季九明从沈丹手里拿过温度计看了一看说:“是真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但是,很可能再升上去,所以我们还要再来几遍。”
浩昔却睁开眼睛望着妈妈,慢慢的冒出一个字——渴。
季九明赶紧把晾着的凉开水再给加点儿热水,拿过就要去扶浩昔。可是此时浩昔却被沈丹给半抱起来,季九明只好把水递给沈丹。
看着浩昔喝水,余光就看到沈丹那种母亲在对孩子表达爱时的眼神。恨不得自己一丝也不留的,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爱都倾尽。恨不得这病生在自己身上。
他想起了北北与一珠,北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却无缘天天看着他成长。在北北生病时,陪在他和一珠身边的不是自己,为了一珠和北北奔走的也不是自己。
等到浩昔额头上的面第三次被揭掉时,季九明的表情才有所舒展。因为这面不再冒热气了。所以第四遍季九明给糊上面之后说:“现在,孩子还太小,而且已经醉了,让他闻到太多的酒会伤身体的。所以这一遍之后我们就该停下了。”
沈丹却盯住季九明问:“那如果再烧上来,怎么办?”
“有我呢,你还不放心吗?”
然后给她一个自信,目的是安慰的笑容。说完一转头就发现她爸爸中午给拎来的饭盒,才感到饿了,一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马上到晚饭时间了!
沈丹注意到了季九明的视线问:“你要在这里吃吗?”
说着把这保温壶打开,没等他回答就到抽屉里又找来一套餐具。
季九明看了一下,很多,便接过筷子。他那一瞬间大脑里却又浮现一珠。
早知他们的故事就这样被动结束,他还会希望他们那一顿饺子有吃完的时候吗?
季九明没有再说话,拿起筷子就吃上了。沈丹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人各吃各的,但同时都在一个菜盒里夹菜。季九明不时的抬眼看看沈丹,沈丹也不时的抬眼看看季九明,就在这一张望一抬眼的过程当中,二人虽无言却仿佛都翻去了一页,吃过饭两人却同时为对方收饭盒。
以前由于自己是一个人,不被牵挂,又无以牵挂,所以他的夜一如自己的白天的延续。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孤家寡人了。尽管形式上他还是孤单状态,但他的心里已经被刘心同占满了。
季九明自知今夜是走不开的,所以吃过饭就到外面给李洁打去电话,让李洁把饭给刘心同送过去。但这次却很客气,在以前的命令的口气里加进去了好吗?
最后一次季九明把面给揭下来,却见浩昔的小脸儿很明显的不仅不再红了,而且好像在几次睁眼睛时都有了精神。
季九明的心有了点儿缝隙。季九明又给浩昔量了一下体温,烧果然一直在退下来的状态。两人仿佛一起到了一个目的地,仿佛这就是成绩。
望着沈丹的眼神不再是刚进来时的敌视,而好像是把季九明当做,孩子的健康以致孩子的生命的最终决定者了!他才感到一个孩子的成长为什么要有爸爸有妈妈。他感到北北真是幸运。
但季九明却说:“现在,我们只有观察,到了明天早上如果再烧上来,我们就转院或者是自己请专家。”
听着季九明果断的决定,沈丹才认识到孩子需要一个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