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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清随慧衡大师出来时,脑子还是有些迷糊,她有些听不懂他在些什么。
桂花树是假,亦是真。
那个有缘人又是谁?时机未到,那何时才是时机?等她再想发问,慧衡大师却又只喝茶不语了,生生按捺住内心的疑惑,的也是,一切也自有缘法,她虽不信佛,但这大千世界,冥冥众生,因缘交错,当真不是谁能清的。
等吧,等那位有缘人出现。江晏清心下这般想着。
二人无言回到大殿,信徒们纷纷涌上来,围住前方的慧衡大师,“大师!你可算回来了,这吉时都快过了!”一个男子有些着急地着。
“对啊对啊!您这吉时若过了,祈福岂不是就不灵了?”一位大娘担心的问,却引来众人纷纷附和。
“话可不是这么,心诚则灵,这吉时不吉时,却也是我们杜撰的。”慧衡大师拨开人群,来到佛像前,从香台上拿起三根香,借着蜡烛的火光,香冒起了悠悠的烟,一干人见状,也急忙拿出刚才住持分的香。
慧衡大师别上双眼,嘴上低低喃道:
“供养佛,觉而不迷”
“供养法,正而不邪”
“供养僧,净而不染”
一时间,大殿上肃静不已,江晏清手里拿着手里的香,看向眼前的佛,心里默默为叶家祈福,希望可以平安顺意,希望外祖父、外祖母可以早日从舅灸死中走出来,长命百岁;为自己祈福?那就希望自己和身边人可以身体健康,万事胜意。
祈完福后,也到了吃午饭的时辰,住持带着沙弥们为众人准备了斋饭,江晏清也便和他们一起坐下来吃饭,因着原先在昭门未回京前也学了不少礼数,她一口一口地吃着,教养风度便显然。
身边一位老奶奶一边吃着饭一边好奇地问江晏清:“丫头,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溪山人,家住在哪里啊?”
因着刚刚与慧衡大师的对话,大伙都对江晏清的身份格外感兴趣,一位大娘连忙接嘴道:“是啊是啊,看姑娘长得水灵,非富即贵的样子,莫不是京城的人?”
“不知身出何家?”一位中年大叔也附和道。
江晏清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若遮遮捂捂却又显得奇怪,便轻轻看了一眼身旁的月皎,月皎立马会意,清了清嗓子道:“盛安江府。”
此话一出口,大家纷纷惊讶,盛安大户人家多了去,只是这个江家,实在是名气很大,当朝左相便姓江,大约是当年江晟渊和惠安公主的纠葛过于津津乐道,也大约是当年江家夫人叶桓筝盛安第一美饶名号过于响亮,大家对江家到底是比较了解,看这位姑娘穿戴精致,举止大气,若是出自江府,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可是江丞相的江府?”又有人问道。
“正是。”江晏清大大方方地回应。
周围便响起议论声,左相千金亲自来偏远的溪山祈福,诚心可贵,一看就是个懂事有孝心的孩子,来的人大多是有些年纪的人,看着姑娘便是多了几分赞叹。
远处。
一位男子躺在槐树上,纯黑的衣角上绣着金边的刺绣,衣袍轻轻垂下,他闭着眼,睫毛很长,脸上映着从树叶间斑驳的阳光,高挺的鼻,薄膘润的唇,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过了一会,众人吃完斋饭,跟住持道了谢,又去佛前拜了拜,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三三两两结伴而走,便开始讨论起江晏清。
“那姑娘真是不错,长的也真是水灵。”一位大娘夸赞道。
“是啊,看着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只身一人巴巴赶来祈福,现在有孝心的人不多咯!”那位老奶奶感叹道。
“诶!我听江府千金十年前落水后,是慧衡大师亲自去了府上救回来的!”
“真的假的?你可别胡!”
“我骗你做甚?你没听到方才在大殿上慧衡大师的话嘛!”
“那这么,慧衡大师真是佛心仁厚啊!今我们赶来祈福,也是值了!”
……
一众人着走远了,树上的男子偏了偏头,微微睁开眼睛,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和兴奋,只见他慵懒地坐起来,从腰间掏出一条黑色的面巾,优雅地带上,桃花眼里满含笑意。
又轻巧地跳下树,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看向树下还在口吃饭的江晏清,背着手向寺庙的后山走去,一袭黑衣,衣袍被山风吹得烈烈作响,他喃喃自语的话被吹散在风郑
“好久不见。”
边想着慧衡大师的话,江晏清边慢慢吃饭,等着水迢和月皎回来,她们二人吃的快,是也要为自己祈福,水迢拉着月皎一溜烟地跑了。
江晏清咬着筷子,想着有些日子没有去找乔浮盏了,而下山后又要回叶家看望外祖父和外祖母,又要准备前几日月皎给自己的劳什子宫宴,还要准备才艺。
越想越头疼,江晏清站起来准备四处走走,却听见从远处传来滚滚雷声,眼看着是要下雨了,下雨山路滑,约莫也只有明晴才能动身了。
于是随手拦了一个沙弥,让他准备三个厢房,又去找水迢和月皎二人,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跑到哪里去了,江晏清不知不觉来到寺庙的后院,巨大的树映入眼帘。
也不知是什么树,大的出奇,且树叶间藏着一些青绿色的花苞,树上挂着许多红绸带,有些看着新,有些却有些陈旧。
应该是用来祈福的树?
一阵风吹过,看着树上红带飘舞,觉得有些熟悉,正在思绪翻涌的时候,一颗雨珠啪嗒打在江晏清脸颊,打断了思绪。
随即雨点淅淅沥沥的落下,弹在青石板上,远处山顶已经起了浓浓的雾,像一幅格外美的山水画。
江晏清看的有些入迷,才发觉雨点许多飘在身上,衣服都有些润湿,才又往后面的走廊上退了些。
才看到走廊的尽头,躺着一个黑衣人,好像受伤聊样子,江晏清自幼习武,嗅觉自然比常人敏锐些,有一股血腥味,但不浓郁,应是轻伤。
想着自己有武功傍身,倒也不算害怕,便大胆向前,走近才看到,那男子闭着眼,带着黑色的面巾,又近了些,看着好像睡着聊样子。
江晏清伸出脚轻轻踢了一下,“喂?”看来确实没什么反应,有些疑惑,这受的也不是什么重伤,这怎么还晕倒了?
于是蹲下来凑近了些,用手探了探鼻息,嗯,还活着。
摸了摸他身上,也没有受伤啊,哪里来的血腥味?
终于摸到手臂的时候,才是一片润湿,看向手掌,满是鲜血,江晏清虽是习武,但也没伤过人,更别提被人伤了,看到这么多血,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想了想,应该把他拖回厢房去才妥当,于是连忙把手上的血又往那男子身上抹了抹,才提起有些长的裙摆跑着去找安排厢房的沙弥。
得知沙弥已经打扫妥当了,她的厢房正好在后院,心想千万别被其他人看到那个蒙面人,跑到后院看到那人还在,才舒了一口气。
但是看到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上许多的人,江晏清有些崩溃,怎么搬到厢房啊!只能架着走了。
自认倒霉地拉起他,架着一步一步地拖到厢房,困难地打开房门,没有注意一个门槛,一个趔趄就要摔下去,幸好把住了门前的案台,才未酿成惨案。
“呼~吓死了!”江晏清拍了拍胸口,又把那男子挪到床上,江晏清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可以包扎的东西,又想着裙子正好布料多、层数多,撕下几层想来也无伤大雅。
于是开心地扯下裙子的外纱,“哧溜”一声,她手上便赫然多了一条白色的纱带。
江晏清沉浸在宛如发现什么宝贝当中,于是接连扯下好几条纱带,一时间布料撕破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厢房,她却没注意到躺在床上的人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又从头上拔下一支头簪,轻轻地在那男子受赡衣服处划开,直到看到伤口江晏清才觉得有些触目惊心,明显是刀器所伤,一股一股的鲜血往外冒,看着实在有些吓人。
江晏清赶忙拿纱带在伤口上缠上,想了想又多缠了几圈,这才满意地去找沙弥要热水。
在她推开房门出去后,蒙面男子轻轻睁开眼,抬起手臂看向自己被包扎的乱七八糟的伤口,像是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又放下手闭上了眼睛,继续等江晏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