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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泰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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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侍卫见苏易宁态度强硬,便看了看慕容甫初的脸色,但是自家的主子一脸平淡地站在那里,既没让他们停下,也没让他们下去,他们只好尴尬地站在门边上,等着苏易宁走了过来。

苏易宁蹲下身子,拖地的裙尾把地上的血迹给抹干净了。

她伸出手,在快要碰到阿喜裙摆的时候,停了下来。

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闭着眼把裙角掀了起来。

阿喜跟在她身边,每日照顾自己起居,也有事情忙不过来的时候,但除了上次被君云书送进司刑阁,受了一身伤之外,全身上下也是细皮嫩肉的,平日里稍重一些的活儿苏易宁都舍不得让她动手,如今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这样对待……

阿喜的脚踝处鲜血淋漓,上面是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由于天气渐热,脚上的肉已经开始糜烂了。

她现在凑近了,才闻见一些酸臭的味道。

苏易宁轻轻伸手在小腿上碰了一下,阿喜嘴里还塞着布,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她怒气冲冲走到慕容甫初身边,指着阿喜血肉模糊的脚步质问:“这是什么意思?”

他摊开手,贴近她的脸,道:“我只保证她们活着,这遭什么样的罪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不要脸!”苏易宁低咒了一句。

回头看了看三人,一开始她还真天真的这人会遵守约定,现在想想,除了阿喜脚踝上的伤痕,其他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

真是卑鄙!

局面僵持住了,时间一点点过去,却始终没有人说话。

慕容甫初在等着苏易宁妥协,他很清楚,为了这些人,她一定会妥协。

而苏易宁则在挣扎,她现在根本没有实力和他对抗。她要是不接受他的要求,阿喜她们指不定会被他折磨成什么样子;可要是答应了他,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云封和小送清身边……

现在,她可真是处在两难境地。

见她始终没说话,慕容甫初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让侍卫把人带下去。

苏易宁见状,也顾不得再多想些什么,脱口而出:“我答应你!”

他立刻让他们停了下来,促狭的笑意在一双深邃的眸子里一闪而过。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次。”

我呸!苏易宁恨不得抓花他那张脸,就说他能不能好好做个人!

“……我答应你!”她特意把声音提的高高的,能把他的耳朵震聋最好。

眼里的笑意终于蔓延到好看的脸上,对那几个侍卫道:“你们都下去吧,让宫里的侍医好好照顾这三位,出了什么差池,孤拿你们是问!”

那几个侍卫见主子终于发话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瞬间就着地了,赶紧应了是,带着人退了下去。

等人都离开了,殿内又只剩下了苏易宁和慕容甫初两个人。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尴尬,苏易宁虽不愿意开口和这人说话,但又不得不说,于是只好开口:“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没什么事你就别待在这儿了!”

说着就用脚踢着他的腿,她真是连碰这个人都嫌恶心,一点一点地把他往外赶。

慕容甫初也不生气,仍然一脸笑容地看着苏易宁。

要是在平常,苏易宁见一个长得这样好看的男子对着自己笑,不生出好感也就罢了,是断不会生出厌恶来的,但现在这个情况,苏易宁只觉得一阵恶寒,看着慕容甫初的笑脸,就像是一只狐狸终于吃到了垂涎好久的肉……

这样一想,她看他的眼神就更加警惕了,毕竟现在,她自己可就是那块肉……

见她的眼神愈发警觉起来,他低笑了一声,道:“你暂时就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和阿古月说一声就行。”

等苏易宁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她话也没听全,只听见阿古月三个字。一想到早上替自己梳洗,又送了早饭给自己的蒙越女子,跟她这名字倒还挺配的。

……

马车行进泰和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好在夏天白日长,驾车的马夫不必借着月光赶路。

泰和镇是瘟疫蔓延的中心,黄新酒他们从永京赶过来,沿途路过了许多小镇,家家户户都有人得了病,村里的郎中见治不了了,就赶紧带着一家老小跑了,所以就造成了现在病人多大夫少的情况。

既然已经看见感染瘟疫的人,他们本就是奉了皇命来这儿抑制瘟疫的蔓延的,自然没什么理由放任不管。

于是黄新酒就和江溯源商量,让跟着队伍一起过来的太医们留在村子里救治病民,还剩下的人就跟着他们来到泰和镇,查找瘟疫的真正起源。

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进了镇子。

泰和镇和它的名字一样,晚上的时候,果真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黄新酒和江溯源带着人来到了泰和镇的乡官的府邸,他们来之前已经先让人来通知过了,因此府前的灯笼高高挂着,亮堂的很。

站在最前面的是个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穿着官服,正是泰和镇的乡官马元程,他脸上精神萎靡,神色凄凄,听见了马车轱辘声,脸上才稍稍浮现喜色。

身后一个捕快模样的人提醒了一句:“大人,从京城里来的钦差大人到了!”

他点点头,理了理身上的官服,迎了上去。

黄新酒从马车上下来,见了马元程,然后就和他一边说着泰和镇的疫情,一边进了屋。

“马大人,如今泰和镇还有几户人家仍在镇上?”

官府后面就是马元程的私宅。

他让下人给黄新酒和江溯源倒了茶,说了几句客气话,无外乎是他们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实在是辛苦了等等。

听见黄新酒开始询问瘟疫的事情,他脸上顿时一片苦涩,叹着气摇了摇头。

“这镇上如今只剩下三户人家尚有活口,其他的,是逃的逃,死的死,原本平平静静的小乡镇白日里连个活人都看不见了!”

马元程是越说这心里就越堵,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兢兢业业地治理,做事对得起百姓,谈不上造福一方,也算是勤勤恳恳,清正廉明,这漠北一带,本来就是一片不毛之地,他好不容易躬身戴着百姓开垦荒地,播种种植,才过上了能吃饱的日子。

这百姓刚刚享了几天福,一场瘟疫就从天而降,这人死的死,走的走,到如今,好好的镇子快成了空无一人的荒城,让他这地方的父母官如何不心痛!

看他确实是为此烦心,黄新酒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都是当官的人,看见自己治理的地方发生了这样的事,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老百姓自生自灭确实是一件不好受的事情。

江溯源在一边问道:“我见其他地方的乡官要么是感染瘟疫死了,要么就是逃了,我们这一路上派去探路的人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的朝廷官员。马大人怎么还守在这儿?”

他这样问,似乎是有些不信任眼前的这个矮胖的中年男人。

马元程倒也不甚在意他的怀疑口吻,回答道:“原本也是想跟着那些人一起离开,比较保命要紧,但这镇上地人还没走完,下官既然事地方的父母官,自然不能丢下百姓不管,于是便留了下来。”

“那大然为何没有感染瘟疫?”

江溯源又再度发难。

这确实是有些奇怪了,这儿是瘟疫传播的中心,可这马元程却在这里守了这么久,依然平安无事,要说这其中没什么蹊跷,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他话刚落音,就听见马元程回道:“下官心里也有疑惑,至今未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见他说的话不像是在随便瞎编,江溯源和黄新酒交换了一个眼色,姑且就先相信他这一番说辞。

现在知情人只有这间房子里的人,他们还有依靠这些人找线索……

盘问了他一番之后,江溯源便不再说话,让黄新酒向他询问瘟疫的事情。

待把瘟疫爆发至现在,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都了解一遍后,时间也不早了。

于是马元程便让下人带着他们去了准备好的客房休息。

跟着二人的一大队人马则在离马府不远处安营扎寨。

除去在各个村落留下的太医,队伍里还剩下十五人。

每个人脸上都蒙着带有药水的面纱,以免感染了瘟疫。

但面纱有多大的用处,他们心里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虽然依现在的情形来看,还没人出现什么异常的症状,说吗这面纱还是起了一些作用。

但没人敢掉以轻心。

一旦稍有松懈,一个人感染了之后,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的后果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黄新酒和江溯源一人一个太医跟在身后,他们俩是核心人物,更不能出太大的纰漏。

进屋前太医先进去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撒了熬制的草药水,最后才让黄新酒进了屋。

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文艺的事情可以说是毫无头绪,黄新酒这一夜睡得极不踏实。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起了床。

出了房门,才看清楚院子里的景色。

昨晚上来客房的时候,下人提着的灯笼亮也不大,因此他就没仔细瞧。

江溯源住在他对面的另一间客房里,他沿着长廊饶了过去。

院子里的小池里水全是黑的,上面飘着的荷叶已经泛黄了,不过几日,恐怕就要彻底枯死了。

水面上还浮着死去的金鱼,一阵早风吹过,夹杂着一股腥臭味,飘进了他的鼻子。

黄新酒捏着鼻子赶紧走过了这地方,这味道实在是让人受不了了。

进屋的时候江溯源刚穿好衣服,拿着剑正要出门。

见黄新酒匆匆忙忙从对面跑了进来,便说:“黄大人怎么到我的房间来了?”

黄新酒摸到桌子上的茶杯,就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水才说:“咱们今天一同去那几户还没走的人家看看。把太医也带着,去看看有什么症状,也好让他们想想法子。”

江溯源点点头,但这跟他问的问题有什么因果关系?

黄新酒语气又有些沉重:“我觉得这瘟疫不仅仅对人,对活的东西都有伤害。”

闻言,江溯源也皱起了眉头:“大人为何这么说?”

他指了指外面的小池子,道:“那里的水发黑,养的荷花和鱼都已经死了,应该不是马元程干的吧?”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在疫情进一步扩大之前,找到解决办法,不然,朝廷派他们前来就毫无意义。

听说他们要去那几户人家看一看,同时让太医先用药治着,看能不能让他们获得长一些,马元程也跟在他们后头。

黄新酒他么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既然马元程乐意做向导,他们自然不会拒绝。

走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马元程领着他们拐进了一个狭窄的小巷子。

走到巷子的尽头,就看见了一户人家。

破败的木门半敞着,风一吹,就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四周是泥砌的矮墙,差不多有半人高,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缝,看上去摇摇欲坠。

里面传出一阵阵有些痛苦的呻吟声,马元程轻轻推开了门,几人一起走了进去。

甫一进门,就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扑面而来,他们赶紧捏住了鼻子,继续往里面走。

里面的人似乎是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一个年轻妇人从屋内探出头来,看见了朝她走过来的几个男子。

她认得马元程,于是喊了一声:“马大人!”

见他后面还跟着好几个陌生男子,于是又退了回去。

“刚刚那位就是这里住着的王老头的闺女。说来也可怜,丈夫死了,婆家的人就把人给赶回来了,现在老父亲又得了这个病……”说着就叹了一口气。

进了屋子,女子半跪在地上,正在给睡在地上的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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