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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顺着那条密道走了不到一刻,忽觉前面没路了,摸上去是厚厚的石壁。
奇怪,难道密道居然是死路?造出来扰乱视线的?她不肯放弃,在石壁上来回摸索,指尖忽然触到一个凸起,往上摸索,居然是一根黑铁烛台。
以前师父过,如果遇到死路之类,就多注意周围的物事,用手推一推,兴许便能发现新路。她将那根烛台用力往下一掰---没反应;往上一推----还是没反应。
原来师父的也不一定是对的。璇玑颓然地靠在石壁上,只觉密道中暗不见光,阴森森地甚是可怖。她从怀里取出火石,将那个烛台点亮,幸好上面还留了一些油,可以燃烧。
谁知油灯刚被点亮,却听后面“喀”地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璇玑急忙回身,只见对面的石壁上开了一道缝,原来那烛台机关是用火来开的,只要点亮了烛台,机关就会被破解。事不宜迟,只怕司凤他们被妖怪摄去久了,会出意外。
当下璇玑就闪身进了岔道,没走一会,眼前忽然有了光亮,周围豁然开朗起来,竟似是一个山洞,里面钟乳滴水,地泉清澈,隐约还发出一种淡淡荧光。
她听前面有水声淙淙,不由加快了脚步,刚好旁边有一块大石拦路,她心中焦急,顾不得看脚下,轻轻一纵。跃过地下的积水,翻了过去。
只听“哗啦”一声,她一时不查。原来那大石后是一大滩地下泉水,这一纵居然摔进了水里。下半身全湿了,泉水冰冷彻骨,璇玑纵然有阳阙功护身,还是冻得打了个寒颤。前方水潭突然有了动静,似是有人从水底浮上来。
璇玑只当是紫狐发觉了。立即握剑凝气,戒备地瞪着前方,只待她一出来便发眨幽蓝的水面涟漪渐渐扩大,只听“泼啦”一声水响,一个雪白的身影从水里一跃而起,在空中轻轻一个摇摆,巨大的鱼尾犹如白纱一般,甩了一下,紧跟着又落进潭水。
溅起无数水花。
璇玑吃了一惊,那是人?还是巨大地鱼?正在疑惑,忽听前面有一个人声幽幽响起。
“你怎么会来这里?”那声音有些沙哑干涩,甚至可以是难听。
而且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听起来不像是中原口音。紧跟着,水面忽然浮起一人。漆黑的犹如海藻一般地长发纠结在腰下,苍白的肌肤,双眸是极淡地青色。
此刻这双狭长深邃的眼睛正温柔地看着她,充满了爱怜喜悦。
“啊!是你!你----”璇玑大叫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你了半也你不出个结果。是他!珍珠事件!鲛人!
璇玑连滚带爬地从水里游过去,一把抓住他冰冷的手,忙不迭地大叫:“你怎么样?好久不见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狐妖……”
那鲛人微微一笑,抓着她的手,柔声道:“你呢?”
“我……我嘛……”璇玑正要把事情经过告诉他,忽然觉得不对劲,又抬手指着他地鼻子大吼:“你会话了”
他还是笑,水滴犹如珍珠一般,从他长长的睫毛上落下。他身上有一种只有妖物才有的清丽,那种美,让人如醉如痴。
“我……”璇玑忽然忘了自己要什么。
“我叫亭奴。”他幽幽地着,“你可以叫我亭奴。”原来鲛人也是有名字的。
她对他微微一笑,正要叙旧,忽然想到被紫狐掳走的司凤他们,登时垮了脸,叹道:“亭奴,我还有急事。下次再和你聊。我在找那只狐狸,她把六师兄和司凤他们都掳走了。”
亭奴淡道:“我知道,她是采阳补阴的妖。”
璇玑这会终于把思路给理清了,问道:“你怎么知道?还有,你怎么在这里?也是被她抓来的吗?”
亭奴摇了摇头,用那种生涩的语气低声道:“她在做一件大事,迫我相助,我不答应,她便将我囚在这里。”
“什么大事?”亭奴沉吟半晌,道:“先不这个。你们大约是与她无意撞上的,她近来急需补充功力,遇到修仙者,更是断然不肯放弃。若不快点去救他们,只怕就迟了。”
璇玑一听就急了,掉头就要继续找,却被他轻轻按住,低声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亭奴静静看着她,又是那种熟悉地眼神,好像他们很久很久以前就相识,越过了无数个年头,又在这里相遇一般。
“以你的本事,又怎会被她……”亭奴悄然叹息一声,握紧她的手,“莫急。凝神闭目,仔细去找,你能找到地。”
“我不……”璇玑本想反驳,然而见到他的眼神,却不出话来,只得依言闭目凝神。
过得一会,忽觉原本寂静无声地山洞里充满了各种杂音,有水波涟漪地轻微响动,有对面亭奴细细的呼吸声,还有洞壁上地那些青苔,悄悄伸展身躯的声音。
你要找谁?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问她。要找六师兄,司凤,若玉……还有那只强大的紫狐。仿佛是本能地,她轻轻抬起右手,好像是要捉住什么,所有的意识在一瞬间全部集中起来,穿过石壁,越过无数走廊,望见了青纱薄帐。
帐里的人突然受了惊吓,猛然回头,一双惨绿的眸子正对上来。她看到她了惊,睁开眼,还是那个山洞,对面一个鲛人,什么也没变。她捏紧了禹司凤的剑,低声道:“我……我知道他们在哪儿了!我要去救他们!”
罢她轻轻跃上岸,将衣服上的水拧干,掉脸就走。
亭奴忽然轻道:“带着我一起,好么?”
璇玑呆了一下,下意识地朝他下半身的鱼尾看过去,磕磕巴巴地道:“带你是没问题,可是你……”
能走路吗?难道要她背着抱着?呃,鲛人大概是没什么性别吧,可他看上去到底是个男人
……
亭奴微微一笑,指着她身后的角落,道:“虽然还不能站立行走,但我自有办法。”
璇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却见那里置着一副铁轮椅,方才还真没注意。
她赶紧把轮椅推到潭边,将亭奴一拽,他轻飘飘地坐在了轮椅上。
璇玑脱下身上的嫁衣,给他套上,所喜那嫁衣十分宽大,他穿着倒也合身,连鱼尾都能盖住。
“我们走吧。”亭奴抬头对她微微一笑,红衣乌发,当真是个妖孽。
“你若是要救你的朋友,就得先找到紫狐的真身。不然一切招数仙法对她来都没用。”亭奴推着轮椅,居然还蛮快的,能和璇玑跑个并肩。
璇玑想起刚才在大殿上,她的剑怎么也刺不中紫狐,她简直像一团烟雾做的,飘忽不定。
“那,真身在哪里?”
亭奴想了想,“紫狐一向狡诈,对真身极为宝贝。她一定不会放在寻常的地方。我们去极阁找找,十有八九是在那里。”
那极阁又是什么地方?璇玑无奈地看着他,妖怪的巢穴,还真是乱七八糟。
“极阁是安置定海铁索的地方。”
他指着头上,“在最上层。”
璇玑很想问问定海铁索又是个什么东西,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闻所未闻。不过这会也实在不是聊的时机,干脆闭紧嘴巴,专心往前跑。这个山洞并不大,很快就跑到了头,回到了密道的另一端。
亭奴在黑暗中似乎根本不用点灯就能看清,指着左上方的烛台道:“点亮这个。有捷径可以去极阁。”
璇玑依言用火石点亮上面的油灯,果然右边又裂开一道缝,阴风呼啸,里面竟好似一个巨大的空间。
她推着亭奴进去,却见里面幽幽两排烛火,一直往头顶延伸出去,脚下只有一条三尺来宽的道路,还是凹凸不平的台阶。
台阶下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想必是被挖空的山地内部,也不知有多深,要是掉下去可死定了。亭奴的轮椅没办法上台阶。
璇玑只得把他背起来,另一手提着轮椅。飞速往上攀爬。周围有一阵阵阴风吹过来,冰冷的,似乎还带着一股腐朽地气息,令人毛骨悚然。背上的鲛人轻轻靠着她地后颈,头发还湿漉漉地。
带着一丝凉意。
良久,他忽然道:“紫云盔,黄金甲,池里的那个鲛人……你还记得吗?”
璇玑正跑的满身大汗,摇头喘息:“没听过,什么盔甲?池不是上的吗?”
亭奴不由默然。
唉呀,她居然全忘了,都忘了,无论是伤心的。还是愤慨地,抑或者是温馨的,通通都忘记了。一干二净。
“没什么,其实……忘了也好。”他淡淡着。
璇玑沉默半晌。忽然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可是……我好像觉得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你让我觉得很熟悉,很亲。”
亭奴没有话。生不如死的感觉,如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被紫狐压在身下。她自有一种媚术,令人燥热难耐,恨不得连皮带肉都脱了,与她一亲芳泽。
他咬牙苦苦忍耐,却觉她的手柔若无骨,慢慢地解开衣带,在他胸前轻轻一吻。
罢了,当真是要毁在她手里。他浑身一颤,正要放弃挣扎,忽听睡在外面的钟敏言叫道:“死狐狸!不知廉耻!练这种下流功夫!就算成了也叫你身上烂出脓水,永远成不了仙!”
禹司凤心中一紧,登时又清明了几分,继续苦苦支撑,不为她媚术所惑。
那紫狐却吃吃笑道:“大男人却来张口骂我女子,好听的紧呢。谁告诉你我要成仙?”
钟敏言本来就是要骂她来拖延时间,见她居然搭腔,心中狂喜,当即又骂道:“骂的就是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妖怪!谁管你成不成仙!我只知道你练这种功夫,以后一定不得好死,死了下拔舌地狱永不超生……”
他正骂到兴头上,还没完,忽觉下巴一紧,被那紫狐捏住了。
她眯着眼睛凑上来,烛火明灭间,那瞳仁是野兽一般的惨绿。钟敏言心中一凛,肚子里一串骂人话都不知跑哪里去了。
“拔舌地狱……你以为人世间就不是地狱?”她恶狠狠地着,“你闭嘴,否则我便破了戒律,立时将你杀了!”
钟敏言几乎要气炸了肺,无奈他此时功力放不出来,等于是个待宰地羔羊,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紫狐放开他,正要翻身进去,忽然背后一寒,一种极可怕的感觉攫住了她。有人在看她!她猛然回头,却见一道银光忽闪而过,眨眼就没了踪影。
幻觉?还是真地?紫狐心中忽然起了一种不好的预福她地真身,与那东西放在一处,倘若被别人发觉,那便是一切都没意义了。
可是,人都被她掳来了,还有谁在?他们有后援?还是……那个姑娘!她在心中恨了一声,当初果然不该将她放走!
钟敏言见她起身便走,似是有什么急事,张口想再两句话气她,转念一想她要是留下坏处是更多地,便咬紧了舌头,等她闪身出了房间,才勉强坐起来,揭开青纱,只见若玉和钟敏言还好端敦躺在里面,只是禹司凤的外衣被解开,露出里面白色地中衣,想必那事还是没成的。
他松了一口气,叹道:“还好……那狐狸突然走了。兄弟们,咱们也赶紧走吧。”
所谓的极阁不过是一个阁楼,建在殿顶,璇玑一路背着亭奴跑来,撞开门便已是筋疲力尽了,干脆往地上一躺,艰难地道:“亭……亭奴,你看看……真身在不在这里……”
亭奴推着轮椅,四处看了看,回头笑道:“有,你起来就能看到。”
璇玑闻言大喜,挣扎着爬起来,果然见角落里放着一尊半透明的柜子,淡淡的碧绿色,像是用翡翠雕出来的。
柜子里静静躺着一只半人长的狐狸,深紫色的皮毛,像是在睡觉,好像用手拍拍它,就会醒过来,冲人摇尾巴吱吱剑
她拔剑而出,快步过去,将那价值连城的翡翠柜子用力砸破,抬手就要把狐狸给杀了。
亭奴忽然轻道:“别杀她,万物成人形极为不易,给她留一条后路吧。”
璇玑摇了摇头:“不行,她做了坏事,一定要死。”
亭奴苦笑一声,喃喃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什么?”璇玑又没听清,这个鲛人叽叽咕咕,好像怀着无数个秘密,又不肯,真教人郁闷。“没什么……你先看看这个。”
亭奴指向她身后,璇玑一转身,却见墙上挂着一根黑色的铁链,黑黝黝地,绕着铁链还在墙上贴了一圈古怪的符纸。
那铁链垂到地上,拖了老长,墙角特意为它开了个洞,铁链就一直垂到下面去,也不知有多久。
“这是什么?”璇玑走过去,摸了摸,只觉那链子看上去纤细轻巧,抓在手里居然无比沉重,像是用玄铁做的。
亭奴轻道:“这个就是定海铁索,下八方各有一条,用来锁住一只着名的妖魔。”
顿了顿,又道:“从来没有妖放弃过要救他。我猜,你们一路过来,一定也遇到了那些想救他的妖吧?”
璇玑猛然想起海碗山那些肇事的瞿如,以及那个生的不成人样的妖怪,犹豫着点零头:“在……望仙镇遇到过……”
亭奴淡道:“望仙镇位于东南,八方之一的铁索就在山下。高氏山位于正东,那第二根铁索,就是这个了。”
定海铁索有八根,分别安置在八方。这八根铁索都是用来锁住一只妖魔的。亭奴的大约是这个意思吧?
璇玑还有些搞不清楚,“那……铁索要多长才行啊?那只妖又被关在哪里?”
亭奴又是一笑,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为了做那铁索,当年也是倾尽下财富……不过奇怪的就是,谁也不知那只妖被关在什么地方。八根定海铁索用先八卦的格局来镇他,听除此之外,还用金锁穿了他的琵琶骨,纵然他有翻山倒海的本事,也逃不走的……”
璇玑慢慢点头,道:“这么厉害!想必他以前一定做了很多坏事,罪大恶极。”
亭奴目光一闪,半晌,才喃喃道:“什么是好,什么又是坏呢。那些人,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
璇玑看了一会定海铁索,很快就兴趣缺缺,提着剑回到翡翠柜子那里,道:“害人,做坏事,就是坏。这样简单的道理。不这些了,我还是先把紫狐的真身给杀了比较好。”
亭奴见她挥剑要刺,不由颤声道:“当真要杀?”
璇玑却不话,手腕一转,剑尖毫不留情地刺向紫狐的心脏处,却听“当”地一声,那紫狐的身体竟比寻常钢铁还要硬,这一剑非但没戳穿她,反而滑到柜子上,整个翡翠柜子再也承受不住,哗啦啦地碎了一地。璇玑用了八分力气,没想到还是震得虎口酸麻。
她为难地看着躺在翡翠碎片中的紫狐,它身体这样硬,一时还真没办法伤了它。
亭奴脸色苍白。
轻道:“你现在的气力……根本伤不了它一根毫发……不如就算了。去找你的师兄他们,逃走吧。”
“不对。”璇玑忽然回头看着他,若有所思。
“你刚才在山洞不是这样的。你是,依我地本事。怎么会输给她。为什么你现在要改口?你好像……知道很多东西。”
亭奴先前见她迟钝憨然,只当她这一世失了灵性,哪知她如此犀利,心中竟如明镜一般,以为她没在听。其实她都记在心郑
他一时竟找不到任何托词,只得磕磕巴巴地道:“这个……不一样。你还没……”
“还没什么?”他被逼得哑口无言,只好装聋子。
“亭奴?”璇玑上前一步,还想再问,忽然想到什么,喜形于色,把手一拍,笑道:“对了,我怎么没想到。既然用剑伤不了它。我可以用火来烧!亭奴,你是指我可以用仙法,对吧?”
亭奴被她搞得乱七八糟。
一时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只得苦笑两声。璇玑捏印念诀。招来两条火龙。都有海碗粗细,在空中来回盘旋。火星乱溅。
她手指一动,两条火龙立即发现了躺在地上的紫狐真身,尾巴一甩便飞了上去,绕着它打转,火势熊熊,甚是惊人。
“状态不错。”璇玑只当自己受了伤,唤不出火龙,没想到还是成功了,心中不由自得,回头看一眼亭奴,望他称赞两句。他眉头紧锁,抿紧了唇,似有不虞的神色。
过一会,忽然轻道:“没用地……她是修行了千年的狐妖,你现在与她不在一个层次。火烧不死,水淹不透……她早已过了三十六劫,凡火对她来只是把戏。”
璇玑有些不服,但回头看看那紫狐,果然连根胡子也没烧着,心中不由气馁,抬手将火龙召回收起,叹道:“那怎么办。不是她死,那就是我们死了。”
“何必要赶尽杀绝,她是成精地狐妖,从来不杀人,你为什么要杀她?”他近乎质问。
璇玑皱眉:“谁她不杀人!钟离城的人不是每年都给她送四个男子吗?她又是什么采阳补阴的妖怪,不杀人,那些冉了什么地方?!”
“那些人……”亭奴刚开口,却听门口一个曼妙动饶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话:“那些人就是被我杀了,你要怎么样?替他们报仇吗?”
话音一落,一团紫色地人影便轻飘飘地飘了进来,仿佛没有重量的烟雾,将地上那只紫狐一团,包裹起来。
两人定睛看时,只见那紫衣美人笑吟吟地站在对面,怀里抱着一只睡着的紫狐。
“啊!你……”璇玑见她毫发无伤,那想必赡人一定是司凤他们了,当即急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紫狐摸了摸怀里的狐狸,笑道:“没怎么,不过是被我采完阳气之后,丢下悬崖了。死没死,就看他们的命喽。”
璇玑见她神色间笑吟吟的,只当是开玩笑,然而心底毕竟快急出火了,颤声道:“亭奴你不伤人……你、你当真杀了他们?”
紫狐神色一正,冷道:“我是什么人,我杀几个凡人又如何?我就是杀了他们,如何?呵呵,那个面具子叫什么司凤吧?死之前还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呐,真是个痴情汉子……”
璇玑心中猛然一痛,五脏六腑竟仿佛被一只巨手狠狠抓了一把,紧跟着再放进油锅里煎熬,痛得她快要直不起来。
死了?当真死了?她还是没来得及赶上,她一心想保护的那些人。
眼前忽然一阵模糊,好像回到某个月夜,一个火爆脾气地少年对她嚷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又忽然放逐到青冥之上,她笑吟吟地对一个冷淡少年:我们四都不要再分开。而这些人,居然已经死了,再也见不到。最后对她的话,居然是让她逃走。
亭奴摇头道:“紫狐,不要气话!你不知道,她……”
紫狐脸色一板,厉声道:“什么气话!不错,都是我杀的!我还要将钟离城……不,全下地人都杀了,你们要如何?!哦,我倒忘了,你不是人呢!不想死,就快滚!滚回你的山洞!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紫狐!”亭奴提高声音,摇头道,“你还是回去吧。那些修仙者,是碰不得地。放他们走,要听话!”
紫狐呵呵一笑,将那只狐狸收进袖子里,腻声道:“碰不得也碰了,你要如何?你不过是个落魄地鲛人,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你们能如何?”
“不如何。”璇玑地声音冷冷响起,她怔怔地盯着紫狐,满脸的泪水,竟是没有任何表情。
“你也死一次试试罢。”她手里的剑轻轻巧巧耍个剑花,稳稳地捏着剑诀,却是少阳派最常见的瑶华剑法。
亭奴见她双眼中银光闪烁,极为可怖,心中知道不好,急道:“紫狐!莫要再倔强!快将那几个修仙者放了!”
紫狐嘴唇微微一动,正要话,忽见眼前银光大亮,那剑尖快若闪电,瞬间就到了眼前。
她猛然一怔,那张犹如冰雪琉璃雕刻而成的脸庞凑近了过来,瞳孔深处有火焰般的银光在跳动,冷到了极致,冲的杀气竟压得她动弹不得。
不如你也死一次试试。剑光犹如蛟龙般呼啸而过,那团紫色的艳影瞬间化成了粉末,狼狈地逃至角落,好容易才团聚成形,满脸惊骇地望着璇玑,仿佛是她是从地狱中杀出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