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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药后的表姐睡得很沉,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了大半。
外公外婆长舒一口气,这才想起还没有吃饭。然而都已经很迟了,似乎也就没有吃饭的欲望了。两个老人端了躺椅坐在院子里,沉默一直不说话。
很久了,外婆才说:程晨啊,今天晚上你得一个人睡了,可以吗?
我嗯了一声以示回应。外婆不再说话,似乎很累很累。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苍老的,有些变形的背部。
过了一会儿外婆一个人上楼,说是要给我铺好床被。我贪恋着这一刻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幸福,目送着外婆上楼。
外公不善言辞,只是偶尔想起什么会问我几句。
“吃饭了吗?”
“嗯。”
”那就好…”
后来确实没有话可讲了,外公就躺在椅子上,看黑色的天空。原来不止我,大家都喜欢仰望天空。
一个人上二楼,之前并没有去过,但是我却固执的想要独当一面。
那是一处很幽深的所在,狭窄的楼梯,很长就像是那条看似没有尽头的巷子。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回响,而且莫名的还有一股奇怪的邪风。
我不停给自己加油打气,程晨没有关系,你已经十岁了,况且你答应过奶奶过了十岁就要学会一个人睡觉。
现在只不过提前了半年。这些都是要适应的,没有人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总要学会一个人才可以长大成人。
其实我并不想长大,就像某首歌里唱的: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我宁愿永远都笨又傻。
我宁愿又笨又傻,傻子更容易满足,更容易幸福。
走完楼梯,还有一条长廊,廊侧是一整面的落地窗,飘扬着淡蓝色的窗帘。正对廊前有一间屋,但是外婆告诉我我的屋在另一侧。
屋子里很安静,泛白的灯光下挂着一串贝壳风铃。墙壁是粉红色的,张贴着几张飞轮海,SHE和萧亚轩的海报。
我有些纳闷,表姐既然有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还要跟我挤一张床?
白色窗帘被风吹起,贝壳风铃随着风声想起好听的旋律。透过微开的门看去,一片诡异的漆黑,我吓得收回视线,三步并作两步啪的关上门,一阵小跑缩回被子里,用被子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过了好一阵才试探性的伸出一只手。
我睡不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看风铃,直到眼睛因为强光而泪流不止才偏过头。一闭上眼睛我就胡思乱想,总感觉窗外有人。
以前都是伴着奶奶的呼噜声睡觉,以至于现在不习惯这种过分的安静。
如果是奶奶一定会让我跟她一起睡,她一定舍不得让我一个人。因为她答应过我十岁以后一个人睡觉。
奶奶,我的奶奶,你现在是不是也像我不能睡,也像我想你一样想念我?
我翻过身,再不敢看窗外。天知道其实我挺胆小的,平常总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也不过是为了树立侠女的形象。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现在怕的要命。
又是一阵风,风铃晃动我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我总是爱幻想,譬如此刻,床边也许站着一个穿汉服的僵尸,于是我屏佐吸不敢出气,唯恐他发现我然后咬断我的脖颈。
等到我实在憋不了的时候我就悄悄呼气,然后又立刻钻会被子里继续憋气。
这一点也不好玩,因为我真的害怕他会吃了我。如果我被僵尸咬了,谁来照顾我的奶奶?
直到后来我再也没有力气跟僵尸对抗,我想他要咬就咬吧,就算是变成僵尸我也还是奶奶的乖孙女。甚至想如果真这样了,我就去咬奶奶一口,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做了很长的一个梦,茫茫的一片白雾中走过来一个人,她在笑,可是我分明看不清她的脸。她走得很慢,手里抱着一只白色的狗,狗温顺的趴在她的两臂上,她走路时没有声音。
近了,她唤我的名字,那一刻我的心窝很暖。但是我却想不起她的名字,甚至也忘了我是谁。
我是不是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可是它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