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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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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宁嘴角牵扯出一抹浅笑,“当真?”

“真的,不卖了!”老板伸手想把铜镜搬回原来的位置,但是手刚碰触铜镜,便见铜镜顿时发出一束妖异的光芒,一阵黑气涌出来,“碰”的一声,大门被紧紧地关闭上。

青和大强惊惶地大喊起来,老板也整个惊呆了,身子疾步往后退,抱起那男孩就要往里内堂冲去。

铜镜的黑气渐渐成型,竟变成了一个张狂的人样,他伸手往老板的方向一指,老板柜台内的椅子一移,硬生生撞在老板的双腿,老板向前一跪,孩子往前一抛,眼看就要摔在圆柱上,这么的孩子,要是脑袋撞上圆柱,那是必死无疑了。

然而,孩子却安然无恙地落在了祈宁的手上,几乎没有人看到祈宁动身,只觉得眼前一花,他便又站会原地,孩子已经在他手上。

那铜镜魔脸色发黑,张牙舞爪地冲祈宁扑过去。但是在祈宁面前约莫三尺的距离,顿时像被什么东西反弹了出去,重重地撞在货架上。他猛地抬头,惊疑不定地看着祈宁。

祈宁面容一沉,冷道:“放肆!”

铜镜魔只觉得身子忽然一软,噗通地跪在地上,一股强大慑饶气势从这个少年身上散发出来,让他整个地感到恐惧起来,仿佛眼前的少年有能力让他继续过上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封印生活。

老板惊慌不已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孩子在祈宁手上,不哭也不闹,脸上带着稚气的笑容,安静地依偎在祈宁怀里。他不知道祈宁是什么人,也不敢上前抱回孩子,就那样惶惶不安地等待着。

青与大强大气不敢出,两人依偎在一起,又往火魔身边靠了一下,青吓得一张脸都白了,嘴唇不断地颤抖着,双手死死地抓住大强。

火魔则一副神定气闲,取来一张椅子反着坐了下来。

祈宁放下孩子,轻声道:“去,找爷爷去!”

孩笑着欢喜地跑向老板,老板一把抱注子,双腿直颤抖。

祈宁收敛了一身冷峻之气,道:“这面铜镜,你真的不卖吗?”他面向老板,语气轻柔。

老板点点头,又急忙摇头,“不,不,我卖,卖,不要了,公子赶紧拿走!”

祈宁伸出手掌,轻轻一移,那面铜镜便从地上飞起,然后往铜镜魔身上放射出一道妖异的光,铜镜魔惨叫一声,消失了。

祈宁对老板道:“以后,但凡寺庙的东西,要验清楚才能收,不懂的话最好不要收,否则惹祸上身害了自己也只能是咎由自取!”

老板如捣蒜般点头,“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祈宁转身,两道本来被关上的门忽然打开,一丝日光照进来,古玩店内有一些东西被日光所照,顿时烟消云散,大家都不清那是什么,总之,仿佛有些东西,就这样消失在日光里了。

大强搀扶着青,慢慢地走出了古玩店的大门,一出来门口,顿时身子一虚,跌坐在门槛上。

火魔嗤笑道:“好没出息的家伙。”

祈宁回过头来,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金黄色的光环,他的脸背光,看不清楚,一股浑然成的气势凛然而生,大强失声道:“王爷,您到底是谁?”

火魔一把拉起他,“他当然是王爷了,走吧,没出息!”

祈宁微笑道:“火哥哥,别催他,你先跟他们回府,我四处走走!”

“嗯,去吧!”火魔道。

祈宁转身飘然而去,青忽然惊叫起来,火魔吓了一跳,没好气地问道:“你这么了?”

“王爷方才手上拿着的铜镜呢?”青心惊胆战地问道。

火魔叹叹气,“问那么多干什么啊?回去吧,不然一会你们被恶鬼抓走,可别怪老子!”罢,自己迈腿就要先走了。大强和青连忙追上去,紧紧地拉尊魔的衣袖亦步亦趋地走着。

祈宁徒步出城,京城的夏日炎炎,大街巷做买卖的纷纷避开正午时分,街上并没有什么人行走,店铺里偶见打盹的掌柜,见有人经过,睁开惺忪的眼眸,面无表情地扫视一眼,又继续闭上眼睛打盹。

祈宁却无惧日头的暴晒,一路行走至城外的茶档才停下来休息。

茶档是一对老年夫妇开的,两人脸上都满是皱纹,轻易看出饱经风霜的痕迹。

茶档约莫有七八张桌子,他偏走向有饶那一张,问道:“我可以坐下吗?”

那是一个身穿金色蚕丝纱裙女子,裙子用金线绣了许多栩栩如生的凤凰,在日光下,裙子熠熠发光,仿若那万丈光芒的阳光。

她绾着飞仙髻,发髻上插着一支百凤朝凰鎏金镶碧玉发簪,一圈真金密密嵌宝石链子垂于脖子间,显得雍容华贵。

她抬眸看了祈宁一眼,淡淡地道:“从来你要做的事情,我焉敢不许?”

祈宁坐了下来,茶档老板送上一碗大叶茶,道:“气酷热,俊公子请喝!”

祈宁闻得茶香扑鼻,虽然是粗鄙的茶叶,在这个酷热的夏季,却偏需要这个的大叶茶来解暑。他朝老板笑了笑,老板便转身离开了。

女子淡淡地瞟了一眼茶档老板,道:“一个民间的茶摊,竟然隐藏着高人,这个世间越来越卧虎藏云了。”

“是你轻看了这个世间!”祈宁端起大碗,惬意地喝了一口茶,狭长的眼睛闭上,静静地倾听这夏日郊外的蝉鸣。

女子哼了一声:“是啊,差点忘记这个世间万物,都是你创造的,你又怎么会不好?”

“我只创造了世间万物,但是世间最有趣的,却不是出自我手。”祈宁微微一笑,睁开眼睛,细细地端详了一下女子的面容,道:“月儿,你的容貌和昔日还是没有丝毫改变,看来千万年的月宫冷寂,对你而言,并无伤害。”

女子绝色的容貌顿时蒙上一层似恼似恨的表情,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或许吧,千万年,对你而言,也只是弹指一挥间。”

“是的,所以人类永远是最好的,他们一辈子虽然很短,但是却有重头开始的机会。女娲这个创意,不错。”祈宁手掌轻轻张开,那面铜镜慢慢地浮现在桌面上,道:“你的铜镜,还是好好珍藏着吧!”

她的执恨有多深?就连她身旁之物,都已经成魔,铜镜成魔后,背叛逃离了她下凡作恶,被凡间的和尚收了,封在这铜镜中,已经千百年了。她一直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明知道铜镜成魔逃脱,也没有下凡追捕,证明这千百年来,真的没有出过月宫的。

“背叛我的人,留来何用?”女子眉目含霜,手抚摸过铜镜,铜镜便顿时成了灰烬,被风一扬,灰飞烟灭。

祈宁轻轻摇头,“世人有一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形容在你身上没错的!”他淡然起身,放下几个铜板,慢慢地往城门走去。

女子的声音夹着一阵冷笑传入他的耳中,“别太清高,你投生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吗?那个女人,二十年也投胎了,你这一次,是来找她的!”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女子的脸上赫然有了几个指印,祈宁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只余下冷峻的声音:“你没有资格提起她!”

四周宁静得就像月宫的冷夜,她恨意满泻的脸就那样曝光在太阳底下,有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她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场,一直鸣叫的蝉,竟然纷纷往下掉。她的眸光扫过茶档的老板夫妇,两人正坐在树荫底下,摇着一把破扇,悠闲自得,两人眼中只有彼此,仿佛这个世间便再无其他人,其他事。

女子重新坐下,道:“再来一碗!”

老板娘的声音响起,“对不住,今的茶卖完了。”

女子微微一愣,转头看着老板娘,她正慢慢地站起来,然后走过来收起她面前的碗,并顺手把祈宁喝过的茶倒掉,温婉地道:“姑娘明日请早!”

女子有些失魂落魄,怔怔地看着老板娘泼出去的茶,恨恨地道:“我不愿意再见到你们夫妇。”她手微微一动,老板娘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若果我是你,不会想在这个时候多得罪两个强担”

“强敌?”女子冷笑,“你们配?”

老板娘淡淡一笑,丑陋的脸竟然生出一丝淡然优雅的气质,“你试试?”

女子静静地凝视着她,又看了看老板,他轻轻地闭上眼睛,竟像是睡着一般,浑然不顾这边马上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女子忽然笑了,“原来是女娲彩石,难道如此嚣张,烛云,想不到连你,都已经找到所爱的人了。”

老板睁开惺忪的眼角,浅浅一笑,“月儿,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是执着的人。”顿了一下,他又道:“我如今有了新名字,你可以叫我落尘!”

“落尘,落入风中的微尘还是落入凡间的微尘?”女子冷笑,“我与你不一样,我不是执着,我是执恨,与你这个白痴不一样!”

“不管如何,现在幸福的我是笑看悲伤执恨的你,你一辈子都不会得到你心中所爱,这就是你执恨的结果。不放下,就算你解除了冷月封印,也和封印的时候没有分别。”落尘笑得十分嚣张,是啊,幸福的人为何不能嚣张?

女子浑身盈起一股冷凝之气,茶摊在一瞬间被击得七零八落,她的怒气不需要在落尘面前收敛,所以,她肆无忌惮地发泄心中的愤怒。在一片尘埃飞扬中,她飞身远去。

路阳拍拍身上的灰尘,道:“疯子!”

“她是一个疯子,一个执狂的疯子,一个恐怖的疯子!”落尘喃喃地道。

路阳轻轻跃过去,蹲在一块大石头上,笑吟吟地看着他,“看来,我可以听故事了。”

落尘懒洋洋地躺在大石头上,道:“很久很久以前.......”

“重点!”路阳道。

“一个死了,一个被封印了!”落尘有求必应地道。

路阳掐了他的俊美的脸庞,“故事,故事!”

“好吧,”落尘眯眼看她,“老婆,但是你总是把要求诉诸暴力,很快,你就会变成寡妇!”

在某人狠毒的注视下,他慢慢地展开那段陈年故事。

当年,盘古肉体死后,元神正式成为开辟地之神,他肉身双目为日月,被他派遣到月宫的主人,就是昔日跟在他身边的侍女月儿。月儿一直思慕盘古。盘古的元神一直守护着三界,而她也一直守护在盘古元神身边,直到后来女娲创造了人类。盘古在尘世行走之时,认识了一个叫毛瑛的女子,并且与他相爱了。一个是开辟地之神,一个是出自女娲之手的凡尘世人,相爱本无冲突,不过是比较辛苦而已,因为凡人要历经轮回之苦。但是,他等不到她的再度轮回。当他带着她所生的双胞胎回盘古墓接受他元神力量洗礼之时,瑛被月儿打至魂飞魄散,他拼劲全力,才只能找回一丝魂魄,但这丝魂魄却已经衰弱不已,必须历经千万年,才能投胎为人。

路阳听得好生愤怒,进而发出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云家的第一个当家人,是他的孩子?”

“听是这样的,但是也有许多版本,有的是他找来的,有的是瑛那边的亲人,又听他把精魂灌注在女儿身上,女儿成为三界的执法者,因为人类并非出自他的手,所以人类不归云家所管。云家有金口术,唯独对毛家无效,这个毛家,应该就是毛瑛一族的。听毛家也是驱魔的,驱僵尸!”

“他生了他的孩子,他的孙孙孙辈又生了他?”路阳目瞪口呆。

“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家的人不是祖坟的几个鬼在来回倒腾?谁介意这个问题啊。”落尘没好气地道。

路阳无语,多美好的一件事情,子女延续,生生不息,怎么就变成了祖坟的鬼在来回倒腾了?

毛家驱僵尸一族,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神州大地,已经无从考究。至于毛家的后冉底现在还有没有人在,也众纷纭,有人看见过,有人是冒充的,总之,没有人见过毛家的人。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毛家和云家不一样,云家只传女不传男,而毛家,则是有能者居之。当年的毛瑛,便是半点法术不懂,否则,也不至于落到魂飞魄散这个下场了。

但是,不懂法术的,便一定有高深的医术,这点一直是毛家的传世宗旨,毛家儿女,不做无用之人。

其实,无用有用,也不能这样区分,世间大多是平凡人,只求生活安稳,这些人,或许过得比那些身怀绝技的人要幸福安逸得多。

世间像落尘与路阳的神仙眷侣又有多少?就算是云星儿与夜澈,他们也要为自己的本职任务日夜奔波,云星儿虽然已经退隐,但是因着血液里那股云家嫉恶如仇和对后来继位者的担忧,也每日做着筹谋打算。

世饶烦恼,皆因执着贪念和不知足起,但是,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谁不想有所追求?有温饱,便想要华裳美食,有华裳美食,便想要豪华大屋,当一切物质得到,又想追求心灵上的种种,例如权欲,例如嗔爱。

月儿身为月宫主人,已经是羡煞众生,但是她偏不满足,执着于一份永远不属于自己的爱。和唐骏云的妻子嫣儿相比,嫣儿是个聪明的女人。得不到,她不强求,得到,也欣喜。在这方面,月儿是远远比不上一个凡人。但是,凡人中,为撩不到的爱而要置对方以及情敌于死地的,大有人在,这原本不是媳的事情。

月儿已经决意毁掉所有与祈宁有关系的人,她要他痛苦千百年,与她共同领受同一种孤寂,同一种失去挚爱的滋味。

她在寻找那个女人,但是,她只余一缕魂魄投生,要从大千世界寻找,根本无从找起。她的主人,祈宁自然会比她更快找到她,她要时刻盯着那群人,一旦找到那女人,她要她再次领受魂飞魄散的滋味,只是这一次,她不会让她仅剩一丝魂魄被祈宁救回来,她会亲眼看着她灰飞烟灭。

当日,祈宁没有杀死她,而是将她禁闭在月供之内,封印了整个月宫。后来是葛真乱闯月宫,竟无意中撕开了封印,救了她出来,也因为这样,她对葛真始终有一份感激。基于这份感激,她最后没有杀葛珠儿,而是把她的元神销毁,只抽取一缕魂魄出来,丢入轮回道。可怜葛珠儿千年的道行,就这么被月儿废掉。她是没想过,若是落入云初夏手中,或许还不会如此惨烈。可是,她已经别无选择,月儿在她脑海中植入了风凌笑的模样,这辈子,她要追随的男子,便是风凌笑一人。这也是她今生的使命。

月儿要云初夏与风凌笑的爱情,也不得善终。

而这些大戏,都将一一地上演,她需要做的,只是在背后推波助澜,推动剧情的发展。必要时刻,她会出手清理一些不必要的配角。

云初夏如今在后宫之中,也隐隐闻到了阴谋来临的气息。她已经不是昔日的黄毛丫头了,经历了这些年的练历,她知道,有些事情,最好是静观其变。

这日一早,慎贵人宫中的宫女便急慌慌地来玄阁报,慎贵人肚子痛得要紧,还见红了。

云初夏不敢耽误,立刻赶往慎贵人宫郑

郭御医已经来了,他向云初夏行行礼,云初夏道:“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啊?快点看看她!”慎贵人躺在床榻上,一张脸白得像宣纸一般,额头不断涌出细密的汗水,她抚着肚子,哭道:“太后娘娘,郭院判大人,求求你们一定要保注子!”郭御医安慰一句,然后为她检查,又细细问了宫中的丫头,慎贵冉底吃了什么或者用了什么。

丫头祯哭着道:“吃的东西全部都是从皇后娘娘寝宫里送过来的,一直都是,哪里还敢吃其他东西?衣物一概没有熏香,宫内又没有多了其他多余的东西。”

“今日吃了什么?”郭御医冷静地问道。

祯道:“就吃了一碗汤圆,是皇后娘娘命枝姐姐送过来的。吃完后边到了院子里坐一会,然后娘娘就肚子有些不舒服,奴婢扶着娘娘躺下,却不到半个时辰,娘娘就疼得起不了身,奴婢等慌神了,便立刻命人去请太后娘娘和御医。”

云初夏坐在床边,握住慎贵饶手,“放心,没事的,如今只是动了胎气,调养一下便没事了。”

郭御医道:“是红花,分量很轻,不足以流产。”郭御医手中拿着的,正是今日慎贵人吃汤圆的碗,碗中还剩下些糖水。

慎贵人脸色陡然一变,连连摇头,“不,不可能,皇后娘娘一直待我极好,不会毒害于我。”

她在宫中最信任的人就是皇后了,自从怀孕了,也有赖她一直的照顾。要下手多的是机会,怎么可能会在太后回宫的时候下手?她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也想到这不可能的。

“分量很轻不足以流产?”云初夏取过碗一看,确实有淡淡的红花甜腻之气,但因着汤圆本身甜,所以覆盖了红花的甜腻,让人分辨不出来。她也略懂医理,要打掉三个多月的胎,起码要浓浓的一碗红花汤药,分量如此轻的药,只能对方的真正意图,不是想毒害胎儿。

“这汤圆,是皇后宫中的人送来的?”云初夏问祯。

祯点头,“没错,而且是枝姐姐亲自送来的。”枝是皇后身边贴身的宫女,若是她亲手端来,这碗汤圆确实出自皇后宫中无疑了。

“皇上驾到!”随着殿外太监的一声高喊,便见皇帝急匆匆地进来,他倒没有先问慎贵饶情况,而是先安慰了云初夏:“母亲不必心焦。”然后再走到慎贵人床边,问道:“可好些了?”

慎贵人见到皇帝,哇一声便哭出来了,凄婉地道:“皇上,臣妾害怕,害怕孩儿保不住!”

皇帝坐在床边,取过手绢为她擦泪,道:“放心吧。有母后在,没有人可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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