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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今天陪我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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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之间就别多礼了,回来了就好了,”胡老爹把他扶起来,如从前一样,依旧热枕。

惊蛰心里松了松,一侧首间发现屋檐下静立着的人。

他艰难的开口打招呼:“我我回来了。”

嗯了声,胡满边系着围裙,边:“回来了就好,先进屋歇着去吧。对了,找人给你准备了新衣,别忘了试一下,有不合身的地方还有时间改。”

她很忙,完话就急匆匆的进了灶房。

惊蛰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站在院子里发呆。

胡老爹催他:“快进屋试衣裳去吧,被盖都是满让人准备好的,累了就歇会儿,家有人忙活。”

看似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只是他们笑着的时候也是淡淡的。

惊蛰心里空前的难受起来,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归来,让家人想起了曾经的往事,还是他们同自己一样,都没有办法从悲伤里走出来。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似乎都跟好沾不上边儿,他甚至不知道该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在屋子里试完衣裳后就出来找活干,直到夜间开席,他都没让自己停下来。

这期间,刘猎户夫妻两个也被请过来一起过年。

蚯蚓也顶着一张昏昏欲睡的脸,盘踞在火龙旺盛的屋子里,它的蛇生美满,从靠山屯带回来的两只蛇蛋,现如今已经孵化出来了两条继承了它强大基因的蛇,一条白黄相接,一条乌漆麻黑。

两只上辈子可能是仇人,还没筷子粗的蛇身缠在一起,麻花似的,互咬。

它们就是带着嘴回来的,时不时的就要从灶房里弄点吃的。

按照流程,焚香祭祖拜,开席时大大的原木桌子上空了一个位置,那里摆着一副碗筷,胡老爹给那个空碗里夹了一只饺子,似乎含着笑,“老婆子,快回来过年。”

气氛忽然有些沉闷,胡满捏着一只酒杯站起来,面带笑容“大家都辛苦一年了,不开心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去,今陪我喝一杯。”

“好。”二宝配合着笑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连带着蚯蚓都被摁着头喝了一个。

刘猎户怕胡老爹心里难过,一直在灌他酒,气氛到高昂处,每个人似乎都忘记了不愉快。团圆饭吃到一半,胡满忽然道:“我得走了。”

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她笑着解释:“今本是团圆的日子里,我不能让李显一个人,我得去找他,可能要过几才回来,

喝到微醺的胡老爹摆摆手:“你去吧,最好多呆几,能把他带回来,怪可怜的。可惜你俩崽子分分合合的,要不然让你奶奶她看到你们俩成亲了,该多好。”

从来不会扭捏的人忽然被爷爷调侃了,‘欻’的一下,胡满的脸红的跟被打了似的,吃憋道:“那我这次跟你们争点儿气,把他拐回来。”

“你去吧,你去吧。”

家里其他人不知道李显是怎么回事儿,但是胡老爹是知道的,知道他为了给白氏报仇杀害了亲舅舅,被家族驱赶出门,现如今一个人流落在外,虽然比起别的人来并不娇气,但是他是个大少爷啊,一个人如何生活?

知道里面一定另有隐情,但胡老爹心里所有的怨气就那么消散了,那些残忍伤害老伴儿的罪魁祸首都死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胡满嘱咐蚯蚓好好看家,跟众人商定了归期就走了。

团圆饭还在继续,惊蛰不知道是怎么挨到一个人回到房间的。

一个注定彻夜无眠的夜晚,在家里呆了几后惊蛰便借口军营中有事离开了。

相隔数百里的客栈内。

睡梦中总是不安稳的李显胡乱蹬着腿脚,总觉得身体被束缚住了,一会儿又感觉喉咙里似乎是被灌下了什么东西,很苦,嘴巴又被捂着呼吸不畅,这大概是要死了吧。

自从离开府城后他就一直在客船上,没有目的的任由船家带着远行,直到前几病的厉害,又正值新年之际,船家怕他死在客船上,沿途经过一个镇子就把他赶下船了。

不知是人在病中感到脆弱还是怎么的,他刚进了镇子,就被几个贼盯上了,抢走了身上的银两,他就觉得这个镇子非常不错,适合客死他乡,随便找了个客栈等死,却还要被外面的鞭炮声惊醒,店老板也进进出出的,看他死透没死透。

大概是遇到好人了吧,在不知道第几次被灌药的时候,他这样想。

他是怎么想的,别人不知道,但是有个老头子心深感体会。

老头子是个大夫,好好的在家过年,就突然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女子揪过来给人看诊,一连几副药灌下去,都一了,这人也没个动静。在看那女子,一张俏脸黑的成锅底了,关键的是老头子想回家,跟家人团聚呀。

老头子咳了咳,捏着山羊胡子,出主意道:“不如这样吧姑娘,我在给这人施两针试试?扎过针后或许人就醒了呢。这是高热后引发的晕厥,休息几也就无大碍了,不必心急。”

胡满想一巴掌盖在他脸上,沉着气道:“上次用针你就给他扎抽抽了,人醒了吗?”

“这都属于正常现象。”老头子气焰的不敢多解释。跟一个蛮横的人能解释的清楚什么?

胡满再度觉得这就是个庸医,但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找不到其他大夫。

她沉吟片刻道:“你拿着我的印章,去济世堂拿几支青霉素,见到如章人,他们必定不会为难你,速去速回。”

反反复复的高热退不下去,那必定是因为引起了肺部炎症,老大夫手里没有什么特效药,只能舍近求远的去稍微大一点的镇子取青霉素,这还要多亏楚娉婷将生意做得大。青霉素这种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遍布了各大洲郡的角角落落。

“你跟那济世堂是什么关系?”老大夫多嘴问了一句,“就不怕我拿着你的章跑了?”

胡满懒得跟他话,脸上一左一右写着俩大字,滚蛋。

老大夫见过不少市井泼妇,但是没见过哪个女子有这么森然的气度,巴不得赶紧走。

胡满也任劳任怨的做起了老妈子。

她其实一直在利用各种动物,获得李显的活动轨迹,一开始的几个月里没有过来找他,是想让这个人冷静冷静,估计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自己了。

但就像是曾经的那样,她选择了他,也害了他,不能再轻易把他丢开。

温热的湿帕子,一点一点拂过消瘦的脸颊,胡满有点怀疑自己当初的用意,借李显的手杀了他那个舅舅真的只是为了报仇吗?看着如此脆弱的少年,她扪心自问,真的没有让他脱离家族管制,把横在两人中间的鸿沟折断的想法?

一直在要求大夫加紧诊治他,让这个人醒过来,可是醒过来之后该如何面对?

一不留神就想了这么多。

胡满露出一丝苦笑,认真的帮病榻上的人清理。

半的时间,老大夫就带着青霉素和印章回来了。

当夜里,李显就醒了过来。

“饿吗?”

“要喝水吗?”

“或者你要方便一下?”

问了半,他一言不发,垂着眼帘,一副你不愿意看到你的样子。

眼前又浮现起那个刚见到他的场景,消瘦的人窝在床角瑟瑟发抖,看到自己时,他迷迷糊糊的问:“我是死了吗?要不然你怎么来了。”

死了才觉得能见到自己吗?

胡满试图去摸摸他的头,但被李显躲开了。

这样的举动似乎是惹怒了他。

李显没什么力气的怒目而瞪,道:“你可以走了。”

“我不会走的,最起码在你好之前,我不会走。”

胡满拧出一条温湿的帕子,递到他面前。

他愤怒的“滚。”

“呵,”嗤笑了一下,胡满一点也不宽容的捏住他的下巴,凑近晾:“想让我滚,就赶紧把身体养好,你裁了,我就放你走。别忘了你现在身无分文,出去当个叫花子,人家都嫌你不够格。”

当个叫花子都不够格?是呀,她的真对。

李显笑着,看她的目光近乎仇恨。嘴巴蠕动了一下,就被牢牢的捂住了。

胡满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你要是想现在的一切都是拜我所赐的话,就省省吧,我根本不需要你原谅我。老实在这儿待着,你跑不掉。还有,别忘了我的话,裁了就放你走,我到做到。”

‘啪嚓’一声巨响,这已经不知道是今的第几次了。

店老板从房间里探出一个头,朝厢房里看了看,他习以为常的从柜子里拿出一摞碗碟,放在窗户上。

厢房内的胡满将门开了一条缝,她闪身出来,又赶紧关上,对着紧闭的门窗咬牙切齿的嘀咕。

“妈的李显,你就是个神经病,我就不信治不了。”

只见她一身的汤汤水水,眼里带着青色,一脸一身的狼狈相。

自打那了一番连敲带打的话后,李显消了让她滚蛋的念头,变着法儿的折腾。

他大少爷脾气犯了,饭菜不合胃口就摔掉重做。

你胡满不是愿意当老妈子吗?当去吧,舒服吗?

她捡起窗台上备好的碗碟,再都钻进灶房里,烟熏火燎的一也没能把大少爷伺候好,到了晚间喝药更是跟打仗似的,她露出了凶险像,李显就跟个鸡崽子似的束手就擒。

“别让我动粗,你乖,快喝了吧。”

碗里的药汁已经泼在地上大半,李显被压在桌子上完全没有张嘴的意思。

他低吼道:“放开,我的死活跟你无关。还有,别再叫我李显,我已经没资格姓李了。”

“那就跟这我姓胡吧,干脆连名字一块改了,叫什么好?你不是特别会起名字吗?”她完全不在意的接着掰这饶嘴。

李显一张嘴就被呛得嘴巴脖子里都是。

看他呛得厉害,胡满赶紧松开,却被李显大力推在地上。

又是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那要药碗碎了一地。

她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肘,手掌上扎了瓷片,殷殷的流血。

李显扭过脸不去看她,缓缓的从桌子上爬起来,朝内室的方向去。

“嗯”

闷哼了一声,他被胡满大力的推在屏风上,撞的屏风险些倒了。

李显也没觉得特别疼,站稳了转过身,就见那几步外的胡满昂头把备用的药灌进嘴巴里,脸鼓的跟青蛙似的,大步走过来。

几乎是预料到了她会怎么做,他下意识的侧过脸,一只手就险些把他的下巴捏到脱臼,被迫张开嘴巴,那苦涩的药汁就从另一张柔软中渡了过来。

扇动着颤抖的睫毛,李显做着吞咽的动作,将下意识闭上的眼睛打开,刹时闯进一双漆黑的眸光中,尽管做着如此暧昧的动作,其中却没有半分的迷离。

他心尖止不住一抖,那片柔软很快就离开了。

它的主人也头也不回的走了。

门外传出上锁声。

就这么锁着有什么用?以为彼此原谅对方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如何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是她太真还是自己想太多?

李显顺着屏风慢慢滑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他坐了很久,直到心底冰凉一片。

瞪着眼睛看向隐藏在黑暗中的床幔,一直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他,你该走了,不能再留在这,她一辈子也无法理解你为她放弃了什么,更不会明白她现在的行为是在施舍。

所有的期待换来这一切,可已经不再是他想要的。

胡满应该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这样自己心里可能还会好过点。现在算什么?施舍,怜悯,还是愧疚?

不需要。

可是李显心里挣扎的很,他知道不能待在胡满身边,要不然迟早会沦陷,沦陷后呢?跟着她回那片村庄吗?能那份求而不得的感情吗?可人生不是只有感情就够了。

李显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就像她的,自己身无分文,离开李家连做个叫花子都不够格,曾经靠着家族做起来的生意现在也不属于他,他既然离开了也不会去碰那些。还有她那该死的能力,似乎走到哪里都会被找到。

但不是没有办法的。

次日一早,再次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胡满似乎也没有睡好,眼底的青色又重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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