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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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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易宁知道她不情愿,这事就他们二人自己决定,她再不掺和进去了。

芳华殿,淡香缭绕。

君太后靠着床榻,如烟端着刚熬好的药,道:“娘娘,药熬好了。”

她看了如烟一会儿,这次接了过去。

如烟也跟着她的动作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娘娘还是不肯喝药……

“……尚书和大将军糊涂,如烟你也糊涂了吗!”她知道二人果真投靠平西王去了的时候,一口气没缓过来,加之身子本来就还没好透,如今脸色看上去更是苍白。

如烟听她呵责,吓得赶紧跪地认错:“奴婢只知道尚书和将军将君府的暗卫都带走了,皇上又被困在凉州,故而少了一个心眼,没有怀疑……”

君太后喝了药。

蹙眉,当真是苦到心里去了。

从一边的玉盘里拿了一个蜜饯,放进嘴里,打断了她:“如今多说无益。”

紧接着冷冷扫了地上的人一眼:“让你送的信,送到他手上了吗?”

“已经送到了。只是……”如烟嗫嚅着唇,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见她犹疑,君太后刚刚放下的心这会儿又提到嗓子眼了。

“有话就说!哀家可没让你这样吞吞吐吐的!”

“只是尚书和大将军似乎并无归降的意思,如今正在凉州与皇上他们正面对峙呢!”

说完,更不敢去看君太后的表情。

“砰”的一声,瓷碗就掉在地上,碎瓷片砸的到处都是。

“混账东西!”

一个个都是想死得等不及了吗!

如烟赶紧出言安抚:“娘娘莫气,身子要紧!”

君太后一时头痛难耐,闭着眼仰头靠着床缓了一口气。

然而她脸色难看至极,这二人当真是不想要命了吗?

“你先起来吧,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如烟大气不敢出,依她所言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干净,偷偷瞄了她好几眼,见她仍然闭着眼,也就没说话,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君太后看着手上快要消失殆尽的印记,忽然想起那人当日对她说的话。

脸色愈发沉重起来。

当初沐家被屠门的时候,她就不该暗中放走跑到她房中的的沐青云,也就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说到底,事情的缘起便是自己。

然而事已至此,一时之间又没有解决的好办法。

……

长福看在殿门外往里张望的如烟,拍了拍她的肩膀:“如烟姑娘这是在看什么呢!”

如烟没想到长福这个时间还来芳华殿,乍一下的还真是被吓了一回。

她道:“娘娘卧榻,奴婢担心,又怕进去惊扰了她,所以就在外面守着。”

见他手上还提着东西,便问道:“公公这是……”

“哦!”长福看她指着自己手上拎着的点心,道:“这是容妃娘娘特意嘱咐御膳房为太后娘娘做的点心,洒家这就拿进去。”

正说着,长福抬脚就要往殿内走,却被如烟拦了下来:“公公,这些交给奴婢就可以了,太后娘娘正在小憩,还是不要进去扰了娘娘清净!”

君太后本来就是因为容妃娘娘才变成这样,这女人倒是想着法子让太后娘娘记着她!

长福看着面色不善的如烟,故作纠结道:“这……容妃娘娘让奴才一定要亲手把这点心送给太后娘娘,得见着娘娘的面儿才行,姑娘这不是让奴才为难吗?”

不料如烟冷冷地嗤笑一声,讥讽道:“公公倒是会做人!她容妃难道比太后娘娘还大不成!”

“姑娘这话说的不对,容妃娘娘也是念着太后,才特意让奴才过来瞧瞧,这见到了,奴才也好回去回话……”他故意又把声音提高了些,“若是如烟姑娘当真不允,奴才也只好让娘娘亲自过来一趟了!”

说完提着食盒欲走,还未走到芳华殿的台阶末,如烟就急急忙忙地追了下来。

“公公留步!”

意料之中,长福笑意盈盈地转过身,问她道:“如烟姑娘是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她瞧见长福那洋洋得意的神情,心里堵的慌,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十分得体:“娘娘眼下醒了,公公也不必回去让容妃再跑一趟,让奴婢请公公进殿呢!公公随我进来便是。”

长福笑笑,提着食盒跟在她身后,进了殿。

二人均低着头,非礼勿视的道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比谁都清楚。

如烟上前一步,对着珠帘里边的人道:“娘娘,长福公公来了。”

“奴才参见太后娘娘!”改行的礼节还是要行的。

没听见君太后回答,珠帘后倒是传来了一阵压抑的低咳声。

长福在宫里侍奉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他心里跟敞亮的明镜儿似的。

“容妃娘娘听闻太后娘娘近日凤体有恙,特地让御膳房做了些点心,命奴才给娘娘您送过来。”

里面的人还是没说话。

这是在等着长福的下文。

她倒要看看,那容妃还能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事儿来!

“容妃娘娘还让奴才给娘娘您捎几句话来。”

原先伺候的人一个个低着头,都识趣地退了出去。如烟还是站在珠帘外,眼神一直盯在长福身上。

这次里面的人也不压着咳嗽的声音,又咳了好一会儿,如烟倒了一杯温茶,正要进去,却听见君太后道:“如烟,你先下去,去一趟御膳房,就说哀家胃口不好,晚上备碗清粥送过来。”

如烟只得应了她的吩咐,恶狠狠地剜了长福一眼,那一窝子倒是个个都会折腾人!

她自然知道这是君太后故意将她支开,但心里实在生气,那容妃还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皇上宠着她便这样肆无忌惮,一阶嫔妃,她倒罢了,奴才也敢这样和太后说话!

窝了一肚子气出了殿,如烟就急匆匆赶往御书房去了。

殿中只剩下君太后和长福二人。

“呵!”

君太后斜躺在榻上,忽而逸出一声轻笑。

“哀家倒不知道长福公公什么什么时候成了容妃宫里的人。”

语气平平淡淡,但还是让长福打了一个哆嗦。

如今的妃嫔心思还单纯些,远比不上先帝的后宫,三千佳丽,勾心斗角,表面上一片祥和,可比那硝烟四起的战场,反而更可怖上几分!

只有君太后一人成了赢家,便可知她的手段有多厉害。

“奴才服侍皇上,皇上眼里装着谁,奴才自然就要服侍好。”

这样不见刀光的言语听得多了,长福早就练就了好口才,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是能毕恭毕敬给她还回去。

“跟在容妃身边,公公这宫中礼仪没见多大长进,这张嘴倒是愈发伶俐了!”

她嘴角噙着笑,说的话却越发尖锐起来。

长福低头回道:“多谢娘娘夸奖。”

是日下着蒙蒙下雨,天上阴云遮着,殿内虽点着蜡烛,只是到底比不上太阳那样,故而还是有些阴暗。

只有帘中传来微弱的呼吸声,稍稍打破了让人发寒的冷寂。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君太后究竟意欲何为。

“她让你带什么话给哀家?”

长福跪地,道:“娘娘说想必太后娘娘您已经写信寄往了凉州,也已经收到了回信。”

君太后玉手把玩着床畔的流苏,微微抬眼看向了浮动的珠帘。

“娘娘说,若是叛国之人死不悔改,太后您也就不必忧心了。”

“什么意思?”

“战场上的大陈将士们会让他们明白,做错了什么事,就改付出什么代价。”

长福说完这番话,就像有什么从他天灵盖上穿下来,微微麻麻的,让人心悸。

苏易宁从宫外回来之后,通身的气势都变得强多了,就算是和君太后相比,也不遑多让。

说的话也让人琢磨不透,但她既然让他来传话,必然有其深意。长福大概知道,君尚书的事儿就是苏易宁告诉君太后的。

皇上特意吩咐过,这事不可在宫里乱传,知情的人一个手指头也数的过来,自然没人敢在君太后面前提起。

不过容妃娘娘既然说了,那他照做就成。

君太后咬着牙,本来脸色就不好看,这会儿更加苍白。

她放开了没有什么血色的唇,冷声笑道:“容妃真是好手段!原是哀家小看了她!”

长福不知道怎么接话,头愈发低,也不答话。

榻上的人显然是没什么心情再看他跪在眼前碍事儿,于是冷冷道:“公公也给哀家带句话。”

“让容妃安安分分待在她那毓秀宫里……哀家的事,就不劳她忧心了。”

他低声应道:“是。”

“你回去吧!哀家这几天累的慌,要是糊涂了,保不齐就让人把你头上的脑袋给摘了……”

以往没见过君太后这一面,这些话让长福觉得背后都冷飕飕的。

不过他在云封身边服侍了那么久,这样的话听着心悸,倒也不至于落荒而逃。

“那奴才就先退下了!太后娘娘您……好生歇息!”

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解决,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从殿门外透进来的一缕光亮,朝着薄薄的空气唤了一声:“如烟,替哀家更衣。”

……

“你们都先下去吧。”

长福除了芳华殿就急匆匆的赶来了毓秀宫,将君太后的意思完完整整向苏易宁转述了一遍。

苏易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旁人也看不出来她究竟是喜是怒。

同他们说了这一句,就转过身去照看还在睡的小送清。

阿喜向前走了一步,话没说出口,就见常平在一边向她挤眉弄眼地使眼色。

她心里疑惑,话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人一下都退出去,原本还热热闹闹的,一转眼就有些冷清了。

苏易宁轻轻捏了捏孩子的小脸蛋,弯着眼,道:“娘亲的乖乖,你父皇与大陈将士在凉州浴血杀敌,再过几日,我就将你送到莫曲那处去。”

“乖乖不要怪我。”她把小送清报出摇篮,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一夜春雨过后,院里新种的蔷薇不知不觉就开了,一簇一簇的,很是好看。

枝蔓攀到了窗柩上,她折了一朵,孩子没见过蔷薇,觉得新鲜,就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来抓。

苏易宁低笑一声,斜靠在美人榻上,将她的小手裹在自己的手掌里。

“乖乖可是也觉得好看?”

她还不满八个月,自然不会回答,只是“咿咿呀呀”的叫着,不时的蹬一蹬腿。

苏易宁自觉好笑,接着说她自己的话:“等我与你父皇一同回宫,就把你从莫曲那儿接回来。”

“你待在那里,紫茗和莫曲会替娘亲照看你。”

怀里的孩子像是忽然听懂了她在说什么似的,嘴一瘪,就“哇”的一声哭出来。

阿喜一直守在门外,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哭声,赶紧跑了进去。

甫一进门,就看见苏易宁轻轻拍着小公主的背,一边拍,嘴里一边哼着歌。

她捂住嘴,及时把那句“小姐”吞进了肚子里。

苏易宁也没注意到她跑了进来,慢慢安抚着她的乖乖。

阿喜侧耳一听,那歌她是听过的,以前碰上打雷下雨的晚上,苏易宁总是睡不好觉,夫人就会在床边哼着小曲,直到她睡着为止。

想起苏夫人,她眼角又是一涩,抹了抹脸,又看了母女二人一眼,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常平见她出来,问道:“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事。”

他见她似乎有什么心事,又想起前几日她跟自己说的话,于是忍住去问她的念头,道:“没事就好。”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常平往里面瞧了一眼,视线里只看见苏易宁坐在榻上,身子轻轻晃,小送清断断续续抽泣着,他在门外听见孩子抽泣的声音,以为是她饿了,便去了御膳房,取些软糯的吃食回来。

等他回来时,却看见阿喜和归云神色惶惶的站在台阶上。

常平心里一咯噔,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发生什么事了?”

归云急的就要哭出来。

阿喜镇定一些,将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原来他走后,苏易宁就让阿喜和归云进去给她更衣。

二人想着她回来这么些日子,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一定是担心皇上的,这下终于愿意出去走走,也是一件好事,就拿了那件粉白色的襦裙,也正好跟这暖和春日相衬。

谁知道她瞧了一眼,就把它丢到了一边,让阿喜把上次去蒙越,皇上给她做的那件衣服拿过来。

她们只当是她太思念皇上,就给她换上了。

谁承想,苏易宁把孩子用布系在了胸前,抱着她就出去了,还嘱咐她们不要跟着。

阿喜问她这是要往哪里去,苏易宁也没回答。

只是一再叮嘱她们谁也不要告诉。

她们实在不放心,先去寻了长福公公,可是他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她们找遍了紫宸阁也没看见他的影子。

这事又不能张扬,她们只好在宫里等他回来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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