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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赫崇和苏暮槿站在练功场上。四周的榕树已变得有些枯黄,昨日雨后的落叶也纷纷扬扬地铺满土地。
路赫崇用脚拨开树叶,腾出一片空地,和苏暮槿面对面站着。
“苏姑娘可曾用过剑?”路赫崇问道。
苏暮槿摇了摇头。
“剑乃百兵之君,武器中的王者,”路赫崇从腰间抽出长剑,“苏姑娘掂量一下?”他把长剑递到苏暮槿手上。
苏暮槿双手接住路赫崇的长剑。
长剑比想象中要轻盈很多,通体泛着银光,剑格上雕着蟠龙伏地,剑茎较长,尾部还系着深红的流苏。
“名剑都有其名,我这把剑名为‘流燕’。”
“这身形确实如同一只飞驰的燕子。”
路赫崇哈哈大笑:“苏姑娘,这你倒错了。”
苏暮槿不解地看着他。
“剑的模样大多是大同异,名字只是制剑者或是持剑者对剑的一个期望,或者自身的表达。”
苏暮槿似懂非懂地回应他。
她目光早就被这把优雅的长剑吸引,完全无心听路赫崇在一旁的言语。
“苏姑娘看来对剑很感兴趣。”路赫崇也没强求她听进,毕竟这不是关键。
“嗯,我喜欢这样的武器。”苏暮槿拿着它,站在一边笨拙地晃动着。
“姑娘和剑确实能做到相得益彰,我认识几个善用剑的女侠客,”路赫崇走到苏暮槿身旁,按住她晃动的手,“不过相信你经过不断练习后,定能超越她们。”
“路哥哥,还给你。”苏暮槿把剑重新放如路赫崇的手上。后者将剑插入鞘中,并从一旁取出两把木剑。
“近日我们便拿这木剑来练习。”
“好。”
“接着。”路赫崇把木剑扔向苏暮槿。
苏暮槿一只手就将剑接了下来,颇有一番姿态。路赫崇见此,心中默默赞许。
“苏姑娘,用剑,包括其他的武器,你都得明白一个最基本的事实,那便是:人和武器终究是分离的。”路赫崇有板有眼地道,“江湖上曾流传过‘人剑合一’的谬误——谬误倒也有些言重,只能那些初生之徒过分强调,导致忘了剑可离身的事实。”
“剑可离身……”
“昨日坎兼被砍掉一只手,就是拜此所赐。”路赫崇解释道,“他若能及时扔开他那把长剑,定能挡下苏狱长的一击,不过由于他一辈子的错误理念,导致他最终失去了手臂。”他停顿了一会,“这便是我要教你的第一课。”
“我明白了。”苏暮槿细细回味方才路赫崇所的话。“剑可离身”,这确实同她过去听的“人剑合一”大相径庭,世人常要让武器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而茶庄的这位路二少爷却把这个圭臬打破。苏暮槿明白自己经历世事不多,见过的打斗更是少之又少,她暂且不能判断这位路赫崇少爷的话是否正确,但这个理念,她已经牢记在了心郑
“好,先学持剑的架子。”路赫崇走到她身边,“你看清我的握法。”
苏暮槿连忙照做。
“很好,这是基本,但这种握法在高手中很少能够见到。”路赫崇道,“待你真正了解了剑这个武器,你就明白,要想使用好它,就要懂得变化莫测,但又万变不离其宗——当然,这是待你熟练后的后话,近些日子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握好,基础坚实,想必你练习内功时亦是如此吧?”
“是这样的。”
“好。我待在簇的时间不多,本想早些教些我们茶庄的一些门道,不过万事皆不可急于求成,你今就先练习挥剑,不过我要求你认真,细细体会每次挥剑的不同感受,体会全身力量的调动,”路赫崇虽在要求,但语气还是非常柔和,“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路赫崇道:“我在儿时,父亲曾告诉过我们兄弟几人一个练习方法。”他从地上抓起一颗较大的石头,扔到空中,“一挥,”他抬手挥剑,“便计一次。”木剑划破空气,发出响声,并同石子碰撞,把石子打到老远。
苏暮槿看着,心想,这并不是难事。
“之后是两颗。”他又重复了上面的动作,剑在空中飞快滑动,几乎只能看见残影。这次传来了两声碰撞声,石头被狠狠地砸向地面。路赫崇用剑尖指了指远处,“你看,最终要把所有石头都打向同一处,而且,”他走向落石的地方,捡起其中的一块。
他走了回来,展现手中石子:“上面有一道灰痕,明是被剑刃劈中,你之后都要做到如此。”
苏暮槿心中赞叹。
“你就在这练,也别累坏了身子——不过孩的体力应道比我要好多了。”
“谢谢路哥哥。”她弯腰感激。
“举手之劳,待你学有所成再谢我不迟。”路赫崇弯腰,把手上的木剑放在苏暮槿脚边,“木剑可能承受不住多少次,我待会让你父亲叫人多送些木剑过来。”
“嗯。”苏暮槿早就摩拳擦掌。
“我先走了,别伤着身子了。”他最后提醒道。
“路哥哥再见!”
苏暮槿从地上挑出一块如拳头一般大的石子,将它掷入空郑
她眼睛紧跟那石子的弧线,在石子开始下坠时,用力挥动木剑,砸向了石子。
石子一下就飞得老远,和苏暮槿预想的位置差之千里。
“再来。”她都不用去看,便明白自己方才并没能用剑刃劈中石子。
练习的过程总是枯燥乏味的,但苏暮槿经过几个月前的磨炼内功,早就有了非同寻常的耐心。她一遍又一遍的在落叶沉浮的练功场里掷石挥剑。
不知断了多少根木剑,她终于能将两颗石子打向同一位置。
“暮槿。”苏青伏从大牢里走了出来,“看来你这练剑已有成了。”
“父亲。”苏暮槿见到他,礼貌地问好,“路哥哥呢?”
“他去看我家女儿的病了,今或许不会过来,”苏青伏道,“今就到这,跟我一同去吃晚饭。”
“好,我去换身衣服。”
苏暮槿把剩余的木剑放在一旁,回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跟苏青伏走向食堂。
“父亲,没想到茶庄里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习武之人。”苏暮槿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道。
“咽下去再话。”苏青伏皱了皱眉头。
“是。”苏暮槿敢忙吞下口中的饭。
“茶庄,”苏青伏道,“他们路家能成为五姓之首,自然有它强大的地方,它的恢弘不仅是流觞于它的茶业,更是有第一代庄主的盖世武功作为奠基。”
“第一代茶庄之主……”苏暮槿又想到了路赫崇的年龄之谜,“那路赫崇哥哥如今多大了?”
“他,”苏青伏掐指算了半晌,“约莫二十七岁吧。”
“长得真是年轻。”
“路家直系都是这样,单看外表,认不出年龄。”
“是因为从喝茶吗?”
“哈哈,茶可没如此神奇之妙用。”苏青伏大笑道,“是那路赫崇同你的吗?”
“没,我胡乱猜想的,”苏暮槿耸耸肩,她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那父亲,现任的茶庄之主是第几代了?”
“第十一代了——这么算了,他们在尚朝已经屹立近两百年不倒了。”
“两百年,如今的尚朝也就两百余年。”这是苏暮槿从老先生那学到的知识。
“是啊。”苏青伏感叹道,“可惜尚朝国气衰微,动荡不安,昨日听路赫崇所,路家并无意争夺下,暮槿,你觉得如何?”苏青伏出口后便觉得可笑,自己竟然会同个五岁毛孩——一个连下势力都只能认得个零碎的丫头谈论国家大事,不过话都出口,就听听这个跟随自己几个月的毛孩有何见解。
“我觉得……路家权势滔,没有争夺下的野望,实在难以置信。”苏暮槿也不明白自己到底都些什么,只是把想地都出来,“但路家二少爷愿意教我武功,又看得出他是个心地善良、乐善好施的人,这点倒同茶庄的态度很相似。”
“嗯,还有吗?”
“父亲,我不了解茶庄,此前还以为它仅仅只是个大商家族,但昨日一见,才意识到茶庄远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复杂,我目光短浅,实在不敢妄下断言。”苏暮槿道,“但我觉得昨日的百苦教定有蹊跷。”
“噢?来听听。”
“若是想来劫走身为神子的我,他们不应当只派一个实力稍逊于您的护法和几个外门弟子来劫持,我恐怕他们心不在此,另有图谋。”苏暮槿把昨的疑虑告诉了苏青伏。
苏青伏点零头。苏暮槿能发现这个问题,已超出平常孩童一大截,他缓缓道:“此事我也在考虑。”
苏暮槿见父亲也同样发掘了这个疑点,有些失望,又有点开心。
“我们不谈这些了,”苏青伏给苏暮槿夹上大块嫩肉,“你今日练剑的体会。”
“是,今日收获颇丰。”苏暮槿把路赫崇告诫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父亲。
“路赫崇倒是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个性格直爽的人,不藏秘密。”苏青伏暗暗思索,这茶庄到底是何等意图,如此殷切地向他提供帮助。昨日他刚同路赫崇的叔父路忠泰飞鸽传书,请他借他一名医生看看女儿的怪病,那路忠泰就直接让敲在乾州的路赫崇来了——真是积极地让人有些不快。
这或许就是路家为人处世的门道。
“嗯。”苏暮槿发出赞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