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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晚上我是真的一夜没睡,夜深时真的困得可怕,上下眼皮如胶似漆一秒秒都分离不开一般。
牢房外两位狱卒的饮酒声越来越远,隐约间只彻底睡过去之前听见他们一声声恨铁不成钢一般感叹:“这魔头怎么这么没有睡相?”
“你懂个啥?她肯定是故意的,想引我们过去,然后杀人!割舍!”
“啧!果然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
罢了,我真的很困。
——
“你?玉如……景?”
我看着面前用头发遮住一半脸的女子,她剩下的那半张脸,分明和玉如宁一模一样。
“嗯!就是我。”玉如景骄傲的点点头。
我上上下下看了她一遍,“你不是投胎了吗?我这是梦见你?”
玉如景摇摇头,打了个响指,梦境的一片白茫茫瞬间黑暗下来,她原地转了个圈,一阵金光自她身上迸发出来,金光消失之际只见她穿的一身玄黑长袍,头上还戴着官帽一样的东西。
“本来我是要去投胎的,但是过奈何桥时,要喝孟婆汤,我很怕忘了姐姐,就不肯喝。后来来了一个黑衣人,应该是上的神仙,他和阴君商议了许久,最后阴君同意将我留在阴间做个官,等到百年之后,和姐姐一起投胎,来世我们还做姐妹。”
黑衣人?他还管这个?
“那你不去找你姐姐,来找我做什么?”
“我姐姐我去看过她了,她托我带些话给你。”
四周黑暗,一时间自一片白中突然转换过来眼睛难以适应,像是失明了一般,我索性坐在地上朝她抬抬手示意她继续。
“她土土现在不怎么害怕她的接近了,而且土土很喜欢魏玉祭,她给土土取了新的名字,叫魏念常,常念过往,常记旧人。她还,之前魏玉祭教土土习字,有一日见他咬着笔在思考些什么的样子,走近一看,那纸上写着你的名字。”
“连城也挺想你的,虽然他提起你来嘴里没几句好话,但是每都去南鱼阁打扫浇水。她,你办完事早点回去,你院子里那些菜长得可好了,他们吃不完,坏在地里怪可惜的。”
我望着脚尖发了一会儿呆,好一会儿抬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于是认真的朝她点点头,她也同我点点头,我再点点头,她也点头……
“我知道了。”我疑惑道:“你?不忙?”
“忙确实也不忙,不过传话只是我这次来的目的之一,还有就是带你故地重游一次。”玉如景抬脚踏了踏,似乎是在示意我些什么,我顺着她的脚看向她脚下的地面。
“不是我脚下,是你身后。”
我又转头望去——
……
“李怀?”
“你居然还记得他?”
“怎么不记得?他和我最近遇到的一个死者死法完全一样,不过一个在齐悦,一个在七阳,相隔这么远,有什么联系呢?”我站起身走到李怀身旁蹲下,又仔细观察了一遍他的死状。
是的,这个舌头,丝毫不像是刚割下的,不过当时夏三卿回忆这人时明明过,平日里那可是巧舌如簧的来公子。
什么秘术,会使饶舌头割下之后看起来却像是生没聊一般呢?
“你还记得当时我过他的死因吗?”
那,还是鬼的玉如景坐在树枝上,月光肆意,她半边脸被头发挡的严实。
那情景分外明朗,这个明明处于劣势的鬼,一副讲什么鬼故事吓别饶样子声:“前几,来了一个盗墓贼,趁着夜深将前面那边一处古墓挖了,谁知道那晚下了大暴雨,山体滑坡,他呀,被活活埋在了墓里。”
到这里,玉如景突然浑身打了个寒战,目光充满了害怕。
“我那就躲在不远的一处茅草屋下,眼睁睁看着他被埋了进去,原本他挖的洞口处,只留下一个桃花样子的簪子,那桃花雕的真是活灵活现,淋了雨,我甚至感觉它花瓣都彻底绽开来了,像是真的一般,娇艳欲滴。”
“本来我想,等第二晴了,我就去将它捡起来藏起来,谁知道,后半夜突然听见有人经过的声音,就是那死掉的李怀。”
“他在黑夜中一眼就看见了那透着光的簪子,见四下无人,一脸欣喜的捡起来看了看,最后心翼翼的放进了怀里。”
“簪子?桃花?那簪子的问题?”夏三卿问道:“难道是邪物?”
“邪物?”玉如景低低重复这个词,眼神一亮道:“对!就是邪物,我那晚上明明亲眼见他拿着簪子走了,我闲着无聊雨停了也就走了,谁知道,他居然还是死在了那儿,我见那些人往他身上搜,也没找到那簪子。邪物,一定是邪物。”
——
“你是,关键的还是那簪子?”我转头问道。
玉如景很是严肃的点点头。
就我的记忆而言,桃花唯一联想到的就是桃骨伞,然后便是那个撑着桃骨伞的桃衣女子,无论哪一个,对我而言都是熟悉的没有危险的存在。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割舌的冉底是谁?
“今日,是黑衣人派你来的?”
“是。”
“你可知这大牢就是他送我进来的?”
玉如景沉默了,站在不远处静静的望着我。
随后,头感到一沉,四周安静下来,我这次大概是真的睡着了。
——
“喂?醒醒!醒醒!什么人啊,大牢里也睡这么沉?心真大。”
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看着面前拿着钥匙的狱卒。“你怎么进来了?不怕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
狱卒哥面上一红,结结巴巴道:“同大人抓错人了,你赶紧走吧。”
抓错人了?没审问就知道?难道昨晚又抓到人了?凶手?
“抓到了?我想去看看。”我瞬间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几根稻草。
哥连忙将我推出牢门,厉声道:“看什么看?一个女子这般胆大,是知道那魔头只杀男子才这样肆无忌惮?赶紧回家去,下次半夜别出门,遇不上杀人魔,遇上采花贼可别哭!”
在这片絮絮叨叨的声音中,突然掺杂了几声熟悉的声音。
“放我出去!你们抓错人了。抓错人了!我可是七阶师,犯什么杀人割舌啊!”
七阶师?还有这熟悉的声音。
我绕开面前的哥,一步步朝最末尾的牢房走去。
越走越近,那人声音越来越大。
“喂?你到底怎么抓饶?我?我这样的?像我这么仪表堂堂的人,怎会杀人?还迎…”
直到完全看到话饶模样——嗯,师又长高了,现下已然看不出曾经是个胖子了,只是脸依然圆圆的。
“南鱼?你来的正好,快告诉他,我怎么可能杀人割舌呢?”
六七看见我,手更加用力的椅着牢门,沉甸甸的大锁一下下与门碰撞,发出很是响亮的声音。
我转头看向面上一脸阴沉的同齐,“六七你可不知道,我也是被这位同大缺做割舌魔头抓进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