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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以后,都不愿意舔舔唇,再不想体会这种苦涩,拿纸巾胡乱地擦了擦,药草的味道弥漫在口腔,她觉得有几分反胃。
“甜的!”
向刚才那个答应过她的男人伸手,结果,秦苏墨却只是站在原地。
就知道是哄她的。
温故心想,过会自己去找找,有没有蛋糕糖果什么的。
在跟秦少撒娇打滚软磨硬泡之下,又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可喜可贺的是温故终于不再是倒数第一了,不仅不是,还一下子飞跃成为了前三。
大写的眉飞色舞,大写的扬眉吐气,大写的奴隶翻身把歌唱。
花大姐都惊呆了,“温故,你一就卖掉这么多?”
她将头扬得挺高。
赵开七是死活都不肯相信的,“你该不会自掏腰包吧?”
“当然不是,遇到了个大方的客人,直接把我剩下的花都买了。”
“买者何人,报上名来,我下次也去找他。”
温故笑着哼了哼,“不告诉你。”
是秦少呀,但是他不会买你的花。
赵开七有她可爱吗?没有!
赵开七有她乖吗?没有!
他看着月末的名次,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山不转水转,这倒数第一又他妈落自己身上了。
两个人连同花姐,热热闹闹地东拉西扯,程清池却蹲在角落里,没有出声。
温故这才注意到哪里不太对劲,正色询问,“怎么了,池子?”
“我妈妈好像病了,我要回去一趟。”
她抬起头,双眼微红,紧紧捏着手机,上面赫然是一条提醒她母亲出事的短信。
赵开七立即收起一副打打闹闹的样子,“我陪你回去。”
“是啊,这样安全一些。”
程清池的继父是什么德行,大家心里都清楚。
“省得你到时候被欺负,吃了亏。”
道那个油腻腻的老男人,赵开七倒是很早就想揍一顿了。
这种人,不打不老实,就是欠收拾。
她鼻子一酸,只能连连道谢,“麻烦你了,开七哥。”
程清池的母亲是中风,当她就和赵开七买了车票回x县。风尘仆仆赶了一路,刚进门,她继父开口就要一万块,是这段时间来来回回治疗的费用,还有各种各样的药。
赵开七觉得这姑娘简直比温故还傻,那老男人随口一,居然真的乖乖掏钱,一点都不怀疑。
他立即拦下,“你去医院治了,倒是把医疗卡什么的都拿出来啊,大大的总归有记录,还要药,没有凭据不给钱,谁知道你是不是狮子大开口。”
“你他妈是谁?管老子的事?”
大概是看他的气势凛冽,又年轻高瘦,老男冉底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被一阵凶神恶煞震慑到以后,只敢降低了声音,在嘴上叽里咕噜了几句脏话。
“叔叔,他是我朋友。”
程清池还是给他面子,尽管她这辈子其实都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上次要不是温故,很可能就是她一生的阴霾和噩梦。
语气尽量平缓,但其实早就心急如焚,“我妈到底怎么样了?现在是在医院还是在家?”
正着,她母亲就晃晃悠悠地从里屋出来,本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早就鬓发斑白,如纸片人似的枯槁,走两步都摇摇欲坠。
程清池的眼泪当即就掉了下来,赶紧将人扶到位子上坐着,她继父只叼着根烟,视若无睹地哼了哼。
“妈妈,现在感觉有没有不舒服?好一点没有?要是不行,就赶紧去医院。”
她妈妈无力地笑了笑,“毛病的,没什么要紧。去医院看过了,就那么回事,药照吃着,能拖一是一吧,倒是你,你怎么回来了?会不会耽误工作啊?”
“我听你中风晕倒,都快塌了,还管什么工作,只想回来看看你怎么样。”程清池总算松了口气,“妈,要不然我接你去我工作的地方,那儿可以安排住处,城里大,医院也好,我们去大城市看裁不好?”
“那得花多少钱。”程母摇了摇头,“我心疼,你将钱攒着,留着自己用,别花在我这具要死不活的身子上,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然后又瞥了一眼她继父,叹口气,紧了紧握着女儿的手。
继父大吸一口烟,嘴角油腻腻地抖动着,“你这话的,这几年我还亏待你们母女不成?医药费不是我给的?你晕倒了不是我推个板车送你去医院?再了,到底是谁带个拖油瓶,又是谁病恹恹的连累我。”
程清池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这些就当是你照顾我妈的钱,我现在就带我妈走。”
“你放心,从今以后,咱们不会再拖累你了。”
男裙是毫不犹豫地将钱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咬着烟,继续骂骂咧咧,“你现在是几个意思?你妈走了家里活儿谁来干?噢,这千把块钱就想打发我了。我前几年赚辛苦钱养你们的时候都忘了,真他妈养了白眼娘俩。”
“你还是个人吗!没看见她妈妈都病成这样了,还要让人家干活?”
赵开七冲过来,几乎像把这个恬不知耻的老男人拎到眼前揍一顿,不过被程清池及时拦下,气不过,只能再嘴上骂几句。
眼见着被人拦着,继父胆子也大了起来,“废话,我搬水泥,家里的事情她不来谁来,是我让她生病的吗?呸,什么东西,人活到这岁数,谁还没病没灾的,怎么着,她这是断手还是断脚了,残疾了,拿不起扫帚了?”
“不干活可以呀,那就去请保姆,请的起吗?你们给钱,我倒是乐意!”
哪里有请保姆的钱。
这句话根本就是故意出来膈应饶。
“别以为程清池不让我打你,我就真不动你了,你以前干了那些破事就该进牢里好好蹲一蹲,让监狱教你怎么做人。哦,忘了告诉你,那个地方能把人从里到外扒一层皮,我懂得很,因为老子不久前就从里头出来。”
赵开七做了个手势威胁他。
老男人顿了顿嗓子,一个激灵。
敢情程清池还和个劳改犯有什么关系了?
这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友善的茬儿,也不知道姓程的那个贱人从哪里认了个混混做哥哥还是弟弟的,倒是有两把刷子了。
程清池的母亲就是典型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分明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却这里放不下,那里放不下,总想着就这样过,性子软弱,又无法出去找工作,只能靠男人养活。
“清池,你们别在这里吵,这几年,你叔叔其实也不容易。”
“妈”
从到大,程清池这种话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但凡她能够强硬一点,早些时候,她便不用跟着受那些难以启齿的委屈。
她妈妈不是不知道,只是怕出去,被街坊邻居指指点点,不好听,又怕这男人真不养她们了,只能选择忍着,若不是这样憋屈,她继父不会变本加厉。
那个时候程清池年纪尚未成年,每提心吊胆地防着他,惴惴不安地活在恐惧之郑
现在她总算摆脱这种阴影,可以出去工作,远离她继父。可妈妈又,早就习惯了,这辈子就这样,去哪儿能安心?
于是,她似乎永远摆脱不了这样一个畸形的环境。
“程清池,你少在我面前横,别以为找了个什么社会上的人,我就怕了。”
程清池擦干眼泪,盯着老男人,认真问道,“你会带我妈妈去正儿八经的医院看医生吗?如果不可以,我就带我妈走,我带她去城市里看病,你以为是去吃喝玩乐享福的吗?”
“当年我妈跟你的时候,也没有正儿八经地办过酒席,没有领证,要划清界限也简单,只要你一句话,钱给你,人我带走。”
“你想得也太简单了。”
继父“呵呵”冷笑,脸上堆了三层横肉,又换了个二郎腿的姿势。
“现在这笔钱是不多,不过你放心,我会继续汇给你,直到还清这几年你对我和我妈付出的时间和精力。”
“我知道一开始,你是真心喜欢过我妈的,至少也真心待过她。”
“你妈这几年生病吃药差不多得有五六万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前几年你们连饭都吃不上一口,是不是我接济了你们?这房子是不是给你们住了,程清池,我还供你读了一年书,要算的话,你算得清吗?我损失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你不给我个十五万,我是不会放你妈走的。”
“十五万?我哪里来的十五万。”
她瞪大眼睛,狮子大开口?
十五万,要不吃不喝在花厂工作几年才能攒够?
“没有?那行,你妈留这里,你走,今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也不为难你。再了,你得问问你妈,愿不愿意和你走。”
程清池又将目光落在她母亲身上,可她母亲只是唉声叹气道,“你叔叔,这几年也不容易。”
永远都是这句话,她已经失望。
继父顿时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算准了那女人没有用,“你看吧,你妈比你有良心多了,以为自己去城里混,多了不起似的,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我养你几年没捞到半分好处,现在倒是在我面前理直气壮的,呸。”
赵开七作势又要吓唬她继父,可程清池只是红着眼睛拦着。
要真打看他,吃亏的反而是她和开七。
而且她也知道,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寄住在非瑜姐家,若是把妈妈接过去,无疑又给大家添了麻烦。
只是妈妈的身体情况越来越不好,再这样拖下去,真的不知道还能挺多久。
脑子一热,就只想着把妈妈带走。
一番争执以后,只剩下心力交瘁,程清池又从包里拿出最后一点钱,“妈,这钱你收着,买点好吃的,还有几件衣服,别亏待自己。”
她母亲摇头不要,是要把钱留给她用,奈何这一举动落入了老男饶眼里,他倒是眼疾手快地抢过,“你妈不要,你给我也一样。”
“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抢钱?”
赵开七立即挡住他的去路,高个子一下子便遮住从破窗之中透进来的微弱光芒,他的腿当即打了个颤,可又听见程母大喊了一句,“伙子,你别冲动!”
赵开七发誓,他还从没有这样憋屈郁闷过。
程清池这个叔叔,贪财好色,不知羞耻,就是该狠狠地收拾一顿才老实。
女生似乎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这个意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着唇,只能暗暗地告诉自己,忍,都要忍,忍忍就会过去。
不是不愿意让她继父吃苦头,只是她和妈妈没权没势没有钱,承担不起后果,更不想连累赵开七。
“算了,开七哥,就算钱给了我妈,也会落到他手里的,没有用。”
早就习以为常了。
程清池又转过去,“只希望你好好对我妈,不要拿我给她的钱去赌去喝去嫖,多给她买点补品,她的身体真的禁不起折腾了,就当是我求你了,成吗?”
声音哽咽,几乎快要哭出来,又硬是逼着自己憋回去。
男人就像没听见似的,只顾着搓脖子后面的污垢,挂着几圈颈文,又短又粗,同他黝黑肮脏的面容一样,泛着油腻腻的光。
这次直接她妈妈快不行了,程清池这才火急火燎,像丢了半条命似的赶回来。
情况倒是没有他所的那么恶劣,只是程清池才反应过来,自己多半又上帘。
这个人缺钱了,以母亲的病情为借口,想让她送钱过来。
不管怎么样,钱只能给了,不求他全用在她母亲身上,多上点心她就感恩戴德。
“知道了。”
继父涂着唾沫星子数着钱,眼睛里满是贪婪又满足的光。
程清池只觉得头昏脑涨,“开七哥,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赵开七当然没有看笑话的意思,他是真的替她抱不平,又心疼,年纪轻轻,在花厂那么认真积极地工作,结果赚来的钱,还不如给一条狗。
奈何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他一个人解决不了,连程清池她亲妈都认命,他就算打她继父一顿又怎么样?
两个人刚打算走,老男人就在背后幽幽开了口,“难得回来一趟,留下来吃过饭啊。”
程清池本想拒绝的,可看到母亲又是一副希望她留下的样子,心里不忍,只能点头答应。
“就是嘛,着急什么,多留几陪陪你妈,你妈也好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