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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王子真的说要来见我了?”嘉和猛地从榻前站起来,然后又伸手去捏郑良的手,“是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郑良便是一脸的宽和,“殿下,奴才早就说了,不管北阴的人知不知道有这个规矩,奴才都会想办法让他们知道的。”
嘉和眨了眨眼,惊喜的看他,“是你?你想的法子……是你让王子那边的人过来的?”
郑良只是微笑并没有说话。
嘉和歪了歪头,更感兴趣了,“可你是怎么做的?本宫看你也是时时的陪在本宫的身边,未见离开很久啊,你亲自去见了北阴的人了?”
郑良自是摇头,“殿下身边离不了人伺候,奴才怎么能离开。”
嘉和便说,“那你是如何……”
郑良便笑,“殿下,这有什么要紧的,总归是王子说了要来了,殿下还是应该早做准备,才不会在面对王子的时候有些仓皇啊。”
嘉和连忙点头,“你说的是,那本宫还是速速更衣。”她拽住郑良,“王子可有说什么时候过来?”
“王子身边的人是来询说,殿下午后可是方便的,还请殿下恕罪,奴才未问过殿下就先应下来了。”
嘉和哪里会因为这样的事儿怪他,只是点头,“无事无事的,这样的事儿如何能怪你,你答应的好,午后这个时间既是不早,让本宫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也不会太晚,让王子久等。真是不错的时间。”
郑良笑了笑,又躬身准备退出去,嘉和看他,“你要去哪儿?”
她如今是越发的离不了郑良了。
郑良便说,“奴才去让阿慈姐姐进来,好伺候殿下更衣。”
他虽是个太监,可到底也是不方便贴身伺候的,于是嘉和也就没有强留,只是点点头。
她现在一心都扑在了北阴王子的身上,哪里还能去计较别的事儿。
郑良出来了,他见着阿慈便恭恭敬敬的塌了腰,“阿慈姐姐,殿下请您进去伺候更衣呢。”
阿慈守在外面听他这样说,便是一愣,然后又很快的想起刚才传过来的消息,说是北阴王子午后就要来给殿下请安了,也怪不得嘉和这个时候便是如此兴奋。
她嗯了一声,然后就朝里头走去。
郑良突然开口,“阿慈姐姐,今天殿下心情很好,还请阿慈姐姐不要提起一些叫殿下心情不好的人或事儿才好啊。”
这是什么逆向思维,一般不是人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有求必应吗?
阿慈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郑良笑了笑,“奴才只是提醒姐姐一句而已,如今姐姐已是越发的不受殿下看重了,奴才也是不希望真到姐姐被殿下厌弃的那一日。”
阿慈垂了垂眼,“如此说来,我倒还要多谢公公指点了?”
郑良便说,“指点不干说,奴才和姐姐共事了一段日子,而前两日阿钦姐姐刚去了,奴才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如今阿钦便是阿慈心里最疼的一根刺,郑良不提还好,提起阿慈便是浑身都疼。
若是他郑良会在殿下面前替阿钦说一句话的话,那阿钦势必是不用死的,可是他只管隔岸观火,只怕还是坐享其成。
如今阿慈倒是记起了他说这话的意图了,只因为阿钦的尸体……殿下没说如何收殓,便是不收殓了,那些个被打死的宫女太监,基本就是一卷破草席抱了扔乱葬岗的。
而她和阿钦姐妹多年,如何也是见不得阿钦这样的一个下场的。
她抿了抿唇,今日殿下心情好,或许的确是一个好机会。
阿慈不再看郑良,低着头就进门去了。
而阿慈的表情平日里都是收拾的最是妥帖的,可从昨日开始她连番受到打击,如今还能镇定下来已是不容易了,再叫她表情管理只怕是难。
果然她露出点点痕迹,已是被郑良看了个清清楚楚,他唇角一翘,往外走去。
门口的小宫女见着他便是恭敬的很,“公公,您这是要出去?”
他如今可是比曾经的阿慈和阿钦还要厉害了,毕竟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昨天刚打死了一个阿钦,这嘉和宫只怕就是要成为他郑良的半个天下了。
更何况郑良原本也是苦哈哈的出身,也是一朝被嘉和给看重就擢升到身边去的,所以他的脾气是大家都知道的好,如今他也是不改脸上的笑意,“没有,只是我看殿下和阿慈姐姐怕是有话要说,旁人估计是听不得的,我便是退了出来。”
他如此知道规矩,又从不欺压底下的人,得下面人的心可是比之前的阿钦阿慈好了不知多少倍了。
阿慈进了门,先行礼,“给殿下请安。”
里间就传来嘉和的一声嗯,然后又说,“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过来?”
她连忙往里头去,就看见地上床上衣服都几乎是堆满了,嘉和还在柜子里翻,“本宫记得,之前带来的有一件团了花枝的锦服,怎么怎么找也找不见了?”
阿慈连忙去了另一个柜子里给嘉和翻出来,可嘉和看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好看,扔到一边,“换那个牡丹花样的粉裙来看看。”
阿慈又找了出来。
嘉和左看右看,也还是不喜欢。
她气鼓鼓的坐下来,“平日里收拾东西,倒是看你们也是大张旗鼓的,这会儿想要件合适的裙子都会有这样难吗?”
阿慈连忙说,“殿下是想要什么裙子,奴婢去找。”
“想要一件合适的好看的。在本宫自己的院子里穿不会过于华丽,见人也不会觉得过于朴素,穿在我身上显得本宫身材不错,但也不会叫看的人有负担的这种裙子。”
阿慈听了一愣一愣的,突然想起了什么,“殿下看看这一件。”
这件是之前皇后娘娘赏给嘉和的,而嘉和却没有穿过的,是一件金丝勾边的绿裙,难得的是这绿透亮活泼,正是这个年纪姑娘该穿的。
嘉和穿上之后,果然觉得皮肤都白了一个度,她素来觉得自己皮肤不够白,日日懊恼,这件倒是还挺显白的,嘉和左看右看,竟是觉得还挺满意的。
阿慈帮她理了理裙摆,然后便说,“殿下,说起来还是皇后娘娘对您最好的。这做这件裙子的锦缎,一共也不过就只有几匹罢了,娘娘便让人先裁了给殿下制新裙,心意可见一斑了。”
嘉和原本还是开开心心的,如今听她说这个话,脸色瞬间就没有那么好了。
她低头看了阿慈一眼,见她还跪在地上拿帕子抚平她的裙摆。
“你不高兴?”
阿慈一愣,然后连忙说,“殿下这是什么话,这样的好日子,奴婢怎么会不高兴呢?”
“好日子?”嘉和轻轻一笑,“或许对于本宫来说是好日子,可对于你,也是好日子吗?”
阿慈脸色白了白,“奴婢自小伺候殿下长大,从来都是和殿下同心的,既是殿下的好日子,自然也就是奴婢的好日子了。”
“是吗?”嘉和一扯裙摆,把裙子从她手里扯出,然后往后一走,在桌前坐了下来,她端着茶盏,叫人看不清她的脸色,“倒也难为你这样想。”
阿慈就跪在原地,她心思千回百转,她和阿钦不一样,她素来做事周全老成,在阿钦出事之前,她觉得自己就可以用理智去把控所有的事儿,可是等到阿钦真的到了这步的时候。
她突然就稳不住阵脚了,她一直觉得,皇后娘娘只要知道了这郑良的所作所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而她的后台是皇后娘娘,娘娘迟早有一天是会收拾他的。
但是没想到,还没等到娘娘收拾他的时候,阿钦就没了。
她甚至可以想到的是,阿钦没了,那下一步他要对付的人,也就是昭然若揭了。
她突然就有点着急了,若是,若是她也等不到皇后,那是不是自己也会和阿钦一个下场?
阿慈看了看嘉和的表情,见她神情缓和,的确是近段时间以来最和颜悦色的时候了,只怕是北阴王子那边的消息,的确叫嘉和觉得开心了。
她沉了沉,还是开口,“殿下,奴婢有一事,想求得殿下恩典。”
嘉和把手上的茶盏放下,落在桌上“哒”的一声,她嗯了一声,然后撑着自己的脸颊,“你陪本宫身边,也是很多年了吧。”
阿慈道了声是。
嘉和又说,“这些年你的功劳苦劳,本宫都记在心上,你和旁人不一样,做事总是稳重妥帖,和那些个墨墨也是差不多,又是和本宫一起长起来的,所以本宫都是,最相信你的了。”
阿慈心里打鼓,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嘉和停了一会儿,“以前,你有什么所求,本宫似乎从未没有应过。”
阿慈便说,“殿下对奴婢素来都是最好的。”
嘉和笑了笑,“是吗?可即便是这个最好,也总是会叫你们觉得不足够吧。”
她敲了敲桌子,“有什么想求的,你说吧。”
她声音清脆平静,就像是过去那么多年里面,无数次她和阿慈她们开口的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