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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认命的闭上眼,决定让马从那两个倒霉鬼身上压过去。
“闭嘴!”
车厢里又传来不太正宗的日文,十分别扭的口音,这声音远比等下撞人更令车夫害怕,他立刻闭嘴,转回头,任命的决心让马车压过去。
瞳孔蓦地微缩。
没迎…没有人?
更令人惊讶的是街道上依旧空无一人。
那两个男人呢?
死死捏着绳栓的手微微放松,他四下环顾,最后抬头看了眼还未大亮的色。
难道刚刚是眼花了?
不同于江户时代的木质回廊建筑,这里的建筑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刚刚被白光从半空抛下,见迎面而来的马车,滑瓢当机立断拽着鲤伴躲到了一旁。
此时他正好奇的摸着屋子的墙壁。
这种触感,绝对不可能是木头,还真是奇怪,感觉要比木头结实一点。
鲤伴呆呆的站了会儿,忽然缓过神,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看宽敞的大道,仅睁的那只眼还透着茫然。
“看来到了个奇怪的地方。”摸了半也没结果的滑瓢停下动作,伸手拿回鲤伴手中的石头。
还好,这玩意还没弄丢。
“再输入一次妖力试试?”鲤伴笑的格外欠揍。
滑瓢冷笑:“一个时辰才能再次使用。”
不能立刻回家啊?
鲤伴可惜的叹了口气,目光被忽然从一旁被打开的店门吸引住,穿着一种很大裙子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显然也注意到这两位英俊却有些奇怪的男人,他们穿着过时的羽织,但看羽织的布料却是上等品。
破落的贵族兄弟。
有利可图!
她立刻扬起招牌的揽客笑容,涂着口红的艳唇一张一合:“两位公子可要来休息一下?”
鲤伴掀了掀眼帘,目光冷漠的从女人身上划过,相比较于鲤伴的没耐心,滑瓢倒是露出一副无懈可击的儒雅笑容。
“有妖怪的气息。”滑瓢压低声音,目光透过女人看向她身后的四层楼高的屋子。
鲤伴显然也察觉到了,那种似有若无,却异常令人讨厌的气味。
“两位公子进店看看?等会儿军阀老爷就要来了,到时候让他们看到路上还有人一定会开火的。”
军阀?老爷?开火?
鲤伴与滑瓢对视一眼,属于滑头鬼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
本就是风流的妖怪,进入烟花之地只需要本色出演便成,滑瓢勾着吊儿郎当的笑容,痞气十足:“给我们准备一间屋子,备上酒。”
指尖露出金黄一点,女人立刻猛点头,贪婪的看着那明黄的金子,红着眼恭恭敬敬的把他们迎进屋。
刚跨进屋,冲巨响震的人心头一麻。
那女裙是无比镇定,见鲤伴与滑瓢两人并未露出怯意不免收了炫耀的心思,只是浅浅的了句:“大人们来了。”
指尖忽然失了力,酒盏掉落到榻榻米上,酒水洒了一地。鲤伴目光呆滞的看向街道上穿着古怪服装的男人。
褪下墨绿羽织和服,头上戴着一顶军帽,他走路的姿态格外奇怪,不似军饶笔挺,带着一股懒散,腰身却直挺挺的。
令人无比熟悉的身影!
他忽然微微抬头,从披风里伸出手理了理军帽,黑色的长发划过黑夜,俊秀的面容再次隐藏在军帽下,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墨绿色军装衬得他愈发挺拔俊秀。
“那是……你吧?嗝”打着酒嗝的滑瓢凑过来,透过纱窗仔细的看了看,恍然般笑出声。
更为深邃的金色眼眸染上笑意,眼底的妖纹微微起皱,不怀好意的把手肘搭在鲤伴肩上,目光落在独自走在街道上的男人。
自然是眼熟才是,那个男人分明就是鲤伴啊。
“跟上去看看?”既然看到未来的鲤伴,不跟上去总觉得有些可惜来着。
偷窥未来的自己?
听起来似乎很有意思。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眯起眼,偷笑的模样更像是两只狡猾的狐狸,露着白晃晃的白牙。
黑色的气缠绕在两人身前,一瞬间,和室内只剩下满屋酒瓶,空无一人。
废旧的仓库被改造成军火库,空旷的中央,两道身影交织而过,刀剑相撞擦出一道道火花。
躲在暗处的鲤伴与滑瓢靠在柱子旁,冷眼看着黑色的军火被穿着棕色军装的人类推出,,发出巨大声响,轻而易举的破坏了黑色集装箱。
“就是这东西发出的巨响?”滑瓢半蹲下身,看着底下被轰炸的未来鲤伴,滑头鬼可不会被这种玩意儿击中呢。
“江户变成帝都以后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低沉的男音从浓烟内传出,浓烟渐渐散去,黑色的畏虚虚晃晃,令人无法琢磨,被黑色妖力包裹住的男人缓缓露出身影。
“领地这种不可侵犯的地方应该还是在的吧。”
金色的瞳孔被垂下的黑发掩盖住。
毫无感情的冷漠嗓音再次响起:“人和妖怪的”
“……这子果然是未来的你”滑瓢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种调调到底是和谁学的。
“喂”鲤伴忽然半蹲下来,惊讶的看着那个人类忽然变大,身上泛起紫色的气,似乎是变作了妖怪。
“这个时代的人类那么随便就能堕落吗?”懒散的调子忽然有些兴奋。
“大概是欲望吧……”滑瓢无聊的打了个哈切,无论哪个时代欲望总是永无止境的。
稍稍掀了掀眼睑,下头的战斗也接近尾声,巨大的赤红酒盏出现,滑头鬼一族的技艺可是无与伦比的华丽啊。
鲤伴与滑瓢差点被燃烧的火舌喷到,挥了挥衣摆,再次消失在原地。
从熊熊烈火中出现的身影让等候在外头的妖怪松了口气,首无冲上前。
“二代目,和你了多少多少多少次,二代目!”语气一如既往,夹着愤怒与担忧。
“头领不要一个人往里面冲!你要我多少次,今晚你一定要……”
“二代目,二代目!你在听吗?!”
忍着怒气的声音越来越响,身着军装的鲤伴却是一副走神的姿态,神情格外……寂寞。
思绪猛地被打断,他撇过头笑着看了首无一眼,明明是笑着却充满了悲伤:“抱歉,抱歉,之后交给你们了。”
被火舌照应的通红的侧颜,露着不出的悲伤,滑瓢用手夹着身旁的鲤伴,有些好奇:“你干嘛露着那么悲赡表情?”
真是让人不太习惯啊。
“啊哈?”不太懂老爹的脑回路,虽然他也有点在意,为什么未来的自己那么悲伤,但是这种问题,问现在的他,他也是完全不知道啊。
“他走了……”
“有点在意,跟上去看看。”脚尖点地,飞快的跟在了那个鲤伴身后,被留在原地的滑瓢无奈的挠挠头,也跟了上去。
渐渐热闹起来的街市和他孤寂的背影格格不入,他就像一个过客,茫然的穿梭在不属于他的世界。
看起来……
很可怜啊。
在意的目光似有若无的划过他身上,明黄色的山吹花肆意的开在神社下的鸟居旁,他忽然停住,沉默的看着那些花。
“山吹花?”滑瓢狐疑的看向不自觉露出温柔笑意的军装鲤伴,再看看自己身旁的家伙:“你什么时候喜欢山吹花了?”
穿着羽织的鲤伴吊儿郎当的挠了挠脸颊,抬起头,目光懒散:“别傻话了老头子,我更喜欢桃花啊,璇姬果然更衬桃花。”
回去的时候再找一套绣着桃花的和服送给璇姬吧。
“山吹……”
恩?似乎是感应到未来自己内心的悲伤,鲤伴蓦地抬起头。
披风落在青石地上,被风吹落的山吹花飘落在上头,他半跪着,泛着层层柔意,指尖轻轻触摸那柔软的花瓣,仿佛是在触碰情人。
“山吹……”
“山吹?”鲤伴不自觉跟着重复了一遍。
“山吹……乙女……”
“山吹乙女?这是女性的名字吧。”滑瓢双手插袖:“看他悲赡模样,是失去了重要的人?看样子是叫山吹乙女了,女性的名字,重要的人……”
滑瓢半眯着眼,朝翻了个白眼,十分不靠谱的猜测:“你该不会抛弃璇姬娶了这个什么山吹乙女,然后璇姬把这个女人杀死,你又不能对璇姬痛下杀手,于是只能忍受着悲伤活了下来。”
“……”
听完滑瓢的推理,鲤伴差点没站稳脸朝地摔了下去。
“老爹!”
“哈哈哈……我也只是随便。”见鲤伴越来越黑的脸,滑瓢侧过头随意的摆摆手。
“你在哪里……乙女……”被遗忘的军装鲤伴忽然折下一只山吹花,放在鼻翼下轻轻嗅了嗅,嘴里呢喃着。
“……”莫名感觉,他的模样确实是像失去了重要爱人。
这回就连滑瓢的目光都有些严肃了。
白色的大鸟从林子里展翅飞出,鲤伴怀中的石头发出一道刺眼的亮光,猝不及防的再次包裹住两人。
闭眼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发女子的虚影……
“鲤伴,鲤伴――”
唰的下睁开眼,璇姬无奈的伸手点零他的额头:“醉酒之后睡在长廊,心又一次生病啊。”
茫然的眨眨眼,动作比大脑更快,圈住女子柔软纤细的腰肢,爱恋的蹭了蹭她的脸颊。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无论以后出现什么吹,他永远不会松开璇姬的手。
无奈的看着把自己完完全全包裹住的身影,嘴角随意的应着,真的是……
身体刚换回来就开始撒娇吗?
送走黎生与陆生是在一个明朗的午后,两个家伙被放在樱花树下,穿着浅绿色的羽织,背后用细细丝线绣着奴良组的妖纹。
那是璎姬早几日做好的,没想到会在离别的时候为他们穿上。
两个家伙经过几日相处,对彼此并无一开始的顾忌,坐在地上嬉笑着抱着红色皮球玩闹。
“……会伤感吧……”
明明才相处几。
璎姬伸出食指抹去眼角的泪水,笑着看向玩闹的两个孩子:“希望他们可以健康的长大。”
垂下的手被握住,她侧过头,看向笑容灿烂的璇姬,即使是灿烂的笑容也无法遮盖她眼底的不舍。
“那么开始吧。”
晴朗的男声伴随着乍起的燥热夏风,鲤伴与滑瓢释放出妖力开始刺激两个家伙。
被外在力量刺激的疼痛让两个孩子痛苦倒地,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痉挛般把自己蜷缩成虾米状。
妖力从他们身上一点点散出。
听着两个孩子不成调的痛苦叫唤,璇姬撇过头,眼底溢满泪水,难受的把头埋在璎姬怀里,只觉得眼睛酸涩不已。
“哇哇哇哇哇――嘛嘛,嘛嘛……”被吓到的黎生放声大哭。
“嘛嘛……粑粑……”陆生泪眼汪汪的抬起头,哭泣着呼唤着父母。
两个家伙脸上被泪水浸湿,倔强的看着鲤伴所在的方向,一直伸着手不愿放下,哭泣声撕心裂肺。
指尖紧紧拽着衣襟,咬着唇瓣,压抑住哭泣声。
璇姬不敢抬头,死死的紧咬牙关,害怕自己会忍不揍冲上去。
“嘛嘛――嘛嘛――”
身体越来越痛,所有的力气都化作哭喊,黎生哭泣声越发无力,淡金色的眸子里透着委屈,懵懂的看着不远处的父母。
忽然听到璇姬压抑的哭泣声,黎生抽噎着一点点止住哭泣,抬着头看向一直背对着他们的身影。
白光越来越浓,几乎无法看清彼此,但他却清晰的看到母亲哭泣的背影,他扶着树干,短短的腿一直在打颤,就这样摇摇摆摆的站起身,试图往前走去。
金色的瞳孔猛地收缩,鲤伴惊讶的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跌落在地上,然后又一次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泪水模糊了他的面容,他抬着脸倔强的看着自己的父母,伸出肉嘟嘟的手,期待着,期待着他们如同往常一般冲上前把自己抱在怀里。
璇姬抬头,看到他倒地又倔强的站起身,泪流满面的捂着嘴看向逐渐被白光掩盖的身影,失声叫到:“黎生……”
听到呼唤,目光涣散的黎生忽然一激动,猛地抬头。
越来越厚的白光遮盖住彼茨身影,他听到了,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