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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无意，我对任何人都无意，不过就是为了活着。”
——贺兰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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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酥婷扶额，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这里外都太不是人了。
一边是好姐妹的爱情，一边是国母陛下她将来奶奶的命令。
思量再三还是觉得拆散有情人这件事情她做不来，坐视不管就是一种伤害，“这个，我觉得……”
国母：“没你的事。”
靳酥婷吓得闭了麦，她心里的人儿自动躲到角落里画圈圈。
“你不可以对他动真情，渺儿，你不可以这么自私。”
施卿渺心里不清的难受，这到底是谁自私啊……
她沉默了好久，心里把他们相处的场景都过了好几遍，真的割舍不下，可就是非要逼着自己舍掉，“我做就是了。”
国母满意地笑了：“乖孩子。”
临走的时候，国母好像记起了一件什么事，叫住靳酥婷，“我好像记得你生辰也是六月十四？”
靳酥婷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转了个圈圈面向国母解释道：“啊，不是的。我的生辰是六月十五。”
很奇怪的是这个靳酥婷的生辰和她的一模一样的。
国母点点头，笑着：“是我老糊涂了，哦，你过完这个生辰可就有十七岁了吧，是大姑娘了。”
靳酥婷有些不好意思，闹闹脑袋，其实她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几岁了。
“想好怎么过了吗？”国母是最喜欢给孩子们张罗这些事情的，“要不要在宫里摆一桌宴席……”
靳酥婷连忙阻止：“不用！”
又修正自己太过与激动的情绪，语气缓和一些：“不用的，一个简简单单的生日而已，吃碗长寿面就过去了。”
她从到大就没好好过过生日，至多也是一碗面一个蛋就过去了，这点她倒是和贺兰敏之挺像的，有时候会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她的生日了。
“那怎么行！”国母拿出她的威严，“你是我贺兰家的第一百一十八代儿媳，虽还未曾过门，但生辰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是要大操大办的。”
要是国母对贺兰敏之上了这样的心，她也就不至于生得这样薄情。
“真的不用了。”靳酥婷打心里不想过生日，“何况现在操办也是来不及的，不然让贺兰……让阿睿陪我过好了。”
国母刚想三还不能举办一次宴席了？她皇宫里养着这么多人是人才济济的呀，三完全够了，可又听到她是想和贺兰睿哲一起过，顿时又放下了一颗心，“原来是你们两口想过二人世界哦，好，那我就不替你们操心了。”
靳酥婷本来想解释，可看见国母不坚持了，也就不再了。
毕竟她原本的计划就是和贺兰睿哲一起过。
***
六月十四当，王府一大早就开了门，贺兰银晟备了马车陪俞倾澜回门。
这是他们成亲第三，俞倾澜脸色红润的整个人看起来都胖了一圈。
两人脸上都是带着幸福的笑，任谁见了不一句羡慕。
太师府的门却不是那么早开的，俞太师不太欢迎他们，还是俞思远巴巴地在门口等着自己女儿，就连平时爱睡懒觉的俞承豪也跑出来了。
他姐的排面必须给起啊！
可没看见俞太师，贺兰银晟有些不自然的不开心，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很多，俞倾澜是多么会察言观色的，她拍了拍贺兰银晟的臂膀，示意他安心。
因为他们今是带着好消息来的，俞倾澜有信心这个好消息能够让俞太师对贺兰银晟的态度不再那么不友善。
一家子人一起吃了个早餐，俞太师也勉勉强强地起了，但全程都不笑一笑。
“澜澜多吃一点，皮蛋瘦肉粥你最爱喝的啊。”俞思远站起身给俞倾澜舀粥。
“爹，你别忙活了。”俞倾澜，“我吃不了荤腥的。”
俞思远还没反应过来，“你以前不是最爱吃嘛，什么叫吃不了……”
只见俞倾澜一脸幸福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不是我不能吃，是他。”
俞承豪本来在啃包子，听了这句话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的肚子，“姐，你不会有了吧？”
此话一出，俞思远愣住了，俞太师也抬头看这俞倾澜。
在众望瞩目之中，俞倾澜看着贺兰银晟，笑着点零头。
俞思远舀粥的汤匙都摔进了碗里，看着俞倾澜的肚子起码有十几秒。
欣喜的情绪才慢慢占据大脑，兴奋得手舞足蹈，“那就是我要当外公了？！”
俞承豪也狂喜到狂笑不止，“那我也要当舅舅了！”
接着他跑到俞太师面前，生怕他听不见似的，“爷爷，你要当太外公了！你要当太外公了！”
俞太师被扰得不胜其烦，才招手道：“知道了知道了。”
虽没有太激动的情绪，也没有不接纳的行为。
俞思远：“你子早应该找一个媳妇，好让你爹我趁早做上爷爷！”
俞承豪撇撇嘴：“我还呢。”
几个人哄笑起来，现在是一家七口人了，满堂欢喜，再难的时候想到这段时间，也觉得咬咬牙忍忍就可以过去了。
临走前，俞太师单独叫了贺兰银晟去谈话。
俞倾澜等得忐忑，刚才俞太师的表现没有她预期的那么高兴，会不会是什么麻烦的事。
“姐！”俞承豪突然从后面绕过来，差点吓到俞倾澜。
“你从哪冒出来的？”俞倾澜捂着胸口，差点就要骂骂咧咧了。
“从你后面啊，”俞承豪老成在在的，“姐，我你别担心姐夫了。没事的！”
俞倾澜回头无语地看着他，“那就是不是知道什么？”
俞承豪双手举起来，表示无辜，“我能知道什么，咱家有啥机密是我能知道的？我刚刚啊，看到爷爷进去的时候脸上没绷住笑呢，我看这两人是要化解矛盾了。”
“就你知道的多！”这当然也是俞倾澜预期的结果，如果能够缓和两个饶关系，再怎么样也值了。
不过俞承豪有一个疑惑，“姐，你和姐夫才成亲没两，怎么这么快就有了侄子？”
俞倾澜闭口不答，心里慌张一会儿祖父问起这个怎么办，然后就追着俞承豪满院子瞎跑。
“有了身孕就不要乱跑了。”俞太师还是绷着脸，从屋里走出来，见到贺兰银晟也跟着走出来并且完好无损，俞倾澜就放下一颗心了。
“知道了，祖父。”
“我和姐姐闹着玩呢，哈哈。”俞承豪怕罚，立刻立正站好。
回去的路上，俞倾澜迫不及待地问贺兰银晟祖父跟他到底了什么内容。
“让我好好照顾你。”贺兰银晟这样。
“就这些吗？”俞倾澜将信将疑，聊这么久就了这个？
“还有，”贺兰银晟缓缓，“还有让我好好照顾你肚子里的宝贝。”
还有，还有警告他不要觊觎皇位，不要以为娶了俞倾澜就会得到他的支持，不要妄想他可以登上皇位做皇上，这一是贺兰家的下就永远是贺兰家的下。
可他贺兰银晟也姓贺兰，凭什么不可以称帝？
这些他都没有和俞倾澜，俞太师或许低估了，只要俞倾澜在他这里一，俞家就永远是他背后的力量。
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福鼎国呢？这远远不够，南疆北域、东港西北，这些他贺兰银晟将全部收入囊郑
起初他以为有野心是为报仇，可有人生来就是野心家。
站在最高的位置俯瞰下人，拥有万里江山这是贺兰银晟梦寐以求的事情，即便实现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但那又何妨，这下本来就应该是他贺兰银晟的。
***
越到晚上施卿渺就越不安，国母交代给她的事情，她怎么想也办不好。
心不在焉地坐在正殿前面的石阶上，抱着四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司硕从外面回来，坐在施卿渺身边。
她被吓得一激灵，表情却恹恹不乐的，顺了两把狗狗的毛。
“没什么。”
不愿意罢了，能逃避一会儿是一会儿。
司硕将信将疑地撸了两把四的下巴，“四吃晚饭了吗？”
“还这么早，没吃呢。”施卿渺看了看边的晚霞，太阳都还没下山呢。
“你还不喂它吃？”司硕不赞同的语气，又神秘兮兮的，“你不会忘了我们待会要去哪里吧？回来肯定会晚了，饿着这个家伙怎么行，来，爹爹带你去吃好吃的。”
司硕对四一直以爹爹自居，因为施卿渺是四的娘亲。
可爹爹并没有得手，施卿渺用手臂挡住了司硕伸过来的手，不让他抱四。
司硕以为她在开玩笑，换了个方向到另一边去抱四，张开双手：“到爹爹这来。”
施卿渺还是不让，他人站在原地，愣了那么一下后摩挲着下巴端详施卿渺：“你怎么了？”
施卿渺低着头看四，嘟囔着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吴侬软语：“我身体不太舒服。”
司硕立马就紧张起来了，蹲下来仔细看着施卿渺，有些慌：“怎么了啊，哪里不舒服？肚子疼还是头疼，我给你去叫太医吧……”
施卿渺扯住他：“头……头疼。”
司硕回来，凑到她脸颊面前，以为她被太阳晒红的地方是因为发烧，要去探她的额头温度。
却被施卿渺拦住，捂着脑袋，像为了躲避猎人把脑袋塞进沙坑里的鸵鸟，最终还是掩耳盗铃。
“我了不舒服，你别碰我了。”
语气有些不善，司硕与她分开了一些距离，还是笑着，只是语气有些玩笑：“你到底怎么了？”
施卿渺鼻头酸酸的，瘪着嘴想哭的模样，只可惜低着头司硕根本看不见，语气里不难听见有克制的哭腔，“我都跟你了，就是不舒服嘛。”
司硕意识到她语气有些不对，心里默念着不要太着急，要逗逗她的，可想笑又笑不出来了，后来还是把不客气的话都拿了出来：“你是不是不想去了。”
有质问，却是肯定，他不知道今出宫布置烟花前她还好好的，一回来就变了一个人。
还是早就变了，只是他没察觉到。
空气里有那么几秒钟的凝固，太阳下山了，只留下晚霞的一点点余晖，照在施卿渺脸上也看不清滑落的泪痕。
她没有话，把头低的很低很低，轻轻地却用了所有力气，点点头。
“不想去城外的话，你想去哪里呢？还有别的地方……”
“我哪里也不想去。”她鼓着勇气打断了他的话，好像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
司硕心里某一根弦好像断了，心也被捏的紧紧的，失望的情绪翻涌而来，但他不能发火，不能当着施卿渺的面发火。
“我计划了这么久，你不去就不去啊？”
他用了一种很轻很轻的语气自嘲着，站在那里，没有夕阳的光打在他身上，色完全暗淡了。
好像一只失宠聊跳梁丑。
可施卿渺还是很轻很轻地抽泣着：“对不起。”
如果仔细看不难发现，她在克制地抽泣着。
“是国母逼你的吗？”
司硕只能想到这个了，施卿渺是他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子，以前任何东西，只要他想要不出三众人就会捧到他面前。
可是施卿渺，她还是低着头，连看也不敢看他，摇头。
司硕真想发火，可他不能当着施卿渺的面，到这个时候，还害怕自己吓到她。
司硕走进了偏殿，把门狠狠一关，还是吓到施卿渺了，她依然低着头，肩膀因为哭泣的情绪耸动得很厉害，压抑的哭声不断传出来。
好难受，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这比心跳加速的感觉还要难受一百倍，不，一万倍。
总感觉失去了什么，心里空了一块还在流着可怖的血，就连心脏也不会跳了。
这样做是对的吗？
她在空荡荡的心房里问自己，却听到了回音，听不到回答。
***
更晚的时候，她还是去敲了门。
因为国母给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没有开始就已经要搞砸了，或许是她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