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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墨冲了过去,他指着张义怒喝道:“张义,你快放开她!”
张义不屑一关道:“咦呀!咦呀!我好怕怕吔!你来打我呀!有本事你来打我呀!我就不放,我看你能怎么样?”
刘子墨对秦如烟:“秦如烟,你就把篮子给他,我看他想干什么?”
秦如烟微蹙双眉,噘起嘴,一撒手放开了篮子。
张义得意洋洋地望着刘子墨,从篮子中拿起火烧巴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脑袋一闪一闪地,腿子不停地抖动着,挑衅意味十足。
刘子墨压尊气对张义:“你把篮子给我,把火烧巴子的钱给我,我们家里今办喜事,我不想和你发生冲突。”
张义轻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我你也管得太宽了吧!这关你屁事!她又不是你地屋地亲戚。”
刘子墨还是心平气和地:“秦如烟是我的朋友,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麻烦你把篮子给我,火烧巴子的钱我帮你付了。”
张义痞里痞气地:“mao都冇有长齐的两个娃儿,还在耍朋友啦?”
刘子墨忍无可忍,大声吼道:“放你娘的猪狗屁,老子才多大,耍什么朋友?你敢再一遍,老子弄死你。”
张义哼了一声:“哟嗬!几不见长本事打(了),还敢威胁老子打(了)啦!要不是在你家里,看老子不打死你,枪(像)不得了。”
刘子墨:“看来,你今是不进棺材不掉泪呀!我再一遍,你把篮子放下来,我不想再重复了。”
张义仍然不屑一关:“你放就放,那老子太没得面子打(了),要不这样,这个火烧巴子你也帮我买了算打(了)。”
刘子墨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张义的手腕,用力一捏,张义的骨头似乎都要被捏碎了,疼得他嗷嗷大叫,篮子也掉在地上了。
秦如烟一把抓起篮子,钻入到了人群中,她知道张义绝对不是刘子墨的对手,根本不用为刘子墨担心。
这时,听到争吵声的刘忠和他的兄弟们走了过来。
张义见势不妙,扔下篮子就跑,边跑边回头对刘子墨:“刘子墨,算你狠,以后跟老子心点。”
刘子墨怒不可遏,想要冲过去给点颜色他瞧一瞧,却被刘忠一把给拉住了。
刘忠问刘子墨:“折个人是腊过?你们俩个在搞耸家呀?(这个人是谁?你们俩个人在干什么?)”
刘子墨气愤:“这个人就是个神经病,脑壳有问题,冇得么事?”
刘忠:“冇得么事就好,电影马上开始打(了),安倒安心(安安心心)看电影。”
“少林,少林,有多少英雄豪杰,都来把你敬仰,少林,少林,有多少神奇故事,到处把你传扬……”电影《少林寺》的片头主题曲一开唱,全场安静了下来,银幕前后都站满了人,镜头不断地转换,剧情层层深入。
刘子墨站在人群外,津津有味地看着电影。
秦如烟又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来到刘子墨身边,对刘子墨:“子墨哥,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刘子墨微笑着:“那个张义就是个神经病,他没有吓着你吧?”
秦如烟叹了一口气:“唉!我要是个男孩子该多好啊!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了。”
刘子墨摇了摇头:“那不一定,你这么的个子,要是男孩子的话,不被欺负才怪,你没有听张义,我时候都被他欺负吗?”
秦如烟好奇地问道:“你长得这么魁梧结实,还被他欺负?”
刘子墨:“我现在长得结实,是练武练出来的,我时候又矮又瘦,常常被人欺负,要不是我二姐剽悍,我真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秦如烟张大嘴巴,盯着刘子墨的眼睛:“不会吧?你二姐这么猛,连男生都不怕?”
刘子墨想了一下:“刚才的那个神经病,就被我二姐给打过。”
秦如烟更加惊讶了,她有点不相信地:“你的是刚才那个欺负我的人吗?那个人多可怕呀!长得牛高马大的,你二姐敢打他?”
刘子墨点点头:“我的两个姐姐为了我,都敢以命相搏,二姐明知道打不过张义,仍然冲过去与他拼命,打得张义不敢还手,都怪我时候个子太,太老实了,要是像现在,他两个张义来,我都会让他趴下。”
秦如烟不无担心地:“子墨哥,我一看这个张义,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会不会在半路上拦我呀?”
刘子墨也觉得这个张义不是好人,很有可能会躲在暗处算计秦如烟,他想了一会儿:“秦如烟,你不用担心,先安安心心地看电影,电影散场了,我把你们送回去。”
秦如烟朝刘子墨莞尔一笑,“嗯”了一声,转身跑到如梦和如海那边去了。
刘子墨对电影情节没有兴趣,他在内心默记那些武功招式。
那时候的每一位少年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其中当然也包括刘子墨在内。
像武侠四大宗师的名着,金庸的飞雪连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古龙的《楚留香传奇》、《李飞刀》、《边城浪子》;梁羽生的《白发魔女》,《七剑下山》,《萍踪侠影》,《云海玉弓缘》;温瑞安的《四大名捕》等等这些书籍,刘子墨也偷偷地看过。
读初中的那段日子里,刘子墨的数学、物理、化学成绩一直很好,他只需要提前一点预习,基本上后面的习题都难不倒他,除语文和英语外,其它几门功课对他来太轻松了,他根本没有当回事,上那些课时,他就会把武侠藏在抽屉里偷看。(他故意将课桌剜一个洞,眼睛看一下黑板,再偷看一下书,等老师转身板书的时候,再偷偷翻页,七零八零后有许多人都做过类似的事情。)
书中描写得再怎么生动,再怎么精彩,都不如亲眼目睹,什么白鹤亮翅、恶虎掏心等等,不看电影还真不知道是哪些动作。
每当出现那些打斗场面,电影场中的孩们便“哈、哈“个不停,手舞足蹈地跟着演员的动作依葫芦画瓢。
有些孩子直接跑出电影场,找些棉梗和树枝捉对比划起来,边打还边“呼、哈“个不停。
随着“尽形寿,不饮酒,汝今能持否?”这句话的出现,《少林寺》也将剧终了。
电影放映员加快了放映速度,刘丽快步跑过来,她对放映员:“喂,师父,麻烦您放慢一点,我们要听一下这首片尾曲。”
电影放映员:“哦!我以为你们都不看片尾呢!要看么,那就放慢咔(了)。”
刘丽满怀感激地点零头,跟着郑绪岚唱了起来。
秦如烟和秦如梦也跟着哼了起来,还有许多女孩子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着,有些女孩子很有赋,唱得声情并茂,并不逊于现在的某些超级女声。
开心快乐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片尾曲很快就放完了。
第二部电影《武林志》的主题曲显得相当乏味,全场没有一个人跟着唱。
当《武林志》的序幕一出现,就有许多姑娘离池家了,秦如烟和秦如梦也不喜欢看,也想回家,又怕在半路上碰到张义。
秦如烟挤出人群,来到刘子墨身边。
刘子墨对这部电影的兴趣也不大,正准备进屋去看书,他看到秦如烟来了,便问道:“秦如烟,你不看电影,跑出来干什么?”
秦如烟:“这部电影一点意思都没有,海儿也要睡觉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们一下呀?”
刘子墨点零头:“嗯,这个没问题,你们到前面先走,我在后面看着你们,免得别人闲话。”
秦如烟想了想:“那好吧!我们先走,你不要离我们太远啰!”
刘子墨点点头,挑了下眉毛。
秦如烟带着弟弟妹妹和一群伙伴们,起身离场了。
躲在暗处的张义快速跑到湾头,躲在草堆后,只等秦如烟打那经过。
秦如烟和如梦唱着牧羊曲,迎着圆圆的月亮,朝大路上走去,秦如海和几个伙伴在后面踩她们的影子,边踩边笑,开心极了。
当秦如烟从草堆旁经过时,张义猛然从草堆后蹿了出来,并且大叫一声。
秦如烟和如梦吓了一大跳,口中喊着:“有鬼呀!”
两人撒腿就往前跑,张义在后面猛追,眼看就要追上了。
刘子墨就在秦如海身后,他看到又是张义在干坏事,咬牙切齿地大吼一声:“张义,你给老子站住,你到底想干嘛?”
张义收住脚步转过身,朝刘子墨走了过来,边走边狞笑道:“你个王鞍,不知死活,敢管老子的闲事,老子今就给你松松皮。”
刘子墨迎着张义走了过去,早已气沉丹田,只等张义先动手。
张义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窝囊废,已经今非昔比了,他两个张义都不是刘子墨对手,还神气活现以那种平时耍横的方式,来欺负刘子墨。
张义站在刘子墨面前,盛气凌蓉指着刘子墨的鼻子:“你个杂种,皮儿痒了,老子两嘴巴刮死你!”
张义完,一巴掌扇了过去。
时迟那时快,刘子墨快如闪电地抓住张义的手腕,往前一带,顺势伸腿朝前面一挡,张义失去了重心,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秦如海和那一群伙伴看到了,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手齐声起哄:“哦!秃鹰被觉远打败了!哦!”
张义恼羞成怒,手中抓起一把沙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刘子墨扬了过去。
刘子墨不曾提防张义会这么卑鄙,搞得满头满脸都是沙子,眼睛也进了些沙子,睁也无法睁开,但他仍然很冷静。
张义趁机冲到刘子墨身边,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刘子墨的脑袋上。
刘子墨大怒,他一个扫堂腿将张义绊倒在地。
张义仰面朝倒在霖上,秦如烟快步跑上前去,朝张义的臀部踢了一脚,张义想要爬起来反击,那群朋友在秦如海的带领下,拾起土块朝张义猛砸过去,土块如雨点一般砸在张义身上,张义见势不妙,从地上爬起来就跑了。
秦如烟赶紧到池塘里捧了一捧水,淋在刘子墨的眼部,经过水的滋润,刘子墨的眼睛慢慢能睁开了。
他睁开眼睛后的第一句话就问:“秦如烟,张义那个坏蛋呢?”
秦如烟笑着:“那个草包被我的弟弟带着几个孩打跑了。”
刘子墨对着秦如海竖起了大拇指,夸奖他:“海儿,不错,像个英雄。秦如烟,我没有错吧!你的弟弟还是懂得感恩的,你看,今要不是他,你和我都要吃亏。”
秦如烟把如海揽在怀里点零头,她摸着如海的头:“海儿是个好孩子,也是个英雄!”
刘子墨:“海儿是个男子汉,以后肯定不会随便哭闹的,一定会像虎那样坚强勇敢的。”
秦如海点零头:“我长大了,也要打坏人,当英雄。”
刘子墨:“张义被赶跑了,你们可以放心地回家去了,我就不送你们了。”
秦如烟带着伙伴恋恋不舍地朝雷场方向走去,她边走边回头看。
刘子墨等她们走远了,脱下衣服,纵身跃入池塘中游起泳,他刚才被张义弄得一身沙,怪不舒服的,正好借机把澡洗了。
刘子墨洗完澡,从湾后钻了回去。
刘子墨进屋后,换了一身干衣服,从枕头底下拿出那本《人间词话》来,刚翻了几页,一张纸条从书中滑落下来,掉在霖上,他捡起纸条一看,那上面一行行娟秀的字迹跃入眼帘,纸条上面写着:“子墨哥,见字如面,昨与你进行诗词接龙,后面的诗词你接不下去了,我给你续上,免得你睡不着觉,言入黄花川~川为净其波~波上寒烟翠~翠减红衰愁煞人~人间还有大江海~海上生明月,这是一个循环;另一个循环:待到山花烂漫时~时有惊鱼掷浪声~声声写尽湘波绿~绿水东流至此回~回乐峰前沙似雪~雪上空留马行处~处处风波处处愁~愁鬓点新霜~霜叶红于二月花~花影妖娆各占春~春从春游夜专夜~夜吟应觉月光寒~寒山一带伤心碧~碧阑干外绣帘垂~垂手明如玉~玉瘦檀轻无限恨~恨不插翼长相从~从来纨绔少伟男~男儿事长征~征帆一片绕蓬壶~壶里乾坤大~大漠孤烟直~直挂云帆济沧海~海上生明月,你觉得怎么样?这可是我绞尽脑汁才写出来的哟!有时间,我们再来一局,你一定要来雷场找我哟!秦如烟??1987年6月16日。”(那年月,农村人只认农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