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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娘家有人,所以,纵然她恩宠不深,倒也没什么人敢欺负她。但是今日她算是踩到了凌贵妃的尾巴。
大家都看到凌贵妃的脸色陡然一变,当下便听闻她冷飕飕地道:“德妃,你什么意思?”她周身都盈着一股阴冷之气,她杏眼圆瞪,眼里有几根红丝,嘴巴微微下弯,气势逼人。
皇后拉了拉德妃的手,示意她不要再下去了,德妃却罔顾皇后的阻止,道:“那么,贵妃娘娘皇后娘娘的,又是什么意思?”
“本宫是贵妃,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凌贵妃冷然道,“看来是宫规你背得不熟?还是压根没把本宫放在眼里?”
丽妃摇摇头,这个凌贵妃果然一冲动就犯浑,这样,岂不是给谅妃反驳的机会?果然,德妃冷笑一声,“臣妾也只是向贵妃娘娘学习,娘娘身为贵妃,时常对皇后娘娘叫嚣,又何尝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只是不知道娘娘是不懂宫中规矩还是忘记了自己只是贵妃的身份,竟想越过皇后娘娘去了!”
凌贵妃脸色铁青,怔愣了半,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在场的嫔妃都鸦雀无声,大家都用惊异的眸光看着德妃,没想到她沉静和蔼,今日竟然和凌贵妃作对,并且如此半分情面不留。
慎贵人见德妃帮着皇后,也有些不高兴了,道:“德妃娘娘,做人要学会明辨是非,不要强出头!”
德妃淡淡地瞧了她一眼,道:“慎贵人,别好坏不分!”
慎贵人咦了一声,正想反驳,便听到内侍监大声喊道:“皇太后驾到!”
其实云初夏已经出来好一阵子,刚好听到德妃与凌贵妃的对话,心中不由得对德妃另眼相看。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嫔妃们连忙跪下请安。
皇后一张脸写满了委屈,但是还是强自忍了去,跪下来哽咽道:“臣妾给母后请安!”
云初夏道:“都起来吧!”
嫔妃谢恩,然后各自坐下。薰上前扶起皇后,道:“娘娘,所有的嫔妃都称呼皇太后为太后娘娘,整个后宫,唯独你一个女子称呼她为母后,她之下,便是你了,有些时候,明知道受人欺负,不要哑忍不做声。你越是退让,人家便越是得寸进尺。”
薰的话直指凌贵妃,凌贵妃刚被德妃气了,如今又被薰用话语来讽刺谩骂,怒火霍一声窜上去,怒道:“薰姑姑此话是什么意思?你她受人欺负是指本宫欺负她吗?你什么时候见过本宫欺负她?”
“我就是看见了,并且看见不止一次,你不止一次以下犯上,贵妃有什么了不起的,每日在哪里嚣张跋扈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这皇后之位,你休想!”薰破口大骂。
凌贵妃转身看着云初夏,怒道:“太后娘娘莫不管吗?她一个下人,竟敢对主子如此吼叫,还有宫规戒律吗?”
云初夏却只是闲闲地笑着,“管?管不了,她生气的时候,连本宫都骂,本宫可不敢惹她!”
大家微微一怔,虽然这薰是太后身边的人,但到底是婢女一个,凌贵妃怎么也主子,太后这也偏帮得太出面了吧?而且这位婢女往日里连太后都敢顶撞,这不大可能,看薰对太后那毕恭毕敬的模样,哪里像是敢顶撞她的?分明是太后切词,为薰冒犯之罪而开脱。
然而,薰接下来要的话,便让大家都明白了。薰听了云初夏的话,微微一笑,傲然道:“娘娘,其实奴婢并非目中无人,只是这后宫就是这样,皇后乃是中宫,居于高位,但是做贵妃的可以随意质疑皇后,连做宫女的都能质问皇后,奴婢心想,既然来到这皇宫里,咱们怎么也得入乡随俗不是?”
下面顿时一派鸦雀无声,凌贵妃之前一直盛气凌人,如今却被薰一席话,得怔愣半。
云初夏一改之前慈爱的面容,眸光凌厉地扫过诸位嫔妃,严厉地道:“本宫回宫这二十多,虽然几乎足不出户,但是你们各宫的事情,本宫一清二楚。在本宫面前,你们那点花花肠子都藏起来吧,尤其贵妃,你的威风真是随时随地都能逞啊。在玄阁,竟敢肆意对皇后叫嚣?本宫警告你一次,若是你再犯,立刻褫夺你贵妃的分位,降为贵嫔。”
凌贵妃吃瘪,却又不敢顶撞,只得委屈地下跪请罪:“臣妾一时心直口快,希望太后娘娘不要怪罪于臣妾。”就连请罪,语气都要比旁人强硬十倍。她原就不是真心想要认栽,只是她的手段还没摸清,不宜贸贸然得罪,加上皇上似乎对她十分尊重,自己若还想要帝宠,必须巴结这个不老的死老太婆。她心底恨恨地转了许多念头,最终还是只能请罪。
云初夏恼怒她的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竟没有叫她起来,就让她跪着。云初夏看向慎贵人,她腹部微微隆起,在玄阁的日子里,都是她亲自照料她的饮食,郭御医也经常过来,所以胎儿十分健康。
“慎贵人,你心里是不是认为是皇后想要毒害你腹中胎儿?”云初夏忽然起这个问题,让大家都一愣,因为之前很多人都奏请太后,要明察此事,但是太后都压了下去不许谈,没想到今日她自个了出来。
慎贵人犹豫片刻,眸光定在皇后的脸上,皇后一脸的无辜触痛了她,她恨恨地点点头,坚定地道:“回娘娘,不是臣妾想要怀疑,而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皇后娘娘!”
云初夏冷笑一声,“你的证据,是否就是那碗汤圆留下来的红花汁液?”
慎贵茹点头,不服地道:“娘娘,莫非那碗红花药还不足以明问题吗?”
云初夏道:“那碗汤圆确实出自皇后宫中无疑,这点皇后都承认了,所有人都知道你宫中的饮食是皇后亲自安排的,因怕你被人下药,所以她宁可辛苦点,也要亲自照料你的饮食。你觉得皇后的智商会低到这种程度?会在自己送给你的膳食里添加红花让你堕胎?你一出事,所有人都会怀疑她,你觉得皇后就是像会干这种傻事的人吗?而且,她要害你,为何要等到现在?以前她和你亲近,多的是机会啊?”
一席话,得慎贵人都愣住了,她沉默了半响,道:“昔日丽妃和贵妃当权,她这个皇后形同虚设,自然不敢对臣妾下手,可如今不同了…….”
“如今有本宫为她撑腰了是吗?”云初夏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回头对阿三道:“把祯带上来!”
慎贵人一愣,僵直了看着祯被架出来,她发鬓凌乱,脸上满是泪痕,脸颊有清晰的指印。
慎贵人噗通地跪在地上,道:“太后娘娘,祯做错了什么?她一直伺候臣妾,忠心耿耿……”
云初夏打断她的话,“你听听她自个怎么的,才判定她是不是忠心耿耿地伺候你!”
慎贵人转头看着祯,祯却像哑巴一般不话了,木木地盯着光洁的云石地面,地面上清晰倒影着她木然的脸,空洞的眼神。
皇后出声了,“母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初夏看着祯,冷声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一五一十跟你主子个清楚道个明白。”
祯似乎对云初夏十分敬畏,之前顶撞云初夏的气势已经浑然消失,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云初夏,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慎贵人见她如此,便以为是受了严刑,连忙哀求道:“太后娘娘,祯一直跟在臣妾身边,安分守己,绝对不敢胡作非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太后娘娘不要受人唆摆,冤枉了无辜啊!”
云初夏忽然一个杯子掷在地上,瓷杯碎开几块,在地上打着旋。她眉目冷凝,眸光所到之处,嫔妃们纷纷下跪。
“闭嘴,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就坐好听人家。”云初夏冷冷道。往日她从不会这么疾言厉色,即便生气,也不过是语气冷冰了几分罢了,但如今竟然是勃然大怒。
皇帝刚走殿门前,听到云初夏大发雷霆,便立刻命人不许通报,疾步走了进来。
她见云初夏面目含霜,地上有破碎的杯子,再看慎贵人与祯跪在她面前,而嫔妃们也都纷纷跪下,他心中一沉,连忙上前跪下:“母亲,何事动怒?”
云初夏叹了一口气,道:“都起来吧,本宫生气,你们犯不着全部跪着,起来吧,起来吧!”
众人纷纷起来,然而还没坐定,薰便道了:“慎贵人,当日你所吃的红花,不是皇后宫中的人所为,是你的宫女祯所为。”
慎贵人大吃一惊,转头蒙对看着祯,祯低着头不做声,也没有任何的表情,慎贵人摇摇头,“不可能,怎么会是她?太后娘娘,定然是她受刑不过,才胡乱招认的。”
薰哼了一声:“亏你还未她辩护,却不知道她是白眼狼。她没有受刑,也没有人动过她一根毫毛,脸上的伤也是她自己掌掴自己所致。”
慎贵人眼睛瞪得死大,不敢置信看着祯,皇帝上前一个耳光打在祯的脸上,祯身子一偏,跌倒在地上,嘴角有血丝缓慢流出来,她终于不再是目无表情,伤心绝望的表情漫上来,眼神有破碎的伤痛。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皇帝怒道。
祯重新跪好在地上,凄婉地道:“皇上,求给奴婢一个痛快吧,处死奴婢吧!”
凌贵妃不解地上前道:“不是那碗汤圆是皇后宫中送过去的吗?怎么变成了是祯下毒的?”她始终认为云初夏在包庇皇后,随便找个替死鬼替皇后开脱,如今趁着皇上在这里,她便想把话挑开去。
慎贵人也赞同凌贵妃的法,她怒对祯道:“你没做过就不要胡乱承认,你有什么冤屈出来,皇上自然会为你做主!”
祯看了慎贵人一眼,眼神有些犹豫。云初夏瞧见她的眼神便知道她此刻的打算,她或许真认为皇上会听信凌贵妃与慎贵饶话,而对这位太后有所质疑。
云初夏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自取其辱,她看着祯道:“当日,你跟本宫慎贵人吃了汤圆约莫半个时辰后才腹中疼痛,在半个时辰里,这么多的宫人竟然连慎贵人吃的碗碟都还没收拾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有意要把这装有红花的汤碗留下来给御医验证,御医证实碗中是有红花,负责送东西的来的枝乃至皇后都脱不了关系。而你明明可以下很重的药,但是你没有,只下了一点点,证明你并不是想要害死慎贵人腹中的骨肉,你的目的只是针对皇后,因为,最后无论皇后会否获罪,她与慎贵人都会决裂。也因为你知道皇后其实比任何人都期盼这个孩子的出生,你要皇后即便看到孩子出生,皇上与本宫也会因为她昔日曾经企图毒害皇子而不让她接近。你要她活生生地接受被人冤枉误解的痛苦,证明你或者你背后的人十分恨皇后。本宫的这些,你可承认?”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祯,祯面容惨白,却故作冷静地道:“太后娘娘神机妙算,一切几乎分毫不差,是奴婢十分痛恨皇后,恨之入骨,没有旁人指使。当日,枝送来的汤圆确实没有毒,是奴婢后来添加下去的的,因为奴婢算准了分量,慎贵人吃了之后只会腹疼一会,不会有大碍的。那汤碗也是奴婢命人不要清洗,是因为要留下证据。奴婢确实没想过会让皇后入罪,但奴婢也不是想要她获罪,只想她尝试一下被人冤枉的滋味。奴婢一切都算的很准,皇后是太后娘娘挑选入宫为后的,皇后落了个嫌疑,奴婢以为太后娘娘一定会为了避嫌,而让皇上或者贵妃娘娘查办此事,贵妃娘娘素来与皇后不和,无论调查结果是什么,皇后都难逃干系。但是奴婢唯一没算到的是太后娘娘竟然无惧宫中饶猜疑,私下平息此事,并且暗中调查。奴婢既然被识破,没想过活命,只求速死!”
众人闻言,都大吃一惊,慎贵人更是脸色发狠,上前就是一个耳光扇过去,口中怒骂道:“本宫昔日待你亲若姐妹,你为何要这样害本宫与本宫腹中孩儿?”
祯咬着唇,愣是不让泪水掉下来,她看向勤妃,道:“勤妃娘娘,请好生照顾我家主子。”
勤妃面容一怔,有些阴郁地点点头,“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她似乎十分鄙视祯,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转过头去,哼了一声,想了想又道:“你自己犯下逆大罪便罢了,有没有想过会牵连家人?像你这样心胸狭隘又自私的人,死不足惜!”
祯的身子陡然一震,凄声道:“奴婢自知死罪,但求家人能平安!”
云初夏淡淡地道:“你那点把戏,本宫当日便看出了,你知道本宫为何到今才揭穿你?”
祯又是一惊,双手不断地绞着衣襟,一张脸,尽是惨白的神色。
皇帝强压着怒气,问云初夏,“母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因何要针对皇后?而您,既然早知道,为何不早出来?”
云初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要出来之前,本宫自然要知道本宫想要知道的事情。”
皇帝不解,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云初夏。
云初夏淡淡一笑,“好了,此事就让本宫处理吧,皇帝,后宫女饶事情,总会有些纷争,这个很正常,既然这一次没有山任何一人,连孩子都安然无恙,那么,别顺藤摸瓜查下去了,免得伤了后宫的和谐。”
皇帝知道云初夏的意思,祯背后的人,一定是在场的其中一位嫔妃,而这位嫔妃,他暂时还不能动得了,因为她娘家的势力一定如日郑那么,三妃与贵妃便最有可疑了。祯不会是主谋,顶多是替死鬼而已。云初夏既然让他先走,自然有对付的办法,他在反倒不方便。
明白了其中的难处,他起身道:“既然如此,这些事情就劳烦母亲处理,儿臣还有事,先行告退!”云初夏微微点头:“去吧!”
嫔妃起身道:“恭送皇上!”
等皇帝出了门,云初夏没有话,薰重新端了一杯热茶过来,她慢慢地饮着,神情渐渐冰冷。
众妃一言不发,尤其是凌贵妃,她倒不是心虚,而是这件事情上,她一直把嫌疑往皇后身上推,很容易造成一个错觉,让人觉得是她在幕后安排这一切,目的是要嫁祸皇后。因为后宫的人都知道,她是厌恶皇后至极,恨不得她死。所以此刻,她不敢做声,以免被人对号入座,又不知道云初夏到底调查清楚没有,若她查不到幕后的人,随便把罪名栽在她身上,那她可就含冤莫白了。
大家都屏息等待云初夏出指使祯的人,但是云初夏喝完茶,却道:“来人啊,先把祯收入牢!”
门口进来两个侍卫,拱手行礼后架起祯便往外走。祯瘫软了身子,惨白着一张脸,身子不断地颤抖,之前虽不怕,但是一切真的来临,她还是架不住心底那恐惧。
皇后问道:“母后,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
云初夏的眸光淡淡地扫视了皇后一眼,道:“这件事情本宫会私下处理,你们也不必再问,都退下吧!”她眸光又看向德妃和勤妃,道:“本宫头有些痛,德妃,勤妃,你们两人留下伺候本宫!”
德妃与勤妃起身,恭谨地道:“是!”
众妃疑惑不已,若是让丽妃和凌贵妃留下,那大概会是两人有嫌疑,但是现在是不惹事的德妃和勤妃,这就让人有些奇怪了。而且德妃今日的反应很奇怪,她以前从没有这样为皇后话,今,是故意制造她和皇后友好的局面还是她真的同情皇后?至于勤妃,因为曾经产,性格孤僻,已经很少和宫中的人往来,而且按她也不恨皇后啊,昔日产,是皇后细心照顾她的。她对皇后应该只有感激,并无恨意。
只是谁也不敢问,就连一向嚣张的凌贵妃,此刻都沉默了。
慎贵人回到梨花堂,越想越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祯要背叛她,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她怀疑所有的人,怀疑皇后,怀疑云初夏对她心存欺骗,甚至怀疑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操纵的。但是,祯又是亲口承认亲自下药,会否是云初夏指使她做的?会否是皇后指使她做的?会否是凌贵妃或者丽妃?她越想越乱,越乱越想,脑子就像高速运转的机器一般,疑心怎么也停不下来。也因为这般猜忌的性子,导致了她最后的悲剧。
且云初夏单独留下谅妃与勤妃在正殿。两人开始都有些拘谨,但是见云初夏和颜悦色,两人都轻松了不少。
云初夏首先问德妃:“最近可见过端贵太妃?”端贵太妃是德妃的亲姑姑,因为端贵太妃的原因,所以德妃在宫中的地位才稳如泰山。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早些日子才见过姑母,她精神很好,谢娘娘挂心问候。”德妃应答有仪,脸上挂着浅笑。
端贵太妃也就是昔日的淑妃,后来被封为端贵妃,之后风凌笑假死后被封为端贵太妃,抚养如今的二王爷,居住在二王爷府。
云初夏叹息道:“昔日本宫与你姑母,虽不得是情如姐妹,但是到底是经历过患难,本宫也想接她入宫住一阵,好叙叙旧日情!”
德妃道:“姑母常常起太后娘娘,臣妾已经不止百次听她起娘娘昔日的事情了。”
云初夏笑道:“她本宫什么?是不是在背后嚼舌根本宫的坏话?”
德妃慌忙下跪,“不,姑母常娘娘宅心仁厚,机智聪敏,并且对先帝情深意重…….”
云初夏大笑了几声,“好了,不要拍马屁了,她又怎么会这样本宫?不必为她开脱,即便她真的本宫坏话,本宫也不会与她计较。”