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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味道?”因着翻找袖子的动作,李芦藜靠的老酒越来越近,嗅觉也越来越灵敏。
李芦藜俯着身子,鼻子凑近了老酒的袖子闻。
老酒本是诧异李芦藜突然而来的举动,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老酒突然瞳孔一缩,倒退了好几步,想要借此远离李芦藜的靠近。
只是李芦藜哪里是这么好摆脱的,李芦藜一见老酒往后退去,便一把揪住了老酒的袖子,不让老酒往后退去,鼻子继续凑近老酒的衣袖闻着,嗅着。
她此时就像一只闻到食物的警犬,专注,严肃,势在必得。
老酒伸出两指点住李芦藜的额间,后压着上半身,试图以这种方式推开李芦藜。
只是这力道轻如鸿毛,李芦藜不过是仰头一瞪,老酒就软了手指,手指有气无力的伸伸缩缩好几回,尴尬的在空中徘徊,一脸无奈和不可察觉的心虚、逃避、忍耐。
老酒未曾料到的是——
他手上动作越是频繁,气味越是明显,李芦藜的嗅觉越是灵敏。
仰头不过一瞬,老酒差点以为是自己太过心虚所致,可是意识的清晰告诉他,俯着身子像狗一样快趴在他的身体上嗅味道的李芦藜确实瞪他了,虽然这个比喻不是很好,但是真的太贴切了,贴切到不需要思考,一眼就觉得是这样的。
曾经真相,几番临门一脚。
她错过了,她可以告诉自己是自己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此时此刻,她没有任何借口了。
她从来不逃避,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李芦藜抓着老酒袖子的力道越来越紧,脸色越来越阴沉,腹中疼痛又开始作妖了。
俯下的身子,一点一点的仰起来。
老酒感觉到了杀气,想跑。
老酒也确实跑了。
一气呵成扯断了被李芦藜攥住的半截袖子,不带任何犹豫,撒腿就跑。
再不跑,就要出人命了。
噔噔噔!
自带马蹄声的跑路。
跑呀跑!
老酒突然停了下来。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没有追来,以她的性子不追来弄死他,他自己都不相信。
于是,老酒蹭了蹭鞋上的泥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往出来的方向跑了回去。
刚要刹住脚步,就看见李芦藜背靠在一棵翠竹上,捂着肚子,往后撞脑袋。
大事不妙。
老酒直接提步飞了过去。
李芦藜看见老酒跑了回来,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白色药丸,一手捧着她的下巴,一手喂她药丸。
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嘴巴也紧紧的抿着,歪着头不看老酒。
苍白着一张脸,额头冒出的汗水黏湿着缕缕发丝,甚至有的汗水顺着纹路流进了李芦藜的耳朵,脖子,乃至锁骨以下被衣裳遮住的。
淡薄没有血色的双唇,就算经过汗水的流淌,依然是那样的干淡,没有生机。
老酒胸闷了,气哽了,心痛了。
李芦藜不吃药,老酒也没有法子。
若是强硬手段逼着吃了,这次吃了,下次又该如何?
次次都强逼着吃?
人活着不容易,人死还不容易吗?
“李姑娘,李小姐吃一口呗?味道不错,你刚尝过的。”老酒嬉皮笑脸的看着李芦藜说道,顺便扬了扬手里的白色药丸。
“呵····哼哼····”听着老酒说的话,李芦藜有反应了,斜睨了老酒一眼,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讽刺和厌恶、抗拒。
“老酒不是哑巴吗?我应该在幻听吧?居然听见老酒···唔···?”说话了······
李芦藜开口说话的那一档口,老酒趁机将药丸塞进了李芦藜的嘴巴里,让她咽了下去。
药丸很快起了作用,李芦藜腹中的疼痛渐渐平复,但这不代表李芦藜看着老酒的眼神改变,现如今还增加了愤恨。
“好了,我承认,我是故意接近你,故意装作哑巴降低你的提防。”老酒掰正了李芦藜的脸,强迫她正视着他,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老酒不知道的是李芦藜并没有逃避他,不过是她一时气不过,不想看到他而已。
李芦藜这女人犟得很,此时不将事情说清楚了,就不是秋后算账这么轻而易举了,不扒层皮,断根骨这事还不一定完的了。
李芦藜继续用着愤恨的眼神看着老酒,杀气腾腾。
不过脸色却是回暖了,淡淡的粉色,鲜活。
老酒掏出一方帕子轻轻地擦拭李芦藜脸上的汗水,这回,李芦藜没有躲,反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老酒,“你说的我都知道,所以呢?”
老酒有点想闭上眼睛的冲动,顶着巨大的压力擦完了汗,老酒收了帕子,摩擦着指腹,“我是你浴室里的野男人,也是破屋的野男人,要杀要剐动手吧!”
这次老酒还真就闭上了眼睛,有冲动得解决。
然而,身上迟迟没有动静,不痛啊!
不准备扯他耳朵,咬他脸,还是怎么的?
老酒慌了!
因为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刚好看见李芦藜的眼泪落下来。
弄死他就好了,顺便折磨都可以。他都整好衣裳等着了,都不用她去逮人,省了这么多力气,她怎么就哭了?
老酒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地在身上找帕子,可是折腾了老半天,哐哐当当的药瓶散了一地,就是没找着帕子。
于是,老酒只好上手给李芦藜擦眼泪了。
只不过这回,李芦藜可没有那么乖了,一巴掌甩到老酒手上,红红的大印子浮在老酒的手背,特别醒目。
老酒感觉有点手麻,替李芦藜感觉的。
老酒强制的捉住了李芦藜的手,那只给了他一巴掌的手。
被捉住了“犯案”的手,李芦藜没有挣扎,而是冷笑的看着老酒,“我还有一只手,要不要一块绑了,你不是最喜欢捆绑游戏了,我现在配合你怎么样?”不管是字是词,还是语气间的停顿都充满了冷漠,怨恨。
不过片刻,李芦藜的脸色就变了,变得更加难看了。
因为老酒捉住她的手什么也没有干,只是轻轻的给她的手掌按摩穴道,缓冲了他手掌的疼麻。
她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温柔,披着虚假的外衣。
李芦藜甩了老酒一巴掌,这次不是手背,是脸,脸上浮起的红印可比手背上的强大多了。
老酒按摩的手顿了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