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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微微笑道:“贵妃这个话虽看似责怪自己,但事实上是责怪本宫啊,若不是本宫身体不好,也不至于要贵妃与丽妃如此操劳。如今更是要太后老人家亲自主理后宫事务,本宫这心里,真是愧疚万分啊!”
凌贵妃冷着一张脸道:“皇后言重了,臣妾不敢!”
皇帝轻轻嗓子,扬声道:“既然大家都在这里,那么朕有些话便在了前头,朕是太后娘娘对朕恩重如山,在朕的心中,她就是朕的母后,朕希望大家能孝敬太后,便如同昔日孝敬太皇太后一般,若朕发现有人对太后不敬,朕绝对不会轻饶。”
大家心中一惊,连忙起身恭谨地道:“臣妾谨遵皇上所言,定必侍奉太后,以太后为尊。”
皇帝道:“恩,行了,太后娘娘也累了,你们回去吧,朕还要与太后共叙母子之情。”
凌贵妃率人起身:“臣妾告退!”
看着嫔妃们鱼贯而出,皇后也起身行礼,“那,臣妾也先行告退了。”
云初夏微笑道:“好,皇后身子不好,回去好生静养吧!”
枝上前扶起皇后,一同行礼告退。
出了玄阁的大门,一众嫔妃都不敢话,心中尚十分震撼,尤其方才对云初夏放肆的安贵嫔,她本以为这位所谓太后只是一个摆设,却没想到竟然皇上竟然如此重视,她真后悔方才的无礼失言,也不知道那太后会不会记在心上,日后再伺机报复。
凌贵妃神色暗沉,上了坐于肩舆上宫人正准备起步,丽妃上前一步都:“贵妃娘娘,不如去臣妾宫里喝盅茶吧!”
凌贵妃眸光犀利,冷笑道:“丽妃的好意,本宫心领了,本宫无暇,今日尚有许多要事忙,改日再去吧!”
丽妃微微一笑:“是么?贵妃娘娘真有这么多要事忙么?只怕过些时候想忙也忙不起来了。”
凌贵妃一怒:“你什么?哼,被夺权的不止本宫一人,丽妃你也是,如今有这闲工夫与本宫在这里斗嘴,不如好好想想日后该怎么做才能保住你的丽妃之位。”
丽妃淡淡地开口,“太后初来,诸事不懂,自然要依仗我们,臣妾也是因为这个才请姐姐到我宫中好生商议一下,该如何好好地协助太后娘娘管治好后宫,为皇上分忧。”
凌贵妃淡淡地瞟了一眼尾随而出的皇后,微愠道:“好,去吧!”她咬牙又怒加了一句:“虽然被夺取六宫协理之权,可也总胜过有些人,真是看着便心烦。”
丽妃淡淡一笑,“既然看着心烦,那不看便是了。走吧!”
皇后只淡淡地站着,也不话,更不争辩。倒是枝为她抱起不平来,等两人走远,枝道:“娘娘,您也太可善可欺了。”
皇后慢慢地走着,不甚在意地问道:“怎么?”
枝愤愤道:“她们分明不放您在眼里,您可是堂堂皇后,她们再怎么受宠,还能越过您去么?”
皇后嘴角泛开一抹凄苦,缓缓地道:“枝,下间最艰难的一个字,莫过于忍。本宫娘家已经不复往日显赫,父亲老迈,已经辞官养老了,家中又并无一个子侄可撑起家门。皇上对本宫虽有夫妻之情,但是有爱无宠到底也是让后宫诸人轻看。本宫除了忍,别无他法,若是不忍,只怕死的不仅仅是那些嫔妃肚子里的孩子,连本宫都性命不保。”
皇后此言得甚是凄凉,确实也是,如今皇后娘家已经日渐颓败,再无昔日显赫威风,没有娘家的扶持,没有皇帝的恩宠,没有皇子依仗,她皇后什么都不是。若再不软弱一些,让那些人觉得有她无她都无所谓,懒得花精神对付她,她的命早就不保了。
枝跟在她身边这些年,倒也是懂得的,只是不禁替皇后叫屈。
等嫔妃们都走远了,皇帝才缓声叹息道:“儿臣实在无能,后宫的事情自己都无法处理,还劳动母后回来未儿臣收拾局面,打搅母亲的清净。”
云初夏微笑道:“女人不比政事,政事你或许可以英明决断大手一挥,但是和女人相处,可是一门十分高深的学问,人一辈子太短了,你读不透。”
皇帝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有时候真想像父皇那样,把后宫都废掉,那便没有这么多的麻烦。”男人都怕麻烦,可在享受美色的时候,却又总是不嫌多。
云初夏道:“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舍得这些貌美如花的女子吗?”
皇帝深思了一下,“或许是有些不舍的,但是她们存在的作用,远比她们所制造的麻烦少很多。若是都能和平共处,你该有多好啊?”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皇帝不会不知道的!”云初夏笑道,“好了,请安过之后就回御书房去吧,想必这阵子有你烦的了。”
皇帝凝视着云初夏,微微叹息了一声,又微笑道:“看着母亲,就像回到了十八年前,您牵着儿臣的手,一步步踏上汉白玉阶梯,走向那人间至尊的宝座,其实那时候,儿臣心里慌得很,怕错话,怕最错事,就连呼吸,都带着颤抖。若不是有母亲在,儿臣只怕会吓得在那云椅上大哭。”
云初夏有些失神,十八年,也只是弹指一挥间。云初夏这些年,南征北战,就像打仗一样,基本很少留在麒麟山。当日青涩的她,如今已经蜕变成熟,比起昔日的云星儿,也并无半点不足之处了。
十八年,相信有些人,有些事情,应该要来的都会来了。这些年她没有停下脚步找当年葛珠儿等饶踪迹,当年玄阁一战,伏安死了,葛真死了,葛珠儿却逃脱了。依照她的个性,断不会就此罢休。而且,她背后的主人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玉清真王,也就是堪舆在她离开京城的时候曾经过,十八年后,会有一场风波席卷而来。如今,正好过了十八年,她收到清平王的书信,是否意味着这一场风波,也要在这个时候掀开帷幕?
“母亲也想起旧事?”皇帝见她不话,眸光有些悠远,便问道。
云初夏回过神来,笑笑,“是啊,想当年,我与你临朝听政的时候,你才十二岁,转眼间,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子,比起你父皇当年,也丝毫不逊色!”
起风凌笑,皇帝犹豫了一下,问道:“父皇这些年,可好?”
云初夏笑道:“其实这些年我与他相聚的日子起来不足两年,你知道,他统治的那些人,可比你的百姓要难对付万倍,尤其他是半路出家的,需要比其他人多花一般的时间和心血。不过,你父皇真的很能干,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君王。”
皇帝眼中露出一丝敬慕之情,半响才道:“父皇在儿臣心中,一直都是真正的英雄。不过能让母亲如此赞赏,父皇真是幸福。若是朕也能让母亲这样赞赏,该多好啊!”
薰在一旁笑道:“皇上,您不知道?夫人一直都觉得您是一个好皇帝,勤政爱民,敢于创新,在夫人心中,皇上已经是很好很好的皇帝了。”
皇帝身体微微前倾,脸色有些欢欣,问道:“真的?”
云初夏笑道:“那当然是真的,你是我与郭老师一手带出来的,怎么会差?而且这些年有清平王在你身边,老丞相当年也辅助了你这么久,虽然如今年事已高,再不过问朝政,但他对你的教诲肯定也不会少。”
皇帝连连点头,神情十分欢喜,仿佛被云初夏赞赏肯定,是他最高心事情。
母子俩又了一会话,皇帝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辞。
丽妃带着凌贵妃回到芷仃宫,芷仃宫乃是皇上赐给丽妃的宫殿,此处绿树成荫,又种满了金黄色的金桂,一到秋风起,满园飘香,香味弥漫着整个芷仃宫的角落,如此甜腻的桂花香,真是让人即便睡眠,也都像是睡在桂花树下一般的惬意美妙。
如今才六月中,金桂还没有开花,起码要到七月中到八月左右,才会看得满枝头都是金黄色的细花朵。
凌贵妃一手折断一颗金桂的树丫,只因那树丫略伸出来些许,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从来都不会让步,谁挡杀谁。
丽妃心疼地看着被她折断的树枝,虽然心疼,面上倒是淡淡的,“贵妃仔细手,这些断枝有木刺。”
“是心疼本宫还是心疼皇上特意命人为你栽种的桂花树?”关于这件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当年丽妃入宫,圣宠不衰,皇上还亲自命人从民间搜罗她最爱的金桂回宫栽种。后来她在皇上面前喜爱菊花,皇上却迎菊苑里多的是菊花,她若是喜欢,得空便过去看看,顺便打扫一下迎菊苑的地。
当时她觉得皇上是在生气,虽然他看上去并无生气,但若不是生气,又岂会叫她堂堂贵妃之尊去扫地?皇上一直不喜欢后妃吃醋妒忌,大概他是觉得她见丽妃有什么,她便想要什么,这种无形的攀比让他动怒了,自此以后,她没有再提过菊花,更没有到过迎菊苑。
事实上,在她心中,迎菊苑就是她的一个耻辱。只要想到这个地方,就想起皇上让她到迎菊苑扫地。也因为这样,她更恨丽妃。如今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不会踏足这个芷仃宫,不会看到这些让她愤恨的桂花。
丽妃淡淡地道:“臣妾在乎的是皇上的心意,而不是这些桂花树,贵妃就算把它们全部砍下来,臣妾也绝对不会有半分怜惜。”
虽然这样的话会让凌贵妃动怒,但是长久的斗争让她已经无意识地脱口而出,哪怕是言语上的胜利,也是让人心生欢喜的。
凌贵妃脸色果然铁青了,冷冷地道:“本宫知道那是皇上对你的宠爱,不必一再跟本宫提起。本宫有的,你未必樱你有的,本宫也不媳。”
丽妃收敛了满身的刺,叹息道:“如今还斗什么啊?地位都快不保了。”
凌贵妃一怔,肩膀耷下来,是啊,还争什么啊?那太后一回来就夺了她们的权,以后真要雨露均沾,皇嗣一个接一个,那些母凭子贵的女人便会节节高升。
入宫多年,她们一直无所出,这是身为宠妃最大的悲哀。以色事人,一朝容颜老去,她们什么都不是!
御宁王府很大很豪华,玉勒雕鞍,亭台阁楼,长长的白玉栏杆包裹着幽深旋转的回廊,院子里栽种了无数名贵的花种,一个偌大的荷花池位于院子中央,一个亭台延伸到池中央。府中建筑鳞次栉比,坐落有致,金色的琉璃瓦定在夏光中闪烁着尊贵的光彩。
从建筑到园艺,都可以看出皇帝对这位弟弟的宠爱。他几乎恨不得把下间最好的东西都堆在了御宁王府。看过祈宁刚出生的模样,他便一直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但是他等了许多年,求不得,只好把满腔的热情转嫁到祈宁身上。他如今念念不忘的,还是祈宁刚出生时候那粉嫩嫩的脸和咕噜噜的眼珠子。
祈宁住在听雨阁,这是整个王府建筑最简单的地方,没有假山亭台,没有泉流水,没有名贵花卉,只有乱石嶙峋,堆成奇怪的形状。咋看上去或许觉得很突兀,但是,每当下雨的时候,雨珠一滴滴落在那乱石上,竟然交织出一道动听的曲子。原来,那些石头的布置是另有巧妙的,高低不一,坚硬度也不相同,即便相同的雨滴落在不同的石头上,也会有高音低音之分。而且院子中没有任何花草树木,雨滴不会落在花草树木上被乱了音,而地上,是软软的细沙,雨声若是没有滴落在石头上,便会没入细沙郑听雨阁,也就是这样来的。
火魔则住在听雨阁旁边的琇榭阁,他本想和祈宁住在同一个院子,祈宁不甚喜欢,他才寻了个近点的住处。
“弟弟,弟弟,今日咱们去哪里玩?”光亮,火魔就咚咚哓敲祈宁的房门,放开嗓子大吼。
昔日在王府打扫的下人通共有五十人,火魔抽调一个丫头青一个厮大强过来伺候祈宁,祈宁倒也不反对,火魔觉得,从到大,很少有什么事情是他会坚持反对的,又或许是他还没有出反对两个字,火魔瞧见他的眼神不对劲,便会马上另作安排。就像这一次他要住在听雨阁里,不消祈宁出声,只脸色微微一愣,他就灰溜溜地收拾包袱去隔壁。
青端着水过来,笑道:“祈火王爷,祈宁王爷还没起来呢,您要不等会再来吧!”
火魔瞪大眼睛道:“咦?他没起来你端水来做什么啊?”
“候着啊!”青的脸像苹果一般的可爱,笑道,“等王爷起来的时候就立刻可以梳洗了。”
“那你不干脆等他起来再去端水?等他起来,水都凉了。”火魔道。
“无妨,等水凉的时候青再去换就是了。”
“你们这是有多闲啊?”火魔诧异地道。
青有些不好意思,“昔日我们在王府打扫,只要做完本职的工作,就可以出去走走,但是现在管家要出府,就先得问过管家,所以,一下来总是无聊,闲下来更觉得浑身不自在,所以便早早来伺候王爷了。”
火魔同情心顿时泛滥,道:“的如此可怜,找上那大强,咱们出去逛逛。”
青欢喜地道:“好啊,谢谢王爷!”
火魔蹙眉,两道眉毛像毛毛虫一般纠结着,道:“老子觉得,这王爷也不及火魔大人或者火爷更有气势。”
青不解,“王爷何出此言?您是皇上亲封的王爷,奴婢们自当是称呼您为王爷了。”
“他封的王爷很了不起么?老子偏不要,你们以后不许叫老子王爷,要叫火爷,王爷是祈宁,不是老子。”火魔哼哼道,想到自己的殊荣竟然要一个乳臭味干的臭子来封,他老脸往哪里搁?敢情他还把皇帝当成以前的少年郎,他现在觉得自己年纪大资历高,口口声声是祈宁的哥哥时怎么不这么想?其实,到底,他就是嫉妒人家是亲哥哥,而他却是个名誉上的,人家兄弟见面会抱成一团,而他与祈宁之间,却总是淡淡的,没有什么热烈。
于是,一路上火魔都在纠结这个问题。祈宁身穿浅黄色的锦服,玄黑色锦缎绣云鱼纹靴子,温润如春风的面容带着浅浅笑意,一路行过凤国的京城的街头。
“想什么?”祈宁语气清淡,问一脸深思的火魔。
火魔心底是藏不装的,便猛地脱口而出:“为什么你们兄弟相见,会这么热情,而你与我相见,却总是淡淡的?”
祈宁扫视了他一眼,波澜不惊地道:“因为,自从我出生到如今,你未曾离开过我超过一的时间,试问,我每日见到你,又哪里来的重逢之喜?”
火魔楞了一下,脑子即刻陷入回忆中,“是么?那这些年我不也陪着主人东奔西跑吗?”云初夏这些年都很忙,而他记得是有去帮忙的。
“没错,你是去过,但是每一次都要拉着我去。”祈宁再一次道出这些年的郁闷。
“那是你自己要去保护他,是你坚持要去的,哪里是老子拉着你了?”火魔打死不认。
“是你认为她需要我保护,事实上,她不需要任何饶保护。”祈宁转身走进一家古玩店,青和大强立刻跟上,留下火魔在原地怔愣。
古玩店的老板是个年纪约莫六十的老者,柜台中央坐着一个男孩,大约是两三岁左右,身穿红色的肚兜,由于气炎热,便没有给他披上外裳,十分可爱。
青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笑呵呵地逗弄那孩子。火魔瞧了一眼,当下哼了一声,“比起祈宁当年,这个差远了!”
祈宁略略气恼,“火哥哥,闭嘴!”这些年,他对他得最多的话就是让他闭嘴,因为无论何时何地,遇见什么人,他总能起他婴儿时候的事情来。
火魔条件反射般立刻闭嘴,摸摸头,不好意思地讪笑,差点忘记他曾经答应过他,以后无论行事作风,一概要成熟稳重。
古玩店大都是年代并不久远的物品,有赝品,也有真品,淘古玩,就是考眼光和知识,有时候可以用很便夷价钱买到好东西。而有时候又会用很贵的价钱买了一文不值的赝品。
老板见祈宁盯着一面镜子不放,那是一面铜镜,铜镜没有被擦拭过,发出暗沉的铜黄色,边上微微变黑,镜子背面的雕花依旧清晰可辨。老板连忙上前推介道:“这位公子,您可真有眼光,这面铜镜乃是台山存神庙的神器,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是存神庙的和尚私下偷出来变卖,摆放了许久,就是没有识货之人。”
大强不解地道:“用铜镜做神器?未免太过牵强了吧?而且,存神寺都是和尚,要铜镜做什么?”
这个问题让老板有些尴尬,他嗫嚅道:“这个,也不能这样的!”事实上,他当初真的觉得这个是古董,所以用了高价从和尚手上买回来。只是,后来几翻鉴定,也鉴定不出到底属于哪个朝代,又见铜镜似旧又似新,很像是赝品。
祈宁淡淡地道:“多少银子?”
老板一喜,了个合理的价格,事实上,这么久以来,祈宁是第一个看上这面铜镜的顾客,他怕开高了价格把他吓走,以后这面铜镜无人问津了。所以,他就算是不赚钱也想把铜镜卖出去。
祈宁也没有还价,命大强付银子。大强拿着铜镜,顿时身子一沉,大吃一惊,“这镜子怎么这么重啊?”
老板微微诧异,“不会啊,哪里重了?”他伸手接过来,想用手指拿起铜镜,却不料竟然铜镜沉得他用尽全力,才拿得起来。
他脑子里顿时闪过几个念头,莫非真是什么宝物?记得自己每日擦拭,都是拿在手中慢慢地擦,怎么这会儿变得这么沉了?他这么想着,连忙把方才大强给的银子放在祈宁手中,“这镜子我不卖了,公子再看看其他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