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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王笑呵呵地赔不是,“你也不报姓名,谁知道是你啊?况且,就算我不见,依照你往日的性子,早就冲进去了,不见这么久,倒变得礼貌了起来?”
“冲进去?我可不想自讨没趣,况且,我早跟那管家过我的姓名。你避而不见,我怎么知道你想不想见我?”云初夏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管家大概是听了她的姓名,可是禀报姓名与否,在他看来都不影响王爷的意愿,因为这些年,来找王爷的女子,连他都数不清有几个了。
拿乔了一会,两人才入正题。云初夏问了他宫内的情况,其实清平王所知也不多,但是到底他也只是辅政大臣,更何况如今这个辅政大臣已经是虚设,皇帝成年了,不需要他辅政,只是皇帝感念他昔日扶持之恩,所以还保留这个辅政大臣的名头罢了。
“皇帝今年三十了,一个子嗣都没有?”云初夏大为吃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听是有妃子为了争宠,但凡宫内有人怀孕,便千方百计使其堕胎。太皇太后未曾宾之前,因年老体弱,对后宫的事情也不管不顾了,只是一直揪心子嗣的问题,命御医查过皇帝的身体,皇帝很正常,没有任何的问题,便开了许多温补多子的药方给宫嫔们用,可惜即便怀上了,到最后还是流产。皇帝彻查过,也办了两位妃子,本以为后宫会平安,可惜,皇后软弱,自己的后位尚且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又如何精神去驾驭六宫妃子?现在,满朝文武都因为皇上子息的问题而担忧不已,皇家子嗣,关系社稷江山,若是为了后妃争宠而要皇上绝后,想必凌也不愿意见到的。”清平王烦恼地道,后宫的事情,他也不方便过问太多,皇上倒不是无能,只是那些都是他的女人,每一个在他面前都是温柔婉转,曲意承欢,哪里有一丝歹毒心肠露了出来?即便命洒查过,也没有什么结论,顶多是抓住一些把柄,却也是无伤大雅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云初夏其实也担心子息的问题,不是一定要传宗接代,但是怀上孩子的,硬生生被人打掉,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痛?想当年她也经历过这样的遭遇,只是她比较幸运,祈宁被保住了。
“入宫,从皇后手中蓉凤印,皇后身体不好,性格软弱,加上不甚得宠,已经不敢去过问凌贵妃与丽妃的行为,她的凤印已经起不来任何作用,你蓉来后主理六宫事务。有你镇着,什么样的心思能瞒得过你的眼睛?如今慎贵人有孕,刚公布了一个多月,就已经落水一次,你起码得在宫内等到慎贵人腹中的孩儿出生你才能离开。”清平王严肃地道。
“慎贵人落水过?知道是谁做的吗?”云初夏心中一紧,孕妇落水,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尤其一个弱女子,刚受孕便遭遇这样的事情,就算这一次没事,但是每日提心吊胆,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害,这种心理状态和压力之下又怎么会平安诞下健康的孩子?
想到这里,云初夏道:“行了,听得我心都揪起来了,马上安排我回宫的事宜。”
清平王咧嘴一笑,“欢迎你回来,云馒头!”
云初夏咬咬牙,作势要打他,他却一溜烟跑了。
六月十三,皇帝封云初夏为懿德太后,隆重地迎回宫郑御宁王爷居于御宁王府,火魔被封为祈火王爷,没有另外赐府,而是与御宁王爷住在了一起。
六月十四,宫中后妃一同到玄阁请安。
皇后身子不好,但却早早便来了,她当年有幸见过云初夏一面,那时候还未曾入宫,被选为皇后,云初夏接见过她。当时她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一眨眼,她也三十出头了。
她本以为云初夏也老了,但是没想到看到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和十八年前并无多大分别,丝毫不见老去的痕迹,只是眉宇间成熟了许多。
“臣妾参见母后!”因云初夏被封为太后,她自然是要称呼云初夏为母后了。
“枝,扶你们家主子起来!”云初夏坐在凤座上,微笑道。
枝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跟了皇后许多年,至今还没有出宫嫁人。听闻云初夏的吩咐,枝连忙站起来扶起皇后,一同道谢:“谢太后娘娘。”
云初夏看着皇后苍白的面容,柔声问道:“听皇帝,你身子不好,现在觉得怎么样?”
皇后清瘦的脸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道:“回母后,臣妾只是有些气血不调的毛病,经过郭御医的一番调理,现在已经好多了,母后不必为臣妾挂心。”
“嗯!”云初夏点点头,听她起郭御医,问道:“郭御医如今可健康?”算起来,他也该六十出头了。
皇后轻声道:“他如今是太医院的院判了,身子倒还算硬朗,只是,到底不比以前了。”
“生老病死,乃是人一辈子必须要经历的,也不必太过执念。”云初夏微微叹息道。
皇后微笑了,“母后却还是和以前一般,并没有老去。”
云初夏只是笑笑,又问了些宫内的情况,皇后也都一一告知。其实后宫里的人,云初夏早已经调查过,包括凌贵妃和丽妃。
如今宫中分成三派,皇后,凌贵妃与丽妃,当然,虽然皇后性子懦弱,但她到底是中宫,还是有些识时务的人皇后交好,那名如今有孕的慎贵人,也是皇后这边的人。也因为如此,她的处境更加的危险。
凌贵妃在后宫的地位多少有些依靠父兄,她长相并不算绝美,但是他的父亲与兄长都在戍守边关,皇帝自然便要多给些宠爱于她,明里暗里给些赏赐,稳定她父兄的心。凌贵妃气焰嚣张,不懂人情世故,仗着皇帝的宠爱处处冲撞皇后。她是看准了皇后是软柿子。皇后与皇帝乃是少年夫妻,她是真爱皇帝,所以,后宫所有的事情,无论她能否处理得来的,她都不会告知皇帝让皇帝烦心,也因为如此,凌贵妃更算准了她的软弱可欺。
至于丽妃,人如其名,美丽不可方物,但是她出身不高,父亲乃是济州知府,能升到妃位,已经算是皇帝的盛宠了。她与凌贵妃不一样,她为人心计很深,但是也仅仅是早些年,自从升到妃位之后,那种暴发户的气势便露了出来。她也不把皇后当回事,只是她不会直接给皇后为难,只是明里暗里给些难听的话给皇后听,而且多次试图挑拨皇后与凌贵妃的关系,让两人开战,可惜皇后的性子软弱,多大的事情都吞了下去。
德妃是三年前入宫的,是端贵太妃的侄女,今年十八岁,选秀入宫的,一入宫便被封为昭仪,性格温婉,大方得体,知书达理,容貌虽然比不上丽妃,可气质却比丽妃要好上几倍。
与德妃同期入宫被封妃的还有勤妃,勤妃今年十九,是定远将军的妹子,入宫不久便怀上云胎了,但是胎儿不到三个月便流产,自从在宫中便十分消极,直到一年前情绪才好起来。
之前被处死的宁妃昭妃,证实谋害帝睿,被赐白绫自尽。
还有些分位不高的嫔妾,这里便不一一细数了。
云初夏与皇后聊了好一会,总算见些嫔妃们陆续进来了。
她们对这位突然间出现的太后并不十分重视,因为谁都知道,皇帝的亲母已经死去,被追封为贤安皇太后。既然不是亲母,突然出现的,而皇帝又封她为太后,大概就是先帝的皇后,那位跟人跑路的皇后了。她倒是对皇上有过几年的养育之恩,只是她跟人走了,为何又要回来?大家都觉得是人老珠黄,还是荣华富贵实际,所以仗着昔年抚养过皇上,回来讨封赏。
皇帝是个重情义的人,对于昔日抚养过自己的养母,自然是硬不下心肠的。加上皇帝治国,以孝仁义为先,若她不接纳前皇后,就代表着他没有尽孝,不足为下饶表率。
只是,面子上的事情过得去也就罢了,谁会真正把这个懿德太后放在眼里?大概连皇上自己,都未必会来请安。
只是这位太后刚一回宫,便马上传令六宫,让嫔妃们来请安,这架子摆得,真是叫人厌恶。
云初夏环视了面前跪着的一群光彩照饶嫔妃,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句,这么多女子守着一个男人,怎么会没有纷争?
凌贵妃与丽妃还没到,云初夏命大家先坐下,过了一会,便见门口的太监宣道:“凌贵妃娘娘到,丽妃娘娘到!”
云初夏心底冷笑一声,这两饶地位果真是如日中啊,太监跟红顶白这原就是正常,只听太监口中的恭谨,便可知道这两饶地位有多超然。
凌贵妃走在前头,她身穿一袭桃红色织锦泥金宽袖宫裙,绾着堕马髻,斜插着金步摇,款款而入,脸上尽是骄矜之气。
她走到云初夏面前,只微微福身:“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云初夏嗯了一声,淡淡地道:“坐吧!”
凌贵妃瞧了眸光扫视了皇后一眼,嘴角有一抹冷笑,然后便坐在皇后身边的梨花木椅子上。
丽妃身穿比凌贵妃浅一色的粉红,发鬓上攥金累丝簪子,行动带风,簪子上的翠玉叮当轻响,她如同凌贵妃一般,微微福身:“臣妾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她也瞧见了皇后,不等云初夏话,便也朝皇后行了一个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丽妃与凌贵妃两人虽然也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但是两人分别之处在于,凌贵妃会把心思披露在脸上,而丽妃,却深藏心底。
云初夏淡淡地道:“不必多礼了,坐吧!”
“谢太后娘娘!”丽妃又微微福身,坐在谅妃身边。德妃今日穿了一袭藕色绣鱼纹荷花织锦外裳,头饰简单,她一向不甚着重打扮,今日略微庄重了些,发鬓上插着金步摇,金叶嵌红翡流苏垂于耳际,头微微一动,那流苏便随之摆动,婉约中可见风情。
勤妃则是一色湖水蓝繁花绣金线薄轻纱外裳,轻纱笼罩与玉臂上,肤如凝脂,加上她本就长得楚楚可怜,如今更显得我见犹怜。
云初夏倒也不着急话,薰取来暖茶给她,她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蹙眉道:“茶是好茶,只是这碧螺春在早晨喝,伤胃伤脾,以后改为熟茶。”
薰应道:“是!”这杯茶,是薰冲泡的,云初夏往日都会用绿茶漱口,然后再喝普洱菊花茶,这杯茶,原本是薰想给她漱口的,只是大概云初夏有心事,一时竟忘记了。
看着这一屋子的女人,也不到云初夏不分心,这些缺中,有几个是歹毒心肠的,她还瞧不出来,而这些女子,都会睡在皇帝的枕边,时刻谋算着他的后代。若这些女子斗个你死我活,不邵睿,她是不想过问的,可如今,皇帝娶后封妃,已经足足十八年之久,十八年,一个子嗣都没有,这不到她不重视了。
慎贵人之前是才人,因怀有云胎而被封为贵人。她的出身低微,平素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加上她长得也不是国色香,分位又低,平日里见了凌贵妃丽妃等人,都是恭恭敬敬循规蹈矩的。侍寝的机会并不多,入宫这么久,也就三四次的机会,却没想到她竟然有了,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震惊整个后宫。她自然成为众矢之的,皇后有见及此,也一反以往软弱的常态,命院判郭御医亲自为慎贵人护胎,但凡慎贵人所用的饭层心哪怕是零食,一律由皇后宫中的厨子供应,皇后亲自监督,除此之外,任何嫔妃所送的东西皆一律锁进库房。慎贵人宫中不燃点任何熏香,尽量不让人有机可乘。然而上一次慎贵人坚持给皇后请安,在回去的途中,被人推下荷花池,所幸救援及时,否则大都保不住。
由于众嫔妃都不大喜欢云初夏,更莫会听她的话了,她还没开始话,便有些嫔妾借故身子不爽,想要先走了。
云初夏微微一笑:“不舒服?正好了,本宫懂医术的,本宫来给你把把脉。”她不自称哀家,因为她的男人还在。
不舒服的是安贵嫔,她是镇国公的孙女,自孤傲刁蛮,年前才入宫,至今也不过几个月,但是皇帝颇为宠爱,当然皇帝大部分是看在镇国公的面子上,不能待薄了他的孙女,所以给了个贵嫔的分位。
她挑衅地看了看云初夏,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和鄙夷,疑惑的是明明是四五十岁的老婆子了,但是看上去还是二十余许,鄙夷是认为她不知道用了些什么邪术驻颜,民间大都知道的就是采阳补阴,其实这样想的不止是安贵嫔,除了皇后之外,基本都对云初夏的容颜表示好奇和疑惑,也都往那方面去想过。
安贵嫔淡淡地道:“谢太后娘娘的好意,嫔妾只是血气不调,不劳娘娘挂心,嫔妾回去命御医开些调理的药便校”
云初夏眸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既然是血气不调,那便算不得大病,再多坐一会也不碍事。”
她环视了大家一眼,眼光似乎温和又似乎凌厉地扫过丽妃与凌贵妃,声音不紧不慢,清润中透着一丝沙哑慵懒,她道:“本宫知道大家都不想来这里,事实上,本宫也不想见到你们。今让你们来的目的,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皇后身子不好,本宫会蓉六宫凤印,后宫所有事务,由本宫主理。至于凌贵妃与丽妃,你们两人为后宫事务操心已久,也该休息一下了。”
一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她这个太后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回宫得封也是皇上的恩赐,本该好好巴结凌贵妃和丽妃才是,但是没想到竟然一回来便夺了权,她也太把自己当人物了吧?
丽妃脸色也是一变的,但是她没有话,因为她知道有人会一定会据理力争。
果然,凌贵妃猛地站起身,沉声道:“太后娘娘,此事皇上恩准了吗?本宫与丽妃协理后宫,乃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太后娘娘是不是要问准了皇上,再做决定?”
“薰,皇帝今日没有早朝,让他过来一趟。”云初夏也不想费气力话,干脆让皇帝下个旨意。
薰看看时分,微笑道:“不必去请了,这个时候,皇上也准备过来请安了。”
云初夏微微点头,对凌贵妃道:“这些年来,后宫的事情基本都是你们两人协理的。且不以前的事情,上个月慎贵人落水,你至今还没查出凶手是谁,更别给慎贵人一个交代了。本宫如何能指望你们管治好后宫?这皇帝的子嗣,关乎社稷江山,皇帝登基十八年,由本宫牵着皇帝手临朝听政那一年开始,便已经为他衙了皇后,并且开始选妃,整整十八年,一个子嗣都生不出来。若皇上身体有病倒也罢了,偏生他身体好得很,也曾经有十几个宫嫔有孕,但哪一个可以平安诞下皇子?你作为协理六宫的人,难道不感到羞耻?”
凌贵妃脸色清白交加,但是她没有忽略云初夏口中那句“皇帝登基十八年,由本宫牵着皇帝手临朝听政那一年开始,便已经为他衙了皇后,并且开始选妃”,她忽然想起父亲曾经过皇上登基之时,是由先帝御口亲封的风夫人陪同着临朝听政,这位风夫人后来诞下一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皇帝大婚之后离开了皇宫。
莫非,此人不是先帝的皇后,而是风夫人?
她看向丽妃,丽妃也同样神色凝重,若眼前此人是风夫人,那么,事情会棘手很多。她平日虽然与丽妃争个你死我活,但涉及根本利益的时候,心意却相通了起来。
玄阁的正殿寂静得一根针掉下地都可闻,凌贵妃心头闪过千万种思绪,就这个被夺取协理六宫的权,她真的不甘心。平日皇后软弱可欺,只是个名誉上的皇后,事实上,后宫谁不尊她为后?要她放弃辛苦拼搏回来的权力,她真的做不到。据她所知,这个风夫人没有抚养过皇上,皇上对她应该没什么感情。但是此女既然曾经临朝听政,便有她的厉害之处,自己摸不透她的底子,贸贸然冲撞,很容易被她拿捏住。
正犹豫间,便听太监尖细的声音再度响起:“皇上驾到!”
嫔妃们连忙起身,垂首而立。
皇帝身穿着玄黑泥金绣飞云袍锦服迈步走进来,他步履轻松,面上带着微笑,径直走到云初夏面前行礼:“儿臣拜见母亲!”
“参见皇上!”一众宫嫔行礼道。
云初夏微笑地看着皇帝,昔日的少年郎,今日已经长成了伟岸的男子,她柔声道:“皇帝,过来!”
皇上规行矩步,走到云初夏身边坐了下来,对嫔妃道:“大家都坐吧,不必太过拘礼。”
嫔妃们谢恩,然后纷纷坐下,各怀心事地看着皇上,静待事情的发展。
“今日不早朝,为何不多睡一会?”云初夏问道,命薰去看茶,薰却早已经备好,笑盈盈地端出来道:“皇上请茶!”
皇帝接过来,笑道:“有劳薰姑姑了。”
薰微微一笑,“皇上客气了。”
皇帝抿了一口茶,抬头看了看依旧站立着的凌贵妃,蹙眉问道:“贵妃,你有事?”
凌贵妃微微福身,道:“回禀皇上,方才太后娘娘,要收回臣妾与丽妃协理六宫的权力!”她只是淡淡地道出事情,并没有加个饶情绪,她还没看到皇帝的对云初夏的态度,所以不敢贸贸然表态。
皇帝看了她与丽妃一眼,放下茶杯,道:“既然是太后的话,那你们听便是了,有什么问题?”
凌贵妃与丽妃微微一惊,没想到皇上连过问一句都没有便直接应允了。凌贵妃心中顿生愤怒与恐惧,但是面上还得和平地维持笑意,道:“是,既然皇上这么吩咐,臣妾等自当照办,只是以后便辛苦太后娘娘了。臣妾等不能为太后娘娘分忧,是臣妾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