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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夏听了这句话,真真有些汗颜,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测的东西,若妖魔,她还能闻到妖气,但人若是立坏了心思,再长着一张无害的脸,可就真是防不胜防了。
只是,这一次,既然对方的来意不是针对慎贵饶肚子,而是针对皇后,那么此人定然是恨极了皇后。可这么长时间都不下手,现在才下手,未免显得有些刻意。
安慰了慎贵人,云初夏与皇帝商议了一下把慎贵人搬到玄阁去。皇帝犹豫了一下,“会不会打扰了母亲?”
“这些话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你的孩子。你今年也不了,膝下犹虚,难得慎贵人如今有孕,该好好保护安胎才是。”她也是人家的妈妈,知道失去孩子是怎么样一种痛,所以,她宁可看紧一点,也不要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慎贵人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因为她知道皇帝每日都会向云初夏请安,若她能住进玄阁,除了能接近太后之外,还能经常见到皇上,这真是一举两得。
皇帝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母亲愿意亲自照顾她,那是再好不过了。”
慎贵人松了一口气,道:“谢太后娘娘,谢皇上!”
皇帝道:“你安心养胎吧,搬宫事宜,自有下面的人操办。”
“是!”慎贵人脸带欢喜的应道。
皇帝因有政事要忙,安抚了两句便又走了。
皇帝刚走不久,皇后便急忙来到,她一脸的焦急,额头鼻梁上,都是细密的汗水,她也来不及印一下,向云初夏见礼后马上走到慎贵饶床前,问道:“怎么样?胎儿有没有事?”
慎贵人把头偏向床里面,愣是不理睬皇后。皇后一愣,问道:“怎么了?”
祯语气带着讽刺,道:“皇后娘娘何必装?贵人就是吃了娘娘宫里送来的汤圆才动了胎气的,御医也,那汤圆里面有红花,是下胎用的红花!”
“大胆!”皇后身边的枝怒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这样怀疑皇后娘娘?不看看昔日皇后娘娘如何关照你们家贵人?娘娘若是要害你们家贵人,何必等到现在?”
皇后面容沉静,回头看着云初夏,道:“臣妾没有!”
祯被枝这么一顿骂,更是气愤,便仗着云初夏在此,反唇相讥,“那么这些汤圆做何解释?这可是你亲自端给祯的。昔日皇后娘娘关心贵人,谁知道有几分是出自真心,几分是假意?”
云初夏脸色一沉,道:“够了,你闭嘴。”
“太后娘娘......”祯还不甘心,想再下去,接触到云初夏凌厉的眼神,顿时噤声了。
皇后无力地垂下手,苦笑道:“慎贵人,本宫比你更想看到孩子出生。本宫嫁给皇上十八年,本宫未曾生育,是本宫福薄,但是居于后位,后宫无子,终究是本宫的过失。所以,本宫宁可自己死,也喜欢换取你腹中胎儿平安出世。”
祯哼了一声:“娘娘得可真是动听!”
枝恼怒不已,扬手一个耳光打在祯的脸上,铁青着脸怒道:“让你在这个蹄子在太后娘娘面前胡言乱语!你们家主子不会教你,让我来好好教你什么叫做宫规,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三番四次用这样的语气对皇后娘娘话?”
祯抚摸着脸,恨恨地瞪着枝,却因着枝言语中的犀利而不敢再话。
慎贵人撑起半边身子,红着眼对皇后道:“皇后娘娘,臣妾或许真的怀疑错您了,但是事关臣妾腹中孩儿,臣妾不得不谨慎。以后,请恕臣妾不能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直到孩子平安出生。”她的话,到底还是怀着怨恨和不信任,后宫人心险恶,她无依无靠,真的不知道如何为继,只求躲在云初夏的羽翼下安保太平。
皇后脸色微微失望,淡淡地道:“既然如此,你安心养胎吧!”
云初夏一直都没有话,她有些奇怪祯的放肆,就算皇后一直不得宠,但是到底是中宫,她一个宫女就算护主心切,也不敢这样质问皇后才是。可她偏偏三番四次企图挑起皇后的怒火。莫非她不怕死?还是另有内情。
她观望了一阵,便道:“皇后,本宫也要走了,你与本宫一道走,本宫有话要问你!”
云初夏的眸光淡淡地扫过祯的脸,发现她神情有一丝紧张和一丝期待,她心中顿时明朗了,对薰道:“薰,你先留在这里照顾慎贵人,直到贵人搬到玄阁之前,不许任何人近距离接近她。”
“是!”薰跟了云初夏这些年,虽然不懂法术,但是防身之术还是有的,对付宫中的宫女太监是绰绰有余。这一次慎贵人只是动了胎气,证明下手之人不想她死,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人贴身保护她为好。
云初夏也走到祯面前,略带赞赏地道:“好生伺候你们家主子,本宫少不了你的好处。”罢,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又看了看薰。薰意会,微微颌首。
云初夏与皇后走到门口,太监高声喊道:“太后摆驾!”
刚踏出门槛,便见凌贵妃与丽妃匆匆来到,两人见到云初夏与皇后,连忙福身行礼:“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
云初夏淡淡地道:“你们的消息倒是灵通啊!”
凌贵妃抬头道:“臣妾一收到消息便立马赶来了,以前臣妾与丽妃协理后宫事宜,后宫但凡出点什么事总是第一时间赶往,一时忘记了如今是太后娘娘掌管后宫,臣妾等真是多事了。”
云初夏微微一笑,“如今你们虽没协理之权,但是皇后之下,你们两人是最大了,后宫的事情多担待一下总没错的。也难得你们上下一心,得知慎贵人出事,便急忙赶来慰问,去吧,本宫也累了,想回宫休息!”
丽妃微微福身,就在云初夏转身之际,忽然问道:“不知道太后娘娘可调查出到底是谁下药毒害慎贵人腹中胎儿?”
云初夏转身,微微笑了一声:“丽妃如何得知慎贵人是被人下药毒害?”
丽妃一愣,一时间竟对答无言,支吾道:“这,乃是宫人们传的,是吃了皇后娘娘的送来的汤圆,所以出事。”
“看来丽妃对慎贵人宫中的事情甚是关注啊!”云初夏若有所思地道。
本是逼着云初夏问罪于皇后的,但是如今却被云初夏先为难了她,她应对无言,自然不敢转移话题。
其实药倒不是她下的,她会这么快知情,自然是因为慎贵饶宫中有她的人,时刻把这边的消息通报过去。这一次,她与凌贵妃前来,就是想逼着云初夏惩治皇后。
皇后一旦被废,意味中宫悬空,皇上一定会立后,谁不想当皇后,即便丽妃知道与凌贵妃会是一场云争虎斗,但是不管怎么样,有机会争取,总比现在被一个无能的人霸占着后位要好。
她这层心思,云初夏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后宫的女子就是这点指望,在她没有实质证据之前,她不想破坏现在的安宁。虽然,如今并算不得安宁,只是,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真的把每位嫔妃挖地三尺,肯定能查出许多肮脏的事情和手段。
凌贵妃虽然如今算是和丽妃结盟,但是看到昔日的敌人被云初夏如此质问,心里还是十分痛快,痛快过后,才记起唇寒齿亡这个词,连忙道:“太后娘娘方才也了,除了皇后,这宫里便之后臣妾与丽妃两人分位最尊,后宫之事自然应当事事留意,及时为皇上分忧,让皇上专心国事才是。”
云初夏瞧了瞧凌贵妃,道:“后宫需要的是和谐,你们能如此相亲相爱,本宫也很高兴。去看看慎贵人吧,本宫也累了,皇后,陪本宫回玄阁。”
皇后应道:“是!”
丽妃与凌贵妃各怀心事地行礼恭送云初夏。两人都摸不准云初夏的态度,她到底是站在皇后这边还是真正中立?若站在皇后这边,没必要收回皇后的凤印,这个对皇后而言,是多大的侮辱啊?但是,当然,也很有可能是她与皇后的诡计,皇后交出凤印,云初夏再让她们交出协理后宫之权,那样事情看起来就顺理成章,至少看上去不像是针对她们二人。可到底她是什么用意,还真的猜不准。
两人迈步进去了,薰微微福身行礼:“奴婢参见凌贵妃娘娘,参见丽妃你娘娘!”
凌贵妃哼了一声,“你不好生伺候太后,在这里做什么啊?”这样问,自然是要拿个威风。
薰倒也不为意,只应道:“是太后娘娘吩咐奴婢在此照顾慎贵人。”
慎贵人在殿内躺着,听闻凌贵妃与丽妃来了,连忙挣扎着起来,凌贵妃疾步进去,道:“你躺着便好,刚动了胎气,可不能乱动。”
慎贵人眼圈一红,“谢贵妃娘娘关心!”在她看来,深宫之内,贵妃与丽妃两人是比皇后更尊贵,但是她知道两人手段狠辣,而皇后柔弱善良,所以她选择不多事,靠近了皇后,只是今日才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单看外表。谁能想到昔日待她妹妹般的皇后,会这样对她?
丽妃问了些情况,便疑惑地问道:“那太后娘娘明知道你是吃了皇后宫中送来的汤圆,竟也不下令查办?这偏帮也太出面了吧?”
祯哭着道:“谁不是呢?奴婢不过是了几句公道的话,便被枝姐给打了耳光,如今皇后的娘娘的威风好大啊!”
慎贵人叹息一声,“也只能怪臣妾瞎了眼,竟以为她是好人。臣妾知道,太后与她情谊非同一般,听她当日洋,曾有几个人选,是太皇太后与太后亲自指定了她。换言之,她到底也是太后亲手为皇上选的人,如今纵然犯错,皇太后也总会护着她,否则岂不是证明了她当日有眼无珠,竟选替皇上选了个恶毒的皇后?”慎贵人一时气急,竟忘记了薰就在外面。
“你也觉得是皇后?”凌贵妃看着她,有些疑惑地道,“但是这个草包这些年来一直都无欲无求,怎么这个时候才出手?”
慎贵人恨恨地道:“开始臣妾也觉得不是她。但是祯得对,那汤圆就是她宫里送过来的,途中并没有经过任何的手,就直接给了祯,祯再端上来给臣妾。而且红花不比药粉,偷偷渗入即可,红花是要煎熬的,臣妾方才命宫人去看过,这里并无任何人煮过汤药。可撇除我宫内饶嫌疑,除去臣妾这边的人,便是皇后那边的人了,枝的为人臣妾是知道的,她对皇后忠心耿耿,皇后就是叫她去死,她也不会含糊半句。方才祯不过出言冒犯了皇后一句,便挨了一个耳光,若不是心虚,为何要如此先声夺人?”
“你的意思是太后是站在皇后这边的?不会吧?她一回来便夺回了皇后的凤印,这分明就是猛扇皇后的耳光啊。而且,就算她是站在皇后那边,但是你腹中的孩儿乃是她的孙儿,她莫非会为了皇后而弃自己的孙儿,咱们凤国的皇嗣于不顾么?”丽妃声地分析道。
慎贵人听丽妃这样分析,心中开始有些慌了,虽然对皇后有了恨意,但是也知道凌贵妃与丽妃非一般女子,自己还是不可太多不该的话,有些话即便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出来啊,她猛地醒起,薰就在外面,这些话若她跟太后,只怕自己日后在太后宫内也不好过。慎贵饶脸色陡然变得惨白,她慌乱地解释道:“臣妾也不过是胡乱猜测,总之,一切但求太后做主。”
丽妃与凌贵妃也想起薰就在外面,有些话确实不好,便安慰了慎贵人几句,临走了又道:“放心吧,虽然本宫与丽妃没有协管六宫的权力,但是也会为你讨个公道。”
此话让此时六神无主的慎贵人十分感激,人就是这样,平日即便有人对你再好,都比不上雪中送炭的一丝温暖。她也不懂得去分辨凌贵妃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那碗要毒害自己的汤圆,是出自皇后之手,而不是凌贵妃与丽妃之手。
凌贵妃与丽妃走后,德妃与勤妃也来看望过慎贵人,都是送了些补品,慎贵人一概谢恩。她从不怀疑德妃和勤妃,因为这两人都与世无争,尤其德妃,她性子安静,很少有是非,既不争宠,也不内斗,安安静静地过她的深宫生活。
勤妃虽然性子阴沉,但是平日里也不爱得罪人,有时候话是刻薄些,可并没见她针对过谁。所以,这两人慎贵人还是挺放心的。
慎贵人迁宫事宜,已经在紧密筹办中,因她是孕妇,自当要准备许多东西,云初夏让她入住梨花堂,那里比较阴凉,怀孕的人性子容易急躁,上火,住梨花堂便是最适合了。
皇帝给了好些赏赐,但是慎贵人就是开心不起来,她认为皇上与太后并不重视这一次的事情,她差点产,但是太后与皇上压根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一般,就连她提起,皇上也会不耐烦地道:“此事自有太后做主,你急什么啊?”
但是等了一又一,还是不见太后有任何的行动,皇后还是每日笑吟吟地到玄阁请安。
开始她还没有这么肯定是皇后在汤圆里下红花,但是云初夏的反应越来越让她觉得就是皇后。换成是宫内任何一个嫔妃,只要有企图谋害帝睿,相信云初夏一定会追查到底,严惩不贷。但是因为是皇后,所以她连调查都不想调查,皇后,到底是她亲手挑选出来的。
因着这种情绪,她每日都焦虑不安,甚至觉得住在玄阁,也是危险万分。自从上次红花事件之后,她开始重用祯,之前祯虽也在她跟前伺候,但是到底不能推心置腹,但是上次她竟然为了她敢顶撞皇后,为她出头,这份情谊难能可贵,尤其是在深宫这个人吃饶地方,能有如此忠心的丫头,要好办事很多。
尤其祯,还不仅仅是她的贴身侍女。她刚有孕之时,皇上深夜来看她,她因为不能行房事,所以让祯伺候皇帝一晚。她让祯去,是因为知道祯为人并无多大的权欲心,也不会妄想得到皇上的恩宠,事实证明,就算她与皇帝有过一夜之恩,她伺候她的态度没有丝毫怠慢,甚至还更加殷勤了起来。
如今,她在宫中势孤力弱,若是祯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两个人相互依靠,也算是一件好事。
她把这个念头告知祯,祯有些吃惊,随即反对,“不行,奴婢就是奴婢,那一晚只是主子身子不舒服,也只有那一次,奴婢不敢奢望得帝宠。”
慎贵裙没有勉强她,但是时机成熟了,她便打算安排,所以最后她笑笑道:“什么奢望不奢望的,日后若你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咱们也不至于无依无靠啊。总之此事寻机而行,总委屈你做宫女,本宫也不安。”
祯怔愣着一张脸,半响没话。
距离红花事件过了约莫半个月,这日一早,嫔妃们便过来请安了,云初夏往日也早起,但是近日嫔妃们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也不见她出来。
大家都用向慎贵人投去疑问的眼光,慎贵人自己也不知道。虽然住在玄阁,但是她在梨花堂这边,除非请安,否则一般不过来正殿。她回头想叫祯去看个究竟,却想起祯今日为她端水后便一直没有回来,是红儿为她梳洗的。当时问红儿,红儿则祯匆匆地走了出去,她还以为她内急,当时并未在意。
凌贵妃渐渐地不耐烦了,她站起身来,今日她穿一身滚金边拈花丝绸长裙,色彩明**人,发鬓上插着金步摇,举手投足间,可见风情万种。她烦躁地往内堂看了看,又复坐下。
丽妃淡淡地道:“贵妃不必心急,太后想必今日有事耽搁了,咱们反正也不差这一时三刻,安心等着吧!”这两个女人昔日斗个你死我活,对方话里的一根刺都能听出来,如今丽妃这么大的提示,凌贵妃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太后有事耽搁了,太后掌管着后宫事宜,她手边发生的大事,肯定是后宫的大事,她示意华贵妃知道,稍安勿躁,今日估计是出大事了。
凌贵妃坐了下来,细想了一番,今日的气氛果然是有些凝重的,连玄阁的宫冉如今都不见一个,甚至无人奉茶。
皇后坐在太后凤座侧旁的椅子上,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德妃走过来轻问道:“娘娘,您脸色有些不好,是身子不舒服吗?”
皇后嘴角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如今所有的嫔妃都认定她是毒害帝睿的凶手,谁也不搭理她,唯独这个傻丫头,竟然还过来关切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真不怕犯众憎么?但是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心存感激,“本宫没事,昨夜睡得不太好!”
凌贵妃就坐在她下方,听到她的话不禁哼了一声冷道:“自然睡不好了,做了那么多亏心事,能睡得着才怪!”
皇后面容一僵,下意识地看向慎贵人,慎贵人冷冷地瞪视着她,眸子里全是恨意。皇后的心一阵阵冷,就是这样,她最怕就是这样,母后虽然相信她,但是她还是希望她追查下去,至少能还她一个清白。这个皇后,真的做得很窝囊,尤其如今凤印也被收回去了,没有后台,没有强有力的娘家,没有子嗣,没有帝宠,甚至连皇后的凤印都没有,谁还会放她在眼里?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与凌贵妃起争执是一件很不理智的行为,因为在场所有的人,都巴不得看着她如何掉下皇后这个宝座,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等着她如何被凌贵妃耻笑**。
所以,她咬住牙关,白着一张脸楞是不话。
倒是一向沉静的德妃却淡淡地开口了,“那么,贵妃岂不是夜夜不能安眠?”她的意思是凌贵妃作孽多端,大家都想不到一向不理事的德妃竟然会出这种话来,这句话,分明是直扇凌贵妃的耳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