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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清,你终于肯接电话了。知行那孩子我也是知道的,不是回事,可都七年的感情了,你们俩真就这样散了吗?”谭夫人觉得惋惜,许景清是个好媳妇。
许景清没想到谭夫人会这么问,呼吸一窒。是啊,她和谭知行,还是散了。江汀说的太准,她一开始就告诫过自己。
“妈,我和他只能这样了。”许景清平淡地陈述着事实,心还是疼得厉害。
许景清听电话那头的老人叹了口气,怕再被逼问出什么端倪,主动挂断了电话。
还是第一次,这么不礼貌地挂断长辈的电话。
谭知行也喝了不少酒,回到家,他好久没回过这个家了。在他心里,这根本不算他的家,更像牢笼,空荡荡的,一尘不染,七年时间,它好似没被沾染半分烟火气。
谭知行冲完澡,躺倒在床上,没有了以往那股淡淡的香味。那女人什么都带走了,只留栋空房子给他。
谭知行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去了阳台,手指间火星明灭。阳台上的吊兰长势喜人,每次他回来都是青翠欲滴的样子,这次也不例外。
这盆吊兰,是守门的大爷送的。他退休了,回老家,吊兰不好搬。又见他们新婚小夫妻,索性送给他们了。
他们俩都不会伺候植物,可许景清聪明,几个月后,剪了枝的小吊兰被养得愈发蓬勃,比门卫室时更加地枝繁叶茂,占领了整个阳台。
原来,这个阳台正对着日出的方向,火红的太阳有着耀眼的光,怪不得她执意要在这里买房。
有别墅不住,矫情。
谭知行灭了手里的烟,不知不觉就站了一夜。晨风冰凉,把人吹得清醒。
大学时,许景清还是个腼腆的小姑娘。穿着白球鞋,脸红扑扑的,仰着头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声音脆脆的。
“谭知行,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啊。”
他当时没注意她说了什么,随意点点头,等回过神,小姑娘已经对他投怀送抱了。
顺手替许景清挡了个飞球,就被赖上了这么个大麻烦,怎么想怎么觉得堵心。
谭知行是真觉得许景清是个麻烦精,天天缠着他,跟着他去酒吧,她酒量是真没有,谭知行看她只喝了一杯甜酒就晕晕乎乎的了。
这样还不忘记扯着他衣角。
没办法,学校女寝早关门了。谭知行只能随便开个房间,把许景清丢进去,转头走了,毫无负担。
谭知行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许景清,可是她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记得分外清楚。
不刻意之间,刻骨铭心。
日出的光没有什么温度,谭知行眯着眼神色不明。
得了老太太旨意的谭知行回到老宅,谭知行以为谭夫人会对他兴师问罪,然后劈头盖脸一顿骂。
谁知道谭夫人只是说:“知行啊,你可不要后悔。”对他全心全意实诚的姑娘,死了心,谁也救不回来。
他是谭知行,这样不可一世的谭知行,怎么会后悔?
c城,刚落地的许景清神情平静,事情过了一星期了,她调节好了自己,也要回家看看父母,免得他们担心。
c城靠海,碧浪蓝天。
得知许景清要回来的许母,大清早去市场买了活虾回来处理,许景清最爱吃虾。
“妈,不要再给我夹了,碗都堆不下了。”许景清心发酸,鼻子也酸。她是大人了,在母亲面前哭鼻子,多难看啊。
“你看你,瘦了,多吃点。”许母眼睛毒,许景清瘦了不少。
许父在心里叹了口气,沉默地扒饭。
饭后,许母去洗碗,许景清跟着许父去了书房。
许父书房很大,空气静得吓人。
许景清率先打破了沉默,喊了许父一声。
许父没答应,坐在书桌前,看着自己女儿,人是瘦了,颧骨明显。
许景清也打量着自己的父亲,发色黑白参半显出老态,板着的脸上法令纹深刻。
“跪下。”
许景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直直的,和他年轻时一样倔。
“后悔吗?”
“不。”
“啪”地一声,许景清挨了一戒尺,脸色更加苍白。
门外偷听的许母忍不住了,推门就走了进来。
“老许你干嘛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女儿都这么大了,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不是你宠着她,她能这么肆意妄为?偷了户口本去和谭知行结婚,又瞒着我们一声不吭的离婚。她能耐大了,她眼里还没有我这个父亲!”许父气得发抖,多年修身养性的功夫毁于一旦。
许母岿然不动,这件事她也有责任。
许父看母女二人如临大敌,心头火起,不耐烦的挥手。
他是恨铁不成钢,撞得头破血流了,还挺着一根傲骨往前走,像他。现在没得到个结果就回头了,是怂了。
她看穿的太晚了。
许景清看着父亲黑沉的脸色,道歉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拉着许母走了出去,阖上了书房门。
许母边跟许景清搽药边抱怨:“这死老头子,下手没轻没重的,青紫得吓人。”
许景清肤色极白,背上那一条伤痕就分外赫人。
可能是许母的手法太温柔,好久没好好睡觉的许景清,趴在床上就睡得昏天暗地,一觉到第二天凌晨。
在别人眼里,一蹶不振这个词和许景清好像挨不上边,没过半个月,许景清就重返职位。
依旧是那个踩着恨天高雷厉风行的都市丽人。
公司还是那个公司,也不是离开许景清就不转的。许景清积压小半月的工作江汀顺手就帮她做了,晚上约江汀吃饭。
江汀宰了许景清一顿麻辣小龙虾。小龙虾香气扑鼻,红彤彤的一大盆端上来,令人食指大动。小包间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戴着一次性手套,大吃特吃。
酒足饭饱以后,许景清没有犹豫,和盘托出。
“我准备辞职。”如果不是因为谭知行,她早就辞职了,她事业心不重,就是做事很喜欢做到最优秀。被人在背后喊灭绝师太的日子,她过够了。
“然后呢?”江汀并不觉得意外,甚至是意料之中。
“云游四方,逍遥自在。”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看着江汀的态度,许景清也觉得放松,她赚的钱加离婚分的财产,这辈子应该够花了。
江汀点点头,拿起桌上的酸梅汤喝了一口,凉丝丝的,沁人心脾,对她胃口。
城市里的霓虹灯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看得人眼花缭乱。许景清站在天台上俯视着这个都市,心里五味杂陈。
后来,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个城市,第二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