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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虽说比不得天朝繁盛,但是一个堂堂的匈奴公主,一定从未被如此对待过。
举目无亲之处,处处都是要害死她的人。
没有人帮助她,没有人会真心实意的关心她。
刚刚被德妃冤枉了禁足,这下又因为疫病,而被冤枉了进了这牢狱
而唯一能帮助的自己,若是在此刻离开,是不是太让人心寒了一些。
紫瑾摇头道:“不会的,两位大人,玉妃不会如此做,她也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
紫瑾的辩解在秦嘉勋的耳中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秦嘉勋简单答道:“她是匈奴人,是匈奴的公主!”
紫瑾咬紧了唇,她是匈奴人!
就这么一句话,就可以断定这件事一定是她做的吗?
不可能!
这中间一定是有误会的!
紫瑾昂首挺胸而立,道:“本宫不信。”
完颜玉听到了这句话,抬头看向她。
所以,她是真的来救她的,而不是那些什么狗屁的巧合。
这真的不是什么巧合!
完颜玉嘴角的笑又清又浅,淡得几乎看不到。
她现在被关在了大牢中,那么说,这件事只有贵妃可以帮她了,为她洗刷冤屈,将这件事调查清楚。
以往在家里呆着的时候,从未觉得人心如此可怕,但是在这里待久了之后,又觉得,人心并不可怕。
端看你,看的是谁的心,你给的,又是什么心。
世间之事,以心换心,如此而已。
只是,这玉佩之事,是说还是不说?
完颜玉的心中难以决定。
还是先静观其变吧,若是有事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现在他们几人说话,她是没有资格插嘴的,不管有没有罪,在他们两人的眼中,她都是异己。
异己自然会存有异心。
安静一些,等。
等就好了。
夏侯生的目光晦涩难明,道:“这不是娘娘信亦或不信可以解决的事,若是娘娘真的有心,便莫要再来打扰臣办案,这件事查明之后,自然会给清白的人一个交代,会给那些因阴谋而死的人一个交代。”
紫瑾咄咄逼人道:“夏大人可以保证,这案子一定是公开公正的吗?这件事一定可以找出来那居心叵测之人,将真正的凶手缉拿归案?”
秦嘉勋提高了声音道:“娘娘!”
这一身将紫瑾的理智找了回来,他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更何况他还是皇上眼前能说得上话的人,怎么能如此说话。
只是不知为何,她看着他,总是觉得诡异。
无来由的心底发毛。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也只能说是直觉。
她知道这是在无理取闹,只是却忍不住。
和义父一样,他身上的也是一件朱红色的飞鱼服,而义父穿起来是浩然正气,他却……
在这纯黑色的石墙之下,那俊秀的面容看起来竟然恐怖如斯,像是恶鬼一般邪气!
紫瑾倒吸了一口冷气,避开了夏侯生的目光。
正色道:“此事是本宫说的话有些欠缺了,并不是不信任两位大人,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并不是这么简单的。还望大人仔细审问,莫要漏了一丝一毫的线索。”
这最后一句话,她是看着义父说的。
如今这件事,也只能仰仗义父了。
“好,关于这件事,臣正好有一些话要问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秦嘉勋道。
紫瑾看了一眼完颜玉,道:“走吧。”
两人离开之后,夏侯生忽的轻笑。
附在完颜玉的耳边,不顾她的反抗,轻声地说了几句。 另一边。
确定周围无人之后,紫瑾才问道:“义父,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嘉勋看了一眼之后,叹气。
这宫里要谨言慎行,这一辈子,怎么还是没有看清楚。
罢了,只要只是在他的面前如此就好,难得见一次面,他不想说这种话来坏了气氛。
“你还不清楚吗?”如果是这样,那她在宫里的消息也实在是太不灵通了。
秦嘉勋皱眉。
紫瑾道:“这件事因为发生的匆忙,所以……”
她刚刚听到明玉说了个大概,就跑过来了,所以具体的并不清楚。
倒也是情有可原,秦嘉勋的眉头松了一些,道:“这玉佩……”
只说了这一句,秦嘉勋就住了嘴。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干脆问道:“娘娘,为何相信完颜玉?要知道她可是匈奴人,害我们天朝的子民就是她最大的理由。”
紫瑾道:“自然是因为她现在已经成为了皇上的妃子,玉妃只是皇上的妃子,而不是匈奴人,义父要看清楚。”
这句话是在强调完颜玉已经嫁给了皇上,在这皇城无依无靠,而且现在两国联姻,于情于理都不会做出这种事。
紫瑾继续道:“若是完颜玉做出来的这种事,那谁是她的帮手?要知道这种事可不是一个人做得出来的。”
有理有据有节,倒是让秦嘉勋哑然。
是啊,这些事他倒是还未曾考虑到。
秦嘉勋笑道:“看来娘娘倒是看得清楚。”
紫瑾道:“这并不是看的清不清楚,
而是义父在心里已经认为她就这是这件事的凶手,而我以为,她不是。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看出来的结果,看到的原因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秦嘉勋点了点头。
如此的为那完颜玉辩解,看来雪儿是真的相信她。
秦嘉勋问道:“既然如此,那娘娘在宫里,和完颜玉的关系很不错了?”
紫瑾答道:“是。”
坦坦然。
秦嘉勋问道:“娘娘和完颜玉的关系如此之好,那可曾发现她有什么怪异?”
义父这么问话,那就是这件案子的线索了,紫瑾仔细的想了想。
摇头道:“没有,她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对我也一直都很好。”
很好,难怪。
难怪会如此维护那个蛮夷女子。
不过他还是相信雪儿看人的眼光的,道:“既然如此,那好,我会仔细调查清楚的,只是这件事,娘娘还是少掺和的比较好。”
皇上如此关注这事,而雪儿和那完颜玉又走得近,难免会招来闲言碎语,所以说,还是避避嫌的好。
其他都无事,重要的是皇上的想法。
一旦误会了之后,这事的麻烦可就大了。
他是朝臣,是皇上亲口指派的大臣,调查此事是理所应当,自然会尽力,而雪儿不愿意让她有事,他既然知道了,也不会不管这件事。
完颜玉的事情说完了,秦嘉勋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问出来了这句话,道:“惺子可还好?”
他自然知道惺子也患了疫病,但是不知道的是现在惺子的情况,雪儿一定很伤心,他却不得不问。
听到这一句,紫瑾的心情瞬间低落了下来,眼中似有点点碎光闪过。
“嗯,还好。”紫瑾道。
刚刚她跑出来的时候,白洛刚刚走过去看皇儿,连答案都没有等到。
所以她现在也不知道好不好。
这两日白洛去了那翎坤宫,她早已被一日日传来的消息磨灭了希望。
哪怕德妃和毒有干系,也不会傻到将解药藏在那里,傻傻的让白洛去偷,如此防备,却只是防备,并不是如临大敌。
定然是有完全的准备。
这一句话问出来之后,气氛顿时沉寂了下来。
之后秦嘉勋心疼的看着她,道:“娘娘从未做过害人的事,惺子会吉人天相的,娘娘不要太担心了。”
而现在,也只能如此说了。太医束手无策,所以,寄希望于上天。
紫瑾点了点头,她本来应该笑一笑的,让义父放心一些。但是偏偏现在怎么也都笑不出来。
她日日为皇儿焚香抄经,食素淡袍,相信上天一定可以看到她的诚意的,而且还有白洛,白洛一定可以救下皇儿的。
紫瑾道:“义父,此时事关重大,完颜玉的家里人不知道知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完颜玉的的事情,先将这件事情安排好了再说。
完颜玉的家里人,那指的便是……
秦嘉勋道:“自然,这事就算我们不说,那边也会很快知道的,不急。”
若是完颜青知道了,来到京城,说不定还能护下完颜玉的一条命。
她倒不是说完颜玉会做出这种事,而是那幕后之人已经嫁祸到了她的身上,怎么会轻易地让她将这脏水洗干净?
到底是敌在暗,我在明。
又是不利的局面。
话已经说完了,秦嘉勋行礼,就要回去。
又被紫瑾叫住,道:“义父,你可知道,那夏大人的来历?”
秦嘉勋顿住,道:“娘娘怎么会想起来问夏大人了?”
紫瑾道:“只是看他面生,却又可以和义父一同办案,故有此一问罢了。”
秦嘉勋凝神看向她,边道:“臣也不知道,只是想必也是家世清白,否则如何能在皇上的面前如此得脸。”
家世清白。
不知道为何,说出这句话之后秦嘉勋都有些不相信,如此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皇上面前的红人,家世清白怕是有些说错了。
还想补充几句,但是紫瑾已经说道:“知道了,那我这便回宫了,义父快些去吧。”
秦嘉勋点了点头。
两人背向,转身离开。
完颜玉此刻坐在了墙角,在那里喃喃,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愤怒。
紫瑾将这边的事情问完了之后,匆匆忙忙的赶回了承乾殿。
皇儿……
她刚刚因为来这里看完颜玉,并未等着白洛的消息,现在回去应该是赶得及的,也不知皇儿的情况如何了。
紫瑾的心中存着一丝希望。
毕竟这世上还是有奇迹在的,不是吗。
而在她刚刚回到承乾殿里的时候,就看到了白洛。
赶忙跑上前去。
“怎么了?孩子没事吧?”紫瑾的眼睛里若含雾,焦急又虚弱地看着来人。 白洛一下子大哭起来,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宣泄的地方。
跪在了地上,扇了自己好几巴掌。
“不,不……”看到她这副模样,紫瑾摇着头,后退了几步。
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娘娘,是白洛的错,白洛不该,不该出那种主意,不该啊!呜呜……”白洛的哭声无比的凄厉,抓着紫瑾的衣裙,磕着头道。
若不是她说要去德妃的宫里去找证
据,找什么线索,若不是她,惺子明明还可以活下来的!
就是因为耽误了这几个时辰啊!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以为自己会法术便可以在德妃的宫里来去自如,原本有那么大的信心,但是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
是因为她劝了娘娘,所以娘娘才同意她去德妃的宫里的,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
她对不起娘娘!
紫瑾笑了笑,蹲下身想要将白洛扶起来,道:“白洛,你开什么玩笑?皇儿呢,皇儿一定会没事的,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我的孩儿自然会有上天保佑,他一定没事的,对不对?”
就像是沙漠中的人见到了水一般,紫瑾笑着,但是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她眼中的希望像是泡沫一般,轻轻触碰,便会破碎。
但是皇儿明明没事的,白洛这丫头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只要她说一句,皇儿没事的,她一定会信的。
说啊,说啊!
“说啊,皇儿一定没事的!”紫瑾额头上的青筋因为过于用力而暴起,她的眼泪一直向下落了起来。
“娘娘……”白洛的眼泪也是一直落了下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哪怕是她的手臂被紫瑾攥的发麻,那指甲深深的扣进了她的肉中,白洛也丝毫没有怨言,一直磕着头。
紫瑾听着她的哭声,双目渐渐涣散,而力气也仿佛用光了似的。
紫瑾站了起来,问道:“什么时候。”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白洛却瞬间听明白了,道:“娘娘,就是这两日了。”
“为什么。”
紫瑾的话消散在了空气中,而她也离开了这里,走向了屋内,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了床榻上。
“娘娘……”
白洛跪坐在那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娘娘……
是白洛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
紫瑾看着面前一大堆的金锁和小玩意儿,上面还带着一丝甜甜的奶香味儿。
“皇儿,对不住,哪怕是这时候,母妃都没有办法见到你,母妃也很想你。”
这一句话虽说是她说的,但是却只是吐出来了几个无意义的字眼,哪怕是任何人来了,都无法将这几个字串联成一句话。
“母妃答应过你的,带你去看这大好河山,带你去吃遍这所有的美事,我们不争不抢,做你自己就够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那些人就是不肯放过你!
她们以为她会争吗?会抢吗?
不,那些她根本就不在乎啊!不在乎!
但是为什么不愿意放过她的孩子,那只是孩子,一个刚刚满月的,连话都不会说的婴儿啊!
德妃!
紫瑾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冰雕一般,随时都会融化消失,冰冷的像是一件死物。
“母妃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上一世,她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以为重活了一世,可以扭转,但是还是没想到,居然会如此。
做她的孩子,可真是苦。
皇上对她已经生下来的皇儿还没有对德妃的孩子好,就是因为,是她的孩子吗?
穆澜依,紫瑾,统统都是失败者,失败者!
紫瑾蜷缩在了床上,将那些小小的衣物和玩具抱在怀里,似乎抱着的是自己的孩儿一般。
皇儿……
紫瑾的脑中一片空白。
她知道自己没有睡着,但是也知道自己并不清醒,浑浑噩噩的抱着怀里的东西,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
夜深的时候,紫瑾站了起来,走出去。
白洛已经不在那里了,不在了就好。
她不知道为什么不在就好,也不想去想清楚,只知道离她远一些,她的孩子没有保住,但是她却并不怪白洛。
她是一心一意的为了她好,她知道的。
那个傻丫头,脸一定很痛吧?
仇人又不是她,她受伤了自己只会心疼,她何苦?
就是因为她的皇儿出事了?
但是,凶手是下毒之人,是德妃,还有……
“爱妃。”
皇上走了进来。
他刚刚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双目无神,表情更是看起来痴痴呆呆的。
在太监想要通传的时候,他抬起手阻止。
而紫瑾听到他的叫声,连看向他的方向都没有,而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有什么好说的,爱妃?
还真是讽刺啊,以前没觉得,现在看来,皇上是看到谁都会叫爱妃的。
是因为她的这张熟悉的脸,还是因为她是贵妃?
总之不可能是因为皇儿,也不因为她是穆澜依。
这可是大不敬,跟在皇上身后的太监看到紫瑾这般模样,不耐的皱眉,哪怕是贵妃也不能如此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啊!
但是看到皇上都没有说话,他也不敢越矩。
此事还是看皇上的心思比较好,他一个奴才插不上嘴。
皇上看着她,冷笑。
是因为完颜玉吗?一个和她关系要好的人做出了这种事才会这么伤心?
那么那些因为疫病无辜枉死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